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完成了任務就要走嗎(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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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鶴先生,不過是她早些年逃命時隨手救下的一個書生罷了。
交情並不多,怎麽可能會特地來找她。
褐衣男們眼神交流一番,紛紛離開了。
見證這一幕的謝劫眸色暗了下來,修長蒼白的指尖抓緊了食盤。
“走吧,我去看看今早吃什麽。”祝餘徑直走向了廚房。
謝劫看著祝餘靈俏的背影,目光變得複雜。
……
眼看著出行的日子近了,祝餘以為一回宮便可以出發。
誰知道回宮的路上又遭了一波土匪。
他們的裝扮很像土匪,但是卻比土匪更加凶狠。
明顯的,帶了她這麽個拖油瓶,謝劫速度慢了許多,不斷遭遇襲擊。
最後為了保護她,謝劫中毒了。
摘星樓內。
祝餘看著臉色發白、嘴唇泛紫的謝劫,擔憂不已。
禦醫們都在門外急得團團轉,硬是沒找到好法子。
“有沒有兌換禮包什麽的救救救他?”祝餘焦急的問道。
888【有的,但是破壞劇情軌跡,任務時間會縮短。】
“換換換。”祝餘咬牙。
她雖然不知道會縮短多少時間,但她更不希望謝劫出事。
她的話音剛落,謝劫突然咳嗽幾聲,咳出了一口黑血,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整個人癱軟了下去。
“謝劫!謝劫!你怎麽樣了?”祝餘驚慌失措,急忙蹲在床榻邊。
她的手放到了謝劫的脈搏上,脈象虛弱,毫無生機。
“他……他不會是?”
888【餘寶放心,隻是作用效果太強烈,休息下就好啦~】
聞言,祝餘鬆了口氣,她出去給禦醫們透了信,吩咐大家去熬點養生的湯藥過來,自己則在旁守著。
禦醫們領命而去,不敢有絲毫怠慢。
出了摘星樓,禦醫們驚奇不已,議論紛紛。
“沒想到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竟有如此厲害的醫術。”
“那可是婪忝蛇毒,碰一點都要死人的!”
“看來起死回生之術確實有人參透,不知能否有機會向她討教一二。”
一位白胡子的老醫站出來指著一個問:“主君在,你敢說話嗎?”
又轉向另一個人,“你敢嗎?”
眾人不停擺頭。
“那不就結了。”老醫背著手闊步離開了。
禦醫們搖搖頭深覺可惜。
祝餘守了一天一夜,謝劫還是沒有要蘇醒的跡象。
她望著他冷峻的側顏,忽然想到另外一種可能。
假如謝劫去不了蜀地,就永遠不會啟動天殺陣。
這個世界也就永遠不會崩塌。
想明白之後,她的心情變的很複雜,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難過。
可他若真的有事,她會一輩子愧疚的。
“小八,查一下黑化值。”
888【好的,黑化值為10。】
“不是都跟他在一起了,任務怎麽還沒結束。”
謝劫眼睫發顫,剛要睜開眼就聽到這句話。
說話的人似乎很失落。
他耳邊多了許多聲音,嗡嗡的,似乎是心聲。
在這諸多心聲中,他敏銳地捕捉到了那道熟悉的,思念若狂的聲音。
“黑化值好久沒降了吧?”
“任務還有多久結束?”
“我走之前會有時間和謝劫道別嗎?”
“……”
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根針,狠狠紮進了他的心髒。
他的心猛地一顫,甚至撕裂的五髒六腑都在痛。
這一定是幻聽,絕對是幻聽,一定是!
他拚命地告訴自己。
“夫子!”謝劫掙紮著坐起來。
“你終於醒了!”祝餘欣喜地握住了他的手。
謝劫的眼眶通紅。
祝餘察覺到了他的異常,急忙上前查看。
“你怎麽了?是不是還有哪裏不舒服?”
謝劫沒有答話,隻定定地望著她,然後聽見腦中有道聲音。
“小八,這藥有副作用?”
【沒有,餘寶還是抓緊時間做任務吧。】
謝劫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開,渾身冰涼。
良久,他忽然笑了。
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下來。
他真的能聽見夫子的心聲了。
不過好像是惡靈的詛咒,愛人就在眼前,他聽不見任何愛意。
謝劫聲音沙啞,帶著哽咽,輕喚,“夫子……”
夫子,你是在可憐我嗎?
謝劫的腦海中閃現出了許多畫麵,有祝餘在他懷中撒嬌、有他們一起做飯、有他們一起賞雪、有他們一起遊湖、有她與他一同打鬧的,還有她說過許多遍的喜歡。
她的笑聲在耳畔回響。
可惜,那笑聲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原來都是任務。
她的任務是什麽呢。
完成了任務就要離開他是嗎?
“你不舒服嗎?我去叫禦醫。”祝餘看著他痛苦的表情,心中湧現出了濃濃的不安。..
她站起身,轉身就走。
“不要,我沒事。”謝劫一把拉住了祝餘。
“你別走!”祝餘一下沒站穩,被拽到了床上,跌入了謝劫的懷抱。
他下巴擱在她肩上。
“夫子,不要丟下我……”謝劫的語氣充滿了哀求。
他的聲音顫抖,隱約帶著哭腔,“你可憐可憐我吧。”
祝餘怕碰到他傷口,想推開,突然頓住。
滾燙的淚水落在了她肩上,灼熱的燙感傳遍全身。
他哭了。
祝餘呆愣的任他抱著,心裏的疼痛不受控製的蔓延。
“我不走,我一直在。”她柔聲安撫著。
謝劫沒有再說話,隻緊緊地抱著她。
……
深夜。
空蕩的寢殿之內,一道人影孤獨地站在窗戶前,望著漆黑的夜空。
男人赤紅的眼中透著無盡的偏執和瘋狂,似是一隻孤獨的野獸。
他的雙拳緊握,幹硬的泥偶刺穿了掌心,鮮血滴落在地上。
他卻渾然不覺。
“去請道長回來。”
他低沉的嗓音帶著無盡的悲傷,呼吸急促而又緩慢。
“遵命。”房間內響起了一道男聲,隨即消失不見。
謝劫醒來之後便恢複的很快。
還是像往常一般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摘星樓,可祝餘總覺得他哪裏變了。
說不上來的那種感覺。
就像是他變成了一個矛盾體,喜歡她的親近又害怕她的接觸。
“藥好了。”
祝餘端著藥走到床邊坐下,稍微吹涼了些,準備喂他。
謝劫胸膛處有箭傷,艱難地起身,攔住祝餘的手。
隨後他滿臉溫和無辜地問,“夫子願意喂我喝藥嗎?”
祝餘?
她不就是正準備喂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