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羽衣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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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稚音靜靜地看著謝初蓮,又看了一眼葉萬槐,而後乖巧地盯著謝初蓮,等她解釋。
    謝初蓮簡直是焦頭爛額,她有些崩不住了,勉強笑了笑:“事情呢,就是這個個事情;情況呢,就是這麽個情況……”
    蕭稚音眨眨眼:“是個什麽情況呢?”
    謝初蓮:“……”
    她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不知道該怎麽說。
    平心而論,葉萬槐隻是一個……的分身而已,若說他喜歡自己,謝初蓮真的不信。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皺了皺眉,而後看向葉萬槐,冷冷道:“是你自己走,還是我叫人趕你出去?”
    葉萬槐含情脈脈地看了一眼謝初蓮,又溫柔繾綣地看了一眼蕭稚音,直把蕭稚音看得不寒而栗,而後他便信手撕碎了傳送符,離開了這裏。
    蕭稚音這才鬆了口氣,她看著謝初蓮衣衫不整的模樣,後知後覺地大驚失色:“他、他是不是非禮了阿姐?!”
    謝初蓮心下好笑,點了點蕭稚音的額頭,無奈道:“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這世界上,向來隻有我非禮漂亮郎君的份兒,哪裏輪得到他們來非禮我……”
    蕭稚音笑著挽住了謝初蓮的胳膊,撒嬌道:“阿姐可別被他的外貌騙了——葉萬槐是個極危險的人物,和他來往,阿姐千萬小心提防著。”
    謝初蓮彎了彎唇:“阿音放心便是,這點我倒是知曉。”
    多的話她沒有說,事實上,謝初蓮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葉萬槐的危險程度。
    就算如今她知道了,葉萬槐不過是一個分身,本性就有那麽壞,但她還是會忍不住想起曾經在上古時,葉萬槐的心狠手辣,是她一手造就的。
    謝初蓮喝了一口茶水,而後壓下了心中的喟歎——她如今已是帝王,不該被這些東西束縛,修行路途遙遠,她更要警惕因此而生了心魔。
    蕭稚音對於謝初蓮的心理活動一無所覺,但她察覺到了謝初蓮有些心不在焉,於是也就沒說話。
    片刻後,蕭稚音才問:“阿姐,那葉萬槐,是不是也有日記留存於世?”
    謝初蓮回過神來,微微頷首:“是有一本沒錯……不過現在還不到給你的時候。”
    頓了頓,她意味深長地說:“畢竟蒼天有眼呢。”
    蕭稚音心下一驚,而後笑著點點頭:“都聽阿姐的。”
    謝初蓮心裏卻有些不安,總覺得葉萬槐今天這麽輕易就走掉,恐怕是在憋一個大的。
    謝初蓮曾經在葉萬槐身上下了禁咒,能覺知到葉萬槐大致的方位,於是此刻,她不免動了動手指,想要探查一二。
    卻不成想,任憑她如何探查,都查不出葉萬槐的位置。
    謝初蓮臉上的神色漸漸嚴肅了起來,思索片刻後,心裏大致有了一個小小的猜測。
    恐怕……葉萬槐已經不在此間時空了。
    蕭稚音被謝初蓮臉上的驚色嚇了一跳:“阿姐,是出了什麽事兒麽?”
    謝初蓮回過神來,不露痕跡地笑了笑:“沒什麽,想起來一些糟心事兒罷了。”
    頓了頓,她順其自然地轉移了話題:“你怎麽突然這麽關心我?”
    蕭稚音故作生氣道:“我什麽時候不關心阿姐了?”
    謝初蓮連忙笑著討饒。
    姐妹倆其樂融融說了一陣話,實則各懷心事,半晌後,蕭稚音便告辭離開了。
    她前腳剛走,後腳謝初蓮就喚來了鬼將君橋,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可還記得,玲瓏宗的莫羽衣?”
    ……
    魏國南部的邊陲小鎮最近十分熱鬧,鎮上活得最久的老媼說,上一回這般熱鬧,還是小郡王拜入仙門前路過此處。
    這回的熱鬧,卻是來自於一位新搬來的漂亮女郎。
    “那位女郎可真是好看。”一個年輕婦人對自家妯娌描述道,“我沒讀過幾本書,不曉得怎麽形容,反正看著呀,就如同天上的仙女兒似的!”
    她的妯娌向來在小鎮上有美人之名,聞言有些不服氣:“你見過天上的仙女兒?”
    年輕婦人不樂意了:“沒見過呀,可我也沒見過這麽標致的美人!”
    妯娌倆拌了嘴,不歡而散,而那位小鎮上有名的美人眼珠子一轉,決定親自去瞧一瞧那剛搬來的女郎。
    她本想不著痕跡地多方打聽,卻發現無需這般多事,她隻要順著人最多的方向去便好了。
    到了那女郎住的地方,美婦人發現這是一處很精致的宅院,不大不小,但隻是看一眼便知道華貴十足。
    這真是奇了,他們鎮子上何時多了這般建築?
    正當她有些疑惑之時,自宅院內走出來一個女郎,約莫十八九歲,身段纖細婀娜,肌膚玉白,眉眼明豔大氣,朱唇皓齒,顧盼生輝。
    女郎一雙鳳眼清淩淩地掃了一圈眾人,臉頰旁鴉黑的碎發被風拂過,而後隨意捋了捋,便走向一旁停駐的馬車,以一種極美的姿態上了馬車。
    美婦人看得愣了,那馬車經過她身邊時,有一陣香風拂過,她聽得方才那女郎帶笑的聲音隱隱傳來:“……不知孟郎何時歸家……”
    與她一般癡迷追隨著馬車的人還有很多,都傻愣愣地看著,好半天,才有人陸陸續續回過神來,而後說笑著回家去。
    馬車內,那美麗的女郎正對著玄玉令抱怨:“霓裳,你說孟郎是不是路上出了什麽事兒,耽擱了?”
    玄玉令的另一頭,是一個模樣婉約秀麗的女子,同美人生得有些相似,聞言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你急什麽?羽衣,不是阿姐說你,別隨時都想著你那孟郎!”
    莫羽衣笑了一聲。
    她的聲音並非尋常女郎那般婉約清越,而是帶著一點點磁性,十分抓耳:“隻許你念著你那小弟子,不許我念著我的孟郎?”
    莫霓裳沉默了一下,而後無言:“我好歹是雲霄宗丹峰長老,教授、照顧弟子都是分內之事。況且,瀟湘的娘親剛剛尋過來了,對我好一通試探打量……”
    莫羽衣奇道:“上回你不是說,你門下這位公主是個母妃早逝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