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直沒有召見王大川，老六的頭兒，也再也沒有來過客棧。
    柳冬梅覺得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對方墊付的房錢，總有一天會用完的。
    皇城又不比永安鎮，需要花銀子的地方很多。
    柳冬梅想了想，看向王大川。
    “大川，我想出去找個攤位，繼續擺攤算命。”
    “好是好，可我們對皇城不太熟悉。”
    “無妨，多走走，打聽打聽，慢慢地不就熟悉了。”
    見柳冬梅做了決定，王大川微微頷首。
    “行，我也沒什麽事情做，我跟你一塊兒去找攤位。”
    “好！”
    柳冬梅應了一聲，跟小道士交代了一聲。
    小道士一聽他們要出去，連忙道：“師父，我也去！”
    “老六一會兒快來了，你在這裏等他。”
    “不要嘛，我想跟你們一起……”
    小道士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一轉頭，便對上了王大川想刀人的眼神。
    小道士還是頭一次見到，王大川的這副表情。
    被嚇得連忙將視線從王大川的身上移開，尬笑著看向柳冬梅。
    “師父說得對，小師弟快來了。我身為師兄，當然要留在這裏，教他畫符。”
    “嗯，不錯，爍兒長大了。”
    柳冬梅滿意地點點頭，完全不知道，小道士這是被王大川的眼神給嚇到了。
    離開客棧後，柳冬梅與王大川一邊問路，一邊打聽情況。
    皇城與永安鎮不同，城南和城北，都有很小的一塊區域，被規劃為集市。
    除了集市以外的地方，是不能擺攤的。
    客棧位於城南，兩個人便直接前往城南的集市。
    集市上，小攤販位於街道兩邊。
    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但在攤位上駐足的卻很少。
    兩個人沿著集市走了一圈，很快便在一個角落裏，發現了一個閑置的空位。
    柳冬梅看了看那個空位，又轉頭看了看四周。
    瞧見空位的對麵，是一條窄而筆直的路。
    路很長，直衝這個空位而來，明顯是犯了路衝煞。
    “難怪這個位置是空置的。”
    柳冬梅看著麵前這一條筆直的路，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旁邊的小攤販，聽見她的話，眼眸亮了亮。
    “看來姑娘是一個懂行的。”
    “嗯？”
    柳冬梅回過頭來，疑惑地看向小攤販。
    小攤販指了指身旁的空位。
    “姑娘剛才說對了，這個位置，它就是不吉利。
    之前也有人在這裏擺攤，但不是攤主的身體出了問題，就是賠的比賺得多。
    一兩個人遇到這種情況，可能是巧合。可接連有七八個攤主，全都遇到差不多的情況。
    大家都說這個位置不吉利。久而久之，這個位置就閑置了。”
    小攤販搖搖頭，將他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柳冬梅微微頷首，笑著看向王大川。
    “大川，咱們就在這裏擺攤吧！”
    “啥？”王大川還沒來得及說完，小攤販便搶先道：“姑娘，我剛才還以為你是個懂行的，還跟你說了這麽一大堆。
    沒想到你居然要在這個不吉利的位置擺攤，看來我剛才真是白說了！”
    “倒也沒有白說，至少讓我知道怎麽去跟主事的，壓一壓租金。”
    柳冬梅停頓了一下，繼而又道：“老伯，請問我們應該去找誰租攤位？”
    “看向那邊的矮房子了麽，管事的就在裏麵。”
    “多謝老伯。”
    柳冬梅跟攤主道了一聲謝，便與王大川往矮房子的方向走。
    攤主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
    “哎，現在的年輕人啊，是一點都不聽勸。明知道這裏不吉利，還是要冒險。攔不住，攔不住哦！”
    老伯指的矮房子，離集市不遠。
    兩個人來到矮房子門外，輕輕地叩了叩門。
    “請問主事在麽？”
    隨著柳冬梅的聲音落下，一個男人，緩步從裏屋走出來。
    “你們找我有什麽事情？”
    “我們想在集市上租攤位。”
    “這邊沒有空攤位了，你們去北邊看看吧！”
    男人擺了擺手，轉身就要往裏麵走。
    剛走了兩步，柳冬梅的聲音，緩緩從身後傳來。
    “賣小孩子玩意兒的攤位旁，不就有一個空位置麽？”
    “你要租那裏？”
    男人轉頭看向柳冬梅，有些吃驚。
    但很快，他便回過神來，將柳冬梅和王大川二人上下打量了一眼。
    “聽口音，二位是從外地來的吧？”
    聽見男人的話，柳冬梅仔細地看了看男人的麵相。
    男人是一個精明的人，他這樣問，看來是在心裏打著小算盤了。
    柳冬梅佯裝不察，老老實實地點點頭。
    “聽說皇城熱鬧，賺銀子也容易。我們夫妻二人便從老家趕過來，想來在這裏混一口飯吃。”
    “哦！”男人笑著點頭：“不怕告訴你們，那個位置，可是一個風水寶地。
    我一直舍不得租出去，想留給自己的家人。不過家人一直沒下定決心，我們你們麵善，跟你們也還算投緣。
    你們想租的話，我就暫時將攤位租給你們吧。不過那個位置極佳，租金可不便宜，一個月十兩銀子！”
    “雖然我們夫妻二人不是本地人，但主事這樣蒙我們，可就不對了。”
    聞言，主事的有些不高興。
    “皇城的攤位費，你們也不去打聽打聽。十兩銀子一點都不貴，更何況那個攤位，還是一個風水寶地。
    你們不想租就算了，大不了我留給自己的家人，你們走吧！”
    男人擺了擺手，佯裝要趕他們走。
    柳冬梅嘴角一挑，轉頭看向王大川。
    “看來主事是真的很喜歡那一塊寶地。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要奪人所愛了。大川，咱們去城北的吧！”
    “好！”
    王大川不知道柳冬梅有什麽打算，隻知道盡可能的配合她。
    見他們二人轉身往外走，主事的連忙道：“行了行了，你們若是真喜歡，我就給你們便宜一點。九兩銀子一個月，如何？”
    “一兩銀子！”
    柳冬梅回頭看向他，嘴角噙著一抹淺笑。
    主事一聽，頓時不樂意了。
    “一兩銀子能在皇城做什麽，你居然還想租攤位，你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