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散盡家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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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樣的神棍,對不同人必須有不同的說辭,因為必須讓對方心甘情願地掏錢。
    而麵對申玉海這樣的人物,一套完善的甚至科學的理論極其重要。
    “老申,玄學和科學有什麽區別嗎?”
    “啊?”
    申玉海沉默良久,搖搖頭。
    韓景陽心裏暗笑,總算把這位糊弄住了。
    “散盡家財。”
    “不,我倒覺得散財是更好的選擇。”
    “哦?”
    “甚至不需要散盡,還能留點東山再起的本錢。”
    韓景陽懂了。
    都是錢鬧的。
    不過也正常,現在這個社會環境下,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衝突都是錢鬧的。
    隻是,要不要提醒周玉誠?
    韓景陽一時間還真拿不定主意,畢竟從來沒有接觸過這類事務,心裏沒底,如果最後的結果是好的,那自然無所謂。
    可萬一結果很不好,那他又該如何自處?又該如何麵對周玉誠?
    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拿周玉誠的錢走人?
    也可以,反正他跟周玉誠沒啥關係,本身也不是特別喜歡周玉誠這個人,就算周玉誠最後淪為階下之囚,他也問心無愧,畢竟他收什麽錢辦什麽事兒,其他的事情跟他沒什麽關係。
    琢磨片刻不得要領,抬頭看申玉海:“老申,你說我要不要提醒周玉誠?”
    “可以適當提醒兩句,但你之前的想法也有道理,即便知道這個辦法,他也未必舍得,打拚了一輩子才攢下那麽點家底兒,讓他就這麽放棄實在殘忍,所以盡心就好,不管怎麽說周玉誠也算個人物。”
    “會不會影響到你?”
    “那不至於,”申玉海笑笑:“甭管這主意是不是我出的,隻要不是我親口告訴周玉誠就沒關係。”
    “看來周玉誠之前的路子沒走錯,你確實是他的貴人。”
    “不,你才是,要不是你,周玉誠不但要倒黴,家產還不一定能保住,你出手,至少能讓他保住其中的一樣。”
    韓景陽微微點頭:“好,我找機會提醒他一聲。”
    有了決定,整個人一下子輕鬆許多。
    當然,前提是周玉誠值得拉這麽一把。
    假如周玉誠犯的是殺人之類的惡性犯罪,他才懶得管呢。
    可過手過一件文物,這……
    這麽說吧,全世界範圍內,有一個算一個,開古玩店的老板全部觸犯過這樣的法條。
    因為現如今的古玩市場中流通的古玩,有至少一半是出土的,按照法律規定,買賣這類物件就是犯罪。
    但是沒有哪個地方會把這些老板全部抓起來。
    隻是周玉誠運氣不好,被抓住了把柄,又恰好落在了仇家手裏。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說法。
    聊完周玉誠的事兒,韓景陽和申玉海都陷入沉默。
    因為倆人都知道剛才聊的隻是前菜。
    接下來的內容才是最重要的。
    沉默十來秒鍾,周玉誠低聲道:“人抓起來了,孫曉亮也全交代了。”
    “然後呢?”
    “他交代得有點多,把你的事情也抖摟出來了。”
    “有影響?”
    “對案子本身沒影響,但對案子外的事情有影響,不說其他,你肯定逃不過我們係統的觀察,至少要做個備案,以後真要發生類似的案件,你肯定是第一嫌疑人。”
    “你們也相信這個?”
    “我們隻相信證據,再怎麽離譜隻要真實存在,我們就一定會盯著,說起來,咱們泉城也不缺各種各樣的民間高手,例如那幾個跑酷的小夥兒,就早早被喊去備案,還有那個扔飛刀扔得極準的,你和他們一個待遇。”
    “……”
    韓景陽臉色不好看,神經卻放鬆不少。
    隻是備案,這無所謂。
    而且他幹的事情幾乎不可能留下直接的證據。
    沒有證據,就沒人能把他怎麽樣。
    除非國家層麵的某些強力機構和單位出手。
    但國家有那樣的單位麽?
    韓景陽想到中描寫的種種神秘單位,竟然有那麽點小期待。
    “關鍵點是什麽?”
    “關鍵點在於他是主觀故意參與其中,還是並不知情,雖然違法性質一樣,但量刑卻完全不同,前者沒什麽好說的,後者的可操作性空間很大,緩刑甚至罰款都是有可能的。”
    “這意思是有人看周玉誠不順眼?”
    麵對劉靜和劉靜的家人更簡單,啥都不用解釋,直接出手用事實說話,看到結果,他們便會毫不猶豫地掏空錢包。
    當然,他這些理論也不算瞎編,而是結合市麵上流行的理論以及他自己的真實所見所聞所感精心編纂而成,哪怕沒有開掛,隻憑借這套理論也能在玄學圈裏混個風生水起。
    隨後,申玉海直接轉移話題:“周玉誠的問題確實挺大,跟一個唐朝王侯級別的古墓有關。”
    韓景陽隨口問道:“直接參與了?”
    “那倒沒有,但有一件重器過他的手,盜墓團夥被連根拔起,相關鏈條上的人也都到案,就差周玉誠,之所以他還能扛著,是因為沒有更直接更強有力的證據,但有轉賬記錄甚至納稅記錄和發票等證據。”
    麵對孫富昌就不用講那麽多,大概可以自圓其說就好。
    雖然有點缺德,但不得不這麽做。
    “對,周玉誠是做生意的,免不了要跟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再怎麽圓滑也不能一個人都不得罪,對吧?”
    韓景陽微微點頭:“看來我沒誤導他,確實需要貴人相助。”
    “差不多意思吧,所謂的玄學,其實說白了也不過是先人對世界、社會與人的一種解讀方式,命運就是解讀人與人之間關係的一套理論,和你們研究的馬列沒多大區別,是以人為基礎的一套理論,改運換命就是讓人在社會活動中達成目的工具性質的理論體係。”
    “懂,本質一樣,表象不同,本質上都是對社會規律的一種解讀方式。”
    韓景陽微笑著解釋:“他通過後天的努力改變了自己的命格,說白了就是賺錢改命,現在出了問題,自然可以從這方麵下手,散盡家財也等於改命,雖然是逆向改命,但卻有機會避開更大的災難,合理嗎?”
    申玉海眼睛一亮:“以退為進。”
    “不愧是申局,看問題就是不一樣,直指本質。”
    “是你解釋得足夠透徹,隻是玄學畢竟是玄學,跟我們的還是不太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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