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誌陽是泉城民宗局調查科科長。
    看似沒什麽存在感，實際上權力極大。
    民宗局本身就是一個容易被忽略的部門，何況調查科。
    這麽說吧，調查科就是專門負責調查轄區內所有宗教、玄學從業者的全部相關工作。
    類似朝廷方麵專門負責江湖事務的特殊部門，不隻負責情報類工作，還包括其他，有獨立的財務係統，典型的位卑而權重。
    一般玄學從業者，包括千佛山的德林和尚見了張誌陽都不敢怠慢。
    但麵對韓景陽，張誌陽真不敢擺架子，因為情報中韓景陽展示出來的戰鬥力不但強大，還非常詭異，有點像玄學，但各方麵又超出了玄學的範疇。
    例如滅掉何鼎坤滿門這事兒，張誌陽調查好久愣是沒弄清楚韓景陽是怎麽辦到的，隻查到韓景陽和劉靜去鼎神集團大樓對麵的樓頂待了幾十分鍾。
    所以張誌陽的同事們開玩笑說韓景陽根本不是什麽風水先生，而是傳說中的修真者，借玄學之名行修仙之實。
    隨後韓景陽那一樁樁事跡更讓張誌陽等人麵麵相覷。
    本來還想上手段摸摸韓景陽的底細。
    可韓景陽轉身就跟李建軍扯上了關係。
    所以，張誌陽隻能親自跑一趟，還把脾氣控製得這麽好。
    張誌陽糾結良久，重重點頭：“給你優先選擇權。”
    韓景陽挑眉：“包括那隻大鼎？”
    “包括。”
    “成交。”
    “啪——”
    兩人擊掌，達成交易。
    氣氛瞬間放鬆，不複剛才的劍拔弩張。
    韓景陽要下車窗，朝外麵緊張不已的劉靜點點頭表示沒事兒，這才問張誌陽：“孫海路和那幾個東瀛人現在在哪兒？”
    “還在泉城。”
    “嗯？什麽情況？得手之後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不清楚，反正連人帶鼎都在泉城藏著，不知道打什麽主意，不過也不用管他們想幹什麽，咱們的行動是越快越好，把人幹掉，把東西帶回來，他們就算有天大的謀劃也是白搭。”
    “釜底抽薪。”
    “對，就是這個意思，不過最好能把人活捉，審訊這塊，我們還是挺在行的。”
    “那你們為什麽不直接出手？別說你們戰鬥力不足，我知道你肯定有調動其他武裝部門的權限，至少可以申請其他部門支援。”
    “嘿嘿，可以是可以，但其他部門出手，性質就變了。”
    “哦，底線是官方不能出手。”
    “至少明麵上是這樣的，咱們的人在東瀛以及其他國家也一樣，這是各國最高層達成的共識，有簽署正式文件的那種。”
    韓景陽挑眉：“這話，是我能聽的？不怕泄密？”
    張誌陽微笑：“小韓先生你是與眾不同的那一個，我們研究過你的行為模式，最後一致認定跟你打交道最好推心置腹。”
    嗯？
    推心置腹？
    研究我的行為模式？
    張誌陽這夥人這麽重視我？
    倒也合理。
    我的出現不但突兀而且高調，幹的事兒每一件都不一般，尤其在覆滅鼎神集團這一戰中展現出來的能力絕對值得這些人重視。
    要是這樣都無法讓張誌陽這些人重視，那可不是什麽好事兒。
    因為這隻能證明兩件事。
    一，張誌陽這些人的水平實在一般，分不清輕重，看不出我的價值。
    二，我的實力還不足以讓張誌陽這些人重視。
    前者等同於隊友是豬。
    後者等同於對手是神。
    都不是好消息。
    當然，韓景陽深悉一點，不管世界什麽樣，自強不息才是王道，自己強大比任何靠山都靠譜。
    隻不過，隊友不是豬自然更好，不求多厲害，隻求智商在線。
    張誌陽到目前為止展現出來的智商就在線，沒有仗著官方的身份吆五喝六，但也沒有過分地低三下四，態度拿捏得很不錯，有一定強度，但又不至於惹人反感。
    也不知道是張誌陽一個人智商在線，還是這個部門整體智商都在線。
    韓景陽一邊琢磨張誌陽的情況，一邊點頭微笑：“好，我就喜歡和坦誠的人打交道，老張，保持下去，你會獲得我的友誼。”
    “希望如此，”張誌陽說到這裏，朝韓景陽道：“小韓先生，咱們什麽時候行動？”
    “隨時都可以，不過我要帶上劉靜。”
    “你確定？”
    “有什麽不妥？”
    “你能百分百信任她？”
    “她知道我的全部事情。”
    “全部？”
    “全部。”
    “這麽說，傳言也是真的？是你把她從一個普通女生變成現在的小高手？”
    韓景陽笑了：“小高手？”
    “對，我們是這麽說的。”
    “你們說的這個小高手在現如今的武林中算什麽水平？”
    “二流偏上吧，不過實戰這東西沒有具體標準，高手翻車的事情屢見不鮮，有的人切磋沒輸過實戰沒贏過，有的人切磋沒贏過實戰沒輸過，你這個小店員就是偏實戰派，看上去像個普通人，但實戰的時候卻能展現出超強的戰鬥力，戰鬥經驗非常豐富，這很奇怪。”
    不愧是搞情報的。
    劉靜出手次數那麽少，竟然也被這些人摸清了底細。
    韓景陽暗自警惕。
    但也不用害怕。
    劉靜就是我的擋箭牌，是替我拉仇恨的肉盾，不怕曝光。
    以後，這樣的肉盾還會再加一個施小雅。
    被摸清也無所謂。
    這麽想著，回應道：“有機會切磋切磋，她沒接觸過正兒八經的武林人士，也不怎麽懂徒手搏擊，隻會用刀。”
    “看出來了，是戰場上的刀法，殺氣很足，擱在古代也是一員猛將，”張誌陽說到這裏，瞟了窗外的劉靜一眼：“小韓先生，能說說你怎麽做到的嗎？”
    “保密。”
    “是那些法器的功勞嗎？”
    “你猜吧，反正猜對了也沒獎勵。”
    “以後要是還有這樣的機會，務必給我一個競爭的機會，我們單位太缺高手了。”
    “至於嗎？在咱們魯省，有正式編製的單位會缺人？別說咱們魯省沒有願意考公的武林高手。”
    “有是有，但架不住狼多肉少啊，每個城市都要人，而且我們要的不是一般的練家子，而是有實戰能力的高手，不怕見血甚至拚命的那種，明白了吧？”
    “混這麽慘？好歹是省會城市單位。”
    “要不然我也不至於到處求人，小韓先生，你透個底，能不能給我幾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