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講？”
    “以前何鼎坤還招募過他，身手在劉三之上，太極門徒，年輕時候也是打架的一把狠手，成家立業之後才逐漸淡出江湖。”
    “會不會太隨意。”
    卷。
    “朋友之間沒那麽多講究，何況我也幫了他，算是相互幫忙，心意到位就行。”
    “好。”
    好家夥。
    有人的地方才有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每個人都是江湖人，隻是所在的江湖不同罷了。
    所在行業圈子不同，但人性這東西在哪兒都一樣。
    人性不改，江湖不滅。
    但是，這不等於說徐昕就不是好人，或者說就不用感謝徐昕的救命之恩，更不會因為徐昕的過往就斷絕往來。
    沒那個道理，隻要不是何鼎坤那種罪大惡極之人，其他都好說。
    韓景陽向施小雅打聽到更多跟徐昕相關的信息，這才打電話給徐昕：“老徐，在哪兒？”
    “在店裏，老弟，有事兒？”
    “待會兒帶我小店員去你店裏轉轉，今天才知道快意火鍋竟然是你的產業，上學時候可沒少去。”
    “哈哈歡迎歡迎，我在店裏等你們，來了好好喝一杯，我這邊的啤酒都是從島城一廠弄過來的，嘿嘿，多虧了我一個老夥計在一廠上班。”
    “還有這個說法？”
    “對，一廠的啤酒風味最好，但產量差點，二廠的容易上頭，五廠的雖然也不錯，但產量大，多多少少差點意思，島城人都知道，不過現在一廠的酒越來越難弄到了，檔次越來越高，要麽出口，要麽賣得貴。”
    “我已經等不及了，二十分鍾後到。”
    快意火鍋店。
    徐昕掛上電話，表情卻不怎麽開心，但瞅了瞅在前台忙活的女兒，歎了口氣，露出笑臉喊道：“靜芸，把二號包間收拾出來。”
    “有人訂桌？”
    “小韓要過來。”
    “他？他來幹什麽？”
    “忙你的去，再讓後廚現切點牛羊肉，多切點。”
    “哦。”
    吩咐完，徐昕打電話給王誌偉：“老王，來喝酒？”
    “無緣無故請我喝酒，肯定有事兒，先說事兒。”
    “當一會陪客。”
    “哪個大人物啊？竟然讓你徐老板這麽重視？”
    “韓景陽。”
    “他去你那兒幹啥？”
    “你來就知道了。”
    “等我，馬上到。”
    二十分鍾後。
    韓景陽領著劉靜趕到快意火鍋店，沒下車呢就看到站在門口的徐昕和王誌偉，朝劉靜歪歪頭：“看到了？人家這接人待物，在禮節這塊無可挑剔。”
    劉靜嘟嘴：“我也行。”
    “以後你也是個江湖人了，接人待物這塊要學起來，做不好，容易被人揪住小辮子，有理也變沒理了，這些個江湖人最好麵子，很多時候寧肯少要點實在的利益也要在麵子上過得去。”
    下車，領著略顯拘謹的劉靜走過去，遠遠地揮手：“這店麵真不錯，每次來都頗有感觸。”
    徐昕和王誌偉也都往前迎了十來步。
    碰麵。
    握手。
    都是熟人，沒什麽好客套的。
    大廳裏，徐靜芸看到劉靜手裏的水果，頓時明白韓景陽和劉靜的來意，連忙接過水果：“姐姐跟我走，讓他們這些臭男人抽煙喝酒，咱們找個清淨的地方吃水果。”
    劉靜扭頭看韓景陽。
    韓景陽點點頭：“別看人家年齡小，江湖經驗卻比你豐富，多學著點。”
    劉靜被徐靜芸拉走。
    三個男人進入包間，坐下，徐昕認真道：“老弟，沒必要專門跑這一趟。”
    “小店員的一點心意，要不是我強調，她要花不少錢買禮物呢。”
    “真沒必要，真沒必要，我也跟著沾光了，說句不好聽的，老弟有事兒的時候能想到我老徐，這是我的光榮。”
    這時，王誌偉插嘴道：“你倆人就不要客氣了，真是的，你幫我我幫你這不很正常嘛，算那麽清楚幹什麽，又不是做生意呢非要斤斤計較。”
    韓景陽和徐昕齊齊點頭。
    王誌偉這才接著問：“老弟，凶手找到了嗎？沒找到的話，我和老徐都能幫上忙，我倆雖然不是什麽大人物，但都是土生土長的泉城人，方方麵麵認識的人不少，找個人不是難事兒。”
    “還和江湖人有往來？”
    “那當然，”施小雅輕笑一聲：“老板，你不會以為自己說幾句退出江湖就能真正切斷和江湖之間的聯係吧？哪有那麽簡單的事情，寫都不敢這麽寫，別說退隱，就是死了都不一定能安寧，江湖和武林和這個社會一模一樣，就是一個巨大的名利場，他要麽從一開始就別摻和江湖中的是是非非，隻要踏進去一步，就再也退不出來，除非藏到別人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韓景陽微微點頭，表示理解。
    “何鼎坤剛下海那段時間，徐昕初出江湖，打出來的名氣比何鼎坤強太多，後來國家管得嚴了，這些武林人士才有所收斂，反倒是何鼎坤抓住機會後來居上，成立鼎身集團之後幾乎每年都要邀請徐昕一次，隻是都被徐昕拒絕了。”
    “現在的徐昕什麽情況？”
    “開了個火鍋店，就十一路上那個快意火鍋店，現在已經有三四家連鎖店，生意相當不錯，除此之外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對了，徐昕隻有一個女兒，叫徐靜芸，在首都師大上大學，今年讀高二。”
    “這是真正的退隱了。”
    “差不多，不過說退隱，哪有那麽容易，有江湖同道來到泉城，徐昕一樣要招待，快意火鍋店甚至就是江湖人在泉城的一個聚集點，隻是現在打打殺殺的事情少了，和平許多，擱二十年前，早就打出狗腦子來了。”
    “還有這麽一段往事？”
    這時，施小雅小聲道：“老板，徐昕那人不簡單。”
    隻是這個江湖和他從以及影視劇裏了解到的江湖不太一樣。
    但想想又覺得這才是真正的江湖。
    劉靜驕傲地瞟了施小雅一眼，大聲道：“我知道了，老板。”
    韓景陽接著道：“待會兒跟我去徐昕家坐坐，說一聲謝謝，人家救你一命，親自上門道歉很有必要。”
    就硬卷！
    韓景陽暗自咋舌，點點頭：“隨時可以開始，不過你要全程盯著，房間裏的物件一件都不能少，圖紙我已經弄好了，待會兒發你手機上，你打印一下給工頭。”
    “好，我買點禮物。”
    “買點新鮮水果就行。”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