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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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沒有半點猶豫,騎馬快速衝過失了魂四處奔逃的民夫陣地,直接來到了哈爾巴拉的麵前,隨後見麵便是一槍刺了過去。
    王二長槍帶著馬匹的慣性,而哈爾巴拉的馬卻隻是原地不動,但即便如此,卻也是輕鬆揮刀擋住。
    二人皆都知道對方絕對是兩方軍隊的主將,隻看見王二突然笑了,呲著一嘴大白牙,卻語氣森然的說道:“我今天定要把你這王八蛋砍成砸碎喂狗!”
    哈爾巴拉卻是突然大笑一聲,一個虛招,隨後立刻調轉馬頭讓開身位,周圍立刻有兩騎填補上他的空位。
    蒙古人雖說勇猛,卻不代表他便是傻子。
    王二衝動過來和哈爾巴拉單挑,但是在哈爾巴拉眼中,這卻是個將敵軍將領擊殺的好機會。
    既然如此,幹嘛非要順了王二的意,要去與王二拚武力。
    王二急忙擋下兩名騎兵的進攻,惡狠狠的盯著跑到另一側的哈爾巴拉,怒喝道:“賊子,竟然連應戰都不敢的懦夫,如何有臉活在這世上!”
    哈爾巴拉卻是獰笑一聲,從一旁步卒的背上拿起一把弓箭,彎弓便射。
    蒙古鐵騎,齊射無雙,此乃是眾所眾知之事,王二在看到哈爾巴拉抬弓的瞬間,便已經萬分警惕,急忙俯身,破口聲從耳邊劃過,險而又險的躲了哈爾巴拉的一發冷箭,可緊隨其後的便是兩名騎兵迎麵而來的砍刀。
    這一下,才讓王二後悔自己不該如此衝動,隻覺得自己尚未報答李泰恩情,卻就要死在此處的懊悔時。
    “鐺鐺!”
    兩聲脆響,一向神出鬼沒,在戰場上也無人指揮充當自由人的疤臉男不知何時突進了過來,輕鬆用一根長塑擋下了砍過來的馬刀,隨後空出來的那隻手不知從哪裏掏出來一把短柄的火槍,砰的一槍將一名蒙古騎兵擊落馬下,隨後又一次挑起長塑,轉瞬間,便有擊殺一名衝過來的騎兵,並逼得圍過來的蒙古人不敢入內。
    “多謝!”
    王二見狀大喜,先是謝了一聲,隻是那疤臉男卻隻知冷眼看了他一眼,先是搖頭,隨後又說道:“公子讓我護你周全,身為主將為何不經考慮意氣用事,速速離去!”
    言罷,便看也不看王二一眼,掉馬往來出衝去。
    王二先是一愣,隨後卻也知道自己這是翻了大錯。
    身為將領,身先士卒絕對說不上是犯錯,但沒道理遠離戰陣,自己一個人衝上來送死。
    回頭望去,李泰的這些步兵們,此時才算是趕到,已經和蒙古人的軍隊撞在了一起,廝殺聲和呐喊聲不絕於耳。
    王二又冷眼的憋了遠處哈爾巴拉一眼,隨後又是冷哼一聲,提起長槍,刺死一名左近包圍過來的騎兵,同樣朝著自己的部隊趕去。
    在這樣的混戰中,王二終於找到了適合自己作戰的節奏,那些拿著刺刀當武器的士卒們,也終於在他的帶領下,以早就練好的戰陣迎戰蒙古人。
    哈爾巴拉隻是看的冷笑,一輪火力覆蓋,一輪火炮齊射,如今自己的蒙古人現在隻剩下三千人。
    但是哈爾巴拉眼睛尖的很,對方怎麽看也隻有兩千多。
    此時雙方混戰到一起,對方的火炮即便是裝填完畢,也無法發射,在哈爾巴拉眼中,雙方短兵相接的肉搏戰,那便意味著他贏定了。
    論體魄,論武力,草原上的雄鷹不可阻擋!
    這群蒙古兵,身披兩層重甲,手持長槍,長斧,長戟,以及將近一丈長的破甲錐,以五十人為一隊,一旦突入敵陣,就左突右殺銳不可當。
    其中有馬的騎兵,雖說沒了騎兵結陣突襲帶來的威懾力,但依然保留著機動性,混雜在蒙古步卒中,如同暗藏的毒牙,隨時準備突破王二組織起來的軍陣。
    而事實上也確實沒有出乎哈爾巴拉的預料,李泰的這些士卒,雖說每天訓練勤奮,且每日好吃好喝的養著,身體素質十分出色。
    但是麵對從小在馬背上,吃牛羊肉長大的蒙古人,還是遠遠無法比擬。
    更何況,蒙古人的兵力還要高於李泰的士卒,幾乎雙方剛剛交戰,這場麵上便呈現了一邊倒的局勢。
    李泰的士卒隻有被壓著打的份,短短一次交鋒,李泰這邊便倒下了一百多人,而對麵的蒙古人卻僅僅隻倒下了十多個。
    十倍的戰損比,上一次也是李泰打出來的戰績,隻不過這一次,卻輪到了李泰是十倍的那一方。
    隻不過,在如今這個時代,奠定一場戰爭勝利與否,絕對不是體魄和武力便能確定的。
    冷兵器時代,真正會獲得勝利的一方,往往是士氣更高漲,將士們更悍不畏死的那一方。
    以往明軍與蒙古人交戰,往往會有人被蒙古人那凶猛不把自己的命當命的氣勢給嚇破膽。
    但是這一回,似乎卻要調轉過來了。
    王二此時已經下了馬,從蒙古人的包圍下突圍出去,他雖說勇武,卻也沒有疤臉男那堪稱不科學的身手。不可能毫無損傷。
    他的戰馬已經被砍死,自己的身上也負了傷,隻不過隻是些皮肉,暫時不妨事。
    此時他正結成圓陣,阻擋著蒙古人的刀兵。
    在麵對數量比自己多的敵人時,由盾兵在前,包圍成圓形,有長柄武器的從盾牌的縫隙中攻擊。
    此時的王二,在戰場上撿了一麵盾牌,擋在最前麵,另一隻手則拿著一把斷了半截的長刀,不斷的揮砍著。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王千戶,讓一下讓我出去,我被捅了窟窿,活不成了!”
    原本殺的正興起的王二,頓時一陣低落,砍退一名敵人回頭看去,見到一士卒,不過二十幾歲的樣子,隻是身上染紅一片,胸口拳頭大的一個血窟窿,正不斷的流淌著鮮血,而那士卒的臉上,也是升騰著病態的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