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預知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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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踏上路程,我並不是追逐龍知縣的腳步。
我知道柳公公死了,這是個死局,並且對他而言,也未必就是件好事。
不錯,如果是好事,他決不會想到我,他想到我定是出於利用。
而我並非不知道,我隻是對柳公公的死很感興趣,也想知道他的死對龍知縣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好奇害死貓!
好奇催促我踏上路途,這路風塵,注定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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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投身家客棧,這裏格外清幽寂靜,我叫了幾個菜和壺酒,便去房間裏歇歇腳。
我推門進去,發現這裏的格局與龍山客棧很相似。
昨日種種,屬於死神。
我內心深處不能平靜處,在於跟隨我的李逵竟然也是柳如煙。
小端來飯菜,他不是個人進來的,而是兩個人。
另個尖嘴猴腮,皮包骨頭,沒有人相,他簡直就是具僵屍。
而且他著身陰森森的服飾,他簡直就是鬼,真是活見鬼了。
他不請自坐,而且喝起酒來,我就在旁邊看著他,他不僅是個鬼,而且是個無賴。
他杯過後,他說道:“我是半仙,做我這種營生的很矛盾。”
我不由笑了,我說道:“不錯,既有人相求,又讓人鄙視,這比較下流了。”
他哈哈大笑,豎起大拇指,覺得我的論斷很到位。
謀上等營生,做下流人!這個社會真是充滿了諷刺。
我又問:“你懷念前朝”
他直直望著我,冷冷問道:“為什麽”
我淡淡說道:“在蒙元時期,雖然不自由,但不至於這麽不自由,雖人分等,業分十類,終歸天高皇帝遠……”
他無奈的搖搖頭,覺得我說得不對路,冷冷問道:“你不問我的來曆”
我望了望他,覺得眼前的活死人有些意思。
我淡淡說道:“不必問,問了肯定是你傷心的事。”
我心想他就像個乞丐,不請自來,定找不到生意了。
他主動上門找顧客,這種拚勁,這種執著,這種對自己職業的熱愛,讓我很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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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也被自己感動哭了,聲音嘶啞:“你是我遇到的最有趣的人,眾生皆俗子,你我不同人。”
我問:“這酒如何”
他先是愣,而後說道:“酒是好酒但不耐喝,喝多了就如同清泉般。”
我問:“這肯定是假酒了!”
他“嗬嗬!”笑,說道:“你什麽身份,能買到真酒嗎”
我想了想,悠然說道:“酒跟人樣,什麽身份的人找什麽身份的酒!”
他愕然,我想他定是認為我要他免費算卦的,因為他喝了我的酒。
因此,他百般抵賴,難道這樣真的好嗎
然而,他卻極為鄭重的說道:“我找上門來,並不是蹭酒喝的,而是為了討回這個行業的尊嚴。”
他這個活死人,講起話來倒有幾分力道,簡直氣貫長虹。
身
但他無非就是個算卦先生,活半仙,但很多人無非取笑番人生罷了。
難道他要為我算上算如果他算得準,那他就會打上場翻身仗。
我現在要去京城,而且要見皇上,要辦大案。
如果他知道我的來曆,假冒算卦,通透我的人生,我就成全了他。
我此去京城,如果真的俘獲聖心,我自然要提及他的神機妙算。
他說道:“你這個人要去京城!”
很好!他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我默不作聲!
他又說:“而且你還要見皇上!”
很好,越來越接近我的設想,我依舊默不作聲,我正在等著他對我的預判。
在他的計算裏,我會不會成為大明代神探成為揚名萬裏的活神仙
然而他也沉默,他隻是怔怔看著我。
我微笑以對,我想他終歸是我想的那樣。
他本來已脫人相,然而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活像個死人。
我心裏不由覺得瘮得慌,我死死盯著他,盯著他的手,盯著他的動顰。
他說:“此去萬裏,凶多吉少,你要好自保重。”
我心下驚,隨即火大,那我又慢慢平靜下來,死死盯著他。
我淡淡的問道:“此話怎講”
他說:“此去京城,你入京會遇到大惡人,進宮會有十麵埋伏,出京會遇十大高手……”
我天生不信邪,因此我笑了。
我悠然得問道:“還有沒有”
說-&——>
他感到我的輕佻,我對他的不信認,因此他沒有說下去。
他“嗯嗯”連聲,不再言語,然後將頭埋在酒杯裏,陷入沉思。
我問:“那大惡人定然都是李逵吧”
他點點頭,不再說話,好像他今天的話已經說完,再問也不再說下去。
算命的懂得天的所言所行都有定數。
不!我忽而想到,他定算出來他的危險在即,他連忙起身,看看門和窗口有沒有關緊。
就在這刹那,電石火光之間,數枚毒針齊發,舉封喉,“啊”的聲,他竟然死了。
我卻不知道毒針從何處而來,殺人者又在何處,周瞬時布滿了恐怖的氣息。
我俯身查看,這針絕對不是繡花針,而是枚枚鋼釘,鋼釘殺人,凶手真是膽大妄為。
他!這個算命卜卦者定是偽裝,他來,絕對不是告訴我些虛無縹緲的事,他到底要告訴我什麽
現在,他死了,定有很多人知道他的秘密,也知道我的秘密。
龍知縣要我北上,定是看到我行蹤能夠隱蔽,而且我人微言輕,定不會被他們注意到。
然而,他們還是注意到了,而且掌握了我的行蹤。
這背後定有股龐大的勢力,它背後的主子定在皇上的身邊。
我看著他身上漸漸變了顏色,這鋼釘上有毒,人變得極為可怖。
不過,我現在不敢出門,在房內,我能掌握主動,因此,現在我必須主場作戰。
我獨酌獨飲幾杯,也吃了些小菜,加上半碗白米飯。
我邊吃,邊耳聽方,眼觀路。
可是,下裏寂靜得很,沒有任何動靜。
我想:他們定在等我,等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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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們等我出去,未必是壞事,否則壞事早已發生。
我想:他們定按照組織的交代在行動,張網正在我頭頂上緩緩落下。
我猛的推開門,陣熱風吹來,除了風,就是樓下的喧囂和熱鬧。
奇怪,剛才我來時,樓下靜悄悄的,現在這十幾桌的客人難道是組團來的
他們在猜拳、喝酒、行令,彼此都是熟人,還有幾位巾幗豪傑在噴煙吐霧。
其中位像極了申欣妍,又有位像極了肖家潔。
她們隻是像而已,並非溫柔如水,而是混凝土般,她們可能是男人,男扮女裝而已。
我忽而想到這是美麗的陷阱,我匆匆趕回去,門是開著的,窗戶也是開著的。
那具屍身已經不見,看樣子是被人弄走了,他們竟然大搖大擺的做事,點含蓄和矜持都沒有。
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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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房間,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去。
可惡!
桌上的飯菜依舊,隻是多了封信,信封上的字跡很灑脫,讓人望著不由喜悅。
但是我知道來者不善,他們意欲何為呢
我展信讀來,個名叫李大逵的屠夫要見我,相約在黃昏,清水橋,大柳樹下。
我邊小酌,邊沉思,忽而想到剛才的幕似乎不是衝我而來,而我卻無端卷入了場仇殺。
我之所以卷入進來,是那位可惡的算命人將他“殺人的刀子”遞給了我。
現在我要替他會會李大逵!
他是位屠夫,天天宰殺生靈,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而且他手法極為高超。
薄薄的刀刃在牛羊的軀體內遊刃有餘,如古時的庖丁。
這樣個人,定是個彪形大漢,若非,也是高大威猛之人。
他約我,而他不來,這裏麵肯定有文章。
小進來,收拾下,他臉苦澀,似乎受了委屈。
我問:“你有什麽心事”
他說:“剛才樓下來了很多人,讓我們向冷淡的生意活了過來,他們吃肉喝酒,揮金如土,可是他們走後,那些錢竟然變了……”
我問:“變成了什麽”
他吞吞吐吐,似乎感到了恐懼,說道:“變成了土泥塊……”
我問:“老板將這筆賬算在你頭上”
他說:“沒有,沒有,但是已經勒令我們要追回這筆錢。”
我又問:“你們可知他們是群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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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們並不是本地人,他們操著口江北話,而且看起來是群有錢人。”
我不由笑了,些江北的有錢人會組團來這裏消費這些人定是有組織的犯罪!
小走了出去,我重新展信讀來,李大逵個字再次映入我的眼簾。
凶手似乎不是他,在短短的時間裏竟然發生了兩件事,有人行凶殺人,有人十裏傳書,真是忙的不亦樂乎。
他來就是死在這裏
他來就是要嫁禍於我
花燈初上,每個窗戶裏都透出溫暖的光,忙碌天的人們各自回家,享受家人團聚的美好時光,而獨有遊子才深切體會漂泊之苦。
我想來想去,覺得我多慮了,算命人死於為我算命,李大逵要我去,我定會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