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姐妹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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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一道令人心悸的疤痕,李泠容關心的問道:“師妹,你的臉怎麽會變成這樣?”
池寶善冷笑一聲道:“哼,這都已經不重要了,我又不嫁人,臉上有沒有疤又有何妨。還是師姐你的命好啊,堂堂的武安殿策夫人,有個令人敬仰的夫君,有個孝順漂亮的女兒,我還以為你早就把我這個師妹給忘了呢。”
李泠容愧疚地說道:“我怎麽可能把你忘了,我們倆是一起長大的好姐妹,不管過去多少年,我都不會忘了你,隻是,這些年你到哪兒去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池寶善鄙夷地說道:“哼,別假惺惺的關心我了,如果不是你背棄了我們之間的承諾,我們倆不但能一起長大,還能遠離這些江湖恩怨,在世外桃源一起變老。”
“師妹,那些隻是我們少年時的意氣之言,為何你到現在都放不下?”
“意氣?你是我師姐,從小到大你說什麽我都信,你說要闖蕩江湖我就跟你一起闖,你說要隱居世外我也跟你一起隱,跟你在一起我成了一個沒有主見的人,因為我相信你做任何決定都有你的打算,我隻需要跟著你的腳步走就夠了,可是到最後,我才發現,原來在你的打算裏,根本就沒有我!”
“如果沒有遇上有緣之人,你我當然可以繼續攜手江湖瀟灑人間,但我們女人終究是要找一個好的歸宿,我遇見了龍眉,他就是我命中注定的歸宿。”
“你的歸宿就必須是個男人嗎?”
“師妹!”
“你別叫我師妹!”
李泠容自知辜負了她,可沒想到池寶善竟然到現在都放不下。
“師妹,我們都是人,是女人,女人當然是要跟男人在一起才能組成一個家。你我都是孤兒,你應該明白家這個字對我們來說有多重要。”
池寶善怨恨的臉上沒有表情,眼眶裏有淚光卻沒有滴落下來,她冷冷地說道:“你也知道家這個字很重要嗎,那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家人,你拋下我的時候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你也是我的家人啊,但你也可以接受別人成為你的家人,如果不是你當年那麽執著,也可以跟我一樣,找到一個好夫君,有兒女承歡膝下,我們兩家可以成為鄰居,可以結幹親,可以相互教後輩們武功,還有可能成為親家,等孩子們長大了,我們不是也做到一起變老的承諾了?”
“哼,我不像你,我的心太小,隻放的下一個人......”
“你為何還是執迷不悟呢?”
“我是執迷不悟,那你呢,你以為你會一直幸福嗎?哦對了,我是不是還沒對你說一聲節哀順變啊策夫人?”
李泠容臉色一變,說道:“師妹你......你是故意要揭我的傷疤嗎?”
池寶善不屑地說道:“怎麽,痛了?嗬嗬......你也體會到失去家人的痛苦啦。”
“你怎麽說都好,但我知道龍眉的事跟你沒關係。”
“為何不會是我?”
“你不會殺他的,你恨的是我。”
李泠容剛說完,池寶善的眼神一變,原來有兩個棠軍士兵巡邏到此處,就在李泠容身後百步左右的地方,並且也發現了她們,其中一個立刻喊道:“何人在此!”,而另一個人已經將挎刀抽出了一半。
李泠容一驚,轉過身來就想拔劍,可手摸向劍柄,竟然空空如也,剛一抬頭,眼前晃過一個背影,池寶善已經搶先一步跨到她身前,她的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到了池寶善的手裏,隻見她左手兩指勾著劍往正在抽刀的棠軍士兵甩去,那個士兵都沒看清飛來何物就被一劍穿喉。
另一個對他們喊叫的士兵一愣神,還沒反應過來,池寶善的身影一閃,眨眼之間就出現在他麵前,池寶善一手摁住他的挎刀,一手死死捂上他的嘴讓他喊不出聲,把他壓製在城牆邊上。
城牆下的其他士兵似乎聽到了剛才的喊聲,在
池寶善壓低嗓門喊道:“哦,沒事沒事,是個影子而已。”
等城牆下的人不在關注上麵的動靜,池寶善這才緩緩拔出士兵的刀,一刀割斷了他的咽喉。
李泠容站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就在那士兵倒下之時,隻覺得身邊一陣冷風掠過,池寶善竟然已經將她的劍取了回來,反持劍柄遞到她手中。
“好快……”
池寶善的疾風迅步已經達到頂尖高手的境界,竟然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到百步之外打了個來回她都沒有捕捉到動向,看來她的武功比幾十年前更精進了。
池寶善靠近李泠容的臉龐,在她耳邊冷冷地說道:“我不恨你,因為我已經不在乎你了。”
接著她又說道:“我若想讓你們死,十七年前你們就活不成了。”
李泠容心中一怔,急忙問道:“為何是十七年前?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池寶善慘笑一身,記憶回到了十七年前那個血雨腥風的夜晚......
那一夜風大雨急,閃電撕破夜幕,刹那間的光亮照出山林的影子,那些搖曳的樹影如群魔亂舞,時隱時現。
池寶善冒著大雨遁空而來,一身血跡斑斑的紫色勁裝,手持一把青鋼刀,背上綁著個包袱,神色慌張,她仗著卓越的輕功,在樹林之中疾行卻足不沾地,隻踩樹枝借力。在她身後不遠處,還有一群輕功同樣頂尖的黑衣人在緊追不舍,她都不用回頭看,僅憑風聲,便能判斷出黑衣人們的數量和距離位置。
池寶善一邊疾行一邊想主意,忽然又有幾道閃電劃過,她借著微弱的光亮,瞥見不遠處似乎有一座房子,池寶善靈機一動,立即收了輕功攀附一棵樹上,從懷裏掏出一個物件,此物件兩端各係一支飛鏢,中間由一根極長的細線相連,細線上還吊著不少黑色鐵珠。她將一段的飛鏢紮在樹幹上,然後把手一甩,另外一支飛鏢橫越幾棵大樹紮在另一棵樹上,兩端相距竟有百步之遠。
後麵那些黑衣人們隻管咬住他們所追蹤的目標,絲毫沒有發覺那根細線的存在,衝在最前麵的一人正全力飛奔著,突然感到脖頸一涼,鋒利的線刃已割斷了他的咽喉,那黑衣人都沒來得及呼喊,已一頭栽在泥濘之中。後麵的人一見情形不對,紛紛刹住腳步,卻為時已晚,線刃上十幾枚鐵球同時爆裂,當場重傷數人,其餘沒被炸傷的黑衣人隻得先停止追擊,查探清楚這附近是否還設有圈套。
聽到身後傳來的爆裂聲和痛苦的哀嚎,池寶善心知自己布下的機關已起了作用,但這隻能暫時拖延一點時間。她踩著輕功飛到那座房子前,仔細一打量,發現此處原來是一座野廟。
池寶善沒時間多想,趕緊鑽進廟中,躲藏到佛像後麵,解下包袱小心地打開,包袱裏麵竟然裹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池寶善憐惜地輕撫嬰兒的小臉,小聲說道:“您和天山之匣不能同時讓他們得到,為今之計,屬下隻能將天山之匣先藏起來,萬一屬下沒能保護好小主,讓您落在他們手裏,但隻要他們沒得到天山之匣,他們可能還會留你一命用來交換。”
話音剛落,廟外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池寶善急忙綁好孩子竄上大梁,沒過多久,便有幾個黑衣人謹慎地摸了進來。
池寶善心存僥幸,本想等著他們將這廟搜完之後便離去,沒想到那幾個黑衣人一商量,竟打算一把火燒了這裏。池寶善隻得搶先出手,殺出一條血路逃出去。隻見她手腕一抬,兩道寒光掠過,便有兩個黑衣人同時中鏢,等其餘人反應過來,池寶善已在佛像前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