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發明家,詭異的發明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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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麽和朱由檢交代?
聽到何吾騶的話,溫體仁淡淡瞥了他一眼,問得真好,他也想知道該怎麽和朱由檢交代。
其它事情還能忽悠一下,朱由檢雖然勤勞,但腦子並不怎麽好使,多撿點好聽的,報喜不報憂,朱由檢也就信了。
可現在是老朱家的祖墳被刨了,這讓他怎麽忽悠,難不成讓他告訴朱由檢,祖墳被刨是好事?
估計剛說出來,朱由檢就會刨了他家的祖墳,告訴他,好事得與他這個內閣首輔共享!
想到這裏,溫體仁不禁怒罵了一聲:「張維世這個廢物!」
張維世正是接替陳奇瑜的位置,成為新一任五省總督的官員,負責圍剿高迎祥他們這些叛軍的,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張維世的腦袋肯定是保不住的,就連他內閣首輔的位置能不能保住都兩說。
「溫兄,如今不是生氣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拿個章程出來,好給陛下一個交代。」
這時候,一旁的吳宗達開口說道。
「吳兄覺得該定個什麽章程?」
聞言,溫體仁皺眉道,這事可不是那麽容易忽悠過去的,朱由檢的腦子是不太好使,可朱由檢並不是真傻,真拿朱由檢當傻子看,小命早晚得涼。
「那些失職之人,一個都不可放過!」
吳宗達聲音幽冷,雖然知道自己的這番話會讓三四十人腦袋搬家,但是死道友而不死貧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平息朱由檢的怒火。
「不夠。」
溫體仁輕輕搖了搖頭:「區區一個張維世不足以平息陛下的怒火。」
聽到溫體仁的話,吳宗達幾人的心都是一沉,他們最擔心的就是朱由檢怒火太大,席卷了太多人。
「那溫兄認為該加上誰?」
沉默了片刻後,何吾騶開口問道。
「鳳陽巡撫王宜,漕運總督楊一鵬。」
溫體仁淡淡道。
「溫兄,這不妥吧?」
溫體仁話音剛落,何吾騶直接反駁道:「鳳陽巡撫確實有罪,但是楊兄並非常駐中都的,這個如何能怪他?」
「楊一鵬執掌漕運,手握沿河十餘萬漕兵,中都遇襲,他便該提前救援,如今楊一鵬救援不力,合該負責。」
溫體仁平靜道,雖然他說得有點牽強,但這也是現下最好的辦法,畢竟想要平息朱由檢的怒火,肯定要幾個夠份量的人,如果不找楊一鵬,那就是他們幾人了。
「幾位閣老,陛下有請。」
這時候,王承恩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聽到王承恩的聲音,溫體仁幾人連忙圍了上去。
「王公公,這陛下的情緒如何?」
何吾騶搶先開口問道。
「何閣老,陛下的情緒……唉…」
王承恩張了張嘴,最後卻化為了一聲歎息。
而溫體仁幾人的心也隨著王承恩的這聲歎息跌到了穀底,連王承恩這個離朱由檢最近的人都這副模樣,說明事情真的難以控製了。
不過想歸想,溫體仁幾人也沒有停留,跟著王承恩來到了乾清宮。
「臣參見陛下。」
看著臉色蒼白的朱由檢,幾人連忙躬身行禮。
「諸位愛卿平身。」
朱由檢聲音有氣無力,臉上淡漠無情。
看到這一幕,溫體仁幾人都不禁心一顫,他們寧願朱由檢怒火衝天,也不想看到這樣的朱由檢,怒火衝天代表著還能勸說一二,可是麵對這樣的朱由檢,沒人敢開口,因為一不小心就會讓自己一起去陪葬。
「三邊總督王國禎、五省總督張維世、鳳陽巡撫王宜、漕運總督楊一鵬,全部派人緝拿,斬首棄市,其餘凡失職者,全部押入大牢。」
這時,朱由檢幽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聽到朱由檢的話,溫體仁幾人的臉色不禁猛變,本以為朱由檢會和他們商量,沒想到朱由檢竟然自己就做主了,連問他們的意思都沒有。
溫體仁張了張嘴,想要勸說一下朱由檢,可是看到朱由檢冷漠的眼神後,還是選擇了閉口不言,現在的朱由檢顯然隻想殺人,若是激怒了朱由檢,他說不定就得和張維世他們一起去菜市口走一遭了。
「臣遵旨!」
思索了片刻後,溫體仁還是選擇了屈服,現在死的是別人,要是把自己搭進去就太不劃算了。
頓了一下後,朱由檢再次問道:「諸位愛卿,你們認為那些掘鳳陽皇陵的該如何處置?」
該怎麽處置?
聽到朱由檢的話,溫體仁等人的眉頭微皺,這還能怎麽處置,任命新的三邊總督和五省總督,然後繼續進行圍剿唄,不過現在朱由檢既然專門提了這件事情,顯然不隻是想要任命新的三邊總督和五省總督。
「不知道陛下想要如何處置那些叛軍?」
想了一下後,溫體仁選擇了將問題拋回給朱由檢,現在朱由檢還在氣頭上,若是揣摸聖意出了差錯,那就尷尬了。
朱由檢平靜道:「朕準備再征募五萬募兵,專門剿殺這夥叛軍。」
「陛下,如今國庫已經枯竭,難以再抽調出銀子征募新兵了。」
聽到朱由檢的話,溫體仁歎了口氣,現在四處都在鬧旱災,根本就征不到多少稅,再加上四處戰亂,山東的大齊,草原上的女真人,再也加上高迎祥他們這些叛軍,現在的朝廷已經拿不出銀子了。
「那就在南直隸、浙江、福建、廣東、湖廣五地加征賦稅。」
朱由檢神色自若,對於這個問題,他早就想過了,而見朱由檢已經想好了,溫體仁幾人也沒有再反對。
沉默了片刻後,朱由檢開口道:「山東那邊的戰況如何了?」
「回陛下,偽齊叛軍固守德州城不出,洪承疇和陳奇瑜依舊被堵在了德州城。」
溫體仁拱手回道。
「之前洪承疇上奏,戶部貪墨鑄炮材料,致使所鑄的紅夷大炮不堪一用,刑部查得如何了?」
聞言,朱由檢皺眉道,當初為了對付偽齊所占據的城池,他特意下旨鑄造了一百多門紅夷大炮,可是才沒幾天,洪承疇便上奏,鑄造的紅夷大炮被貪墨了材料,導致不堪一用。
「回陛下,已經查明了。」
溫體仁拱手應道:「貪墨鑄炮材料的是戶部郎中蔣鷗,現在已經將蔣鷗押入了刑部大牢。」
「嗯。」
朱由檢點了點頭道:「讓人將蔣鷗貪墨的材料送往洪承疇那裏,重新鑄造紅夷大炮。」
「臣遵旨!」
溫體仁拱手應道。
………
濟南府城。
紫宸殿。
「新的煉鐵方法研究出來了?」
看著下方的侯恂,蘇浩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他給侯恂的任務可不簡單,新的煉鐵方法需要普通人就可以做到,而不是依靠墨家機關術,畢竟依靠墨家機關術根本無法普及,也無法大批量煉出鋼鐵。
「臣絕不敢欺瞞陛下。」
聽到蘇浩的質疑,侯恂連忙回道。
「帶朕去看看吧。」
蘇浩淡淡道,對於侯恂僅僅不到兩個月就研究出了新的煉鐵方法,他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臣遵旨!
」
侯恂躬身應道。
…
很快,在親軍的護衛下,蘇浩來到了離皇宮不遠處的科研院中。
「陛下,這就是臣研究出來的新方法。」
侯恂來到一座高度有近三丈的巨大爐子介紹道:「此爐的溫度極高,可將鐵礦煉化成鐵水,鐵水會沉澱在底部,隻需在爐火冷卻後,便可從底部取出鐵塊。」
土法煉鐵!
看著猶如一座佛塔的大爐子,蘇浩的眼睛微眯,這個大爐子和他小時候在課本上看到的土法煉鐵爐幾乎一模一樣。
沉思了許久後,蘇浩才開口問道:「侯愛卿,這大爐子是你想出來的?」
侯恂連忙回道:「回陛下,是臣想出來的。」
「既然如此,朕便不再追究你抗旨不遵的罪過了。」
聞言,蘇浩擺了擺手道,然後帶人離開了科研院。
回到紫宸殿後,蘇浩第一時間便將廖青召喚了過來。
「朕讓你多盯著侯恂一點,可有什麽不妥之處?」
蘇浩表情凝重,說實在的,侯恂研究出來的煉鐵高爐不禁讓他再次想起之前的那個預感。
「陛下,臣之前讓人嚴格監視侯恂,這一個多月來,侯恂除了科研院的墨家子弟,並未與其他人有聯係。」
聽到蘇浩的話,廖青拱手回道。
沒有嗎?
聞言,蘇浩頓時陷入了沉思之中,或許真的是他太多疑了。
瞎想了一會後,蘇浩回過了神來,再次說道:「讓人繼續盯著侯恂,有什麽異常,立即來報。」
廖青拱手應道:「臣遵旨。」
………
時光荏苒,春去秋來。
濟南府城外,無數的老百姓圍著兩條長長的鐵條看熱鬧,鐵是貴重之物,平時大家夥就是有幾件農具都看得和寶貝似的,何時看到有人竟然敗家到這種程度,將鐵鑄成大鐵條子,鋪在地上。
「聽說這兩條大鐵條子是工部尚書侯尚書的兒子放在這裏的,好像是叫鐵軌什麽的。」
這時候,一個消息比較靈通的諸子百家學子開口說道。
墨家的?
聽到學子的話,站在他身邊的一個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眼睛微眯,以前儒家一家獨大,任何道家中人參與了朝政都會被冠上妖道的名頭,自從大齊推動諸子百家再次興盛,道家也終於再次進入了朝堂之上。
現在朝堂上,雖然法、道、墨三家三足鼎立,但是法家早已有了自己的定位,那就是鑽研律法,如今刑部的大半官員都是法家子弟,墨家也有自己的定位,那就是墨家機關術,大部分墨家子弟都會進入工部。
唯獨他們道家的子弟居無定所,在各部之間不停地徘徊,幾乎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完全沒有自己的根基,現在看來,他們道家也該尋找一下自己的固定地盤了,否則時間一長,他們道家絕不是法家、墨家的對手。
這時候,遠處幾十人推著一個奇形怪狀的車廂朝著這邊而來,在車廂的前端還有一個長長的煙囪,車廂後還有二十幾個小一點的木車廂,看到這奇怪的車廂,所有人都紛紛讓了開來。
這時候,在幾十人的努力下,車廂和眾多木車廂都被搬到了鐵軌之上。
遠處的城樓上,蘇浩看著這一幕,隻覺得異常的詭異,這才幾個月,竟然連火車都整出來了,這要說沒古怪,他能把這些鐵軌生吞了。
這時,侯恂走上了車廂,點了火後,便開始朝燃燒爐中扔煤塊,沒一會,煙囪中開始冒出滾滾濃煙。
又過了一會,在蒸汽的推動下,車廂緩緩前進,同時帶動了後麵的二十幾個小車廂
。
墨家機關術?
看著緩緩前進的車廂,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眉頭緊皺,可是他卻沒有從侯恂的身上發現法力的波動,若是墨家機關術,那也太簡陋了,要知道墨家機關術向來以精細著稱,這個車廂實在太簡陋了。
而且他也想不透,侯恂這麽大張旗鼓地弄這個幹嘛,要知道無論是能翱翔天際的木鳶,還是能以假亂真的機關獸都遠比這破車要好得多。
城樓上,看著安穩前進的火車,蘇浩的眼中閃過一抹異色,現在他已經有了很大的把握,在侯恂背後推動他發明的,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天道了,畢竟廖青已經親自出馬盯著侯恂了。
這幾個月來,侯恂基本上都是泡在科研院中,連回家都很少,更別說見外人了,況且除了和他一樣的穿越者,誰有本事讓侯恂發明出這麽多東西。
可是他不明白,天道為什麽要推動科技發展,而且這種程度已經不是推動那麽簡單了,更像是要將這方聊齋世界變成科技世界。
城外鋪設的鐵軌是一個大大的橢圓形,就在蘇浩胡思亂想的時候,侯恂的火車已經開到了盡頭,很快,火車開始轉向。
「廖青,去將侯恂喊上來。」
看著在鐵軌上繞圈的侯恂,蘇浩眼睛微眯道。
「臣這就去。」
聽到蘇浩的話,站在一旁的廖青躬身應道,隨後從城牆上一躍而下,朝著侯恂走去。
沒過一會,火車緩緩停了下來,侯恂在廖青的帶領下,來到了城樓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