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跟著進入房間，就見蔣琬柔軟無力地躺在床上，還好身上的衣衫還算完整，見到沈言伸了伸手，舉到一半卻又無力的垂了下去，兩行清淚不由自主地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此時沈言已經明白到底是什麽情況，他轉身走向地上那張帶著水漬的熟悉的臉，“砰”地一腳踢了過去。
    “你幹什麽？”隨即有警員攔住他。
    “我幹什麽？你們看看床上的人，如果晚來一會，床上的女人這輩子就被這個垃圾給毀了，麻煩先送她去醫院，我告訴你，姓吳的，這次，你碰到鐵板了。”沈言怒不可遏地說道。
    “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我清楚，現在請你安靜一下。”帶隊的拍了拍沈言的肩膀。
    “沈言，你過來。”蔣婉軟弱無力地喊道。
    沈言走過去扶起蔣婉，蔣婉像麵條一樣搭在沈言懷裏：“我說號碼，你撥電話.....”
    沈言拿起蔣婉的電話按照號碼撥了出去，顯示是爺爺，電話接通，沈言把電話湊在蔣婉耳邊。
    蔣婉有氣無力地強打精神在電話裏喊了聲爺爺，然後遞給沈言，意思是讓沈言替他說。
    沈言接過電話小心翼翼地說道“蔣爺爺，蔣姐遇到點事情，被人下了藥迷暈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是誰，小婉情況怎麽樣，有沒有危險？”
    “我是蔣姐朋友，已經第一時間報警，小婉現在沒什麽大問題，警方已經到了。”
    “問下對方是那個所的。”
    沈言立刻問道“你好你們是哪個所的？”
    “南岸區文昌路分局，我姓賀。”
    沈言將得到的答案反饋過去，對方掛斷打電話，這時再看蔣琬，已經暈了過去。
    沈言焦急地喊著蔣婉的名字，這時賀隊長走上前來檢查了一下說道：“應該是昏睡過去，暫時問題不大”沈言這才放下心來。
    “我要打電話，我要打電話。”已經被付了起來但已然被摁在那裏的吳曉剛掙紮著喊道。
    得到的結果是一聲嗬斥：“老實點。”現場情況可以說一目了然，雖然說接下來還要尋找證據，進行一些列抽血化驗等工作，但眾人都不傻，眼睛一掃就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這時已經又有警員帶著相機進屋開始取證了，不一會從吳曉剛的包裏搜出來皮鞭、相機等一係列物件。
    大概兩三分鍾，姓賀的帶隊便衣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立馬嚴肅起來：“局長，是的，好好。”
    一連串的回複過後，賀隊長臉色越來越嚴肅，掛完電話一聲令下：“銬起來，看好了。”
    接下來，賀隊長對沈言的態度變得恭敬起來，隨著救護車的到來，醫護人員上來檢查以後，確認蔣琬問題不大，但需要立即送醫院治療和觀察，兩名警察護送著救護車一路向醫院奔馳而去。
    在去往醫院的路上，沈言通過蔣婉手機陸續接到蔣婉父母親和爺爺再次打來的電話，甚至還有自稱某分局局長的電話，沈言一一告知對方蔣婉沒啥大事，正在去醫院的路上。
    這一夜南岸區的公安係統應該是無比繁忙的一夜。
    救護車一路來到市中心醫院急診室，隨即蔣婉被推進去進行檢查，同時配合警察做一係列的抽血化驗等工作。
    沒幾分鍾一個美婦人急匆匆地走進急診室，詢問醫生是不是有個叫蔣婉的女孩子被送了進來，問著問著已經帶著哭腔了。
    沈言見她和蔣婉有些像，猜測是蔣婉的母親，連忙安慰道：“阿姨，小婉沒事，醫生正在檢查。”連著說了幾聲，蔣母才止住哭聲。
    急診室裏蔣家的人越圍越多，都在焦急的等著醫生檢查結果，有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沈言聽在耳裏覺得有些煩，於是走到進診室門口，坐在台階上點了隻煙抽了起來。
    一隻煙沒抽完，一個頭發須白的老爺子在旁人的攙扶下走了過來，看樣子是從停車場那邊走過來的，因為急診室門口是不能停車的，沈言掃了一眼，發覺這老爺子雖然麵色蒼老，但仍有股子不怒自威的感覺，不知怎地沈言突然感覺這老爺子還有點麵熟。
    抽完煙，沈言走進急診室，發現剛才蔣家的人正圍在老爺子身邊，沈言這才恍然大悟，看來這就是電話裏那位老爺子了。
    沈言沒有圍上去，而是靠在牆邊閉目養神，卻聽老爺子在說話：“小婉也沒啥事，你們都回去吧，留慧君和和小萍在這看護就行了。”
    “爺爺，你也回去吧，我們沒事的”、“爸，你也快回去休息。”眾人嘰嘰喳喳地回應道。
    “對了，送小婉來的小夥子呢？”老爺子突然問道。
    “不知道啊，剛還在這呢。”、“對啊，咋沒見了”、“會不會是凶手一夥的啊。”
    沈言本來沒想出來的，但聽到最後一句話，有點不淡定了，他正了正衣服，走了出去“我在這呢。”
    “小夥子你還不錯”老爺子看了眼沈言。
    “都是我應該做的。”沈言還能怎麽說呢？
    “你是怎麽知道小婉出事的？”
    “她給我發了短信”沈言掏出手機，翻出短信讓老爺子看，老爺子點了點頭，但旁邊人看他的臉色卻變了，為啥呢？為啥出了事卻給一個外人發短信卻不聯係家人或者警方呢？一眾人等腦海裏已經浮現出無數個答案。
    “繼續說下去。”
    “我和蔣姐算是同事吧，精言公司有我的股份，白天蔣姐和我談起晚上會有個宴請，關於一宗大型廣告業務的，當時她想讓我晚上和她一起參加，但我拒絕了，說實話我很後悔。”沈言邊說邊拿起一把椅子放到老爺子身邊。
    “你後悔不該沒和她一起去？”
    “後悔，我後悔不該給她出了那個策劃，也不該讓她一個人承擔這麽多責任，讓她一個人這麽累。”沈言有些懊惱地說道。
    沈言隻顧敘述自己懊惱的情緒，卻沒注意到老爺子眼裏泛出的一抹精光。
    “你認識那個人嗎？”老爺子繼續問道。
    “認識，東方公司企宣部宣發處的負責人吧，好像叫吳曉剛，以前打過交道。”
    “東方公司宣發處，好，我知道了。”老爺子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轉身看向攙扶自己的助手。
    “幫我下聯係市局、市紀委的同誌吧，還有喬偉年”雖然語氣平淡卻讓人生出一種三九天的寒意。
    “不知道我蔣敬之還有幾分薄麵。”老爺子淡淡地說道。
    “蔣敬之？”沈言爽然大悟，這才想起來麵前這個有些麵熟有些不怒而威的老頭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