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公主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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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樂山說道:“落塵道長給我和公主,煉化了並蒂蓮,有並蒂蓮在,在這大軍之中,我隨時有大宗師之力,即便是在草原大帳中,隻要公主在你軍中安好,我就隨時隨地可以脫身而去,即便是草原數萬兵馬,也是留不住我。”
    兩人都望向落塵道長,後者點點頭:”隻要張義你這裏大軍士氣凝聚,那就問題不大,隻是如此遠傳輸真力,即便有並蒂蓮,也不能太過於長久。”
    張義想了想:“若是敵人來攻打我軍呢?”
    落塵道長不以為然:“真有那般事,片刻之間,我就帶著樂山出營,草原人卻是攔不住的。”
    陳樂山還是囑咐一句:“盡量穩住外麵兩軍,我不會在冒上那裏太久,行不行也就是幾句話的事,畢竟有李玉珠玉在前,冒上也算得上友軍。”
    這話自然是安慰眾人,但陳樂山還是見不得在自己眼前,讓這萬餘人白白送了性命,況且,他也不認為自己真的有多麽危險。
    言畢,時間也是不早,大軍快速前行,占據前方高地,用軍中旗幟加以修改,張起公主旗幟,各色旗幟也展開,搞得花團錦簇,顯眼至極,惹得不遠處三軍紛紛打探。
    事不宜遲,落塵道長和陳樂山帶領幾十騎兵,每個騎兵都攜帶旗幟,如此浩浩蕩蕩,直奔冒上大營。
    就在陳樂山即將到達草原人大營之際,後方響起清脆的聲音,甚是悅耳,隻是內容卻是差點把陳樂山顛下馬來,勉力向前,總算到了軍營。
    卻原來是安平公主,終究是放心不下,又沒有人能夠約束她,她居然再次躍到空中,真力傳聲,遍及四野,震動四營:
    “本宮乃是安平公主蕭薇薇,我夫君陳樂山前來拜會,冒上你可要好生接待!”
    然後她又手指王歡,驕橫喝道:“本宮在此,爾等怎麽還不前來覲見?”
    陳樂山哭笑不得:“這還真是玩上癮了,我也就私下喊聲老婆,她這裏如此大喊夫君了。”
    落塵道長笑道:“師侄女性情純真,樂山你是有福之人哦!”
    另外三軍未曾見過此等景象,縱然有大宗師,無不是淵渟嶽峙,哪有這般輕狂驕橫的,但是如此臨空氣勢,大漢安平公主竟然是大宗師境,這還是把眾人嚇了一跳。
    那王歡和騎兵隊統領,更是一點去覲見的膽子也是沒有了,在大軍中,還可以自保,孤身前往,就算帶個百餘人,以這個公主聞名的刁蠻,怕不是一刀就砍了,哪個大宗師手裏沒有冤死之徒?
    隻怕這公主真的殺入營中,這些軍士誰又敢真的抵擋公主?
    這可如何是好,連忙先派人前去,以軍務纏身為由,先拖個一時半刻再說了,至於公主的夫君去了草原營帳,那也是管不了,趕緊商量對策。
    王歡更是心懷舊事,心想你是大宗師,早說啊,我若知道,哪還敢派人去尋你,躲也躲不及的,真是苦也,現在處在這絕地,可怎麽才好。
    他身邊親衛,也是惶惶不安。
    等這邊陳樂山和落塵道長進入冒上的大帳,冒上麵上驚疑之色猶在,勉強鎮定,招呼兩人落座,一時竟然神不守舍。
    陳樂山皺皺眉頭,這確實始料未及,心中好些韜略,就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額,冒上大單於,我……”
    冒上聽他開口了,似乎才想起來,很是驚慌,居然不等他說完,就站起來行禮:
    “額,駙馬,駙馬大人,劫掠公主之事,我確實是不知情啊!真的,我絕不知道的,都是該死的曼屯所為,我已經將他斬了,給公主……還有駙馬謝罪。”
    他對著陳樂山行禮,眼睛卻偷偷瞟著落塵道長。
    然後又慌張地招招手:“快把亂賊曼屯的首級拿上來。”
    侍衛趕緊把一個盒子捧過來。
    陳樂山啞口發呆,不知道他何以如此慌亂。
    落塵道長卻是穩得很,心知肚明,示意將頭顱盒子放下,口中說道:
    “冒上大人,不必慌張,我青平山不管世俗之事,隻是安平公主畢竟是我師兄的弟子,你等切勿再有冒犯,不然我師兄和公主一起怪罪,也不能算是幹預世俗,你說是與不是?”
    冒上頭上直冒冷汗:“真人說的是,真人說的是,自古以來,宗師不成雙,貴派真是得天眷顧,我等豈敢有所冒犯,還請真人恕罪。”
    陳樂山這才聽出了些意思,再回想心經上那些內容,頓時心中明白了。
    宗師境,如何進入一直就是門玄學,並無特定之法,但是有一條,一國一派,宗師隻能出現一個宗師境,是以當初祝顏伯在宗師境,韋公略就始終無法成為宗師,大漢據說宮中也有一位宗師,所以說來,安平公主也是不可能成為宗師的。
    但如今安平公主人前顯聖,顯然是宗師無疑,更關鍵的是,這是青平山的第二位宗師,那麽不管怎麽說,無論是大漢,或者是青平山,必然有了兩位宗師。
    這實力就是有些逆天了,一位宗師尚不足懼,兩位宗師聯袂,古未有之,隻怕軍力再強,也是抵擋不住。
    更何況膽敢劫掠公主,已經是與宗師結了私仇,更是與兩位宗師的私仇,這可真是令人無法可想,隻怕草原有宗師,也不會出手了,隻會交出罪魁禍首。
    是以冒上即便也是強橫之輩,卻也不敢承擔這個罪責。否則,必然被草原各族所拋棄,還當什麽大單於,更是性命不保,就算回到草原,也多半被自己人砍了腦袋,來平息宗師之怒了。
    所以這才想到,第一時間拿出曼屯的頭顱頂罪,唯恐被誤會,此刻就怕公主殺將進來,那時,大軍是否敢為他抵抗,他都心裏沒譜,隻怕軍中各族首領,先來搶自己的人頭了。
    陳樂山心頭好笑,這都什麽事情,這種事情,即便是李玉,隻怕也是想不到哇。
    當下也不耽擱了:
    “冒上單於,我有一事相請!”本來這應該是一事相求,然後做個交易的,這時陳樂山也就改了用詞。
    “請駙馬直言,無不應允。”冒上這時候哪裏還顧得上,隻要是不要自己的腦袋,那是什麽都可以了。
    陳樂山按下心中各種臆想,盡量平淡地說:“王歡此人,勾結曼屯,試圖劫掠公主,公主非常生氣的,想砍了他。”
    他壓住話頭,沒有接著說,要求冒上作壁上觀。
    果然,冒上立即應允:“那是必須的,必須砍死,何勞公主親自動手,我這就調集大軍,拿下他送給公主發落了。”
    當下就要起身,立馬要出去拿人。
    陳樂山連忙攔了:“單於心急了,公主畢竟是大漢的公主,王歡也是大漢的叛將,你們去捉拿,卻是不妥當。”
    冒上一想,也對,猶豫半天,幹脆問:“那以駙馬之見,我如何做,才合公主心意?”
    看著冒上急不可待,拚命自證清白的姿態,陳樂山心底笑哈哈,這事是居然如此順利,我這老婆還真是旺夫的,胡鬧也能鬧出名堂。
    他說了幾句,冒上不斷點頭,說完,就感覺到公主那裏傳來氣機,知道蕭薇薇心裏著急,也就打算告辭。
    冒上猶自不足,連忙說:“等等,等等。”
    他回到他的桌前,在自己坐的榻上翻找了一會,拿出一把黑黢黢的刀來,遞給陳樂山:
    “這是上天所賜,天然成刀,堅韌無比,乃是我族至寶,名為殘月,送與駙馬,還望駙馬多多為我美言幾句,我冒上是絕對不敢不敬公主殿下的。”
    這把刀實是一片隕石,形狀勉強形成刀型,表麵凸凹不平,略微彎曲,敲之發出嗡嗡之聲,倒也是奇特,陳樂山拿在手裏說一句:”那可就多謝了!待會可別誤事!”
    冒上連忙道:“不敢,不敢誤事,駙馬請放心。”
    待得陳樂山出了大營,天色已經不早,晚霞漫天,安平公主遠遠看見,直接運功飛過來,看陳樂山好端端的,心底放鬆了。
    陳樂山打趣:“好玩嗎?”
    安平公主蕭薇薇一噘嘴:“我哪裏是玩啊?我這不是想辦法幫你的嗎?絕對不是玩兒。”
    陳樂山哈哈一笑,拉著公主的手,兩人共乘一騎,直奔王歡大軍而去,落塵道長遠遠打手勢,止住張義,叫他原地等候,自己跟上兩人。
    張義遠遠看著,見到冒上軍營中,大批騎兵紛紛湧出,直逼到王歡大軍一箭之地方才停下,冒上騎馬上前幾步,大聲呼喝:
    “大漢安平公主除賊,我既受大漢之封,又承公主之恩,在此相助,爾等快快束手就擒,反抗者殺無赦。”
    張義心想,山主好厲害,竟然說得草原人跑來助拳了,那自然好辦了,隻是公主之恩卻是從何講起?
    他卻是不知道了,冒上所說的是不殺之恩罷了。
    那邊騎兵隊的統領,目瞪口呆,望著冒上大軍,又看著公主和陳樂山幾人,輕身直奔王歡,更是不敢亂動,旁邊侍衛問道:
    “統領,這怎麽辦,還接不接應王將軍?”
    騎兵統領猶豫一會:“還接應什麽,冒上都服氣了,我們這點兵,誰能和公主抗衡,她要殺誰,你敢去攔嗎?”
    侍衛縮縮脖子,統領心灰意懶:“走吧,隻怕走慢了,一個不順眼,把我等也砍了,那可沒處說理去。此刻離開,再怎麽,頂多是個降級,也不至於丟了性命。”
    他大喊一聲:“公主除賊,我等且去周邊加強護衛,防範賊人逃竄。”
    說罷打馬而走,片刻之間,竟是溜得無影無蹤,至於所謂周邊護衛,那更是樣子也不做的,直接向著東衛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