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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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天機星一行人進入大都。
陸塵所在的客棧,直接不再接待任何客人。
“大帥。”
陸塵下樓用膳,剛剛走至樓梯口,天機星快步走了過來。
“剛剛到?”陸塵邊朝下走,邊問道。
“嗯,”天機星點頭,“拓跋澄那邊已經收到消息了。”
“好。”
兩人詳談了一下現在元國的狀況。
談話間,陸塵與天機星一同在
陸塵素來不在意食不言寢不語,而天機星等人都是陸塵收養的孤兒,或者是買下來的奴隸,觀念裏更加沒有這麽一條規矩。
兩人一邊用膳,一邊商議之後要如何行事。
“大帥,我們什麽時候動手?”
天機星的眼內頗有些躍躍欲試,不知道拓跋弘與拓跋澄知曉真相的時候,臉色會有多好看。
天機樓和不良人隻要一想到,元國竟然算計陸塵,還用這麽陰毒招式,心裏就憋著一口氣。
“不急。”
陸塵抬眸瞥了一眼天機星,不急不緩地道:“先讓他們狗咬狗。”
他悠然自在地夾起一塊肉,放入口中,絲毫沒有將拓跋澄與拓跋弘放在心上。
從他們二人答應陸塵起,兩人就已經鑽入了他設下的局中,不過是兩條待宰的魚,結局已定,陸塵並不著急。
天機星轉念一想,能夠將二人當成傻子一樣溜多一段時日也不錯。
不過,“那大帥打算什麽時候收網?”
陸塵已經吃得差不多,將筷子擱在碗口上麵,拿帕子拭了拭嘴,這才淡聲道:“等拓跋澄忍不住,起兵造反時。”
依照拓跋弘如今的動作,拓跋澄不用多久就會支撐不住。
一旦起兵,整個元國都會處於風雨飄搖之中。
陸塵口中的拓跋澄,在知曉陸塵來到大都的消息後,並未將之放在心上。
如今他與拓跋弘的爭鬥愈發激烈,陸塵前來大都,也是一件好事。
現在拓跋澄焦頭爛額,他損失的人越來越多。
雖然拓跋弘的損失並不比他少,可拓跋弘畢竟是帝王。
即便如此,他也能坐在那個位置上。
拓跋澄清楚,一旦他的勢力於拓跋弘而言,構不成威脅,拓跋弘將不會再有任何顧忌。
彼時,也會是他,拓跋澄的死期。
必須要盡快想辦法,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了。
拓跋澄有些慶幸,還好他尋了陸塵合作,否則,拓跋弘有這麽多後手,單憑他以前所掌握的東西,根本無力與拓跋弘抗衡。
拓跋澄長長籲出一口氣,高聲道:“來人……”
半個時辰後,一眾謀士幕僚,還有不少朝堂上的官員,紛紛聚集在拓跋澄在大都的王府中。
拓跋澄眉眼沉著,靠著王椅,
待最後一個人來齊後。
拓跋澄敲了一下扶手,“本王將你們喚來,是為了商議解決如今的困局。”
眾人紛紛安靜下來,十多道目光注視在拓跋澄身上。
“這些時日,朝堂的動蕩,爾等有目共睹。”
“我們也損失了不少人。”
拓跋澄眉頭緊皺,“再繼續下來,情況於我們而言,非常不利。”
這些人已經明確站在拓跋澄一邊,一旦拓跋澄失敗,他們也隻能陪葬。
故而所有人都有些焦慮。
“王爺。”一個謀士站起身,朝拓跋澄拱了拱手,嘴唇張合,吐出了三個字,“造反吧。”
此話一出,眾人倏然一靜。
沒有人反對,也沒有人讚成。
其實,有如此想法的人不少,隻是大多人有所顧忌,這才沒有出言。
拓跋澄看向那名青衫謀士,“說說緣故。”
見拓跋澄沒有反對,青衫謀士精神一震,當即侃侃而談,將心中積壓已久的想法一一道來。
“王爺,我們如今與陛下幾乎是不斷互相損耗。”
“長此以往,當我們的勢力被一點點削弱後,隻怕是,翻身無忘。”
“既然如此,我們不如直接孤注一擲。”
說著,青衫謀士半跪下來,“陛下趕盡殺絕,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啊!”
“此時反抗,尚且有勝算,再拖延下去,恐怕……”
青衫謀士搖了搖頭,後麵半截話語沒有說完。
眾人卻明白對方未盡之意。
拓跋澄半眯著眼睛,沒有出聲。
又有一個人走出來,與青衫謀士相同,同樣請拓跋澄起兵造反。
站在拓跋澄身後的近侍垂下眼睛,掩住眼內的喜悅。
一個又一個謀士站出來,紛紛請拓跋澄起兵。
拓跋澄擰著眉,站起身,“諸位所言有理,既然爾等追隨本王。”
“本王自然不能讓你們為此丟掉性命。”
他單手負在身後,沉聲道:“先想辦法離開大都,回到封地。”
“你們將消息傳回滎陽,讓他們做好準備。”
眾人鬆了口氣,紛紛應道:“是!”
拓跋澄的封地在滎陽,年前拓跋弘找借口,將拓跋澄召回後,一直不讓他返回封地。
故而拓跋澄才會一直待在大都的王府內。
若要謀反,當務之急是要離開大都。
否則,滎陽起兵,拓跋澄等人離開就會被拓跋弘捉拿。
“王爺,”一位幕僚眼睛一轉,“我們可以找陸塵幫忙。”
拓跋澄眼神微凝,“陸塵近日倒是正好在大都。”
幕僚眼睛亮起,“如此真是天祝我等!”
“有天機樓的幫忙,想必我們要離開,會容易許多。”
“但是,陸塵願意幫這個忙嗎?”
有謀士質疑道:“當初王爺與陸塵合作時,陸塵隻答應提供情報與兵器。”
另一個謀士搖頭道:“如果王爺失敗了,陸塵想要的酬勞可就泡湯了。”
“再者,陸塵想要報仇,就不會讓陛下勝出。”
謀士們直接爭執起來。
“夠了!”拓跋澄擰眉喝止,“本王會找陸塵好好商議此事。”
有陸塵的幫忙,離開大都的確沒有那麽困難。
至於陸塵可能不答應……
拓跋澄微微眯起眼睛,他倒是不擔心這一點,陸塵要達成自己的目的,這個忙,必須要幫。
唯獨,拓跋澄總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偏生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