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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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是走了!媚態依舊,隻是步履艱難。
    朱貴說:“宋大師,你似乎有戲,她現在單身”
    他看穿了我的一切,我冷冷淡淡的回道:“人生注定有情癡,此事不關風與月”
    朱貴道:“宋大師真有才!”
    我看了看朱貴,他有些焦慮,我知道他要回去看看那口井,那口井裏應該有財寶。
    我說:“走吧,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我不知道說的是我還是他,也不知道他是否聽出來什麽。
    夜冷風高,遍地狼藉,我們戴好鬥笠,走在鬼蜮般的大道上。
    一隻野貓風一般從我們眼前越過,喵的一聲越過了高牆。
    我的心在顫抖,不是害怕,是恐怖,我擔心會不會因此出現詐屍。
    朱貴問:“宋大師,你鑽研過風水?”
    我心下一驚,他果然是梁山好漢,而我則不敢帶出半點聲響。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而後衝他擠擠眼,也不知道他看到沒有。
    他似乎覺得自討沒趣,也不再言語,片刻間,他說道:“到了!”
    富貴酒家!
    旗幡在風中烈烈作響,大樹的枝蔓像瘋了似的拚命搖曳。
    我們都沒有去看井,心裏的陰影還在。
    屋內靜悄悄的,我們下意識的四下大量一番,當然李逵已經在了。
    他在喝酒,酒很香,他喝得很有滋味。
    我問:“黑旋風,你怎麽不等等我們?”
    他說:“他奶奶的,老子受不住他們這群鳥人,個個犯賤,人人該打!”
    朱貴道:“該出手時就出手!”
    李逵道:“她們是女人”
    我問:“有個女人對你有意,你看得出來吧,你舍不得!”
    他很生氣,拍案而起,罵道:“放屁!”
    我點點頭,我隻是開玩笑。
    我說:“今夜我才明白黑旋風有多討女人喜歡,我有多討女人厭惡”
    李逵問:“你可知道什麽原因?”
    我搖搖頭,臉色很難看,我有些傷心。
    他說:“你這個好色之徒,用心不專”
    我說:“不是!我根本不是好色之徒,我想我是她們看的太多,早已看厭的人”
    “哈哈!”他們都大笑起來。
    朱貴道:“宋大師說的有水平,看來你應該修麵才是!”
    我很認真的說:“不!我要修心,心靜如水,水納萬物”
    李逵說道:“竟說些沒用的,我聽不懂,那些女人也聽不懂,所以你就很討人嫌!”
    原來如此,李逵哥哥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很佩服他。
    朱貴插嘴道:“龍知縣還會不會惦記我的富貴酒家?”
    他有憂思,我們沒有,但論聰明才智,我肯定有,而李逵肯定缺少。
    我想了想,說道:“他應該不會再惦記你們的富貴酒家了!”
    “為何?”他們異口同聲的問道。
    我說:“女鬼都消失了,逍遙酒店也不再有什麽靠山,應該不會再有什麽折騰了”
    朱貴道:“葵花和,如果他們重出江湖呢?”
    我看了看李逵,說道:“你懂那個為你瘋狂的女人嗎?”
    他一臉茫然,問道:“哪個?”
    我真是自討沒趣,我覺得自己無聊得很。
    我對朱貴道:“他們傷心欲絕,看來要很長時間才能恢複元氣,而且……”
    朱貴問:“而且什麽?”
    我欲言又止,想了想,說道:“女鬼不知去往何處”
    朱貴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她會去哪裏呢?”
    李逵道:“她,一個女人,肯定要安定下來的”
    我想:她不會去找高俅吧!我又覺得這個想法太天真,這都是哪裏跟哪裏啊!
    我說:“不!她們都是事業型的女人,女強人,她們都需要闖蕩”
    李逵睜大眼睛,雙眼裏充滿了不解。
    朱貴道:“龍知縣呢?”
    我說:“他肯定是秋後的螞蚱,蹦達不了幾天了”
    李逵問:“何以見得?我還要會會他呢!”
    我說:“他沒有了李魁,就沒有了組織,就不能為高俅搜刮奇珍異寶,他很快就會倒黴運”
    朱貴道:“聽起來不錯,但官場上盤根錯節,而且在鑽營這塊都是人精”
    他說的很有理,而且很深刻,我有些理屈詞窮了。
    李逵道:“我們辦了他!”
    朱貴擺擺手,說道:“天下貪官是殺不完的”
    我問:“你不必擔心富貴酒家的,肯定沒事”
    朱貴道:“你這麽篤定?”
    我也是猜的,將來的事情如何誰也拿不準,就是諸葛亮在世也是如此。
    何況我是偽大師!
    我說:“他也許浪跡江湖了!”
    李逵道:“不可能,我見過這麽多官兒,即使占著茅坑不拉屎也不會主動走的”
    朱貴道:“何況他是買來的”
    我低頭不語,我腦子裏有些亂,梳理不出一點頭緒。
    而我卻不甘心認輸!
    我說:“要不我們先休息吧,天亮以後一切都會大白於眼前”
    他們倆梁山好漢覺得都很有道理,我又贏了!
    我心中心事難平,久久不能入睡,而他們倒下不多時就已鼾聲大作。
    今夜的事總是不自覺的映在我的腦海裏,久久回蕩,似乎一件美好的事物因我而破碎。
    舊有的已然過去,人們都要尋找新的歸宿,雖說路是人走出來的,但是路又能有多少?
    我對她們忽然生出一種歉疚的心境,但是這似乎又不真實,因為她們也做了很多對不起我的事,不過怎樣做才算對得起我呢?
    我是不是蠻不講理了?
    想著想著,我模模糊糊進入夢鄉,然後進入夢境。
    一條繁華的街道,熱熱鬧鬧的,忽然身邊的人們都奔跑起來,跑向街中心。
    一定出了什麽大事?
    我聽到身邊的人說:“殺頭了!殺頭了!”
    原來那裏正要對犯人行刑,當然是死刑。
    人們都瘋狂的跑過去,似乎晚了片刻,他們就看不到熱鬧。
    逍遙酒家老板娘和油條鋪老板也一起趕了過去,她們擠進人群,也是要看個熱鬧。
    她們驀然發現,死囚竟然是:龍知縣,罪名是:盜竊!
    而她們也都是賊!
    龍知縣睜開雙眼,驀地發現了她們,他有些張皇,而後變得瘋狂,他大聲吼道:“你們害了老子!”
    夢境很快消逝,我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