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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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他不戰而降,還是臣服於趙國的宿敵,秦國。
    趙國國君氣得臉色發青。
    黑衣人半點沒有被趙國國君影響到。
    他知曉了趙國國君的態度後,點點頭,「我會轉告大帥。」
    言罷,黑衣人腳步一移,眨眼間,化為殘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黑衣人的話,讓趙國國君的怒火一滯,他扶著龍案,眼內情緒有些渙散,緩緩地坐在龍椅上。
    殿內的宮人,和從地上爬起的侍衛,無一人敢出聲。
    心裏卻掀起了軒然巨波。
    陸塵勸降?
    他們回想起直接投降的宋國和陳國。
    之後,黑衣人前往了其餘三國,無一例外,皆被拒絕。
    黑衣人走的時候,各國國君皆是壓抑著怒火。
    陸塵聽著黑衣人傳回來的話,並不意外,「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黑衣人朝陸塵微微彎腰,「大帥言重了。」
    翌日,陸塵與一眾將領在營帳內足足商議了半日,將之後所有進攻和布防,一一敲定。..
    然後各個將領清點、調動各自的軍隊。
    在第二日,日出之時,秦軍拔營,前往燕國邊境。
    自秦軍抵達燕國邊境起,大炮的轟鳴聲,再也沒有斷絕過,一聲又一聲,每日響起的位置都有所不同。
    燕國在秦軍的神器麵前,城牆不堪一擊。
    一旦城牆倒塌後,驍勇善戰的秦軍衝入城中,燕軍根本不是秦軍的對手。
    更遑論,陸塵擅陣法謀略,用兵多詭,燕軍無人能夠抓到陸塵用兵的規律,反倒是他們,所有弱點在陸塵眼中暴露無遺。
    燕國一座座城池倒下,半個月後,陸塵站在燕國朝堂的大殿內,麵前跪著燕國國君與文武百官。
    秦軍來勢洶洶,燕國又被滅,剩餘三國的國君,幾乎是夜不能寐。
    睜眼閉眼,耳邊都是秦軍大炮的轟鳴聲。
    攪得他們不得安寧。
    不論各國國君如何憂懼,秦軍卻沒有停下腳步的打算。
    整支秦軍,仿佛是一把鐮刀,不斷收割著城池。
    戰場上,陸塵一身黑甲染血,手中的薄劍明明雪白透亮,在敵軍的眼裏,卻是紅如修羅。
    長久的戰鬥,陸塵蔚藍色的眸子已經微微泛紅,氣息也比往常要重幾分。
    這一戰,打太久了。
    從燕國到明國,再到如今的吳國。
    秦軍每每歇息一段時間,緊接著就繼續開站。
    陸塵計算好時間,留了足夠的休息時間,秦軍不至於疲勞。
    可長久在戰場上,鼻尖縈繞的是鮮血,耳邊環繞的是廝殺聲,連眼前都是鮮血的紅色。
    有時,陸塵一覺睡醒,眼底都隱隱有些微紅。
    原先沉靜的氣息,慢慢被戾氣裹挾。
    這是在戰場上待久了,被鮮血和廝殺浸潤出來的,無可避免。
    陸塵長長吐出一口氣,抬起頭,看著迎麵走來的周瑾瑜,扯開嘴唇露出一個笑。
    藍眸猩紅,盡是戰意。
    周瑾瑜看著陸塵,擰著眉,「你再繼續打下去。」
    「終有一日,會走火入魔。」
    陸塵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的猩紅消退了些許。
    「放心,撐到打完南邊,還是可以的。」
    陸塵手腕微動,舌尖頂了一下犬齒,「來吧。」
    兩道人影頓時站在了一起,原本正在廝殺的秦軍和吳軍,立刻四散分開。
    兩人俱是高階武者,交起手,鬧出的動靜,可不是他們可以承受的。
    兩人兵器一接觸,周瑾瑜不可置信地看著陸塵,「八品武者?!」
    七品巔峰武者到八品武者,少則數年,長則十多年。
    可陸塵才花多少時間?
    周瑾瑜如今不過是境界鬆動,而原本旗鼓相當的對手,已經將他甩下了一大截!
    這一刻,周瑾瑜的心境出現了短暫的波動。
    他連忙穩定心神,專注地與陸塵交手。
    隻是,七品武者與八品武者相差太大,足足一個大境界,周瑾瑜根本不是陸塵的對手。
    而且,周瑾瑜對陸塵,生出了恐懼之心。
    兩人的戰鬥,幾乎是一麵倒。
    不知何時,孫卓謀已經來到了此處,騎在馬上,看著兩人相鬥。
    陸塵手中的薄劍,再一次在周瑾瑜身上留下傷口,而陸塵身上,依舊隻有廝殺時留下的血跡。
    周瑾瑜,根本傷不到陸塵。
    「住手。」
    孫卓謀提高了聲音,「吳國,願意投降。」
    周瑾瑜的動作一滯。
    比武中,最忌這種情況出現。
    陸塵及時收回薄劍,扭頭望向孫卓謀。
    蔚藍色的眸子,眼底冷意迸射。
    周瑾瑜怔愣過後,也將收回武器,神情複雜地看著孫卓謀。
    這是他第一回,看到孫卓謀沒有行禮。
    周遭的吳軍還沒來得及鬆了口氣,就察覺到他們之間的氛圍不對。
    孫卓謀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緊接著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從馬背上下來。
    他從容地朝陸塵兩人走去,「並肩王,吳國願意投降。」
    再打下去,沒有什麽意義了。
    秦軍已經攻破了都城的城門,吳國幾乎全數被納入秦國的版圖,他再強撐著不願,也沒有用。
    唯獨是剛才……
    孫卓謀心中有些可惜。
    「為什麽?」
    周瑾瑜朝前逼近了一步,雙目牢牢鎖住孫卓謀。
    「什麽為什麽?」
    孫卓謀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他方才做得有些明顯,但又找不出什麽大的過錯。
    隻是,周瑾瑜肯定會有所察覺。
    孫卓謀腦內念頭閃現,毫不猶豫地先發製人,「周都督,朕雖然投降了,可多年君臣。」
    「不過……你就這般質問朕?」
    旁邊的吳軍臉色也不太好看,卻並未因此指責周瑾瑜。
    他們跟隨周瑾瑜作戰多年,對都督的性格了解,這裏麵,恐怕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周瑾瑜置若罔聞,又問了一遍,「陛下方才為何出聲?」
    周瑾瑜特意咬重了「陛下」二字,結合剛剛孫卓謀所言,像是諷刺一般。
    孫卓謀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剛剛朕隻是擔心周都督,這才出聲叫停。」
    「畢竟,剛才,吳國與秦國,可是敵國。」
    孫卓謀瞥了一眼陸塵,沉聲道。
    周瑾瑜的臉色卻沒有半點緩和,「比鬥時,陛下突然語出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