“王掌櫃好記性。”
    “怎麽忽然改行了呢？”
    “好，好，”周玉誠連忙招呼店員去後邊拿貨。
    啥意思？
    掌櫃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上下打量韓景陽片刻後忽然道：“這不是韓老板嗎？”
    “你是？”
    韓景陽端著羅盤進門，瞬間被店內炙熱的眼神嚇了一跳。
    “那也是你和周教授的事情，你越過周教授跟我說這些，不覺得有越俎代庖的嫌疑？”
    這話就很嚴厲了。
    就差指著王掌櫃的鼻子罵對方皇帝不急太監急。
    王掌櫃的臉色當場就變了。
    這時，周玉誠從裏麵出來，目光一掃，狠狠瞪了王掌櫃一眼，然後熱情地對韓景陽道：“別理他們，咱們繼續。”
    韓景陽的內心毫無波動。
    別說他現在已經不是一般人，就算在這之前，他也不會因為王掌櫃這幾句話就亂了心態，他認為他的情緒管理做得還算不錯。
    現在更無所謂。
    有人說，一切憤怒都源於自己的無能。
    這話有些偏頗，但適用大部分情況。
    現在的他，哪怕瞪王掌櫃一眼都算失了身份。
    麵對這種挑釁，要麽徹底無視，要麽隨手消滅，除此之外的一切選擇都是浪費時間和精力。
    所以，他看都不看王掌櫃一眼，隨手拿起一隻民國時期的銅貔貅，在手裏掂量掂量，徑直走向正對著門的櫃台。
    一邊走一邊觀察羅盤。
    隻用了十秒鍾左右的時間就找到了合適位置。
    把銅貔貅擺上去，調整一下細微的方向，用筆做好標記：“就這兒了。”
    周玉誠連忙點頭：“好，好，這個是招財的吧？”
    “對，不過效果很一般，這隻銅貔貅是最基礎的法器，提升幅度有限，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知道，我知道，”周玉誠連忙點頭：“先這樣，以後再換更好的。”
    韓景陽不置可否。
    這銅貔貅是最低級的道具，七品，屬性+1，沒有技能，擺在店裏隻能說聊勝於無。
    當然，精品天下的生意本來就不錯，再加上這麽點小小的助力，效果應該比紙麵數據更好。
    韓景陽隨後又把幾件小物件擺在應該的位置，做好標記和備注後對周玉誠道：“這裏就先這樣吧，在沒有找到更好的替代品之前不要隨意更換和移動。”
    周玉誠連忙點頭，又叮囑王掌櫃：“老王，當個事兒辦，該擺的擺好，該掛的掛上，該裝裱的裝裱，該供奉的供奉上。”
    王掌櫃當然不敢頂撞自家老板。
    出門，周玉誠親自開車：“小韓，店裏擺的那些物件都有什麽用？”
    “貔貅招財，其他幾件算裝飾品，可以調節店裏的磁場，營造讓人更舒服放鬆的環境。”
    “這樣啊，”周玉誠試探著問：“有高替嗎？”
    高替就是更高級的替代品。
    很顯然，周玉誠已經不滿足那些最基礎的法器，想要更好的。
    從側麵說明已經百分百信任韓景陽和韓景陽的法器，要不然也不會在剛擺置好的情況下就打聽高替。
    韓景陽搖搖頭：“法器是稀缺資源，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下一件開光的是什麽東西，隻能碰運氣看緣分。”
    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淡淡地警告一句：“以後不要再這樣掃貨，我不想因為你這種行為去搞什麽限購，我更希望大家都自覺點。”
    周玉誠急忙道歉：“是我的錯，之前隻想著照顧你的生意，以後一定不會再犯。”
    說完，偷看韓景陽，見韓景陽神態沒有變化，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小心地轉移話題：“小韓，那個法器都是古董轉化的？”
    “嗯，我把這個過程叫做開光，有什麽疑問嗎？”
    “沒有沒有，我的意思是我店裏有不少古董，你要不抽個時間看看有沒有能開光的？”
    “你打得一手好算盤。”
    “我絕對沒有算你的想法，是真心邀請你去瞅瞅，隻要是你看上的，行價拿走，不管你拿走是開光還是轉手賣掉我都不管，不為別的，就是道歉，之前那事兒我做得確實不怎麽禮貌。”
    韓景陽挑眉。
    這周玉誠還真舍得下血本。
    剛才還以為這老家夥想蹭他的鑒定術。
    沒想到是送人情。
    隻要他看上的，出行價就能拿走，這意味著他可以以相對實惠的價格把精品天下搬空，轉手賣掉就能大賺一筆。
    行價比市場價要低不少，少則一成，多則三四成，以行價搬空精品天下，再以市場價賣掉，他到手的淨利潤至少一成。
    可惜他不能那麽做。
    因為他剛剛跟周玉誠說過，做生意要自覺，不要讓對方陷入難堪的境地。
    總不能前腳這麽教訓別人後腳就明知故犯吧？
    做人不是這樣的。
    而且他的人設是玄學高人，做事兒更得有氣度。
    可以努力賺錢，但不能鑽錢眼裏去。
    所以，他輕輕搖頭：“沒必要。”
    周玉誠還想堅持。
    韓景陽略微提高聲調：“不要用你的固有思維還揣測我的行為，更不要做無所謂的試探，我沒興趣也沒心思和你們勾心鬥角。”
    這種事情怎麽解釋？
    而且為什麽要跟一個掌櫃的解釋？
    說好聽點是個掌櫃的，說難聽點就是個打工的店長，老板都沒意見，店長在這兒胡咧咧什麽？
    “嗬嗬，確實是個路子，隻是吧，兔子還不吃窩邊草，韓老板這……”
    “有意見？”
    “不不不不，沒有意見，隻是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想法，大家都在一條街上混飯吃，有些事兒不能做得太過分，周教授帶回來的那些所謂的法器我全看過，都是普品，全部加起來也就三十來萬的樣子，可你開口就是小三百萬，是不是有點……”
    韓景陽笑了。
    不過沒有解釋。
    “做古玩不賺錢，換個路子。”
    “我姓王，精品天下的掌櫃，半個月前你還來過一次，對吧？”
    所以搖搖頭：“這些話應該跟你們老板說。”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周教授栽跟頭。”
    周玉誠連忙做請的手勢：“都在保險櫃裏。”
    “拿出來吧。”
    要吃人嗎？
    不過表麵上還是很淡定，穩步進門目光環顧然後微微點頭，算是朝店內所有人都打過招呼，這才問周玉誠：“東西呢？”
    “全部？”
    “嗯，慢慢挑，擺置法器要因地製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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