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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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等到藍爵肯定的回答, 蘇彌看著他眉尖微蹙、直冒冷汗的模樣,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係統的話。
她被他摁住手腕的那隻手正好被壓在他胸口,蘇彌動了動手, 輕輕在他心口按壓揉撫。
似乎發現了她並不是想要移開手,抓住蘇彌手腕的力道開始鬆了鬆。
微涼的觸感透過掌心傳來,血族體溫偏冷, 但是藍爵皮膚白皙細膩,摸上去的感覺就跟白玉一般。
因為撫摸, 他原本就穿得鬆垮的絲質睡衣被搓開一大半, 像是被揉爛了一樣,露出
蘇彌看向她右胸膛,看到那片白皙的肌膚上,有一塊邊沿還帶著淺淺的痕跡,泛著淡淡的粉色,看起來那塊是長出的心肉, 隻是顏色很淡,如果不仔細看完全看不出和其他肌膚的色差。
也是蘇彌現在離得近, 又注意力集中, 才發現那塊新肉的不同。
這裏……就是當初她破開心髒時他被銀匕腐蝕的洞嗎?
蘇彌想到那個碗口大的心洞, 心中微吸一口冷氣, 撫在肌膚上的手有點哆嗦。
從二次元變成三次元後,她無法想象心髒被開那麽大的洞口、血液和心髒被升焰灼燒, 他當時……到底有疼。
按理說,以血族強大的複原力, 不論什麽傷都能極快的恢複看不出痕跡。但是隔了萬年轉生還留下了傷痕, 說明當時聖水和光明神力的加持對他的傷害是無法想象的大。
當時她是抱著他必死的心情選了刺殺選項。
蘇彌手指沿著道疤痕輕輕滑過, 指尖控製不住輕輕顫抖。這裏, 曾經是一個猙獰的血洞。
因為心髒疼痛而不斷喘息的藍爵終於從那溺水般的絕望中掙脫,像是被一隻手從水底拉了上去,終於能呼吸上幾口新鮮的氣息。
之前還因為她的觸碰而疼痛的心髒,似乎又因為她溫柔的安撫疼痛開始緩緩消散了。
那股安寧和溫柔太令人著迷了,明明他心中隱隱升起一股危險的警告,可他身體卻不自覺地往她的方向靠近。
就像明知道前麵是蜜糖下是刀片,但又貪戀那一絲致命的甜,選擇義無反顧吞下,即使之後會被刀片攪得腸穿肚爛……
身體不僅在自我麻痹,甚至還為此時她的珍視和溫柔而欣喜雀躍。
為什麽?
藍爵皺著眉頭,他不理解自己的行為。明明他不喜歡人類,而且他對這個人類並無印象。
但是一些東西卻像是刻入身體的本能——比如想靠近她、想要對她說心髒疼,他沒有任何這麽去做的理由,隻是想這麽做身體就自動那麽做了。
就好像想憋住呼吸窒息而死的人,在最後一刻身體會本能地違背意誌去汲取新鮮的空氣。
而他胸口抽搐般的疼痛,確實也在那安撫下慢慢平靜了下來。就像不被愛的孩子,在感覺到自己也許也是有得到一點點珍視後,緩緩地停止了抽噎哭泣。
感受肌膚上人類溫熱的指尖輕輕顫抖的弧度,好似有一道聲音在說——他……也許有被愛一點點吧?
見藍爵身上的冷汗逐漸收斂,痛苦的表情也逐漸舒展,蘇彌才鬆了一口氣,收回了手,“藍爵學長心髒好些了嗎?”
她沒想到係統那不靠譜的方法竟然真的有用。
感受到覆在胸口的溫暖離開,藍爵心頭掠過一抹失望,但是他的神智卻已經從那難以言喻的絞痛中恢複過來,赤紅如血的眼中多出了審視,“你怎麽知道我的心髒在右邊?”
蘇彌:“……”大意了!
蘇彌意圖含混過去,“我聽說的。”
藍爵指尖微頓。
可他這個秘密,哪怕是血族中都沒有多少人知曉。她一個
他紅眸湧動著暗潮,但是眼睫上還盈著細碎的淚珠,“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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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彌立刻否認,“不!不認識!”
“我是第一次來聖佩爾學院。母星是顆剛發現的文明星。”蘇彌臉上露出無懈可擊的屬於新生的稚氣,“以前在母星,根本沒有機會和學長見麵。”
藍爵一怔,覺得越發撲朔迷離了。他十分肯定……她在騙他。
作為血族王族的驕傲,原本他絕不能容忍有人撒謊欺騙自己。哪怕用手段也會得到答案。
可是麵對眼前的人,他心髒好像會自動塌陷退後一步,進行退讓。這種退讓甚至刻入了本能——不想讓她為難。自動原諒她一切所作所為。
甚至覺得,這種程度的欺騙完全不用在意,他會原諒她。畢竟,哪怕是她曾經……
藍爵自然而然地想著,可發現後半段信息他怎麽也想不起來。
她曾經做過什麽?他直覺那件事對他來說十分重要,刻骨銘心。可是當他回想時,好不容易恢複平靜的心髒又開始堵塞疼痛。
藍爵立馬停止自己的思緒。
蘇彌不欲讓藍爵繼續追問下去,連忙拿出自己的登記材料,“學長,既然你已經沒事了,那我的新生登記。”
藍爵這次很利落地給她辦理完了手續。
蘇彌鬆了一口氣,和阿銀一起出去。
快走到門口,安靜的係統又發了任務。
【任務:問詢。
任務描述:詢問藍爵的耳墜來曆。
任務獎勵:經驗值5000】
這有什麽好問的,那不就是她製造的幫他複生的魔器嗎?耳墜裏的魔力早就在他重塑□□時耗盡了,現在隻是個普通的飾品而已,毫無價值。
不過,五千積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蘇彌轉過頭,就看見麵容俊美陰鬱的少年則站在高椅前,紅寶石般的瞳仁靜靜看著他,好似在她轉身後他就一直站在目不轉睛盯著她。
精致蒼白的臉上,右耳上塔型紅寶石耳墜散發的紅暈若隱若現。
蘇彌:“藍爵學長,你的耳墜是哪來的?”
蘇彌已經猜到答案了,對於藍爵來說,這個耳墜應該是一出世就在身上。畢竟她做出耳墜時,他算是已經‘死’了,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耳墜的來曆。
血族少年聞言眼睫垂下。那張血族式俊美傲慢的臉,在陰影中顯出幾分陰鬱的晦澀。
藍爵沉浸在回憶之中,模糊卡頓的久遠記憶片段浮上腦海。
實際上,那片段已經被他反複回憶過數萬遍。從沉睡到醒來,他發現自己的記憶混亂又破碎,好像忘記了十分重要的人。隻有那一小段回憶的片段才能讓他空洞的心有稍許被填補的感覺。
曾有人將他收殮時,親手為他戴上這串耳墜。他隱隱約約察覺,那便是他忘記的十分重要的人。而這串耳墜,成了他們之間現在唯一的聯係。
藍爵修長蒼白的手撫上右耳下冰冷的寶石。他從來不會回答這種隱私問題,更何況對方是他討厭的人類,可是,此時他卻鬼使神差開了口,聲音真摯而沉重,
“是禮物。”
“非常重要的人送的禮物。”
“我不小心忘了她。”
“我一直……在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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