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呂本辭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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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清薇的興致遠高於李泰的預期,才仔細的問了李泰設想中報紙的內容之後,便立刻要了紙筆回自己的房間琢磨去了。
    而李泰自然也樂得清閑,仔細的研究了楊憲送過來的兩個酒方。
    釀酒需要酒曲,是因為酒曲上生長有大量的微生物,還有微生物所分泌的酶。
    酶具有生物催化作用,可以加速將穀物中的澱粉,蛋白質等轉變成糖、氨基酸,還有一些其他物質,具體便形成了不同酒各不相同的味道。
    這些知識,毫無疑問,現在的釀酒工人肯定是不知道的,但李泰雖然知道,卻不代表他就能釀造出來好喝的美酒,所以他需要現成的配料。
    按製曲原料來分主要有小麥和稻米,故分別稱為麥曲和米曲。
    而恰好李泰手中的這兩張方子,所用的酒曲皆為麥曲,而所用的材料,除了必要的麥子以外,還有一些藥材,這些藥材,李泰卻是沒有的,需要去城裏采買一番。
    看了看天色,被楊憲耽擱了兩個時辰,此時已是正午,李泰想要盡早釀出成酒,因此不想再耽擱,急忙動身進城,隻是臨走前,還是鬼使神差的和在房中奮筆疾書的柳清薇打了一聲招呼。
    ……
    等李泰進城時,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也就是這時,李泰突然有了順便再買一輛馬車的想法,即便不是貪圖享受,來回趕路卻也會更加方便。
    而且正好李泰準備翻修他的農莊,李泰便也想著,順便把他去城裏那一條泥濘的鄉間小路也一同休整一下。
    正所謂要想富,先修路,李泰接下來要在那農莊裏開設酒廠和書局,而將路修整一番,顯然辦起事情來要方便許多。
    得到了楊憲的幫助,成功解決了兩樣難題,李泰此時莫名的幹勁十足。
    隻不過李泰倒是沒有直奔坊市去買釀製酒曲需要的藥材,而是轉而去了都轉運鹽使司的衙門。
    呂本可還欠著李泰五萬兩銀子呢,李善長已經告知了李泰朱元璋同意了他的要求,那這筆錢自然要盡快要回來,即便是無法足額要到,那也是能要多少是多少。
    這已經是李泰第三次去都轉運鹽使司了,自然是輕車熟路,到了衙門門口,發現大門早已經修好,隻不過門口依然堆放了許多爛菜葉子和破碎的雞蛋。
    顯然李泰的石灰吟的效應依然沒有過去,依然會有百姓過來這裏宣泄不滿。
    門口看門的差役自然也是敢怒不敢言,在看到李泰想要往裏進時,才冒出來阻攔。
    隻是還不等李泰開口說話,卻見衙門裏麵一個熟悉的身影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幹什麽,幹什麽,這是李公子,寫石灰吟的李公子,也是你們能攔的?”
    李泰抬眼看去,發現來人正是老熟人趙武,忍不住也是微微一笑。
    “趙兄弟,又見麵了。”
    趙武聽見李泰竟然主動和他打招呼,而且還叫他‘趙兄弟’,頓時激動萬分,在他眼中李泰那可是高不可攀的人物,竟然能和他這種底層人物兄弟相稱,那簡直是他祖墳冒青煙了一般榮幸。
    “李公子,有失遠迎,不知此來何事?”
    李泰笑了笑,隨後說道:“來這裏,自然是要找呂大人,還請趙兄弟進去幫我通報一聲。”
    李泰原本以為,在此處見了趙武,自然省了許多解釋身份的麻煩,臨走時說不定還能多一為幫著搬東西的苦力,卻不料趙武聽完李泰的話後,麵露怪異之色,回答道:“李公子,可能要讓你白走來一趟了,呂大人已經辭官了!”
    “什麽,呂本辭官了?”李泰頓時一驚,他怎麽也沒想到,呂本竟然會辭官了。
    他可還記得,那一日李善長找上門來時,呂本為了能抱住烏紗帽,甚至不惜下跪的樣子,現在竟然會主動辭官?
    “是啊,呂大人已經往朝廷遞交了辭呈,雖然還沒有得到答複,但已經從衙門裏搬走了,小的現在也不知道呂大人身在何處。”趙武也有些不解的說著,顯然即便是趙武也覺得,呂本莫名其妙的辭官很不正常。
    而李泰倒是想到了一種可能,呂本辭官,大概率是因為自己給了呂本製鹽之法,而呂本大概覺得有了這製鹽之法,這官做還是不做,已經沒有意義了。
    並不是所有人入朝為官都與楊憲之流相同,楊憲是為了名流千史,那呂本大概率便是將這個官職當成了一種生意來做了。
    而現在,這製鹽之法掌握在呂本手中,其收益的效率想必比這當官來大的多,呂本自然是辭了官,畢竟在朱元璋手下當官,壓力實在太大,甚至於有可能不但無法給呂本賺錢的效率加速,還會有一定的製約。
    李泰現在唯一好奇的一點就是,呂本即便是有了李泰的製鹽之法,他又想怎麽賣出去,總不能去販賣私鹽吧。
    而李泰不知道的是,呂本才辭官之前,向朱元璋申請了足足五十張鹽引……
    ……
    京師一處偏僻的大宅之中,李泰口中所惦記已經辭官的呂本便坐在這裏,而呂本的對麵則是一個麵容有些陰鶩的中年男人。
    “馬先生,不知道您覺得這個生意,你有沒有興趣參一手啊?”
    呂本肥胖的大臉中堆滿了諂媚的笑意,其語氣中的敬畏之色,甚至高於他麵對李善長之時。
    此時呂本和那陰鶩男人相對而坐,二人中間擺放著一張桌子,而桌子上卻不放酒菜,直擺了一個碟子,那碟子中放著一把猶如雪花白細膩的鹽。
    那陰鶩男子用手拈起一把細鹽,感受著手中細鹽質感,麵容上同樣也展現出一絲驚訝。
    “這鹽,真如你所說,煉製簡單,材料便宜?”
    呂本急忙笑道:“那是自然,我騙誰那也不敢騙馬先生您啊!”
    那陰鶩男子聞言,冷笑了一聲,而後突然又問道:“此事若是真的,那這生意自然是做得,可是這製鹽的法子,除了你還有幾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