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日，謝學凡靜下心來，將自己目前掌握的道法，道術，佛法，一一理順。
    佛法自然是不能在接下來的龍虎大比上公然使用，但是隱晦地用出還是沒有問題。比如說不動明王身，隻要自己沒有全力催動他，那麽身體佛光不顯，誰也不知道他用了佛法。
    目前來看，不動明王身帶給他的是超越同境界修煉者的體魄，以及敏銳的五感。九轉雷法讓他的靈力濃度為常人的兩倍，壓縮後的靈力可以說是他爆發力的保障。
    至於紫霄術，用於速戰速決的戰鬥可以，但是一旦不能憑借速度終結對手，自身的靈力也會在短時間內消耗地精光。同樣的，天罰術對於僅僅是搬血境巔峰的他來說還是太勉強了。
    謝學凡仔細回想自己在蘇州河上的戰鬥，發現目前自己對於低階道術的掌握還是太過欠缺。因為擁有紫霄術和天罰術這樣的頂尖道術，謝學凡對於低階道術的學習並沒有多少興趣。
    可是作為搬血境的他，隻能把紫霄術和天罰術當成一種壓箱底的絕招來用，而不是把他們當做正常對戰的招式。他的靈力還支撐不了頂尖道術。
    明白了這一點，他便向程老討教如何解決眼前的困境。
    程老讚許地點了點頭：“能夠懂得反思自己在戰鬥中的優缺點，孺子可教也。這兩天你要專心修煉低階道術，掌握的越多越好。其實修煉低階道術對於萬象神決的修煉也是大有好處的。”
    謝學凡驚訝道：“難道低階道法和萬象神決能有什麽聯係不成？”
    程老耐心解釋道：“萬象神訣之所以能成為上古最強神通之一，你細細品味‘萬象’二字就能明白。蒼擎天當年能夠天下無敵，就是因為他把萬象神訣修煉到了一種旁人無法理解的高度。”
    謝學凡追問道：“什麽高度？”
    程老的眼中露出了一絲追憶：“我也隻是在青年時聽人說過，蒼擎天能夠用雷屬性靈力構造出一個自己的世界，那個世界中有天，有地，有花，有草，一切都和正常的世界一樣，隻是那是被蒼擎天掌控的世界。凡是落在他的萬象世界中的敵人，沒有一個能夠逃出來的。”
    謝學凡被程老的描述震撼住了，一個人創造一個世界，這已經超出了修士的範圍。
    謝學凡問道：“難道蒼擎天已經突破了通神境？”
    程老搖了搖頭：“中州國不少人都是佛道雙修，蒼擎天在道法的境界上隻是通神境，但他在佛法境界上已經到了一種非常玄奧的境界。後來蒼擎天離開蒼家，在洪荒大陸上消失不見。和他一起消失的，還有當時中州國的宣武帝。若不是宣武帝走之前留下傳國詔書，恐怕中州國都會大亂。”
    謝學凡對於蒼擎天不甚了解，雖然蒼擎天是中州國人，但是曹國師沒有主動和他講過這人。此時聽說宣武帝，也就是他父皇的爺爺，他的太爺爺，和蒼擎天一起消失，謝學凡才覺得自己和蒼擎天有著一份特殊的聯係，蒼擎天此人甚是神秘，一定要找個時間問問曹國師。
    謝學凡這時候也明白了程老的意思：“所以說，萬象神訣考驗的是對靈力的掌控，蒼擎天對於靈力的掌控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所以他的靈力能化萬物。老師讓我多修煉低階道術，也是希望掌握多種運用靈力的方法，從而給領悟萬象神訣打下基礎。”
    程老點了點頭，指了指身後的藏書閣：“進去吧，作為我的弟子，今日也給你個特權，許你進去挑選任何數量的低階道術。”
    謝學凡鞠了躬，然後看著程老，卻見程老沒有給他取典籍的令牌的意思，問道：“老師，您還沒給我令牌呢。”
    程老斜著眼看著他：“你小子上次不是破掉了裏麵的陣法，不用我令牌也取走了好幾本道法道術嗎？”
    謝學凡尷尬一笑，心道：上次是有曹國師在場，那些陣法自然是難不倒曹國師的。這次自己一個人進去，哪裏有什麽能力破掉保護典籍的陣法。
    謝學凡賠笑道：“那不是我之前不懂規矩嗎？老師您已經給了我特權，讓我進入藏書閣，我又怎麽好意思再破壞規矩呢？”
    程老哼了一聲，扔給謝學凡一塊令牌：“去吧。”
    謝學凡接過令牌，從一扇暗門走入藏書閣內。
    這是他第二次進入藏書閣，上次進來的時候，他忙於尋找適合自己的典籍。這次進來的心態不同，他四處打量著藏書閣，藏書閣第一層燈光昏暗，一排排的書架幾乎看不到盡頭。
    每一本典籍上都有散發著微弱光芒的靈力罩，上次進入藏書閣時隻是佛法小成，沒有半點道法修為。這次來他已經是搬血境巔峰，感知能力遠超從前，哪怕一樓的藏書眾多，他也輕易感知到了所有雷屬性低階道術所在之處。
    國子監的典籍廳不愧是黎國最全的幾處藏書場所，一樓的典籍雖然都是低階和中階，但數量眾多，哪怕是極其罕見的雷屬性道術，也有足足百餘本，其中有數十本都是數十本都是低階道術。
    謝學凡有著程老的令牌，能夠打開任何數量的靈力罩。此時他靜下心來，一本一本地翻看。
    雷神擊，紫氣東來，風雷掌，太乙槍……
    謝學凡越看越癡迷，隻覺得自己過去實在是井底之蛙，不知道低階道術中同樣有著不少玄妙之處。就如同這本風雷掌，巧用掌風，以勢導勢，不僅招式連貫，而且威力巨大。
    也不知過了多久，謝學凡完全沉浸在一本有一本的雷屬性低階道術中，就連藏經閣來了不少同門師兄弟也沒看到。那些監生認出了謝學凡，看到謝學凡癡迷書海，也不敢打擾，暗暗給自己打氣道：謝公子天賦超卓都這麽努力，我們又有什麽偷懶的借口呢？
    “呼——”
    謝學凡長長突出一口氣，把最後一本雷屬性低階道術——七星針，放回了書架。
    他看到周圍都是監生，揉了揉自己微微有些發脹的額頭，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走出暗門，謝學凡才發現天色已暗，典籍廳內已經點起了燭火。程老還是躺在竹椅上，雙目微閉，感知到謝學凡出來，才睜開雙眼。
    謝學凡將令牌還給程老，苦笑道：“要不是老師提點，我還不知道低階道術也有頗多巧妙之處，險些錯過太多。”
    程老點了點頭：“你能明白這一點，我也算沒有白費心血。大多數天才和你之前一樣，從搬血境開始就修煉高階道術，一輩子都沒有接觸過幾門低階和中階的道術道法。其實在煉體和通識這兩個大境界中，因為靈力有限，低階和中階道術在實戰中的威力甚至能夠超越高階道術。你回去好生修煉吧。”
    謝學凡點了點頭，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開始修煉低階道術了。
    謝學凡回到天閣，吩咐丫鬟不要打擾，就一頭鑽進天閣內的修煉室。這些修煉室麵積不大，但是修煉低階道術是綽綽有餘。
    道術，本質上來說就是如同運用靈力，其中又包含靈力在體內的運行路徑，以及靈力在體外或者體表的使用方式。
    低階道術的靈力的要求不高，謝學凡靜下心來，進入天人合一的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謝學凡隻覺得心中似乎有了些許明悟，趕緊默念萬象神訣的口訣，靈力也跟著調動起來。上古神通的施展方法和道術道法皆有不同，一股蠻荒氣勢從謝學凡身體上散發而出，緊接著，謝學凡的指尖冒出了一簇雷霆，體積雖小，但炫目異常。
    謝學凡有些發愣地看著指尖的雷霆，喃喃道：“竟然就這麽練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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