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兩位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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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們聽說李二報告了大司徒,所以沒有動現場,現場保存的完好無缺。
大司徒和衛兵瞧了幾眼,初步斷定這是一場奸殺案,因為李翠的上衣被拉下胸口,褲子已經被脫到小腿。
不過大司徒果然是大司徒,不是一般人,他發現的李翠屁股上有汙泥,可是現場這裏卻是幹幹淨淨的,而且樹枝很厚。
他說道:“這裏不是真正的犯罪現場,我們到四周看一看,哪裏留有李翠的腳印。”
衛兵和村民們四處查探,終於在山坡外找到了李翠的腳印,而且還有一處掙紮的痕跡。
大司徒斷定:“李翠的屍體被人搬動過,凶手真是狡猾!”
也許這也不是一樁奸殺案,他叫來這裏的巫醫查看李翠的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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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醫來了,她是一個女巫。
她先圍著屍身轉了三圈,念念叨叨,祈求神靈保佑,或者神靈保佑她能夠查個水落石出。
然後,她俯下身去查看,她用器皿取出一些證據。
之後,她將東西帶到她做法的小屋,探查了幾個時辰,然後得出結論:李翠沒有被奸殺。
大師徒感到很震驚,李仲逵臉色陡變,他急切的問:“這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大司徒也很傷腦筋,決定繼續搜查其他的線索,一定將罪犯緝拿歸案。
可是,幾天過去了,依舊沒有絲毫進展,這可害苦了李二和李家莊的村民們。
正在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鄰村劉家村酋長竟然拽著劉老三來了,說道:“他就是凶手!”
大司徒喜出望外,決定大刑伺候,然後正法。
可是還沒有動刑,劉老三卻否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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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辯解道:“那隻是我一時為泄憤而唬人的話!”
他與人賭博賭輸了,輸的太多,想賴賬,可是對方抓著他不放,他情急之下說出自己就是殺死李翠的凶手,想以此嚇住對方。
大司徒也覺得蹊蹺,天下哪有這等自招殺人的蠢貨?
他派人去劉家莊調查,發現劉老三前後那幾天一直在賭博,根本沒有外出,事情對不上。
事情再次陷入困局,這似乎是一樁無頭案,然而就在一籌莫展之際,李家村的客民未了知反映,那天曾經有一個騎著白馬的人經過,時間和地點都對得上。
因此,大司徒和李家莊酋長決定嚴查過往的人,希望能夠盡快的結案。
我說:“真是糊塗,騎著白馬路過的人並不一定是凶手,也可能隻是過往的客商。”
李孟逵說道:“這裏非常偏僻,外人一般進不來,而這裏的人一般也出不去。”
我不明白,他再次強調:“這裏不屬於大明管轄。凡事外來的人,我們都不讓他出去,他們要麽死,要麽留在這裏變成聾子和瞎子。”
我一時變得更加糊塗,我是怎麽進來的,我騎著白馬溜了遛彎,看到炊煙策馬而來,就進入了這裏,想來如做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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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孟逵說道:“你也不必焦慮,你撞上這樁案子也許能多活幾天,用不著在這裏受一輩子罪。”
看來我真的是慶幸了,不幸的是我竟然報告官府可能死無全屍。
我說道:“即使如此,也不能斷定騎白馬的人都是凶手,這證據不足啊。”
他嗬嗬冷笑,說到:“他們兩個大酋長,做什麽事都不需要證據。”
我怔怔的看著他,落到他們手上,看來就隻能等著大難臨頭。
我很想看看大司徒,這個大司徒還是有些見識的。
據我推測,到目前為止,嫌疑很大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李二,另一個,我冥冥中認定就是李仲逵,而且他的嫌疑最大。
李孟逵聞之,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說道:“李二不可能殺他的老婆,李二酗酒嗜賭如命,根本沒有人願意嫁給他,也隻有李翠吧,她也是沒有辦法。”
我問:“為何?”
他說:“因為她就是不幸落入這裏的大明人的後代。”
上一代的不幸造就這一代人的不幸,這是世界最大的不公。
李孟逵搖搖頭,說道:“他們的出路就是嫁給本地人,以前的冤孽都會一筆勾銷。”
我不由得很震驚,問道:“如果外地人生男孩兒又如何?”
他用手指著我,流露出一絲絲奸笑,他真是一個真性情的人,說道:“你真是個傻瓜,找個本地人做媳婦不就得了,他的孩子隨母姓。”
原來如此,沒有想到這世外荒野也有大明的遺風,也靠著麵子糊弄著。
不過話說回來,麵子就是裏子,麵子上過得去,什麽就名正言順,心就順了。
我問:“你斷定李二不是殺人的凶手?”
他說:“我確定無疑,像他這樣一個爛人,好多年找不到媳婦,他簡直喜歡的不得了。”
我問:“那李仲逵呢?”
他不由皺起眉頭,好像遇到極難的事,他說道:“不好說,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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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證據,也是憑感覺,他也沒有證據,但是他卻擔心,如果是李仲逵殺人一定會斬立決,他就會失去一位兄長。
性命攸關,手足依舊情深,真情自然流露。
幾條獵犬已經睡去,我也有些疲倦,連打幾個哈欠,他不由笑了,說道:“你真是一個無用的人!”
我笑著說道:“我不會喝酒,也不會賭博。”
他很不高興,“哼”了一聲,說道:你隻要占上其中一條就是一個無用的人。”
不錯,我不會喝酒,但是他已經遞給我一支酒瓶,說道:喝,這隻酒瓶,我沒有用過,你可以盡情的喝。”
我擺擺手,說道:“現在困極,喝了酒更困。”
他搖搖頭,說道:“看來你也無非是一個常人,我可是越喝酒越清醒。”
不錯,他自然越喝越清醒,因為舉杯消愁愁更愁,憂愁上頭,怎麽能夠安睡。
就在這時,柴房打開了,幾個人走了進來,二話不說,就把我拉起來,拽了出去,他們凶神惡煞,不容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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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孟逵也是直直的望著我,不錯,他怎麽可以幫一個外人。
聊天,可以,交心,不成。
我問:“到哪裏去?”
有一個人狠狠的說道:“你心裏明白。”
我心裏明白,那就是到大司徒那裏去,可是我望著路,如此的熟悉,卻是去李家莊祠堂的路。
不錯,我們很快就到了祠堂,我又回來了,李逵和李仲逵坐在主持的位置上。
他們兩個人都圓瞪著雙眼,像吃人的樣子,見到我來了,一動不動,隻是死死得盯著我,似乎我就是凶手,現在就要千刀萬剮。
我也沒有說話,說話應該犯忌,所有的人都沒有說話。
一個幹瘦的中年人一身破衣裳,從人群裏闖過來,他要揮拳打過來,被弓箭手一把拽住,這個人又叫又跳,他應該就是李二。
我四下一看,這裏擠滿了人,應該都是李家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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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要去報官,可是,難道我就要在這裏接受他們的私刑?
二選一其實隻是一種托詞,我選什麽都一樣,隻有一條路,就是死在這裏。
李孟逵沒人告訴我這個玄機,也許我始終是一個外人,可是我沒有被綁,也未見劊子手,也許在這個部落裏,行刑有特殊的方式,比如說萬箭穿心。
我一時搞不清,兩位酋長並排坐著,一言不發,四周寂靜得要死。
也許不是人們不說話,而是他們不會說話。
既然如此,甚為無聊,我抬起頭來看看祠堂的建築,自然粗鄙不堪,石頭堆起的房子,牆壁上生出了苔蘚。
不過酋長們穿著一身華麗的衣服,他們應該能夠與大明做生意,可是,也隻有酋長有這樣的特權,這裏是一個等級森嚴的社會。
在這裏,酋長說了算,酋長比皇帝的權力還要大。他們一言不發,卻能給人一種攝人心魄的力量。
呆了片刻,外麵傳來腳步聲,兩位酋長趕忙收起那份尊容,站了起來,連忙走下台階,奔了出去。
我朝門口望去,一隊衛兵持刀走了進來,然後一位書生引路,就是我見過的那位書生,然後就是頭戴高官、一身華服的老者,他一定就是大司徒。
兩位酋長對他施禮如儀,甚為恭敬,那一定是大司徒無疑。
李仲逵表現得最為積極,像狗一樣跟在大司徒的後麵,他雖如狗,卻保持著溫和的模樣。
他將大師徒迎到我的麵前,立即翻臉,狠狠的說道:“這就是凶手!”
那位書生朝我看了看,嚇得退後三步,也點點頭,原來是這位書生出賣了我。
他也是一個的誤入此處人,我應該與我同命相憐,可是為了活命,他要立功,竟然出賣了我。
大司徒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他。
他的一身打扮,應該是南宋的遺民,如同朱子的徒孫,望之,不能斷定正與邪,他就是那種既讓人喜歡也讓人討厭的家夥。
朱程理學的徒孫大概就是這樣的偽君子!
那書生如狗一般屁顛屁顛得跟在他的身後了,他不時望望我,生怕我攪黃了他的陰謀。
大司徒做到主持的位子上,他坐上去真得有了人樣,讓人感到他是來辦事的,而且是大事。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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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酋長現在隻能站著,他們站著就站著吧,偏偏要望著大司徒,似乎他是一朵花。
大司徒“咳咳”幾聲,問書生:“講講你的所見!”
書生鬼頭鬼腦的趨向前去,施了個大禮,看了看我,如遇大敵,退後幾步,指著我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