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他們之後討論過了, 原本張燦靈是準備吃過飯後再告訴蘇真的。
    他放下杯子，對蘇真道：“我們是這樣打算的，我們已經提前設定好了路線, 在送你和彼岸花去安全屋之前會先帶著你和彼岸花在整個a市轉一圈。彼岸花的花香非常濃鬱，靈異持續時間有半個小時，足以讓全a市的厲鬼都能感應到彼岸花的存在。”
    這樣做倒也合理，既然已經答應了去吸引厲鬼, 那蘇真自然要把這件事做好。不過她還是提出了要求，“我想先去安全屋那裏看看。”
    “當然可以。”張燦靈一口答應，同時道：“你放心，在乘車圍繞a市吸引厲鬼的過程中，我們會全程派人保護你，直到你到達安全屋的位置為止。”
    他這樣安排, 蘇真心裏好受多了。她本來還想說萬一她出事了, 能不能照顧一下她的狗。可轉念一想發財跟著遊蓉蓉不比跟著這些人強？於是不再說什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對了。”蘇真問：“找誰保護我？”
    張燦靈：“我們會根據現有的條件, 盡量讓三個最強的人跟著你。”
    “我來保護你。”喝了杯酒後默默坐在旁邊的白先生道。
    蘇真問張燦靈，“還有別的人選嗎？”
    “……有的。”張燦靈還想為白先生辯解幾句，“雖然他失去了葫蘆仙，但他的道術在我們當中也是……好吧，你想要誰？你看我可以嗎？”
    飯後張燦靈讓蘇真去睡一覺，可蘇真怎麽睡得著？她睜著眼睛在床上躺到了半夜, 有人來通知她，告訴她該出發了。
    她走出帳篷, 張燦靈在等她, 蘇真問：“安全屋這麽快就建好了？”
    “不惜人力成本的話, 建造一個安全屋其實用不了多久的。”張燦靈問：“要不要吃點東西？冷嗎？要外套嗎？”
    蘇真看見了站在不遠處像根柱子一樣的白先生, 她道：“還不餓，對了，你能提前把承諾給我的靈異熱武給我嗎？”
    “為什麽？”張燦靈不解道：“現在的話，你沒什麽用靈異熱武的機會。你要做的是保護彼岸花，利用彼岸花吸引厲鬼，應該盡量不引起厲鬼的注意才是。”
    “哦。”蘇真道：“我主要是怕事情結束後你就反悔了。”
    張燦靈：“……”
    張燦靈氣得臉都紅了，“我是這種人嗎？”
    蘇真也覺得張燦靈不是這種人，但她害怕之後出變故。她要靈異熱武也不完全是為了自己在副本中能夠安全，主要還是希望遊蓉蓉和吳宇能夠有些自保能力。而且在副本中不用擔心靈異汙染問題，她覺得靈異熱武非常適合普通人帶進副本中防身。
    張燦靈心說現在的年輕人怎麽回事，怎麽考慮事情總喜歡往最壞的方向去想？
    他無奈的看了蘇真一會兒，伸出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道：“得了，跟我來吧。”
    他帶著蘇真來到了一個大帳篷裏，走進去之後，蘇真發現裏麵堆積了不少箱子。張燦靈在箱子裏穿梭了一會兒，之後拿出一個箱子，當著蘇真的麵打開了。
    蘇真期待的看向裏麵，發現裏麵是一把……水槍？
    “這……”這個物品的造型與蘇真心目中靈異熱武的造型相差甚遠，“這是靈異熱武？”
    “是啊。”張燦靈道：“你以為呢？”
    “這也太……”蘇真一時間找不到形容詞，她看著這個傳說中的靈異熱武，腦海中忍不住出現了她舉著水槍和遊蓉蓉還有吳宇在沙灘上追逐嬉戲的場景。
    她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問：“這不會是最次的靈異熱武吧？”
    張燦靈都被她氣笑了，他咬牙切齒道：“你當靈異熱武應該是什麽樣子的？和普通熱武一樣裝子彈的嗎？靈異熱武的能量來源也是靈異，我們暫時還沒找到將靈異轉化為固體的辦法。”
    他這樣解釋蘇真就明白了，她道：“嗐，我不是不知道嘛。對了，你就給我一個嗎？”
    張燦靈瞪她，“你想要幾個？”
    蘇真：“總得有個備用的吧？”
    於是張燦靈咬著牙又給了蘇真一個水槍，在他搬箱子的時候蘇真看到了旁邊不一樣的箱子，問：“那裏麵是什麽？”
    張燦靈皺了皺眉，“你有這兩把槍，一般情況下已經夠用了。”
    “我不能看看嗎？”蘇真渴望的看著那個箱子，“我都是要被靈異熱武轟炸的人了，卻連靈異熱武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
    “……”
    張燦靈是真的服了她了，當他把箱子打開之後呈現在蘇真麵前的是幾個圓形透明的呈現為淡藍色的彈珠模樣的東西。
    看起來甚至有幾分漂亮，蘇真詢問道：“我能摸摸嗎？”
    在得到肯定答案之後她將彈珠拿在手裏，觸感冰涼潤滑，蘇真問：“這是什麽？”
    “靈異炸彈。”張燦靈看著雙手忽然僵硬的蘇真道：“使用方式是用中指血或者舌尖血塗抹，然後丟出去。”
    蘇真傻了一下，“為什麽？”
    “因為這是由純靈異組成的武器。”張燦靈道：“而舌尖血和中指血的陽氣最重，有驅邪的功效。當強烈的陽氣與靈異相遇，原本穩定的靈異就會被引爆，這就是靈異炸彈的爆炸原理。”
    蘇真恍然大悟，有一種仿佛明白了很多，卻又覺得很神奇的感覺。但她對此還有些疑惑，“但是如果每次使用都要咬破舌尖，或者刺破手指，這樣會不會有點疼？難道就設計不出更簡單的引爆機製嗎？”
    “當然可以。”張燦靈道：“但是因為靈異炸彈的危險性太大，為了防止誤爆，或者被厲鬼得到，我們最終還是選擇用這樣最原始的引爆機製。雖然很麻煩，但是很安全。”
    “啊，我懂了。”蘇真說著就把手裏的兩個水晶彈珠一樣的靈異炸彈揣進了口袋。
    張燦靈把手伸到她麵前，道：“你這樣是不對的。”
    “給我吧。”蘇真眼淚汪汪的看著他，“我真的很需要。”
    張燦靈伸手去搶，“你哪裏需要？”
    “我是真的需要。”蘇真死死的按著口袋不放鬆，“就兩個，就兩個，給我吧，我保證不會亂用。”
    張燦靈：“拿過來！”
    蘇真：“嗚嗚嗚嗚……”
    張燦靈：“……”
    最後張燦靈妥協了，一直很好說話的他瞪著蘇真，語氣很差的道：“過來，登記！”
    蘇真笑眯眯的過去，“登記什麽？”
    “每一個靈異熱武的去向都要登記。”張燦靈拿出一張表格，指著上麵的格子道：“這裏，寫上你的名字。”
    蘇真乖乖寫上了名字，張燦靈看著她，忽然道：“有安全屋在，靈異熱武不能對你造成傷害。但是……”
    蘇真看著他，張燦靈的語氣嚴肅起來，“但是誰也不知道如此大範圍的使用靈異熱武後結果會怎樣，如果隻是靈異逸散那就沒事。但如果血水怪物並沒有被徹底消滅，又或者靈異聚成了新的厲鬼……”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誰都明白。
    “我明白。”蘇真將兩把水槍收好，道：“是時候出發了嗎？”
    開車的是之前那個自告奮勇說所有人都可以做蘇真老師的紋身肌肉男，副駕駛上坐著的是一個老頭，蘇真和張燦靈坐在後座。
    車窗打開，淩晨微涼的風吹進來。
    很神奇的，蘇真看見紋身男身上的紋身在發光。
    張燦靈見她一臉新奇的樣子，道：“用某種辟邪的材料將符文紋在身上，可以起到很多作用。比如說厲鬼無法近身，當附近有靈異的時候，紋身就會發光警示，甚至在有些時候還能當電燈用。”
    蘇真：“哇哦。”
    “想試試嗎？”張燦靈，“我認識一個非常厲害的符文紋身師。”
    “謝謝，不用了。”蘇真寧願全身貼滿符籙，也不願意把自己紋得花裏胡哨的。
    車子開了不到二十分鍾就到了目的地，前座的老頭介紹道：“小蘇啊，你快看，這次的安全屋絕對結實。我們上次做實驗用的不過是隻有兩層的安全屋，這次給你的建造的安全屋足足有三層。”
    在他的介紹中眾人下車，蘇真看到一個十字路口正中間修建了一個黑色的房子。
    “就是在這裏消滅血水怪物嗎？”蘇真忍不住咋舌，“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吧。”紋身男抬手拍了拍自己胸口，“靈異熱武不會傷害物理層麵的東西，就算這裏有一萬頭豬。導彈爆炸之後，剩下的也是一萬頭完完整整連根毛都沒掉的豬屍體。”
    說話間蘇真四人來到了安全屋周圍，安全屋很小，修建成了個半圓形，像個鍋一樣蓋在地麵。上麵有梯子，通向屋頂。
    老頭推開了有一扇門，門後還有一扇門，之後又推開一扇門，才露出了一個隻夠一個人待著的空間。
    “時間太緊迫了，又不能有絲毫馬虎，就隻能做這麽大了。”老頭向蘇真介紹，“雖然空間逼仄了一點，但是待一個人是沒有問題的，安全絕對有保障。”
    說著他指著安全屋的頂部，“頂部還有一個快速通道，如果時間緊急你來不及打開三道門，還可以爬上去。”
    蘇真點了點頭，老頭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愣著幹什麽？上去啊。”
    “啊？”蘇真有點懵，“現在就上去嗎？”
    然後她隻好在眾人的注視下爬上了這個半球形的頂端，老頭站在底下喊，“看見那個心形的按鈕了嗎？”
    蘇真低頭找了一下，在屁股底下看見了那個按鈕，老頭道：“你按下試試！”
    蘇真用兩根手指一按。
    “哢嚓！”
    “噗通！”
    “哎喲！”
    突然下去摔在地上的蘇真躺在地上痛呼，老頭一臉獻寶的道：“隻要按下按鈕，你就會立刻掉進安全屋內，上麵的三重門也會立刻緊閉，全程不到五秒鍾，你就說快不快？開關還是心形的，你們女孩子最喜歡這種了是不是？”
    躺在安全屋裏捂著屁股的蘇真那心情就別提了，你讓我試試不要緊，就不能提前告訴我一聲嗎？
    她一瘸一拐的走出來，張燦靈的表情也很一言難盡，“要不然在地上鋪點東西墊著吧？”
    “關於安全屋你還有什麽不了解的嗎？”老頭問，“有什麽不明白的盡管問，千萬別憋著。”
    “都明白了。”蘇真表示墊點東西確實很有必要。
    看完安全屋之後，張燦靈看向蘇真，“你準備好了嗎？”
    蘇真沉默，張燦靈道：“如果你準備好了，那我們就要出發了。”
    說著他指向安全屋周圍的工作人員，道：“他們現在就要撤走了，在我們繞一圈回來之後就連我們三個也要走，到時候就隻有你一個人留在這裏，你做得到嗎？”
    不僅是他，老頭和紋身男也都擔憂的看著蘇真。
    “我能。”蘇真笑了笑，然後嚴肅點頭道：“我可以的，你們放心吧。”
    “那上車吧。”紋身男道。
    當車子開到他們早已就確定好的起點位置時，紋身男將車子停了下來。張燦靈將一直背著的背包打開，從裏麵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看起來很沉重的盒子。
    他小心翼翼的將盒子打開，那一瞬間蘇真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盒子打開，露出了一個翠綠的花莖和鮮紅的花朵，這朵花鮮活的就像是一朵剛剛采摘下來的花朵。
    怪不得叫彼岸花，蘇真恍然，因為這個花長得就跟石蒜一模一樣。
    她抽了抽鼻子，道：“不是說彼岸花很香嗎？為什麽我什麽都聞不到？”
    “這是隻有厲鬼才能嗅到的香氣。”張燦靈將彼岸花連盒子一起遞給蘇真，然後道：“開始吧。”
    紋身男一腳油門，車子頓時以超快的速度開了出去。
    “叮鈴……叮鈴……”
    車前懸掛的銅鈴無風自動，發出清脆的響聲。
    蘇真緊緊的抱著懷中的盒子，車上其他三人都是一臉嚴肅凝重。道路兩邊的建築在迅速後退，好在現在的大街上一輛車也沒有，紋身男可以隨便開。
    蘇真是有點緊張的，她迫不及待的往往外看，“有效果了嗎？有厲鬼出來了嗎？”
    張燦靈偏過頭去，他看見一個影子從旁邊一棟樓的頂樓墜落下來，之後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跟在車子後麵。
    一個靈活的影子蹦蹦跳跳的從右邊的飯店裏跑出來，激動的朝著車子撲過來，但卻跟不上車子的速度。
    ……
    一片普通的小區裏，普通的居民樓中，有一戶人家的窗簾拉得緊緊的，一絲縫隙也沒透出去。
    房間裏，吳宇守護在熟睡的妻女身邊。他也是加了保險業務員群的人，所以他要比那些什麽也不知道的普通人知道的更多一點。事情發生的時候他也曾想過帶妻女離開，但是妻子的工作在本地，並且他沒法將自己的秘密透露給妻子，更何況在他還猶豫的時候就已經封城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搶購大量物資，然後叮囑妻子在家裏不要發出聲音，夜晚的時候不要把光線透出去。然後守護在妻女身邊，每時每刻都在警惕著。
    封城已經快兩天了，他在淩晨被驚醒。先是聽到外麵車子的聲音，再然後他聽到了什麽東西墜落的聲音，以及窸窸窣窣的奇怪的聲音。
    他輕手輕腳的離開臥室，來到客廳陽台，小心翼翼的將窗簾扒開一個隻夠一隻眼睛的縫隙向外看去。他看見了一輛疾馳而過的汽車，後麵跟著無數密密麻麻的奇怪東西。
    “哐當！”
    玻璃破碎的聲音打破了寧靜的夜晚，槐山一號別墅區裏，蘇真已經一天兩夜沒有回來了。這段時間裏遊蓉蓉和李建業都過得膽戰心驚，但好在小區裏整體還算平靜，他們小心一點也並未發生什麽事。
    沒有睡著的遊蓉蓉聽見了玻璃破碎的聲音，她走出臥室就看見同樣睡不著走出來的李建業。
    兩人很默契的沒有說話，走到陽台上，小心的往外看。
    他們看見樓下的路燈下，有兩個紮著羊角辮穿著花棉襖的小女孩似的人正蹦蹦跳跳的往小區外跑。
    “哈哈哈哈……”
    整個小區裏都是它們詭異的笑聲。
    李建業臉色蒼白的看著遊蓉蓉，遊蓉蓉輕輕出了口氣，道：“別擔心，已經走了。聽見外麵的車聲嗎？應該是開始行動了。”
    隻是不知道蘇真現在在哪裏？
    車子的引擎聲在寂靜的淩晨格外明顯，人民醫院的住院部，一直昏睡的陳主任睜開了眼睛。她光著腳下地，來到窗邊。從這個角度，她什麽也看不見，但這並不妨礙她猜到一些東西。
    “開始了嗎？”她輕聲道。
    坐在椅子上打盹的嶽為扭過頭，“什麽開始了？”
    “行動啊。”陳主任指著窗外，“這兩天外麵都是直升機的聲音，白翰飛沒有來是不是？來的是張家人，他們決定動用靈異熱武對不對？”
    嶽為坐在椅子上靜靜的將她看著，“我什麽都沒有告訴你，你卻猜得很準。”
    陳主任輕輕一歎，似乎有點失望，但又不是特別失望。
    “還不能說實話嗎？”嶽為問。
    “什麽？”陳主任側身問。
    嶽為的表情平靜中帶著坦然，他問：“昨天晚上在三樓的電梯外，是你推的我吧？”
    望著他平靜的樣子，陳主任愣住了。
    “其實在被蘇真提醒之後，我就開始懷疑。”嶽為微微仰頭，目光幽深，“四樓的鐵門明明沒有被破壞，為什麽裏麵有鬼？血水厲鬼明明無差別攻擊，為什麽我恰好被推進了電梯裏安全下樓？難道因為我運氣好？明明五天前研究所還在與外麵交流，為什麽有兩名工作人員在一個星期前選擇自殺？”
    他說完這些，陳主任臉上的失落也消失了，她站在床邊靜靜的與嶽為對視。
    “雖然我懷疑研究所裏有內鬼，但你知道你最讓我懷疑的是什麽嗎？”嶽為問。
    陳主任的頭微微歪著，這讓她看起來身上還有一絲小女生的感覺，她搖了搖頭，“不知道。”
    嶽為的雙手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捏成了拳，“在我們問你六樓那兩具自殺的屍體是怎麽回事的時候，你並不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其他人，之後就開始發瘋。”
    “你是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吧？”嶽為道。
    陳主任反問：“所以你選擇留在醫院看著我？”
    嶽為沒有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經給了答案。
    陳主任看著嶽為，搖了搖頭，又笑了起來，“你好奇怪，明明懷疑我，為什麽不在昨天就揭穿我？”
    “你有解決血水厲鬼的方法嗎？”嶽為問。
    “沒有。”陳主任扯了扯嘴角，“我怎麽可能會有。”
    “我猜你也沒有。”嶽為道：“如果你有，那些和你一樣喪盡天良的人也就不會死了。”
    “我喪盡天良？！”陳主任的表情突然猙獰，音量也陡然拔高。
    之後她又平靜下來，一手按在心口道：“對，我是喪盡天良，我害死了很多人。但是喪盡天良的人隻有我一個嗎？你以為白翰飛是什麽活菩薩嗎？！”
    白翰飛是白家家主，是這個玄門的領袖，是一個傳奇。
    嶽為感到不可思議，她是瘋了嗎？竟然攀咬這樣的一個人。
    “你是不是以為我瘋了？”陳主任眼角掉下一滴淚來，“你知道為什麽二十多年前，這個世界上的靈異事件突然增多嗎？”
    嶽為愣住了，“什麽？”
    “你知不知道那個時間段還發生了什麽事？”陳主任道：“白翰飛在那個時候得到了她的葫蘆仙，就是那個無敵的葫蘆仙。而且你知道那個葫蘆仙是誰嗎？”
    嶽為都懵了，他一開始以為這一切都是陳主任和她幕後之人的陰謀，沒想到居然牽扯到了白家家主。
    “是誰？”他問。
    “說出來嚇死你。”陳主任抬手擦掉了眼角的淚水，她撇過頭去重新看向窗外，“這些不是你能知道的，我隻能告訴你，二十年前靈異事件突然增多這件事和白翰飛有關。我恨她，我的父母就是在那個時候死在了一場靈異事件當中。”
    “你有什麽證據？”嶽為急切的站起來，“這跟這次事件又有什麽關係？”
    “白翰飛的葫蘆仙出問題了，她已經不敢再使用。”陳主任道：“否則她當年也不會讓張家人用靈異熱武去對付那個怪物，所以我要製造出一個無比恐怖的厲鬼。除了白翰飛和她的葫蘆仙外沒有任何人能夠對付的厲鬼，我要逼她出來，逼她使用葫蘆仙，我想……要她死！”
    嶽為看著她，仿佛在看一隻厲鬼，“你……為了報複一個人，就害死這麽多無辜的人？”
    “是啊，就像你說的，我可能早就已經瘋了吧。”陳主任呆呆的看著窗外，“沒有人知道，其實我也有一個葫蘆仙。那是我多方尋訪，精心挑選出來的，專門為了實驗而用。它沒有辜負我，成長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陳主任指著窗外，道：“雖然這次白翰飛沒來，不過沒有關係。我的厲鬼有極強的同化能力，靈異熱武有缺陷，根本消滅不了它，反而會成為它的食物。你等著吧，白翰飛一定會來的，到時候等待她的會是一隻更恐怖的厲鬼。”
    嶽為的臉色驟然慘白，他轉身就要往病房外衝。
    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調轉腳步回來，把陳主任綁在了病床上。陳主任一絲也沒有反抗，反而笑道：“抓到我也沒有用，它現在已經不受我控製了。在一個星期前，它就已經不受我控製了……”
    把陳主任緊緊的綁在床上，嶽為一邊打電話一邊朝樓下飛奔。
    車子停在了安全屋前，蘇真捧著盒子跳下車。車上的張燦靈叮囑道：“你好好的，一定要活下來！”
    蘇真笑了一下，“我盡量！”
    “走了！再不走來不及了！”紋身男一邊踩油門一邊大喊，“蘇真，快用你的葫蘆仙！一定要活下來啊！”
    車子飛速的開了出去，後視鏡裏他們看見身後的安全屋前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墳包。墳包之上探出一隻手，攥著一朵在風中搖曳的鮮紅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