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蘇彌聽到淺淺的、又帶著點晦澀沉重的低喘聲。
    仿佛一隻在身旁酣睡的野獸, 正在緩緩蘇醒。
    蘇彌眼睫微顫，迷情的技能起效了？
    她能感覺到，原本掐在她腰間的手逐漸遊移到她脊尾。
    歐諾尼斯另一隻手則半插入她頭發, 半托著她的後腦勺。
    她看到了一雙, 深沉的, 再不複曾經潔淨光輝的金瞳，像是太陽染上了斑駁和陰翳, 霧靄沉沉。
    隻是一會兒, 他俊美的臉上就已經滲出了透明的汗液, 白皙鼻尖墜著汗珠，微紅。耳垂更是攀上了緋紅色, 與銀白的發絲互相映襯。
    明明是最禁欲聖潔的神祇, 身體反應卻敏感得讓蘇彌震驚。
    “蘇彌爾。”他清冷的聲音沙啞, 聽不出起伏，卻深藏有一種濃重的、縈在心頭的危險感。
    蘇彌以為歐諾尼斯喊自己是在表達憤怒, 憤怒她利用技能再次把他拖下汙濁。她沒有什麽真心地勸道, “不要生氣，畢竟……”
    她聲音虛弱, 帶著股有氣無力的氣音, 仿佛隻是說幾個字就足夠耗盡她的體力。
    “這隻是開始。”
    少女還是仍然處於任人宰割的虛弱狀態，無力的四肢被禁錮著, 但是那雙眼睛卻含著漫不經心的散漫和笑意, 睨向歐諾尼斯,
    “如果你不放我走……”
    她一邊說著, 一邊艱難地驅使右手軟弱虛脫的肌肉, 伸向神明緋紅的唇瓣。
    虛弱buff下, 光是這一個抬手的簡單動作, 就讓她白皙的額頭上滲出汗珠，全身力氣仿佛被瞬間抽空。
    好在，這個buff會隨著時間推移效果減弱。她從一動不能動，現在也勉強可以做一些簡單動作了。
    手上傳來的酸痛和疲憊都被強行壓製住，她細膩白皙的拇指指腹摁向歐諾尼斯的唇，湛亮清眸帶笑，似乎含著某種挑釁，緩緩補充了最後一句告誡，“……你隻會越來越難受。”
    “所以，各退一步，放我離開如何？”
    她就像故意引誘挑釁人的惡魔，明晃晃地將陽謀擺在明麵上。
    要麽，放她離開。要麽，被折磨。
    她知道歐諾尼斯的性格會如何選擇。
    神明覆蓋在白袍下完美的神軀緊緊繃起，他輕輕閉上眼睛，耳朵已經一片燒紅，額間沁著的細汗染濕了幾縷沾濕的銀發。吐出的鼻息濕潤而灼熱，緊閉的眼睫正隱忍而又劇烈的顫抖。
    像是一根拉到了極致的弦。
    蘇彌等他忍不住放人。
    下一秒，完全出乎蘇彌意料的——
    灼熱的唇如覺醒的野獸一般，凶狠地撞了上來！
    “不。”嘶啞低沉的聲音。
    他們仰麵磕上，鼻翼、嘴唇全部撞到了一塊。說話間濕熱的吐息直接流連在兩人緊密無間的唇齒間。
    蘇彌眼瞳因為愕然而睜大，虹膜中映入一雙金色晦暗的眸子。
    沉鬱而恐怖，不像是冷峻無欲的神祇，反而像是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陷入瘋狂而沉淪於的墮神。
    歐諾尼斯此時就像是一隻失控的野獸，鼻尖喘息急促而模糊，環在腰間少女身上的手越來越緊，像是要將她攔腰截斷。
    眼中的理智完全消失，隻剩下了朦朦朧朧的空茫和興奮。原本清冷的聲音此時渾濁得如同野獸粗重的低吼，
    “不會……放開。”
    記憶裏不得紓解的痛苦充斥整個腦海，但是此時，那個夢中他怎麽也觸摸不到的人就在他手心、他懷裏。她如此脆弱、如此貼近，觸手可及甚至……能夠為所欲為。可以盡情地紓解他的難捱。
    曾經他望著她，怎麽也無法觸碰。
    如今，她是他爪下的獵物，跑不開、逃不掉。
    再也無需壓抑。
    無法受控的興奮從血液中激蕩而起，他表情漠然但皮膚緋紅，金瞳此時透著股恐怖的瘋狂。
    他緊緊勒著蘇彌防止她逃跑，手掌掌控一小節細膩柔軟的後頸，激烈又毫無章法地在她唇間碰撞，好像要把曾經被抑製的衝動和欲念全部宣泄出來。
    蘇彌感覺自己像是一塊肉骨頭，正在被一隻餓瘋了的野狼雙爪抱著嗦來嗦去，尖銳的狼牙像是要將每一條骨縫中的肉絲刮出來，再將骨髓狠狠攪碎吞入腹中。
    因為前幾次主導時歐諾尼斯表現的‘順從’和‘懵懂’，她一直以為歐諾尼斯在這方麵是無害純潔的羔羊，直到現在才知道，這不是隻禁欲的羔羊，根本就是一匹凶狠的狼。
    關節上纏覆的光明之索像是感受到主人的興奮，也緩緩收緊了起來。蘇彌被迫仰著頭，像是被掛在十字架上被獻給神明的祭品，由神明掌控的牽線人偶。
    神明的體溫透過緊貼的衣料傳過來，蘇彌幾乎被臉上濕熱的氣息淹沒，精致的小臉因為缺氧攀上緋紅，眼瞳被水霧潤濕。
    歐諾尼斯微尖雪白的齒還在她唇瓣啃咬，毫無經驗章法。嘴巴傳來一陣陣紅腫刺痛，剛開始還隻是震驚，被噬咬啃多了之後蘇彌心中也漸漸升起了不耐！
    嗦得太狠了！她又不是肉骨頭！
    蘇彌艱難地抬起手，虛弱的五指抓住了一把冰涼柔順的銀發，緊緊抓住，接近力氣的往下扯了扯，想製止瘋狗嗦骨啃髓。
    頭皮傳來拉扯感，歐諾尼斯的動作卻沒有完全停下，隻是放緩了一些，瞳孔一瞬不瞬盯著她，像是野獸緊盯著無法入口的食物，焦躁又不安。
    他眼睫都沾上了汗珠，眼睫輕輕一顫，便滾落而下，砸在蘇彌眼皮上，滾燙炙熱。
    歐諾尼斯輪廓俊美的臉上露出幾分壓抑難耐和近乎純潔的茫然。
    明明已經如夢中渴盼的那般靠近，但是他體內那股無法紓解的壓抑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猛烈，喉間也越來越渴。
    他如找不到出路的困獸，隻能循著記憶的痕跡毫無章法地去啃噬，想要汲取清涼的泉水，又因為血液裏越燃越旺的火焰而焦躁不安。
    黑發與銀發糾纏，兩人的氣息交融。蘇彌像是溺水失力的人被錮在他懷中，呼吸混亂。
    神明的頭發是堅韌的，沒有與之匹敵的力量根本扯不下來。而且蘇彌此時還掛著虛弱buff，也根本沒有打算真的扯下他的頭發。
    她隻是想為自己贏得一點喘息的時間。
    禁欲的神明被影響失控後實在是……太瘋狂了。
    “等……等一下。”她的手順著銀發攀覆上去，濡濕溫熱的唇從他漂亮的下顎一點點摩挲向上，聲音輕得像是羽毛飄落，“我來……教你。”
    那張聖潔俊美的臉上依然帶著幾分純淨的茫然，但卻漸漸停了下來，眼睫斂顫。
    細碎的親吻落在他下巴、唇角、唇上。
    “這樣。”唇齒相對，她叼著他唇角，柔軟的舌尖含住他的唇瓣，吮吸描摹。
    歐諾尼斯瞳孔一動不動，眼睫卻劇烈顫抖。
    他像是個進步神速的學生，在身體力行的教學下迅速掌握了技巧。
    圈著蘇彌的手緩緩收緊，細啄親吻。
    兩人糾纏在一起，就像是在幹涸的菏澤裏相濡以沫的魚，仰著頭張著唇互相用唾液濕潤對方。鼻尖相對，汗液交融，唇齒間拉出曖昧的水光。
    歐諾尼斯殷紅漂亮的唇已經水光盈盈，像是沾濕了露水的花瓣，誘人采擷。情動之時，背後潔白柔軟的光翼抑製不住地開始舒展顫栗，然後像是雙手一樣緊緊地將懷中的人環住。
    此時雙翼像是一毯由雲朵編織的軟被該在身上，溫暖又柔軟。
    但是，一旦懷中的人想要逃脫，這對柔軟的光翼又會化為沉重的鋼筋鐵翼，將人狠狠禁錮在胸膛之間。
    蘇彌瞥了一眼自己的buff上。
    【路人甲之光剩餘時間50s】
    她要走了。雖然光明神很美味，這段時間經驗值也叮叮當當地躥升了一大截，收獲頗豐……但是路人甲光環失效後被他記住臉以後在學院就麻煩了啊。
    係統，持續進行傳送定位。
    蘇彌在心中下達命令，她不確定神識封鎖出現漏洞的時機和長短，隻能讓係統不斷傳送定位，這樣隻要空間封鎖出現漏洞，她就能立即轉移。
    【傳送陣定位中，定位失敗。】
    係統不斷重複跳出定位失敗的消息，蘇彌沒有理會。注意力落在自己手上的光明之索上。
    哪怕被雙手、雙翼限製住了行動，但是纏在她手上的光明之索還是沒有消失。
    光是讓歐諾尼斯封鎖空間的神識出現漏洞還不行，隻要她想離開，這些由明光凝結的繩索就會立馬把她拉回來。
    她眼睫微顫，拽著歐諾尼斯銀發的手貼著白袍輕輕摩挲。氣息在唇齒溫存摩挲間斑駁交換，她努力在對方貪婪的索取間尋找說話機會。
    聲音因為對方唇齒的啃噬吮吸而模糊，但是聲音卻輕柔而安撫，“來……唔……把光明之索解開吧。”
    沉迷汲取清液的神明一頓不頓，像是沒有聽到……或者說，本能地抗拒她的提議。
    解開，她又要跑了。
    蘇彌輕輕咬了一下他的舌頭，被束的手艱難地摸索到他的脊柱骨，或輕或重地摩挲，清明的眼中透著幾分侵略性，“我們試試其他的？”
    迷茫的金瞳怔愣地望向她，他顫抖的喉結滾動。
    哪怕這次再沒禁錮，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接近、汲取清液，但心底好似有一道心音仍然在喊……不夠，還不夠。
    但是他在這方麵就像是懵懂的孩子，跌跌撞撞，根本不知道怎麽做。
    他眸子暗沉，有前幾次被逃跑的經驗，雙手不禁不安地緊緊掐著她的腰。
    但纏在蘇彌手腕上阻止她離開的光明之索，卻慢慢自動褪去消散。
    濕潤的金瞳無情緒地看向蘇彌，隱隱之中又透著一絲渴盼。
    白藕般修長柔嫩的手勾住他脖頸，壓著他頭往下。
    力道並不大，甚至虛弱得仿佛根本沒施加力量，但他卻溫馴地順著那力道而下。
    蘇彌撫摸著他的後脖，學著他之前啃她，狠狠再他唇齒間咬了一口。
    他眉頭吃痛一皺，然而一下秒，灼熱的吻便攫取了所有的呼吸，柔軟舌像蛇一樣纏繞而上，撫慰傷口的疼痛，微尖的細牙咬著他舌腔內的軟肉，碾磨輕撕，還有一隻手繞過他的肩頸，揉上他的翅膀，一路摸索向他的羽翼根部。
    蘇彌隱隱記得，設定中……歐諾尼斯的翅膀根部十分敏感。
    手陷入柔軟的軟羽中，蘇彌輕輕揉搓碾壓著羽翼。
    “唔。”歐諾尼斯悶哼一聲，眼中失神，金瞳水光淋漓，鼻尖和眼眶泛紅。唇齒交接間，曖昧的水光從唇角溢出。
    【定位成功！開始準備傳送！】
    成功的消息傳來。
    【路人甲之光剩餘時間10s】
    蘇彌突然後仰，相貼的唇齒分開，她看著已經淪陷失神的神明，就著翅羽根部重重一捏，精致臉上露出惡劣的笑容，
    “我騙你的。”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