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夜間值班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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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暫停。
    空氣暫停。
    心跳暫停。
    兩人的視線在虛空中交匯, 無形的電流洶湧地作用。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電光火石間,無數想法在白秋葉的腦海中亂飛。
    ‘這個兜帽男很明顯就是藍方陣營的打野, 和黑春花的定位一樣。’
    ‘所以他絕對不會帶上原本就有的那張k牌。’
    ‘他身上那張k牌, 肯定是在金鷹灣醫院找到的。’
    ‘他看上去很驚慌,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從一樓上來的……難道他碰到了呱呱?’
    當前k牌得分, 12。
    如果她手上的這張k牌被搶了局勢就會被逆轉到03。
    如果讓兜帽男將這張k牌帶回,黑春花要是沒趕在藍方找到上南街的那張牌之前阻截, 兩個陣營的分數也會變成13。
    所以, 最優解是她當場將兜帽男的那張k牌拿下。
    否則紅方陣營的他們就會陷入極度劣勢。
    可是,僅靠她一人, 應該怎麽去拿?
    他們所有人的等級都被隱藏了, 她不知道兜帽男的實力。
    但她心中有所猜測。
    遊戲剛開始就目的明確, 被派到紅方街區的, 實力很可能和黑春花、李孤戍相當。
    如果這個猜測沒錯, 她就隻有被吊打的份。
    但還有一個可能性, 兜帽男是藍方陣營派過來的偵察兵。
    是一枚主要目的為試探他們,並且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
    那麽,兜帽男找到k牌完全是因為運氣,和實力無關。
    最好的情況下, 兜帽男和她偽裝過的等級相當。
    這樣她還有一絲勝算。
    無論是哪種, 她必須要拖到司徒獠和柳鶴重新回來, 才是最穩的。
    但是司徒獠和柳鶴不知道被電梯送到哪裏去了,馬上回來的可能性不大。
    隻是單純的拖延無法解決本質上的問題,兜帽男隨時都會發現她的目的。
    到那個時候他動起手來, 會更加肆無忌憚。
    白秋葉突然靈光一現。
    她不知道兜帽男的等級, 但兜帽男也不知道她的等級。
    她是否可以靈活利用這個未知, 製造非單純的拖延。
    想到這裏,白秋葉立馬掉轉頭,往等候大廳的方向走了幾步。
    兜帽男還沒想清楚白秋葉為什麽要跑,但他的身體先一步跟了上去。
    潛意識中,他認為白秋葉看見自己就跑,肯定是因為心虛。
    在這種意識的加持下,他不經意地忽略了危險存在的可能性,開始對白秋葉掉以輕心。
    實際上,在電梯門剛打開,?他看見白秋葉第一眼的時候,他以為自己遇到的是一個超級大佬。
    但是白秋葉此刻的行為,讓這個想法在他的腦海中消失。
    兜帽男記得他們出發之前,a對紅方陣營的隊伍分配作出的分析。
    a說,紅方陣營的k牌,隻會出現在三種人身上。
    第一,他們中的最強。
    第二,他們中的最弱。
    第三,他們中實力不上不下的類型。
    其中,第二種最不可能,但是也不是沒可能。
    在選擇隊長之前,所有人的等級都沒有被隱藏。
    所以對方有可能會采用“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這種投機取巧的方法,給他們製造思維陷阱。
    但是現在,彼此的等級都被隱藏的情況下,如果決策時選的是第二種人擔任隊長,就將是紅方陣營最大的敗筆。
    ‘這個女人,一定是第二種,隻有低等級的人才會第一時間選擇逃跑。’
    兜帽男看著白秋葉的背影加快了腳步。
    他並不擔心白秋葉逃走,因為電梯已經重新回到了一樓,如果去樓梯間,需要穿過人流密集地等候大廳。白秋葉即使是跑,也隨時會被他攔下來。
    ?
    他尾隨在白秋葉身後,來到了電梯間旁邊一條病人較少的過道。
    窗外陽光明媚,車水馬龍的聲音嘈雜熱鬧。
    沒有人注意到醫院的這個角落裏,一場戰鬥一觸即發。
    正在這時,白秋葉突然停下腳步,漫不經心地欣賞窗外的風景。
    外麵的光線射進來,照亮了白秋葉的半張臉,而另外半邊,完全隱藏在黑暗中。
    兜帽男被她突如其來的淡定鎮住,下意識停下來腳步。
    兩人之間的距離維持在二十米外,不遠不近若即若離。
    氣氛沒有劍拔弩張,那把劍明明連刃都沒有。
    但越是鈍,越是笨,無形的壓力就越是山傾般壓著他的那股衝動。
    白秋葉背對著他:“你來了。”
    兜帽男一怔,下意識地接了一句:“我來了。”
    白秋葉繼續負手而立,淡漠地說:“你不該來的。”
    兜帽男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
    她說的話太突兀,語氣也太平淡,像是忠告,也像是最後通牒。
    ‘她為什麽這麽淡定。‘
    ’即使沒有轉身,還是能察覺到她對我的不屑一顧。‘
    ’難道她的等級,很高?‘
    他心中開始猜測,白秋葉剛才其實在扮豬吃老虎,故意將他引到這裏,引到一個人少的地方。
    兜帽男感覺一把鋒利的大刀懸在空中,懸在他頭上。
    他必須作出正確的回答才行。
    兜帽男心髒狂跳,硬著頭皮說:“可是我已經來了。”
    他說完之後,空氣陷入死寂。
    靠著窗戶的白秋葉沒有繼續說話,依然欣賞著窗外的風景。
    兜帽男的腦門全是汗水。
    現在他更希望白秋葉直接動手,而不是站在這裏,用沉默讓他提心吊膽。
    他試探著朝白秋葉走出一步,對方沒有出言阻止。
    兜帽男心中閃過一個想法。
    白秋葉不動,是不是因為她不敢動。
    她之所以說這種不明就裏的話,是因為她想要虛張聲勢。
    這麽想著,兜帽男又朝她邁出一步。
    正在這時,白秋葉腦袋微偏,目光傾斜到他身上:“我說的不該,隻是針對於你而言。”
    兜帽男頓時停住了腳步。
    她究竟在說什麽?
    白秋葉臉上始終一幅淡淡的模樣:“其實,我想對你說,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兜帽男雖然滿頭霧水,但並不妨礙一股涼氣從他的腳底升上來:“你,你究竟在說什麽。”
    白秋葉問:“你們沒有想過,紅方為什麽會放任你們提前行動一個小時嗎?”
    兜帽男忐忑地說:“難道不是因為你們集合太晚?”
    白秋葉的左邊嘴角突然向上一翹,鼻腔中冒出一聲氣音。
    兜帽男聽在耳裏,這一道聲音是如此不屑。
    仿佛高位的女神在鄙夷凡夫俗子。
    兜帽男頓時意識到了什麽:“難道是,難道是……這是你們的計劃?”
    白秋葉兩邊嘴角都勾了起來:“畢竟我們隻有這麽些人,想要快點找到k牌,怎能不借用你們的力量。”
    兜帽男汗毛戰栗,原來被算計,被陷入圈套,一步一步送上門的感覺竟然是這樣的。
    當他洋洋得意的向隊友炫耀自己找到k牌的時候,他就已經被這群人盯上了。
    ‘李孤戍沒有在見到我的第一時間解決我,難道是故意的?’
    ‘她故意將我追趕到六樓,為的就是我和這個女人碰見?’
    ‘隻有k和k的相遇,才能知道對方是否持有k牌。這個女人是為了檢測我究竟有沒有拿到k牌。如果我沒有k牌,他們恐怕會繼續這個計劃。等我找到k牌的時候,才動手。就像鴨子養肥的時候,動手宰殺。’
    這一瞬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都在他腦海中邏輯自洽。
    ‘既然她敢堵截我,說明她的實力絕對是我不能匹敵的。’
    ‘連李孤戍都隻能作為輔助……’
    兜帽男用餘光打量這裏和樓梯間的距離,思考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這層樓。
    突然,他發現白秋葉的目光望向了電梯的方向。
    這已經是他看見白秋葉看向那邊的第二次。
    兜帽男頓時意識到白秋葉可能在等著什麽。
    ‘等一下。’
    ‘她為什麽要向我透露這麽多信息,難道是因為,她其實別有目的。’
    ‘對啊,如果她的實力高於李孤戍,她為什麽不在係統確認的瞬間直接解決我呢?’
    ’莫非她在拖延時間?‘
    兜帽男的神情突然變得沉著:“既然你想要就自己來拿吧。”
    他的話讓白秋葉頓時有些下不了台階。
    白秋葉腦子轉得飛快,猜測到可能是自己的眼神暴露了想法,這才讓兜帽男起疑。
    她該怎麽圓回來?
    白秋葉心裏慌得一比,氣勢卻穩如泰山。
    她微微抬起下巴,垂下眼瞼,平淡開口:“殺你,會弄髒我的手。”
    這一句,她確保自己發揮出了傲慢的氣質。
    白秋葉說完,見兜帽男眼神一變,有趁勝追擊加了一句:“不過,把你留給司徒獠,他應該會很高興。”
    兜帽男心中頓如排山倒海。
    讓他心情波折的不是白秋葉的第一句話,而是第二句。
    ‘她的語氣,仿佛將一塊骨頭施舍給一隻寵物。’
    ‘司徒獠在她眼中,竟然和一隻寵物相差無幾!’
    ‘而我,是那根骨頭。’
    ‘她究竟是什麽人,難道,她是金字塔頂端的那幾人?’
    如果是職業排行榜的前幾名,他就算跑也沒有機會。
    兜帽男深吸一口氣問道:“你想怎麽解決?”
    白秋葉心想司徒獠的名氣可真夠響亮,她隻是隨便胡謅一句,兜帽男竟然怕成了這樣,居然直接妥協了。
    本來她在這裏演戲,隻是為了拖延時間。
    但不打架就能拿到k牌自然更好。
    白秋葉在腦海中回憶,將以前看過的電視劇裏,那些惡毒反派的台詞篩選了一番。
    她露出一個冷笑:“你乖乖把k牌交出來,我未必不能放你一條生路。”
    注意到兜帽男的表情變化,她又補充了一句:“畢竟我也不是什麽魔鬼。”
    兜帽男明顯猶豫了,他將手伸進外套口袋裏,白秋葉已經看見包裹著那張k牌四角的金邊。
    正在這時,激烈的鈴聲打斷了兜帽男的動作。
    白秋葉的目光看向兜帽男的手機。
    “我能接個電話嗎?”
    白秋葉心中構思著作為一個高端反派在這種情況下應有的表現。
    她繼續保持著平淡如菊卻又不容小覷的氣質:“你當然可以接。”
    她的態度反而讓兜帽男遲疑了。
    兜帽男想了想,直接掛斷了電話。
    白秋葉問:“你不接?”
    兜帽男說:“不用了,不用了。”
    他覺得白秋葉此刻臉上的笑意是如此深不可測。
    白秋葉笑而不語,隻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兜帽男不經在心中慶幸起自己的決定。
    雖然他遺失了這張k牌,但是能保住一條命就還有贏回來的機會。
    他將懷中的k牌拿出來。
    方塊k。
    兜帽男向前踏了一步,進入了白秋葉的二十米距離內。
    【恭喜你,找到了k。】
    每靠近一步,這條信息就會在終端界麵上瘋狂抖動。
    那個咧著嘴的小醜圖標開始狂笑不止,似乎在期待兩個k之間的戰鬥。
    然而兜帽男將k牌遞了出來。
    白秋葉心中喜悅,臉上卻露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兩個指尖捏住方塊k的一角,將其收進了口袋內。
    【藍方陣營失去1張“k”牌。】
    【紅方陣營獲得2張“k”牌。】
    當前紅藍雙方,得分2:1。
    兜帽男在交出k牌之後,不斷的觀察著白秋葉的反應。
    這時白秋葉的聲音輕飄飄傳到他耳朵裏:“給你一分鍾時間。”
    她沒說這一分鍾時間有什麽作用。也沒說一分鍾時間過後,會發生什麽。
    但兜帽男聽到這句話後的第一反應,便是拔腿就跑。
    他通過之前就挑選好的路線,一路衝向了樓梯間。
    短短十幾秒內,汗水浸透了衣裳。他有種死裏逃生的後怕,隻要剛才他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恐怕就會成為一句屍體。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再次響起來。
    兜帽男一邊下樓一邊接起電話。
    “你居然還活著?”電話那頭的人語氣震驚,“我還以為你被殺了!”
    “老子他媽差點被殺了!”?兜帽男驚恐的說,“紅方的雜種在醫院下了圈套!”
    “什麽圈套?”
    “他們早就知道我們會派人到醫院,所以他們是故意等著我們找到醫院的k牌後,這才下手的。”兜帽男說?
    “怎麽可能?!”電話那頭的人說,“他們不可能知道醫院絕對有k牌啊!”
    “老子怎麽清楚他們到底是怎麽回事!”兜帽男說,“而且你知道這邊有什麽人嗎?”
    “誰?”
    “李孤戍和司徒獠!”
    兜帽男的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竟然也在紅隊,這場副本真是不得了。”電話那邊的人說,“不過你不要太擔心,a可以搞定他們。”
    “嗬嗬,你以為就隻有他們兩個?”兜帽男說,“你不知道老子剛才碰到的那個人,可以將司徒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竟然可以使喚司徒獠,究竟是誰?”電話那頭的聲音瞬間變了。
    “老子不知道,反正是個女人。她的那張臉,老子沒有在前50名內見過。”兜帽男說。
    “又是偽裝?和a一樣……”電話那頭的人說,“那我覺得她甚至有可能不是個女人。”
    “你是說連性別都有可能偽裝?”兜帽男問。
    “這是當然。”電話那頭說,“這種事情已經不是個例。不過你是怎麽活下來的?”
    “因為那個人不屑於殺我。”兜帽男說,“我很清楚她的想法,她根本不在乎我這條命,是死是活都沒有關係。”
    “所以你根本沒有見識過她的真正實力?”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嚴厲,“是你主動將k牌交給她的?”
    “老子那是迫於無奈。”兜帽男說,“如果不交出去,老子必定會死在那裏。到時候藍方不僅少一張牌,還會少一個人。老子這是保存實力,等著臥薪嚐膽。”
    “宿四。”電話那頭突然被一個女聲取代。
    “啊,你是a?”兜帽男突然緊張起來。
    “回去,把k牌搶回來。”a說。
    “可是對方是一個超級大神,我和她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了。”兜帽男磕磕巴巴的解釋道,“我懷疑她的排名在前二十以內。”
    “我會幫助你的。”a說。
    “真的嗎?”兜帽男語氣中充滿了懷疑,“可是你在那邊,要怎麽幫忙?”
    “你去找一麵鏡子,或者找一個能反射的平麵。”a說。
    兜帽男舉著電話走到第二樓,找到洗手間,看著布滿水漬的鏡子說:“我已經找到了。”
    “你湊近一點。” a的聲音傳來。
    兜帽男聞言靠近了一點。
    鏡子反射出他的臉。
    微微帶著驚恐和茫然。
    兜帽男不太適應自己這般脆弱的模樣,他一向是人群中最霸道的那個。
    他伸手揉了揉臉頰。
    正在這時,鏡子裏的倒影,突然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兜帽男嚇了一跳,頓時後退幾步。
    但等他回過神時,那道影又重新恢複了正常,似乎剛才的一切隻是他的幻覺。
    “你還沒過去?”電話那頭傳來a淡漠的聲音。
    “我這就過去。”兜帽男不太清楚 a究竟要做什麽。
    他隻能通過猜測,去推斷 a可能會對他使用某種通過鏡子作為媒介的道具。
    突然,他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吸引力,將他的臉狠狠的拉扯到鏡麵上。
    明明是無法進入的平麵,但那股力道卻將他的臉使勁摁在鏡麵上摩擦。
    很快他的整張臉已經鮮血直流,然而他根本都找不到機會自救。
    啪嗒。
    手機掉在地上,被他撲騰的雙腳踢到了一個隔間內。
    兩分鍾後,兜帽男突然將臉從鏡子前挪開。
    他驚恐的表情不複存在,即使看見鏡子中的自己滿臉是血,他的眼神也冷漠得仿佛這個人並不是他。
    他打開水龍頭,往自己臉上掬了一捧水,一點點將血跡清洗幹淨。
    兜帽男一走,白秋葉立馬換了一個位置。
    她拿出那張方塊k仔細端詳。
    這張k牌上,皇帝身後繪製著各種花紋的彩色玻璃上,有一個值得注意的圖案。
    “這是摩天輪?”白秋葉回憶了一番金鷹灣的布局,這邊絕對沒有任何遊樂場的存在。
    “或許這張牌指向的是上南街?”白秋葉心想。
    在上南街那邊探查情況的,一共有兩組。
    現在她沒有辦法聯絡到這兩組人。
    除非,知道她撿到過手機的黑春花給她打來電話。
    正在這時,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她的手機居然響了。
    沒有備注是個陌生的號碼。
    白秋葉接起來,聽到黑春花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
    “是你拿到的牌?”
    “你怎麽知道?”
    “我遇到藍方的人了,他告訴我他們之前安排了四個人到金鷹灣。其中去醫院的人最早出發,所以我猜測找到的k牌,多半在醫院裏。”黑春花說。
    “這不是人家的機密嗎,為什麽會告訴你?”白秋葉奇怪的問。
    她的話音剛落,就隱隱約約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極其輕微的哀嚎聲。
    白秋葉:“……”
    這人不會是在嚴刑逼供吧。
    黑春花說:“和我一起過界的兩個人,已經死了一個,另外一個我讓他回來了。”
    他說完對麵又傳來了一聲慘叫。
    “他們殺人的辦法很古怪。”黑春花說,“你們要小心,他們肯定會收回這張牌,還包括另一張。”
    似乎顧忌著旁邊有人,黑春花並沒有說得很清楚。
    白秋葉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跑步的聲音,過了片刻和黑春花的通話變成了盲音。
    白秋葉回到電梯間,發現司徒獠和柳鶴已經重新回到了六樓。和他們一起的還有李孤戍三人。
    司徒獠一眼就看到白秋葉手上的方塊k。
    “李孤戍說有了藍方陣營的人坐電梯上了六樓。”司徒獠說,“他已經死了嗎。”
    他並不需要白秋葉真的回答,因為在他心裏,那個人肯定已經死了,否則白秋葉手中的這張k牌無從解釋。
    “沒死。”白秋葉說。
    事實與想象不符,司徒獠詫異地看著她:“沒死?那你是怎麽得到k牌的。”
    白秋葉說:“他直接拿給我的。”
    至於借司徒獠的名頭狐假虎威這種事情?,白秋葉沒有告訴他們。
    雖然她說的是大實話,但在場的其他人忍不住胡思亂想。
    什麽情況下,可以不通過戰鬥,讓敵人心甘情願的交出至關重要的k牌。
    一時間,包括對白秋葉十分陌生的黃躍彬,心中都隱隱約約有所猜測。
    李孤戍說:“既然我們已經拿到醫院的牌了,這個醫院就沒有繼續呆下去的必要。”
    白秋葉說:“下一張牌,很可能在遊樂場。但我不確定是k牌還是鬼牌。”
    曾閑情遲疑地說:“上南街那邊好像有一個遊樂場。”
    李孤戍說:“如果要過去,我們就得過界。”
    柳鶴的目光在司徒獠和李孤戍身上掃過。
    “你們兩位的臉,恐怕不適合過界。”
    他們兩人的名氣太大,又完全沒有偽裝,對麵是敵人的大本營,很容易就會被發現行蹤,陷入敵在暗我在明的不利局麵中。
    李孤戍聞言用手勾了勾口罩:“我可以戴這個。”
    黃躍彬說:“恐怕會更加突兀吧。”
    白秋葉看著他們兩人:“我有一個不成熟的建議。”
    司徒獠問:“是什麽?”
    白秋葉說:“大家還記得旁邊就是一家商場嗎?”
    司徒獠和李孤戍:“?”
    幾人走出醫院,重新回到人才招聘中心樓上的商場。
    白秋葉在前麵帶路,一直走到二樓的青春淑女館。
    李孤戍看著琳琅滿目的粉嫩小裙子說:“我不想穿這個。”
    白秋葉眼神閃爍了一下:“不是讓你穿。”
    李孤戍:“?”
    其他人:“?”
    白秋葉看向司徒獠:“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