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偷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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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珠用力的擦了擦臉上的淚,看著婦人的眼神從恐懼,到不信自己能打倒她,再到最後的堅定。
    那婦人的眼神充滿不確定,她狐疑的看著花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還手,還是就站在那任由小啞巴來打自己。
    珍珠看著婦人,腦海裏閃過這些年被人欺負的畫麵。
    耳邊是花楹剛才的話。
    “想不被人欺負,就要學會反抗,告訴別人你不是好欺負的。”
    “哪怕那個人你根本打不過,你也要讓她知道,欺負你是要付出代價的。”
    婦人還沒想明白,就看著珍珠舉著拳頭朝自己撲了過來,隻是在她看來,珍珠不過是以卵擊石。
    她隻是伸出胳膊,像趕蒼蠅一樣,一下就把她給扒拉開了。
    珍珠扶住水缸,她並不打算就此作罷,她轉過頭又朝著婦人撲過去。
    她不會打架,長這麽大,一直都是被打的那一個。
    她一點兒打架的技巧都沒有,隻憑著自己心裏的那一點點意念。
    她小的時候是會說話的,後來生了一場病,便再也不能開口說話。
    所有人都笑話她,都喊她小啞巴。
    就連她的父親離開了她們母女,隻有她母親,依舊那樣愛著她。
    母親沒有因為她是啞巴而舍棄她,相反還把自己一身的本事都教給了自己。
    天有不測風雲,母親在前幾日也離開了自己。
    她甚至連厚葬她都做不到,所以她不得不賣了自己,這才讓母親入土為安。
    母親死了,在這世上她一個親人也沒了,可她還得活著,她連悲傷的機會都沒有。
    她好恨,恨自己為什麽突然就不會說話了。
    如果她還會說話,別人就不會笑話她了。
    父親也不會丟下她們母女,母親也就不會含恨而死……
    她越想越多,越想心裏越難過。
    她瘋了一樣的毫無章法的打出去,說是打架倒不如說是發泄,發泄她這麽多年以來的委屈。
    她那不要命的打法,讓婦人終於招架不住,隻能抱頭鼠竄,嘴裏頭不停的喊著求饒的話。
    花楹無聲的歎息著,伸手去拉珍珠,可珍珠完全已經陷入到自己的世界裏,根本分不清是誰在拉她。
    她胡亂揮舞的拳頭一下就打中了花楹的胳膊。
    春水驚呼一聲:“娘子!”
    花楹快速的伸出另一隻手鉗製住她:“夠了,夠了,我說可以了!”
    珍珠這才彷徨的看著花楹,迷離的眼神慢慢變的清朗起來。、
    隻是她並不知道剛剛自己打到了花楹,隻是呆愣愣的看著她。
    “以後你就跟著我。”
    珍珠笑了!她現在有人要了,是不是以後就不用一個人了。
    這時候大強趕了過來:“花楹姐,你怎麽在這兒。”
    花楹:“你來的正好,這個人偷盜作坊財物,把她開了吧,月錢一分不用給。”
    婦人徹底的慌了:“花娘子,不是我,我沒有偷東西,是她,是小啞巴她偷的。”
    花楹柳眉倒豎的冷睨了那婦人一眼:“你還敢說謊,偷東西的分明是你,你不但冤枉她,還因為她阻止你而大打出手,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冤枉啊,娘子,我是冤枉的,這小賤人最會裝可憐,您不要被她騙了啊。
    我之所以打她,是因為她剛剛先打了我,所以我才還手的,你也看到了,她隻是看起來瘦小,其實人厲害著呢。”
    花楹見這婦人還在滿口胡言,冷笑了兩聲:“你說她偷豆芽,你告訴我,她偷豆芽做什麽?
    現在武陽縣就我們獨一份賣豆芽,別家根本就沒有,所以一定不是偷偷拿出去賣,而且用這麽個袋子偷,顯然也不是拿去賣的。
    而她現在就住在作坊裏,更不會是為了吃,而你不一樣,你家就在這條街,這個袋子裝的量,也正好是一頓的量,所以你這不是第一次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