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露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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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紅對周嘉木說:“周醫生,上次見麵已經是兩周前了吧。”
    周嘉木說:“原來您還記得我啊。”
    沙紅笑了笑說:“周醫生不用這麽客氣,我們年紀應該差不多,沒必要用尊稱。”
    周嘉木說:“哈哈,您畢竟是赤水區的管理人。”
    沙紅說:“之前多虧你願意接受我的谘詢,我還沒有來得及謝謝你。”
    白秋葉發現周嘉木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
    上次秋日散心集會上,沙紅來找過周嘉木,說自己有心理問題想谘詢他。
    周嘉木當時一直在找理由拒絕,到最後也沒有答應給沙紅做谘詢。
    但是剛才沙紅說的,證明周嘉木前段時間給沙紅做過一次谘詢。
    白秋葉從周嘉木的神色上看出,這次谘詢似乎也不是周嘉木主動的,周嘉木的笑容有些勉強。
    看來他雖然認可沙紅現在對赤水區的舉措,但是並不想和沙紅有直接接觸。
    周嘉木尷尬地笑了笑:“您的狀態很好,沒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
    沙紅歎了口氣:“可是我一直在擔心,我的做法會不會不被大家接受。”
    “您做得很好,相信您也知道赤水區現在是幸福度最高的一個安置區。”周嘉木看向白秋葉和徐空蕊,像是向她們求助般,“你們說是吧?”
    沙紅聞言看向了白秋葉和徐空蕊。
    白秋葉在心裏把周嘉木罵了一頓,他幹什麽不好,把沙紅的注意力吸引到她們身上了。
    徐空蕊很冷淡地說:“挺好的。”
    白秋葉也附和了一聲。
    沙紅說:“我有機會再找您谘詢嗎,或者今天——”
    周嘉木說:“我們今天有事。”
    沙紅的目光掃過白秋葉和徐空蕊身上的四個登山包:“你們打算去露營嗎?”
    他們的造型太明顯,周嘉木也沒想過能瞞住沙紅,說:“對。”
    沙紅說:“我給露營點的人打個招呼,你們今天的食宿費用我請了。”
    周嘉木連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您上次已經支付過谘詢費,哪裏能再給一次。”
    沙紅見周嘉木再三推辭,於是點了點頭說:“好吧,既然周醫生覺得這樣不好,就算了吧。”
    周嘉木說:“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沙紅說:“谘詢的事情,下次等周醫生有空的時候,我再找機會來見你。”
    周嘉木幹笑了兩聲:“好說好說。”
    沙紅向他們道了別,重新回到了體育館中,周嘉木這才抬手擦掉額頭上的冷汗。
    白秋葉問:“你上次來這裏體驗的時候,給她做的谘詢?”
    “是啊,我當時沒想到她還記得我。”周嘉木說,“散心集會的時候,還能找個理由,那天是完全沒轍。”
    徐空蕊問:“她心理真的有問題?”
    周嘉木說:“按理說我不能透露病人的隱私,但是她確實沒什麽問題,我都不知道她對我這麽執著幹什麽?”
    徐空蕊用陳述的語句說:“她看上你了,找你做谘詢隻是借口,其實是想借機追你。”
    周嘉木沉默了兩秒:“你看偶像劇看多了吧。”
    白秋葉聽著兩人的話,心中在想沙紅找周嘉木,目標會不會不是周嘉木而是她。
    但剛才沙紅全程就看了她兩眼,完全沒有在意她的樣子,這種想法似乎有些自作多情。
    徐空蕊問:“我們還去不去露營?”
    周嘉木說:“為什麽不去,她事情很多的,不可能追過來。”
    徐空蕊說:“如果她喜歡你,很可能會追過來。”
    周嘉木說:“誒,可以停了啊,別無端聯想了。”
    白秋葉沒有提出要回去,因為她看起來和沙紅完全沒有關係,為了這件事放棄露營,似乎有些不合常理,反而容易讓別人胡思亂想。
    一個小時候,他們走到城外,她和徐空蕊以為露營地到了的時候,周嘉木指著麵前的一座山。
    周嘉木說:“露營點就在那裏。”
    徐空蕊問:“在山上啊,還要爬多久?”
    周嘉木說:“還有一會兒吧。”
    赤水區旁邊山多,白秋葉本來就猜到露營點多半在山裏,聞言倒沒有太大落差,徐空蕊也接受了這件事。
    又一個小時候,他們還沒有走到露營地。
    白秋葉問:“怎麽還沒到?”
    周嘉木說:“快了快了。”
    徐空蕊問:“到底在哪裏!”
    周嘉木又抬手指了一下,隻是這次他的手臂和身體的夾角幾乎一百八十度。
    白秋葉和徐空蕊順著他手指指的方向抬起頭,看到了被山頂擋住的陽光。
    白秋葉:“在頂上?”
    徐空蕊:“???”
    周嘉木說:“對啊,我之前沒有告訴你倆嗎?”
    白秋葉懷疑地問:“我們真的是出來散心的,而不是來軍訓的嗎?”
    徐空蕊板著臉說:“我殺了你。”
    周嘉木說:“已經爬了一半了,就當鍛煉身體挺好的。”
    白秋葉其實感覺不到累,但是徐空蕊身上背了兩個登山包,爬得頭發亂糟糟的。
    她逼著周嘉木替她背一個,還讓白秋葉給周嘉木一個。
    白秋葉擔心這醫生在半山腰厥過去,還是自己將包背著。
    又爬了許久,三人終於到了山頂。
    和白秋葉想象中的荒涼景象不同,山頂上居然被好好的修飾過。管理部門已經準備好了帳篷,帳篷和帳篷之間不會太緊密,保留了隱私空間。
    帳篷外麵放了一張木桌,再加上幾個木樁坐的凳子,上麵還擺著花。
    這些花雖然有毒,但隻要不食用,看著還是賞心悅目的。
    除了白秋葉他們以外,山頂上已經有一些來露營的人了。
    但有心情來玩的畢竟是少數,人並不算太多,他們三人還能選到好的位置。
    白秋葉三人找了一個兩個帳篷並在一起的點,徐空蕊鑽進去檢查帳篷,她和周嘉木在外麵把登山包裏麵的東西拿出來。
    周嘉木說:“我去把費繳了,你們先等一下。”
    白秋葉問:“住一個晚上要多少?”
    周嘉木說:“按帳篷的數量算,3生存券一個帳篷。”
    白秋葉一愣說:“居然這麽便宜。”
    周嘉木說:“哪裏便宜了。平均等級左右,包括以下的人,都舍不得消費的。”
    白秋葉想起自己才離開新手副本後,那種一張生存券想掰成兩半花的日子。
    生存券多了,竟然有點忘了那段時間的感覺。
    周嘉木說:“因為才開始,現在有優惠,再加上他們主要是為了倒賣食物、燃料之類的。賺的生存券都是從別處來的。”
    白秋葉嘴角抽了抽:“確實,這地方爬上來了,誰還會想下去買東西。”
    “不過近期他們賣的很多東西會比超市裏的還便宜,所以不用擔心。”周嘉木說,“所以這段時間來,還是挺不錯的。”
    這時徐空蕊從帳篷裏鑽了出來:“檢查了都是好的。也挺幹淨的,連蟲都沒有。”
    周嘉木說:“有蟲就好了,我都多久沒看到活的動物了。”他說完往繳費的地方走去。
    徐空蕊把兩個沒有清空的登山包拿起來:“這個還是放裏麵吧,我擔心有人會搶。”
    白秋葉問:“那天在郵局的事情,讓你有心理陰影了?”
    徐空蕊說:“當時真的把我嚇到了,我之前沒被搶過。”
    白秋葉說:“可能是因為你當時拿了太多東西了。”
    徐空蕊將兩個登山包扔到了帳篷裏後,又坐回了木桌前:“我聽說沙紅的管理很嚴,沒想到赤水區還是有這種混混。”
    “我後來看了一些帖子,上麵說赤水這邊,幾乎快規劃出自己的法律了。”徐空蕊說,“搶劫一類的處罰非常嚴,按理說這種混混應該會絕跡的。但是就這個月,我就看到有幾個人在論壇裏發帖,說自己被搶了。”
    “當然他們被搶之後,管理部門的人很快出來了,把東西還給了他們,順便帶走了搶劫犯。”徐空蕊補充了一句,“你說這些人在哪裏搶不好,偏偏要跑到赤水來搶。”
    白秋葉想了想,說:“上次你被搶的時候,管理部門的人多久就出現了?”
    徐空蕊一愣,像在回憶一般,過了半晌說:“應該沒有一分鍾吧。”
    白秋葉說:“管理部門的人畢竟有限,怎麽這麽快就能響應?”
    徐空蕊說:“有可能是因為我在超市附近的原因。”
    白秋葉問:“那你看論壇的時候,那幾個帖子裏的人都是在超市門口被搶的?”
    徐空蕊思考了一次:“不,好幾個都是被尾隨到沒人的地方,然後才被搶了。”
    白秋葉說:“超市門口就算了,畢竟是需要重點監控的地方,但是那種沒人的巷子裏,管理部門的人都能及時出現——”
    徐空蕊說:“難道他們是竄通的?”
    白秋葉擺了擺手:“這隻是我的猜想而已,你可以當我被害妄想症犯了。”
    徐空蕊本來就和白秋葉一樣,對身邊的一切充滿了懷疑,聽到白秋葉的話後,頓時覺得真相一定就是這樣的。
    “嗬,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鞏固他們在赤水區的權威。”徐空蕊冷笑了一聲,“每次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管理部門的人就像超級英雄一樣從天而降懲奸除惡。”
    徐空蕊繼續說:“誰看到了不感歎一聲赤水區的治安真好,管理部門是真的在做實事。我就說之前做出那種事情的人,怎麽會突然口碑這樣好,連周醫生明明不想接觸她,卻仍然對她讚不絕口。原來藏著這些貓膩。”
    她感歎了一句:“幸好我一開始不是這裏的人,否則也會無腦的相信他們。”
    白秋葉沒想到自己隨口說的話竟然讓徐空蕊聯想到了這麽多東西。
    她咳嗽了一聲:“我真的是隨便說說。”
    徐空蕊說:“他們做的事經不起考究的,你沒有說錯。”
    白秋葉見狀問道:“那你覺得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畢竟管理人,或者是管理部門,實際上得到的好處除了生存券以外並不多。”
    “那是因為我們沒有進過管理部門,對他們並不了解。”徐空蕊說,“或許他們得到的比我們知道的多的多呢?”
    白秋葉頓時想到了司徒獠。
    她不知道的事情,司徒獠肯定知道。
    或許可以通過司徒獠,弄明白沙紅想做什麽。
    徐空蕊又說:“我倒是覺得,沙紅有種想要自成一國的感覺。你看,她連赤水區的法律都弄出來了。”
    白秋葉說:“她如果真的想要自成一國,這也不是目的,而是中間的步驟。”
    徐空蕊點了點頭說:“當然了,目的我們倆誰也猜不出來。”
    正在這時周嘉木回來了,白秋葉和徐空蕊默契地停下了討論。
    周嘉木手上提著一個口袋,裏麵是一大袋生肉,另外一個口袋上還有一些調味品。
    他看到兩人的目光後,解釋道:“沙紅還是給這邊的人說了,雖然收了帳篷的費用,但是強行送了這些肉和調味品。”
    徐空蕊說:“帳篷的費用才多少,這些肉都能抵得過20倍了。”
    周嘉木將這袋肉放到桌上:“算了算了,她非要送,我也不想推脫了,不然會搞得很尷尬。”
    白秋葉和徐空蕊對視一眼,打開口袋檢查起裏麵的肉來。
    不過這些肉都是用真空口袋包裝起來的,和從超市裏買來的一模一樣。
    不過用電用氣的價格太高了,大多數人沒條件開火,平時不會在超市裏買生肉。
    周嘉木雖然嘴上拒絕,但身體意外誠實,說話間已經把放在木桌夾層的烤盤抱到了桌麵上。
    他又從放調料品的那個口袋裏拿出了一塊酒精燃料,放進了烤盤的
    等他們把這些肉烤熟之後,味道飄到了隔壁的帳篷裏,引來了不少人羨慕的目光。
    徐空蕊因為擔心有人來搶,跟護食的小狗一樣,全程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白秋葉已經大快朵頤起來。
    但是她往肚子裏炫飯的速度不像一個人的時候那麽恐怖,至少在這頓飯剛開始的時候,她還保持著矜持。
    過了一會兒她看到周嘉木和徐空蕊吃飯的速度慢下來,就徹底放開了肚皮,把盤子裏剩下的全部都移到了自己的碗裏。
    周嘉木欲言又止地說:“你現在這種表現,也是一種壓力大的表現。這是把壓力化為了食欲,需要注意啊。”
    白秋葉嗯了兩聲,把碗裏的烤肉也全部都消滅了幹淨。
    此時已經到了正午,太陽直直的從頭頂照下來。
    但是今天的陽光並不毒辣,仿佛隔了一層秋日裏應有的溫柔,隻是溫暖的籠罩著整個山頂。
    他們吃完飯之後簡單的收拾好東西,癱在了帳篷裏。
    徐空蕊盯著遠處另外一座出神,過了半晌才打破了沉默的氣氛:“好久沒有這麽擺爛了……”
    周嘉木的聲音從另外一個帳篷裏響起來:“這不是擺爛,是調理身心。”
    白秋葉閉著眼雙手放在小腹上,體會著陽光灑在身上時那種暖洋洋的感覺。
    雖然這些熱度在她體表停留片刻之後就會消失,她也會重新變得冰冷,但是此時此刻溫暖,也足以讓她認為這次露營沒有白來。
    等明天,她就會進入“涅槃”,感受零度的氣溫。
    而現在她卻在這裏,沐浴在陽光之下。
    白秋葉頓時有種割裂的感覺。
    但比起割裂而言,令她更加不安的是這個副本本身。
    在她刷副本賺生存券的這段時間裏,其中一次副本中她再次聯係上了王導演。
    王導演想起了更多的東西,把“涅槃”副本裏,她需要去的那個地方的確切位置告訴了她。
    王導演說那個地方是一個高台,高台上雕刻了許多鳳凰的圖案。
    鳳凰涅槃,是向死而生。
    需要經曆可以毀滅掉一切的火焰,在火焰中得到新生。
    ‘如果要複活,首先需要死去嗎。’
    ‘可惜連王導演也不知道具體的過程。’
    ‘我現在這個狀態,還不是死亡,但是我會在重生之前,經曆一次徹底的死亡嗎?’
    這個問題盤旋在白秋葉的心裏。
    最終變成了一句話——
    她敢嗎?
    複活的風險太大了,似乎以活死人的身份繼續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也並不是不可以。
    但是她甘心嗎?
    難道就要這樣一輩子像一隻在地下亂竄的老鼠,隻能隱秘的生活著嗎?
    並且隨時都會擔心自己在某一時刻失去了理智,變成一個隻知道吃人和攻擊的異種嗎?
    白秋葉的答案是否定。
    她在新手副本中掙紮了13年,為的不是這樣活著。
    雖然她沒有產生過要通過自己解決主神,或者終結掉app這種偉大的想法,但至少她希望自己能夠活得好好的。
    成為一個活死人,不能算進好好活著的範疇。
    “涅槃”她一定會去。
    露營本來就是一個閑散的玩耍方式,沒有特別的活動,隻是幾個人聚在一起聊聊天,吃吃飯,或者在帳篷裏躺躺。
    白秋葉很珍惜來之不易的休息時間,爭分奪秒的躺了一個下午,此時已經接近傍晚。
    他們看到了逐漸從他們頭頂滑落的太陽正在躲入雲層中,麵前的雲海被染成了橘紅色。
    赤霞橘光之中,白秋葉突然聽見了旁邊的帳篷處傳來一陣音樂聲。
    是有人坐在外麵的木桌前彈吉他。
    那把吉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似乎吉他弦被氧化了一般,或者是因為沒有保養的緣故生了鏽。
    但是這並不妨礙那個人繼續演奏,也不妨礙周圍的人聽得如癡如醉。
    音樂的確能影響人的情緒,也能傳遞演奏的人的心境。
    白秋葉覺得那個人的琴聲聽起來很矛盾,她從那個人的琴聲中聽出他心中悵然和快樂。
    “我以前也學過,不過隻練了兩個月,手太疼了就沒有繼續學下去。”徐空蕊小聲地說,“早知道堅持堅持,現在是真的沒有機會了。”
    白秋葉躺在帳篷裏,瞥了一眼徐空蕊。
    白秋葉突然說:“那隻女鬼,我已經收回來了。”
    徐空蕊有些震驚地轉過頭,半天沒說出話。
    過了半晌她才說:“你怎麽突然說到這個,就像就像──”
    就像臨終囑托一般鄭重。
    不過徐空蕊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
    白秋葉說:“我就是突然想到這件事情了,告訴你一聲。”
    徐空蕊:“……你要告訴我,難道不應該你把她收回去的時候就跟我說嗎?”
    白秋葉說:“不好意思啊,我當時忘了。”
    徐空蕊:“……”
    誰信啊!!!
    “你什麽時候把她收回去的?”徐空蕊說,“我完全沒有注意到。”
    其實這一個月裏,雖然香女一直纏著她,但是和白秋葉一起進入副本之後,香女也隻是偶爾現身而已。
    並且有好幾次,香女出來幫了她。
    就像一個對她有正麵效果的詛咒一樣,她跟在白秋葉這個可以壓製詛咒的人身旁,香女對她就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變得不太在意白秋葉到底什麽時候把香女收回去。
    她不急,白秋葉也不提,這件事情就這麽被擱置了。
    所以突然聽到白秋葉這麽說,徐空蕊非常吃驚。
    白秋葉說:“在我們兩個上一次進副本的時候。”
    “原來你當時主動讓我和你去副本,是想要把她收回去啊。”徐空蕊說,“我當時就覺得怎麽有些怪怪的。”
    白秋葉說:“感覺你還挺失落的,難道你舍不得她了?”
    “當然不是。”徐空蕊說,“雖然她可以在副本裏幫我的忙,但是前提條件是你也在。你等級這麽高,總歸要去高級副本,我總不可能一直跟著你吧。”
    白秋葉說:“既然你沒問題那就行了。”
    徐空蕊說:“你不擔心我泄露你的秘密了?”
    白秋葉說:“你已經和異查局有了聯係,所以這件事情不需要我來擔心。”
    徐空蕊說:“他們想要讓我加入,是不是想要就近監管我?”
    白秋葉說:“他們不用這種方式也能監管你,想讓你加入,應該是真心的吧。”
    徐空蕊歎了一口氣說:“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拯救這個世界呀。”
    白秋葉說:“我也沒有。”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卻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這個對話,好像曾經發生過。
    並且是發生在她和其他人身上的。
    白秋葉可以肯定,在今天之前,她從來沒有和誰討論過這個話題,但是即視感卻特別的強烈。
    並且隱隱約約之中,她感覺她曾經給出了回答和今天完全相反。
    白秋葉知道即視感其實是大腦呈現出的騙局。
    大腦將當前所見所聞變成了記憶中的所見所聞。
    所以即視感應該和現在是完全一樣的。
    如果是即視感,又為什麽會出現兩種不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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