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何為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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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依舊一臉笑意,而李逵顯然已經慍怒。
    我在他眼中就是個混蛋,既出賣朋友、在人背後一刀又落井下石,實在稱不上梁山好漢。
    李逵一臉怒色的盯著我,這很尷尬,我隻好借故離席。
    我說:“兩位,我去看看,問問酒”
    我走出來,走到一條長長的走廊上,直走到它的盡頭。
    一路上,發現各個房間上都有雅號,“三陽開泰”、“五福臨門”等,浮光掠影一番。
    一個字:俗!
    在盡頭,我驀然發現老板娘,她顯得楚楚動人、落落大方。
    我問:“別來無恙?”
    她說:“還好!”
    既然交流無障礙,我很興奮,心間也洋溢著幸福。
    我說:“你對我們的到來是否感到意外?”
    她輕搖蒲扇,淡淡的說道:“很平靜!”
    是的,波瀾不驚,以前種種似乎從未發生過。
    我問:“你的逵來了,你……”
    她臉上基本沒什麽變化,似笑非笑,說道:“我已經忘了他,我現在改了口味”
    我很吃驚,我說:“你看上去不是輕易改變的人”
    她說:“你識人的眼光不高!”
    外麵竹林沙沙作響,我的腦海裏閃現各種怪異的念頭。
    我問:“你的逵何以讓你傷心?”
    我很忐忑,我擔心問得多了,惹怒了她。
    而她依舊很平靜,這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她說:“那夜我衝出去,迎著狂風,我哀嚎著呼喚他,他卻無動於衷!”
    我說:“是啊,男人如此很沒有風度”
    她又說:“不!問題不在這裏,我看到他的背影,傷心極了,他不是我要的類型!”
    她因此跑開了,不再追逐。
    我很疑惑,她應該一遍遍看到過李逵的背影,何以轉念之間興味全無呢?
    她打量了我一番,不由顯出百般嫵媚。
    我心裏微微一顫,覺得此情此景不可思議。
    我說:“真是不可思議!我以為這將是曠古罕有的愛情”
    她輕輕笑了,幾乎不動聲色。
    她說:“我這是慧劍斬情絲”
    我說:“不!你這是移情別戀”
    “我?”她不由提高了嗓門。
    我問:“龍知縣後來去了小河邊!”
    “我不知道!”
    我說:“他遇到了鬼,男鬼”
    她說:“那一定是一種幻象,人在情傷之餘往往如此!”
    她說得相當篤定,容不得絲毫懷疑,可是我真的不能相信她的話。
    我問:“從那以後你就來到了這裏,經營這家酒店?”
    她搖搖頭,說道:“這是很久以前的事!”
    她很煩躁,我也很尷尬,我一直在問,她就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回複。
    我說:“他們可是金達來!”
    她白了我一眼,悠然問道:“這又如何呢?”
    我問:“你們之間是什麽關係呢?”
    她冷冷的說道:“你管的太寬了”
    確實如此,這涉及到她的。
    ?人心不古,這世上竟然還能有?
    我在心底裏笑了。
    我說:“你肯定跟傅先生是一夥的!”
    她站起來,直視著我,冷冷的問道:“哪個傅先生?”
    我說:“傅聰!他是葵花和打入這裏的臥底”
    她笑了,忽而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輕蔑。
    難道我猜錯了?
    我問:“他不可能不是!”
    她停下笑聲,說道:“我不認識他!”
    我感到很失敗,我增加了很多疑問,而且她一直就在敷衍我的問話,沒有將我當一回事。
    冷!這是我最大最深的感觸。
    我笑道:“你在這裏沒有依靠卻支撐起這麽大場麵真不容易”
    她冷笑道:“這裏可是我的天下,怎麽說沒有依靠!”
    她依舊麵無表情。
    我問:“你怎麽認識傅子聰的?”
    她狠狠的給我一個白眼,冷冷的說道:“你這個人真無聊,怎麽會有這麽多問題!”
    她走了,端莊而秀氣,如蓮花出水。
    我一個人呆在原地,很失落,真個是欄杆拍遍竟無人會意!
    我不由得整理這幾天的思緒,覺得她肯定說了一些假話,而她又為什麽跟我說真話呢?
    傅家兄弟圖謀不軌,主謀來自葵花和,而葵花和現在已經七零八落,他們難道沒有得到這個消息?
    我不由感歎:水深得很!
    傅家兄弟到底接受她的指示還是龍知縣的指示呢?
    此時,李逵從後麵走過來,大聲嚷道:“大家一起喝酒,你一個人跑出來幹什麽!”
    “走!”
    我隨李逵再一次回到酒席,果然添了好幾壇好酒,都是上等的佳釀。
    但傅子聰卻醉倒了,簡直就是不省人事。李逵因此孤寂,想起了我。
    我問:“他跟你比酒量?”
    李逵道:“他自酌自飲,與我無幹”
    我問:“你是否問過金達來的據點?”
    李逵道:“這件事不是由你來做嗎?”
    “我?”我感到了孤獨!
    我問:“你們有沒有談及葵花和?”
    他說:“喝酒都是找樂子,哪能找這等煩心事”
    我問:“我們為什麽來到這裏?”
    他反問:“你說呢?”
    外麵的風勢漸歇,而我的四周卻出奇的安靜,李逵也不說話,隻是一邊喝酒一邊望著我。
    我說:“傅子聰是為情所困……”
    李逵擺擺手,喝道:“何為情字?何為義字?”
    這簡直就是驢口不對馬嘴,他還要對我進行批判,我對兄弟不夠情義。
    我說:“本來這是最好的時機,可能我們要坐失良機”
    他很生氣的說:“你無非要找到金達來的據點”
    我很錯愕,難道他不是?
    我說:“他是唯一可用的線索!”
    他依舊大口喝酒,指著我說:“你在埋怨我?”
    李逵沒有消氣,而且他似乎正在醞釀情緒,這種情緒會在酒精的催化下爆發出來。
    我說:“剛才我不是出賣誰,那隻是個套路!”
    李逵道:“宋大師讀書多,腸子裏的道道也不一般!將卑鄙無恥說的也如此高尚”
    他這是什麽意思!此事既已如此,多說無益。
    我指著裏麵問:“你不關心她嗎?”
    李逵問:“她?”
    他有些愕然!他知道我說的是誰,世事難料,五味雜陳,他不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