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兵馬總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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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謝窗窗被耿煙煙搖醒,她睜開眼睛,看著滿臉驚恐的耿煙煙問道:“出什麽事了?”
耿煙煙說道:“我被人點了穴,也是才醒來沒多久,醒來就看見她......”
耿煙煙朝著她們救的那個女子指了指,謝窗窗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發現原本還尚存一口氣的女子,此時已被一劍封喉。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個黑衣人呢?”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醒來時就沒看見他。”
“他為何沒殺了我們?”
耿煙煙說道:“現在沒時間想這些了,我們應該想想這屍體該怎麽辦?從不能就這樣曝屍荒野吧。”
謝窗窗道:“不如報官吧,讓官府來收屍。”
耿煙煙道:“不行,地方官府向來斷案不明,到時候怕說不清楚。”
“有什麽說不清楚的,人又不是我們殺的!”
“他們會相信嗎?”
“他們愛信不信,實在不行我們就搬出掌門的名號了,量他們也不敢對我們怎麽樣!”
“我看還是不要在給掌門找麻煩了,不如就地埋了,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謝窗窗想了想也有道理,於是起身說道:“也好,那我們事不宜遲,埋了她趕緊離開這裏......”
正當她們二人準備埋屍的時候,突然從附近傳來一聲駿馬的嘶鳴,兩人心中一驚,心虛地回頭望去,隻見一隊人馬已經迅速圍了上來。
耿煙煙和謝窗窗背靠著背,警惕地盯著來人,這些人好像是官府的人,穿的都是一樣的黑色衣袍,都垮著軍製的橫刀,其中一人來到跟前翻身下馬,徑直走向屍體,俯身查驗後向領頭的一人回稟道:“是她,人已經死了。”
那領頭之人神色冷峻,俯視著耿煙煙和謝窗窗,用手中馬鞭指著屍體問道:“是你們殺的?”
謝窗窗回道:“人不是我們殺的,你是何人?”
剛才驗屍的那個手下上前一亮腰牌說道:“這位是枉昭司的校尉林擒林大人,你們又是何身份,速速報上名來。”
兩人一聽,果然是官府的,隻好行了個禮回道:“我們是蜀州劍蜃樓弟子,謝窗窗耿煙煙。”
這個叫林擒的說道:“原來是邢雲月的徒弟,哼,人不是你們殺的,你們埋她幹什麽?”
耿煙煙回道:“大人,人已經死了,總不能讓她曝屍荒野吧。”
這時,驗屍的手下上前,一手抓住謝窗窗的劍就要往外抽,謝窗窗按著他的手,鳳眼圓睜,質問道:“你想幹什麽?”
那手下不由分說,擋開謝窗窗就把劍抽了出來,隻見那紅窗細雪上,還有新鮮的血跡未抹淨。
謝窗窗趕緊說道:“大人,這件事請容我解釋......”
手下沒等她解釋就朝後麵的弟兄們喊道:“拿下!”
耿煙煙趕緊擋在前麵問道:“大人,我們話還沒說完,您憑什麽拿人?”
林擒冷笑一聲,擺了擺手說道:“你不用跟我解釋,你去跟他解釋。”
話音一落,林擒身後的一匹馬繞上前來,馬上的一年輕女子報上名道:“我是海內院四十八處校尉崔淨植。”
“四十八處?這跟四十八處又有什麽關係?”
“哼,因為你們殺了的這個女人,是我的手下,四十八處副尉魚潮音。”
“我們殺了的.......不,大人,這是誤會,人真的不是我們殺的!”
“等你們進了塔獄再說吧,我倒要看看是你們的骨頭硬還是你們的嘴硬。”
“塔獄......”
這個地方讓耿煙煙和謝窗窗二人聞之色變,心想萬不能落入他們手中,事已至此,既然解釋不清,那就隻好冒險一搏了!
耿煙煙對謝窗窗使了個眼色,謝窗窗會意,突然出手攻向一旁那個手下,順勢奪回紅窗細雪,緊接著拉著耿煙煙一同使輕功逃離,耿煙煙還反手撒出一波硝煙丸。
枉昭司的人一見二女逃離,本想放箭,卻被硝煙丸炸出的黑煙蒙蔽視線,不得已隻好策馬追去。
林擒和崔淨植兩位校尉卻沒有去追,林擒冷笑一聲道:“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就算是邢雲月也不敢跟官家做對。”
崔淨植則下馬再次查驗了一番魚潮音的屍體,她仔仔細細驗了一圈說道:“魚副尉死前被折磨過。”
“逼供?”
“應該是。”
“折磨她的人想知道什麽?”
崔淨植平靜地望著魚潮音的遺容,幫她撥了撥鬢角的亂發,說道:“不管她們想知道什麽,她們什麽都問不出來。”
林擒一怔,看著崔淨植的背影,喃喃自語道:“這就是四十八處嗎......”
林擒的手下追逃未果,全隊打道回府,隻見枉昭司的門外整整齊齊列著大隊兵馬。崔淨植一看這陣勢,低聲說了句:“糟了......”
林擒也正納悶,看了眼軍陣中打出的旗幡,疑惑地問道:“兵馬總司?”
崔淨植解釋道:“剛剛殉職的那位魚副尉,她長兄是兵馬總司統領魚潮見。”
林擒咂舌道:“那劍蜃樓這回可是撞到鐵板上了......”
兩位校尉趕緊下馬入府,果然正堂之上赫然坐著一位身穿鎧甲的武官,兩人見到他立刻跪拜道:“卑職參見魚統領!”
林擒說道:“卑職不知魚統領到此,有失遠迎......”
魚潮見一臉肅穆,不怒自威,問道:“你們找到我妹妹了?”
崔淨植頭也不敢抬,戰戰兢兢地說道:“魚統領......令妹她......”
魚潮見咬著後槽牙,瞪著崔淨植問道:“我妹妹她怎麽了?”
崔淨植隻得回道:“魚副尉......已經殉職了.......”
魚潮見猛一拍椅子,大聲質問道:“誰幹的?”
林擒趕緊說道:“卑職接到線報便立刻通知了四十八處,崔校尉和卑職到場時,魚副尉已身殉,蜀州劍蜃樓的兩位弟子正準備埋屍,在卑職和崔校尉的質詢之下,兩人畏罪潛逃......但魚統領放心,卑職定會同四十八處一道追捕凶手,繩之以法!”
“劍蜃樓......”
魚潮見從椅子上起身,顫顫巍巍走到崔淨植跟前命令道:“站起來!”
崔淨植額頭上冷汗漣漣,但也必須服從命令,她深吸一口氣,做好了被魚潮見責罰的準備,站直了身子。
但魚潮見並沒有為難她,隻是問道:“我妹妹是怎麽死的?”
崔淨植想都沒想便說道:“一劍封喉。”
林擒愣了一下,不過想想也對,逝者已矣,何必再讓生者體會不必要的痛苦呢。
魚潮見沒有說話,崔淨植反倒心中不安,便說道:“是卑職失職,令魚副尉遭人毒手,魚統領要殺要剮,卑職絕無怨言。”
魚潮見滿懷悲傷,低聲說道:“不管你的事,我妹妹既然進了四十八處,我早就知道會是這個下場,隻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那麽早......”
崔淨植聽了這番話後頗有感慨,不管什麽時候,當探子的隻要落入敵手,下場都不會好,他們的家人即使早有心理準備,可真正聽到身殉的消息,還是一樣接受不了。
“我要見她。”
林擒回道:“魚統領請節哀,令妹的遺體已經送到海內院,魚統領可以去海內院見令妹一麵。”
崔淨植說道:“請魚統領放心,卑職立刻將魚副尉之事上報海內院,申報嘉獎和撫恤,以本院最高禮製厚葬魚副尉。”
魚潮見冷冷地說道:“請轉告曹章,我妹妹的後事就不勞海內院操心了,至於殺我妹妹的凶手,我也會自己處理。”
崔淨植趕忙說道:“魚統領三思,卑職鬥膽說一句,令妹隸屬四十八處麾下,所以凶手也必須由我們來抓......”
“你抓你的,我抓我的,我不幹涉你,你也管不著我。”
“她殉職之前正在查的案子涉及朝廷機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從凶手口中問出來!”
魚潮見說道:“哼,那你們可要抓緊了,如果凶手落到我手裏,我可沒有那麽多話要問。”
說罷,魚潮見不再理會二人,大步走出門外,出門翻身上馬手一揮,大隊兵馬立刻拔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