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陽神情淡然：“沒什麽女鬼，用我們的話來說，就是一團炁，四點水那個炁，在我們這些玄學從業者的認知中，炁是構成這個世界的最基本的物質，所謂風水就是炁的一種表現形式，咱們人類包括我們的思想意識也一樣，是炁的某種組合體，人死亡後殘留的炁有一定概率以某種特殊的形式保存下來，就會變成人們嘴裏的鬼，其實不是。”
    “不是？”
    “不是，”韓景陽笑笑：“人們認知中的鬼除了沒有身體，其他都和人一樣，有思想意識有邏輯思維智商很高甚至掌握一些特殊能力，死後會進入地府重新輪回為人。”
    “沒有地府？”
    “當然沒有，天庭地府之類的機構都不存在，也沒有什麽鬼啊神仙，有的隻有機緣巧合誕生的炁團，沒有意識，沒有思想，沒有邏輯思維，就像是天上的雲地上的河，隻會遵循這個世界的基本規則存在或者運動。”
    “可是剛才那個嫁衣女鬼，好像有智商，還知道偷襲和躲藏。”
    “那是本能，畢竟吸收了某個人死亡後殘留的意識，多多少少還是跟雲彩河流有區別的，但也僅此而已，連動物本能都算不上。”
    李建良來了興趣：“那你收了她有什麽用？”
    韓景陽微笑：“做試驗。”
    “啊？”
    “玄學也要講科學思維，雖然都認為玄學不靠譜，沒有規律，各種現象無法求證無法複製無法解析，但我們這些從業者始終認為這隻是因為能力還不夠，實驗理論、實驗環境、實驗器材都沒達到相關標準，但這不妨礙我們以我們的視角來認識這個世界。”
    “厲害啊，聽著非常有道理。”
    “或許你們有生之年就能看到這方麵的突破，”韓景陽微笑：“世界隻有一個，隻要是真實存在的現象和事物，不管是科學還是玄學，最後必然還走在一起，就像這炁，不管怎麽稱呼，到世界基本構造層麵，研究的都是它，因為它是真實存在的，哪怕再怎麽唯心，也是這個世界構造的一部分，繞開這一部分不研究，所謂的科學思維也就沒那麽科學了。”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聽得我都想去研究玄學了。”
    “做玄學，要講天賦。”
    “嘿嘿，韓先生，話說，你是怎麽讓我們看到那些東西的？”
    “一點小技巧，不值一提。”
    “那些法器怎麽五顏六色的？白的，藍的，綠的，還有紅的和紫的。”
    “哦，算是等級劃分的一種方式吧，我自己搞出來的，方便區分，使用的時候更順手一點，沒什麽用。”
    “還能這樣？”
    “我經手開光的法器確實可以做到這一點，不過就算沒有顏色，形態也不受影響，你們看大的就是純色的或者雜色的。”
    “開光啊，真厲害，誒，韓先生，你這法器，我們普通人能用嗎？”
    “有些可以，有些不行。”
    “什麽樣的可以？”
    “很多都可以，例如貼身佩戴的首飾類法器，戴在身上自然會生效，但如果想布置風水局或者借助法器施法，千萬別嚐試，很危險。”
    “法器貴麽？”
    “別人家的我不知道，我的很貴，最低級的法器都是大幾萬，稍微好點的六位數起步，如果有特殊功效，百萬千萬都不一定能買得到，就像剛才使用的那枚如來佛掛墜，那件法器可以激活傳說中的大日之光，威力無窮，哪怕隻能用一次，價格也不便宜，而且有錢也買不到，我到現在為止也就這麽一件。”
    “原來如此，那，可不可以賣我兩件可以防身的。”
    “防護類法器很緊俏，我手裏也沒有存貨，暫時沒有。”
    “有什麽樣的？”
    “如果不挑品質和檔次，種類還挺多，不過都在泉城，你想買兩件戴著玩，去泉城我店裏慢慢挑，說是說不清楚的。”
    這時，李建芬覥著臉笑問：“韓先生，我看那個紫色的擺件挺不錯，雕的是誰啊？”
    “真武大帝。”
    “哦，原來是真武大帝，那麽請問，這擺件，賣麽？”
    韓景陽不但沒生氣，反而帶著笑回答道：“李總，我手裏沒有不能賣的，但說句難聽話，你買不起，更鎮不住這個級別的法寶。”
    “買不起？多少錢？”
    “一百億。”
    “多少？”李建芬噌地站起來：“一百億？你知道一百個億是什麽概念嗎？在首都買一個別墅小區或者一棟百層高的辦公樓都綽綽有餘。”
    韓景陽反問：“那你知道這尊紫色真武大帝坐像有什麽功能嗎？”
    李建芬呆了一呆：“什麽功能？”
    韓景陽卻搖搖頭：“算了，跟你說了也沒用，還是那句話，你買不起也鎮不住，更不會用。”
    李建芬一張臉氣得幾乎扭曲，卻又不敢生氣。
    這時，李建軍咳嗽一聲：“坐下，幹什麽呢？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然後朝韓景陽道：“韓先生，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他們也沒惡意，就是純粹沒見識，別說他們，就是我也被嚇得不輕，到現在心跳還沒有平複下來呢。”
    韓景陽微微點頭：“理解，吃東西吧，吃完早點休息。”
    李建良則嘿嘿笑道：“韓先生，哪有這麽早休息的？吃完咱們去逛逛，首都好玩的地方很多，再給你介紹一些好哥們，都是年輕人。”
    韓景陽搖頭拒絕：“不好意思，不感興趣，以後再說吧。”
    李建良被屢次拒絕，表情變得很難看，但同樣不敢爆發。
    韓景陽心裏冷笑。
    有什麽好囂張的，不就是有個好爹？
    沒有好爹罩著，你們算什麽東西，也敢對著我大呼小叫，早給你小子一記狠的了。
    這次來首都還啥都沒看著呢，就先見識了首都的紈絝子弟。
    確實紈絝。
    瑪德。
    我都展示了那麽強悍的神通，你小子還這個態度，把我當什麽人了？
    我和其他和尚道士可不一樣。
    我說滅你們滿門就能滅了你滿門，其他道士和尚和玄學從業者可沒這個能耐，就算有這個能耐也會非常吃力。
    而我……
    韓景陽一邊腹誹，一邊頂著李建良和李建芬不怎麽友善的眼神慢條斯理地吃東西。
    別說，色香味形俱全，冷熱幹燙中西山海都有，滿滿一大桌，好看又好吃。
    雖然要保持高人風範不能甩開腮幫子狂吃。
    但可以多吃一會兒。
    吃飽為止。
    不能虧待了自己。
    高人嘛，有風範但不需要做作。
    何況在這兄妹三人麵前真沒什麽好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