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李逵作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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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洋李逵嘿嘿冷笑,顯得猙獰而狂傲,他手持兩板斧戒備。
    我將李逵推到身後,義正嚴詞地說道:“不是他,而是他。”
    再世關公耍弄大刀之餘,順著我的指向望去,可是東洋李逵轉眼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忽然想起在東洋有一種稱為忍術的東西,有一個群體叫忍者。
    難道他就是忍者
    我們都很疑惑,那個挑唆者竟然不見了。
    再世關公雙眼射出仇恨的光,誰提及小紅誰就是他要消滅的人,他的邏輯就是這麽簡單。
    他的大刀充滿了殺氣。
    我冷冷的說道:“他竟然消失了!”
    李逵道:“他果然來無影去無蹤!”
    再世關公喝道:“說夠了嗎”
    我望著他,向他的眉目看去,他不是來尋仇的,而是來找茬的。
    我說:“你看到了,這完全是一場誤會!”
    再世關公萬分著惱,他簡直被人羞辱了,著了別人的道。
    我說:“剛才那個人是東洋武士,他會忍術。”
    再世關公哈哈大笑,說道:“我現在本來就不是找他算賬的,而是來找你切磋切磋的。”
    我與李逵麵麵相覷。
    他又說:“我剛才大刀一揮,意卻不在你,而在他。”
    我有些糊塗,沉思片刻,難道這就是隔山打牛,可是現在牛已經跑了。
    我說:“你不用耍刀,他也會跑掉,你又何必如此大事聲張。”我很生氣。
    這對我們很不公平。
    再世關公卻道:“我就要在他麵前顯示威風,顯示我比他技高一籌,隻有這樣我才能戲弄於他……”
    李逵連連稱妙。
    我說:“這是拿我們當靶子,一點也不美妙。”
    李逵點點頭表示同意,他又義憤填膺。
    我對李逵說:“不過現在情況緊急,不是與他爭辯的時候。”
    再世關公卻道:“真理愈辯愈明,反正不打不相識,不如我在這裏與你們將是非辯個清楚。”
    李逵道:“什麽是非莫要消遣爺爺!”
    再世關公並不生氣,反倒來了精神,說道:“我們來爭辯個問題,辯論明白了,你們以後尋跡柳如煙時也能頭腦清醒。”
    我冷冷說道:“這幾年來,我們頭腦一直很清醒,就是鏟除柳如煙,還這裏一個清平世界。”
    再世關公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清平世界我走南闖北,就沒有遇到什麽清平世界,到處打打殺殺,盜匪蜂起,餓殍遍野。”
    李逵問:“這又能怎樣”
    他道:“天下本就如此,區區柳如煙又能算什麽,你們又何必這般計較”
    李逵很焦慮,我大手一揮說道:“這件事不是這樣的,如果你深受其害,你就能明白我們的苦心。”
    “嗯!”李逵很生氣。
    我說:“你的事情看來已經辦完了,沒有其他事,我們就此別過。”
    他伸出雙臂攔著我們,說道:“我找你們自然有事,既然有事就是要當下解決,不能遷延時日。”
    我很納悶,我們與他井水不犯河水,找我們又能有什麽事。
    還是柳如煙
    他說:“我知道你們在查柳如煙,不過柳如煙並不全是壞人,還有好人。”
    李逵說:“他們殺人如麻,血流成河,怎麽會有半個好人”
    再世關公豎起大刀說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你望著天下蒼生,簡直就是苦海一片……”
    我簡直要笑死了,這純粹胡扯蠻纏。
    我說:“他們若是真反就應該反官府,何必鬧得百姓生靈塗炭!如果沒有柳如煙,這一方百姓就會好很多。”
    我不由悵然,說一千道一萬,他終究糊塗。
    李逵說:“與這種人講道理簡直白費心機,我們不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再世關公與我們怒目相向,李逵說:“宋大師,我們殺奔出去!”
    我按下他的板斧,說道:“不必!再世關公識大體,有大局觀,會乖乖為我們讓路。”
    他低頭沉思,一絲絲喜悅湧上他的心頭,他說:“自己人打打殺殺總歸不好,我們應該對付的敵人是倭寇,他們攪擾得四海不寧。”
    我說:“既然你懂得這個,你就應該為我們讓開一條路!”
    夜風吹拂,花香四溢,再世關公也很陶醉,在春風的吹拂下,他的心自然也是暖的。
    此時,遠處傳來啾啾的鳥鳴聲,夜晚還能聽見鳥鳴李逵覺得很奇怪。
    我說:“王維有詩《鳥鳴澗》中雲: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
    李逵道:“這裏可不是山穀!”
    我說:“既然你懂,那自然是人的口技。”
    再世關公說道:“兩位懂得很多,我最近在讀蘇東坡的散文,不懂之處甚多,想向宋大師好好討教討教”
    我擺手道:“再下不才,看來不必了!”
    他從左袖口中抽出一本《左傳》,說道:“這是左丘明寫的曆史,古時的武士桀驁不馴,有光風霽月般的風采,我很追慕他們,不知宋大師有無興趣研討研討。”
    我說:“在下不忍殺傷,看來不必了。”
    他又掏出一本書,名為《春秋》,說道:“我想宋大師對這本書也並不陌生,讀這本書能通曉春秋大義,讓我們由此找到一個共同的目標……”
    我說:“我們立場不同,自是不必。”
    李逵很不耐煩,喝道:“你有完沒完”
    再世關公並不理會,埋頭又從身上取出一本書,這本書封麵上字跡潦草,我看不清楚是哪本書。
    他說:“這本書是王羲之的蘭亭集序的真跡……”
    我大吃一驚,蘭亭集序已經隨唐太宗永遠沉眠於昭陵,怎麽可能在他手上
    他說:“宋大師看來很感興趣,讓我們一起琢磨琢磨王羲之的書法吧,書法的奧妙在於見字如畫……”
    我說:“在下一手爛字,這自是不必。”
    此時,他的手上已有四本書,四書在手,又伴有長刀,實在很滑稽。
    他略加沉思,冷冷說道:“既然如此,就不多打擾了。”
    他將四本書拋向半空,長刀揮去如舞,瞬時被削成碎片,如雪花一般飄散在我的眼前。
    當所有的紙片紛紛揚揚落下,他的人已經不見了。
    李逵道:“這個人竟然做這種無聊的惡作劇,就該兩板斧做了他!”
    我說:“他一定就是柳如煙!他在這裏與我們消磨,為了掩護柳如煙的成員撤退”
    李逵哈哈大笑,說道:“他不一定是柳如煙,但小紅肯定是!”
    小紅她的確是!
    李逵又笑,說道:“就憑我們兩個人就能一舉消滅柳如煙整個團夥,這太可笑了”
    他竟然嘲弄我的推斷,真是豈有此理。
    我忽而想起一件事,不由黯然神傷。
    我說:“我們消滅不了柳如煙,但是我們本能夠查到他們的蹤跡,可是現在,這個蹤跡又消失於浩淼的時空之中了”
    李逵依舊麵帶嘲弄之色,說道:“深宅大院不可能說消失就消失,不像月盈月缺,不像白雲流水……”
    我說:“你錯了,他們會將宅院化作清風白雲,讓你再也找不到。”
    我很傷感,李逵卻很納悶。
    他一邊搖頭一邊說道:“這不可能,天底下根本沒有鬼神,這種事也決然不會存在。”
    我依舊神傷,他說:“宋大師是不是糊塗了”他又摸摸我的額頭,看看我是不是發燒。
    我說:“看來你隻有親眼看到,才會相信這種事。”
    李逵充滿了疑惑,我的堅持讓他動搖了。
    我說:“再往前走去,注定徒勞無益,如果你不相信,我今晚陪你走一遭。”
    “既然宋大師如此有雅興,我們就趁著春風明月走他一遭又有何妨!”
    我們便踏上路途,他越走腳步越急,人也越走越急躁。
    因為我們始終到不了那裏!
    他說:“路,我記得清清楚楚,宅院,我看的明明白白,為什麽現在越來越稀奇古怪”
    我說:“你找不到曾經的路”
    他點點頭,一臉茫然的說道:“確如宋大師所言,仿佛白天所見皆為虛幻,今夜所見皆是迷象,我仿佛迷失了自我!”
    “兵不厭詐!”我說道。
    他搖頭說道:“現在不是兩軍交戰,哪來什麽兵不厭戰,而且,即使兩軍交戰都是實實在在的戰場。”
    不錯,交戰之地,江河不會讓路,山不會平移。
    而現在我們看的場景與白天簡直就是身在兩座城市。
    我倒背著雙手,來回踱步,說道:“不錯,你中了他們的障礙法,其實你的行蹤早被他們發現了。”
    “嗯”
    “嗯!其實我隨回生妙手聚會於靖江酒樓也中了他的奸計,我不該去,不該去。”
    “嗯”李逵非常吃驚。
    我說道:“他們本來就是聯手出動,調開我們,這樣他們就能辦成一件大事!”
    “哦”
    我又說:“如果我們按時回到縣府,他們就無計可施。”
    “宋大師可不要鬼鬼神神的,我不相信天底下有鬼神之說!”
    他現在已然有些心慌。
    我說:“我也不相信鬼神,但他們用心之巧,設計之深,非我等能見識。”
    夜幕已經垂下,四下很寂靜,晚上的風勢漸漸變大,似乎要將人吹起來。
    李逵問:“宋大師見識廣博,這是什麽現象”
    我說:“這簡直時空錯亂,我也聞所未聞。”
    算盤聲由遠及近的傳來,而且很熟悉,難道是鐵算盤
    他來幹什麽
    而且聽到小女子細小的腳步聲,輕盈而多姿,帶著青春的氣息。
    她一定就是小花了!
    他們來了!
    李逵嘿嘿一笑,說:“你的那個情來了!”
    “哼!”我冷冷說道:“你到現在還不改多情的本色啊!”
    “我”他很焦躁,他說:“這應該是你!”
    “什麽你你我我的,兩個大男人在深夜裏鬼鬼祟祟幹什麽”
    “誰”李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