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宣舒的態度很柔和，並不尖銳，也不曾帶著令人不悅的審視，南枝確實放鬆了不少。
    相比較起江澈母親那種尖酸刻薄的樣子，難怪都說傅寒州那樣的，才真是天之驕子，出身名門之後。
    其實她也在偷偷打量鍾宣舒，細看的話，傅寒州倒不像鍾宣舒，她臉上會帶著一種精明幹練，又被世間上所有的富貴所滋養出來的從容。
    而傅寒州大抵還年輕，除了讓人琢磨不透，那五官輪廓裏，更透著對世間萬物的疏離。
    她不知道回應什麽，又怕場麵僵持下去，便道：“不知道您了解的他怎麽樣，但他真的是個很優秀的領導者，跟在他身邊，也能學到很多。”
    鍾宣舒一直麵帶淡淡的微笑，認真聽南枝說話。
    “這是身為外人的看法，南小姐跟他可不是一般的關係，我想從母親的角度，聽一聽我兒子的女伴，對他的想法。”
    畢竟傅寒州優秀，鍾宣舒知道，雖然這份優秀，她與他的父親參與的極少。
    這孩子本來就不是在祝福下誕生的。
    甚至她坐月子都直接回了娘家，把孩子丟給了傅家，由傅老爺子跟月嫂一手帶大。
    但他依舊成為了讓她引以為傲的存在。
    沒有母親會不想孩子成才，鍾宣舒也不例外。
    南枝喝了口咖啡，“那我能說真話？”
    “當然。”
    “性格太古怪了，在他說的時候，其實已經把事情做完了，有時候很霸道，也不會顧及你的意願，有時候又覺得很有風度，凡事會問問你好不好，總體而言，是個迷人又……讓人猜不透的男人。當然他身為男人，還是很有女性緣的存在。”
    大家就算不為了他的錢，也會為了他這個人，那張臉已經是個行走的荷爾蒙了。
    鍾宣舒沒想到是這樣一個回答。
    “你很坦率。”鍾宣舒什麽人沒見過，一眼就能看出南枝喜歡傅寒州，不然不會提起他的時候，眼底會亮光。
    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身體的反應大於偽裝。
    她其實跟傅寒州一樣，無所謂女人接近傅寒州，為的是錢，還是人。
    因為她兒子兩樣都有，而接近有錢男人的女人，她自己也見的不少。
    鍾宣舒沒把話題繼續往傅寒州身上引，反倒是問起了南枝目前的工作，並且給予了意見。
    “萬盛集團隻能作為一個短暫的平台，他整體的運營環境並不適合有衝勁的年輕人，時勢造英雄，人的機遇往往能決定命運的分岔路，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
    南枝也不是缺心眼的，聽出來鍾宣舒有意指點她的意思。
    這讓她太意外了，她原本以為，鍾宣舒沒拿支票甩她臉上，讓她離她的寶貝兒子遠點，都算她運氣好了。
    等一杯咖啡喝完，宋栩栩臉都快趴在窗戶上了，鍾宣舒看了一眼才道：“今天我來找你的事情，可以不必告訴寒州，我怕他生氣。”
    “我明白。”南枝趕緊道。
    鍾宣舒起身，“也打擾了你不少時間，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希望再見到你時，你已經是更好的自己了。”
    南枝看著她伸出來的手，“好的阿姨。”
    “再見。”
    鍾宣舒戴上墨鏡，在女秘書和幾個保鏢的陪同下離開了咖啡廳，上車前，她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南枝身上。
    一旁的女秘書道：“需要調查她的資料麽？”
    鍾宣舒擺手，“不需要，沒能力的女人，留不住我兒子。有能力的女人，也知道與他並肩站在頂峰，才能長久，傅家的兒媳婦沒那麽好做，如果她有這個實力，我倒覺得比娶個不喜歡，卻門當戶對的人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