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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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們也沒有辦法離開這裏。”白秋葉媽媽說, “隻有得到無名同意,才可以從這裏出去。”
    白秋葉問:“難道我沒有辦法把你們弄出去?”
    白秋葉媽媽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白秋葉說:“不可能, 我一定可以找到辦法。”
    一旁的人勸道:“小姑娘,你來的時間太少,根本不明白無名的恐怖。”
    他們說話間,有兩個人從另外一邊山道走上來, 白秋葉看見自己的爸爸赫然在列。
    他手上抱著粗糙的籃筐,裏麵裝著一些還帶著水的魚。
    注意到白秋葉的時候, 他在原地愣了幾秒。
    手上的籃筐砰的落到地上, 幾條魚翻出來,在地上瘋狂掙紮。
    一旁的人被他的反應驚到,問:“老白, 你幹嘛啊, 魚都跑出來了。”
    那人蹲下來去捉滑溜溜的魚, 發現白秋葉爸爸原地不動, 正準備抬頭抱怨, 這才發現棚屋旁邊, 多了一個以前沒有見過的年輕女孩。
    “老白,你還愣在那裏做什麽。”白秋葉媽媽說, “快點把魚撿起來啊, 你想讓我們今晚喝西北風?”
    白秋葉爸爸臉上浮現出狂喜:“秋葉!”
    白秋葉哽咽地喊了一聲爸爸,她爸便跑過來,一把抱住女兒和老婆。
    和白秋葉爸爸一起捉魚的人傻了眼,說:“你怎麽突然多了個女兒。”
    另一人解釋道:“老白他倆的女兒找進來了。”
    一起捉魚的說:“哎喲, 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啊。”
    另一個人說:“害, 別提了。”
    捉魚識趣地沒有去打擾白秋葉三人, 自己將魚全部捉起來,放進籃筐裏:“你們一家三口慢慢聊吧。”
    他又招呼其他人:“你們和我一起把魚清理了。”
    其他人都善解人意地走開了,隻剩下了白秋葉和她爸媽三人。
    白秋葉爸爸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隻是紅著眼圈關切地看著白秋葉。
    “秋葉,你之前到底去哪裏了?”白秋葉媽媽見其他人都走了,於是問道。
    白秋葉沒有馬上回答,說:“媽媽,你在冰箱上貼的那張紙條寫的是什麽?”
    白秋葉媽媽一愣,說:“貼在冰箱上的,應該都是買菜提醒吧。你問這個幹嘛?”
    白秋葉說:“我怕你們是我的幻覺。”
    白秋葉媽媽聞言,頓時哭了出來:“秋葉,你一個人到底經曆了什麽啊,你以前總是粗心大意的,哪裏會注意這些。”
    白秋葉拍了拍她媽的背:“我要是還粗心,哪裏能活著來見你們。”
    白秋葉媽媽擦了一把眼淚說:“說得也是,是媽媽考慮得不仔細。”
    白秋葉看著她媽的臉,心中有些猶豫,到底是跟他們說真話,還是藏著這件事。
    這個裏副本中,還有一個神通廣大的無名。
    如果把真相告訴了她的爸媽,無名也很可能會知道。
    白秋葉想了想說:“半年前,我從副本出來後就失憶了,我前段時間才想起來。”
    白爸爸和白媽媽聞言,完全沒有懷疑白秋葉的話,隻是擔憂地問她現在還有沒有後遺症。
    白秋葉心中有些愧疚,原地蹦了蹦說:“完全沒有後遺症,你們看我現在不是生龍活虎的嗎?”
    夫妻倆這才鬆了一口氣:“你失憶肯定是撞到腦袋了,沒留後遺症就好。”
    白爸爸想到了什麽,問:“陳文彬沒把你怎麽吧?”
    已經聽白秋葉說過一些情況的白媽媽說:“陳文彬已經死了。”
    白爸爸瞳孔中閃過震驚,同時又帶著對這個曾經的好朋友的惋惜:“他……也算是自作孽。”
    白秋葉說:“剛才旁邊有人,我沒有說實話。”
    白秋葉爸媽同時一愣,目光落在她臉上,等著她繼續說。
    白秋葉說:“陳文彬他死的時候,不是活人的狀態。”
    夫妻倆沉默了一會兒,兩人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陳文彬曾經是和他們關係密切的人,是他們親密無間的朋友。
    雖然遭受過背叛,雖然對陳文彬恨得咬牙切齒。
    但是聽到對方死的時候不是活人這種駭人聽聞的事,兩人都愣了神。
    陳文彬過去的形象還在他們的腦海中,他們無法想象對方當時的狀態。
    過了片刻,白爸爸問:“不是活人的狀態,是指他是鬼嗎?”
    “不能完全稱為鬼,他有實體,平時看不出有什麽問題。”白秋葉說,“但是晚上的時候,他會變得很奇怪,就像一個活死人。”
    白媽媽說:“其實我們雖然和陳文彬在裏副本裏分散了,但是他在明,我們在暗,所以我們一直在監視他。”
    白爸爸點了點頭:“他去了無名的庭院,當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被趕出來了。”
    白秋葉問:“後來呢?”
    白爸爸說:“第二天他重新回去了,後來一直沒出來過。”
    白媽媽補充道:“我們之後去打聽,聽說無名特別不喜歡他。”
    “我和你媽,還以為他被趕回現實中了。”白爸爸說,“沒想到他居然變成了活死人。”
    白秋葉說:“他是被無名殺掉的嗎……”
    看來當時陳文彬的確在含糊其辭。
    如果陳文彬是被無名殺掉的,那麽可以確定,在這個裏副本中死掉的人,有兩條路可走。
    第一種是變成普通副本的npc,失去自我和意識。
    第二種是像陳文彬一樣,回到現實中,但變成活死人,如果沒有足夠的生存券支撐,就會變成完全失去理智的異種。
    白媽媽問:“秋葉,無名給你留了多少時間?”
    白秋葉回過神,說:“明天這個時候,我就必須走了。”
    白媽媽摸了摸她的頭發:“那今天就別亂跑了,讓爸爸媽媽多陪陪你。”
    “我要把你們帶出去。”白秋葉握住白媽媽的手說,“你們在這裏太危險了,無名她想殺你們,如果不是因為你們有bug保護,絕對不是她的對手。”
    “bug?”白媽媽反應過來,“說起來,我們的情況的確很像個bug。”
    “萬一哪一天bug失效了。”白秋葉說,“你們該怎麽辦?”
    白爸爸說:“你說的我們都知道,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白媽媽說:“其實我們之前想仗著這層保護出去,但是我們沒辦法接近庭院裏的那個地方。”
    白秋葉問:“哪個地方?”
    “無名的庭院裏,有一個房間,要回現實的人都得進那個房間。”白爸爸說,“但是沒有無名的允許,我們不能進入房間裏。”
    “她可以控製其他人,不能控製我們。”白秋葉爸爸繼續說,“在這件事上,也一樣。”
    白秋葉想了想說:“如果你們在bug消失的瞬間,進入那個房間中,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白媽媽說:“按理說是這樣的,不過bug不是我們想消失就消失的。”
    白秋葉說:“你們沒有問過管理員,能不能修複bug嗎?”
    白媽媽一愣說:“我們沒問過,因為之前沒有誰想到這會是一個bug”
    白秋葉說:“你們現在問問。”
    白媽媽遲疑地點點頭,當場打開終端,手指在半空中虛點了幾下。
    “我的管理員問我,需不需要把現在的情況上傳。”她說,“上傳之後,會進行修複。”
    “現在先不要。”白秋葉用樹枝在地上寫了一句話。
    「我們要抓住那個機會去修複。」
    希望就擺在眼前,白秋葉爸媽頓時精神抖擻。
    白秋葉繼續寫。
    「我們今天晚上去。」
    她爸媽兩人點了點頭。
    白秋葉說:“這件事,要告訴他們嗎?”
    白爸爸說:“說實話,如果不是他們,我們兩個現在還不知道過的什麽日子。”
    白秋葉說:“那就由你們去說。”
    無名能影響到她,所以她說話需要格外注意。
    但在bug中的她的父母,不需要擔心這種事情。
    如果她父母和他們的朋友單獨交流,就不用害怕無名會知道。
    三人剛商量完,遠處傳來了淡淡的烤魚香味。
    和白爸爸一起捉魚那個說:“你們說話說好了嗎,魚就要熟了,快點來吃點。”
    白爸爸招了招手:“好,我們馬上來。”
    夫妻倆正要往那邊走,白秋葉叫住他們。
    她摸出兩顆糖給他們:“你們把這個拿著。”
    白媽媽笑眯眯地接過糖:“你怎麽跟小孩子一樣,隨身裝著糖。”
    白秋葉說:“這個糖,可能會幫到你們。”
    白媽媽不解地問:“一顆糖怎麽會幫到我們?”
    白秋葉說:“你們收著就是了。”
    白秋葉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
    進裏副本的過程中,她看見了黑蓮。
    這和她以前待過的新手副本,有著同樣的元素。
    這兩個副本間,一定有著什麽關係。
    那個不簡單的小女孩,能容忍她在自家住了十三年,至少對她是友好的。
    如果發生了什麽變故,把這幾顆糖扔出來說不定能夠起到作用。
    白秋葉又把身上的道具一咕嚕地塞給她爸媽。
    白媽媽看到這麽多道具,嚇了一跳:“秋葉,你這是從哪裏搶來的?”
    白秋葉無奈地說:“媽,你就不能說點好的。”
    白媽媽把道具推回去:“不行,這些你都自己拿著。”
    白爸爸也點點頭,一副無功不受祿的模樣。
    白秋葉說:“道具我還有,但你們不接,我就會擔心的。”
    那邊催促他們吃魚的聲音再次響起,眼看著有人要走過來,白媽媽隻好把道具收下。
    “你們不是說完了嗎,還在這裏嘀咕什麽呢。”那人說,“過來邊吃邊聊唄。”
    白秋葉的手搭在父母肩膀上:“好。”
    無名庭院。
    被樹遮掩的假山後麵,一座隱蔽的牢房裏,傳來了交談的聲音。
    鬆風隔著鐵柵欄,看著坐在牢房裏負傷的司徒獠。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司徒獠抬起頭,笑了笑說:“居然有兩個,我還以為我隻有死路一條。”
    “這隻是其中一條而已。”鬆風說,“另外一條,是成為特殊的工作人員。”
    司徒獠說:“合著你們把我綁過來就是為了讓我出賣勞動力啊。”
    鬆風說:“這是最好的選擇,我建議你不要有其他心思。”
    司徒獠推了推不知何時架在臉上的眼鏡,看著鬆風說:“你也是這樣子,成了特殊工作人員的嗎?”
    鬆風臉上露出一絲驚慌,隨後又平靜下來:“是的。”
    司徒獠說:“看來你還能記得以前的事情,沒我想象的那麽糟糕啊。”
    “其實我不知道為什麽無名女士會給你這個機會。”鬆風努了努嘴說,“你對她沒有一點尊重。”
    司徒獠說:“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個人不太會當舔狗。”
    鬆風雙眉一豎,對司徒獠怒目而視:“你什麽意思,說我是舔狗?”
    司徒獠咳嗽一聲:“我沒說啊,是你自己對號入座的。”
    鬆風皺著眉頭說:“你不要跟我插科打回,快點選吧。”
    “如果我要所謂的特殊工作人員。”司徒獠說,“無名準備什麽時候把我送到其他副本?”
    鬆風說:“她今天晚上就會送你走。”
    司徒獠點點頭說:“看來,離我上崗還有一段時間,我可以休息休息。”
    鬆風垂著眼看他:“這麽說來,你已經決定好了?”
    司徒獠聳了聳肩膀說:“不然呢,既然有條活路給我,我總不可能選擇去死吧。”
    鬆風冷哼一聲說:“算你識相。”
    司徒獠說:“不過我有些好奇,其他副本的npc,都是我這樣的?”
    “當然不是。”鬆風說,“你是很特殊的一種。”
    司徒獠長歎一口氣:“風水輪流轉啊,沒想到輪到我來當npc了。這個app還真會循環利用資源,挺環保的嘛。”
    鬆風:“無聊。”他說完正要走,司徒獠叫住他。
    司徒獠問:“無名和 app到底是什麽關係?”
    鬆風轉頭說:“這不是你能知道的。”
    司徒獠敲了敲靠在手上的鐵鏈:“你知道嗎,以這種方式向副本輸送npc,真的很像偷渡。”
    “無名女士,為什麽要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呢?”司徒獠繼續說,“如果這件事是app幕後boss授意,app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挑選想當npc的玩家。”
    “我相信這種人絕對不會少。”司徒獠說,“畢竟,成為npc比成為玩家輕鬆多了。”
    鬆風腳步一頓。
    “所以,她偷偷幹這件事,難道這完全出於她自己的意誌?”司徒獠摸了摸下巴,“無名在下一盤大棋,敵人實際上是app?又或者她想要利用 app來實現自己的野心。”
    鬆風轉過頭說:“你的話實在太多了。”
    “隻是真話太多了而已。”司徒獠說,“怎麽,被戳到痛處,不想聽了嗎。”
    鬆風將門徹底帶上:“你好好呆著吧。”
    司徒獠看著地板上那一條逐漸消失的光線,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消失。
    他絕對不能成為一個npc。
    來這個副本除了想要複活弟弟之外,他還帶著另外一個目的。
    在幾天前的e2區,他和冷玉龍進行過一次隱秘的交流。
    冷玉龍向他提出了一個優渥的條件。
    冷玉龍要的則是他和白秋葉此行的收獲。
    司徒獠很確定白秋葉絕對沒有告訴過冷玉龍,他們這一次究竟要去幹嘛。
    但從他們的行蹤猜到他們的目的,對冷玉龍而言並不是一件難事。
    司徒獠當時答應了,並且馬上就拿到了冷玉龍提前預支的報酬。
    也正是因為冷玉龍給的這件東西,讓他有足夠的底氣,在裏副本中走鋼絲。
    他的後槽牙處,貼著一塊膠囊。
    裏麵裝著一種物質,是異查局從死城的鬼物身上提取的。
    這種東西一旦吞食,就會和那些死城的鬼物一樣,暫時擁有無視副本和現實屏障的能力。
    司徒獠一直在打聽更多的消息,確保這一次能夠收獲滿滿的離開。
    他能通過那個探查實力的道具看出來,鬆風和這個村子裏的npc有著很大的差別。
    鬆風身上的光線更貼近那些滯留在這裏的玩家。
    但和他們又有一些不同。
    這或許是因為他更接近無名的緣故。
    在無名麵前的時候,他沒敢把道具拿出來,所以他現在也並不知道無名的實力究竟如何。
    ‘從這個裏副本裏出去的 npc有三種。’
    ‘一種是像我這樣,活著被分配到副本裏,並且保留了自己的意識和記憶。’
    ‘一種是死後才可以成為的npc,記憶和過去都會在這個過程中丟失。諸寒很可能會變成這樣。’
    ‘最後一種……就是無名。’
    ‘不過我實在是摸不清楚她的底細。或許異查局那邊知道一些情況,但得等我把消息帶出去之後才可以揭曉。’
    司徒獠頓時顯得有些興致缺缺。
    正在這時,遮住了光線的窗戶,突然被打開。
    剛才明明已經離開了的鬆風又回到了牢房門口。
    司徒獠抬起頭說:“你怎麽又回來了?”
    鬆風說:“和你一起進來的人讓我問你,你要怎麽處理你弟弟。”
    司徒獠說:“什麽叫做處理,別說得這麽難聽。”
    鬆風不耐煩的說:“你快點做決定。”
    “你告訴白秋葉,今天的事是我失算了,晚點可以讓無名用她說的方法複活我弟。”司徒獠說,“信得過我出去之後就去找一個人,號碼是56836,當然這是app的 id號。”
    鬆風皺了皺眉頭說:“你怎麽這麽囉嗦。”
    司徒獠說:“你要是記不住,我可以寫一張紙條。”
    鬆風擺了擺手說:“不用了,我能記住。”
    他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庭院外走,走出大門後看見白秋葉站在那裏等待。
    “他讓我給你帶話。”鬆風說完就把司徒獠那一堆囉裏八嗦的話告訴了白秋葉。
    白秋葉聞言,笑著說:“多謝你啊鬆風小哥。”
    鬆風說:“不要對我說謝謝,這是無名女士給的機會。”
    白秋葉見招拆招的說:“那替我謝謝無名女士。”
    “……我知道了。”鬆風說,“所以要現在轉變那具屍體嗎?”
    白秋葉說:“轉變之後,我還能在這裏待到明天嗎?”
    鬆風說:“無名女士是一個大度的人。她之前已經給過你承諾,所以你不用擔心。”
    白秋葉聞言說:“那就像司徒獠說的那樣做吧。”
    鬆風聞言,說:“如果你們已經下定決心。”
    白秋葉說:“這已經是沒有辦法的事了,不是嗎。”
    鬆風點了點頭,正要往回走。
    白秋葉看著他的背影說:“鬆風,你真的像你表現的那樣,對無名無條件的認同嗎?”
    鬆風轉過頭說:“當然是這樣的。”
    白秋葉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目送著鬆風離開。
    司徒獠對她說的話,除了字麵上的意思,還暗藏著一個消息。
    每一句話的第一個字合起來,便是——今晚信號。
    司徒獠今天晚上會給她一個信號,或許司徒獠會用這個機會,離開裏副本。
    她的爸媽和司徒獠遇到的境況雖然不同,但都是因為無法得到無名的允許,沒有辦法離開副本。
    司徒獠既然有辦法把他自己帶出去,再帶一些人也不成問題。
    再加上她和她父母本來就商量著今天晚上行動。
    現在隻是多了司徒獠的那一步,但更加的穩妥。
    到了晚上,滯留在山上的人都跟著白秋葉離開了瀑布。
    他們中,有些人已經很久沒有回到村子裏。
    此時月明星稀,看著淩亂不堪的房屋,眾人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們本來已經對回到現實不抱任何希望,然而白秋葉的到來,重新點燃了他們的鬥誌。
    村莊的生活非常無聊,沒有任何娛樂,也沒有任何危險,村子裏的其他人早已經睡了。
    他們偷偷接近了無名的庭院。
    白天冷清寂寥的庭院中,多了幾個巡邏的人。
    白秋葉他們躲在不遠處的遮擋物後。
    白爸爸說:“秋葉,你在等什麽呀?”
    白秋葉說:“等機會。”
    白爸爸說:“就這麽幹等著,能有機會送上門?”
    白秋葉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爸,你別著急。”
    白秋葉媽媽說:“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本來你沒有惹無名生氣,等時間到了就能出去的,萬一因為我們,被一直困在這裏了怎麽辦。”
    白秋葉說:“我不可能拋棄你們自己走的。”
    見白秋葉說得堅決,父母兩人也不好再勸。
    正在這時,無名的庭院中突然傳來了喧嘩聲。
    “囚犯逃跑了,快點去找!”
    “他好像跑出去了!!”
    “我們快點追!!”
    緊接著一行人從庭院裏麵衝出來,徑直從白秋葉他們身邊的掩體旁跑過。
    白秋葉說:“機會來了,我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