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宗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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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真如此?”
    蕭遠點了點頭,麵上笑容更盛:“陛下對於謝侯爺的信任,真是羨煞了文武百官啊。”
    他頓了頓,接著小聲笑道:“謝兄,我聽家父說,今日早朝上,左相和太子的臉色可是十分難看哪。不知為何,他們今日在早朝上一言不發,就連陛下下的封賞謝侯爺的旨意也沒有反對。要知道,之前太子可是對謝侯爺殺了孫大人很不滿啊。”
    謝學凡微微一笑:“也許他們是明白,陛下做的決定,他們是改變不了的。”
    其實他心中明白,國庫事發,從國庫中挪走了數百萬靈石的太子一定會被廢黜的。雖然黎皇對太子寵愛有加,可是挪用國庫導致邊境動亂,這是任何君王都無法容忍的。
    蕭遠道:“謝兄,你我同為將門之後,日後可要多多親近啊。”
    “這是自然。”謝學凡滿臉笑容:“蕭大哥比我年長,以後稱呼我學凡就行了。”
    蕭遠歎道:“學凡,我雖比你年長,但實力卻不如你。學凡,我怎麽感覺你的修為又有了突破?”
    謝學凡剛剛突破靈台境,身上的氣勢和以往不同,蕭遠也是一下子就發現了謝學凡的變化。
    “昨日僥幸踏入靈台境了。”謝學凡笑道。
    蕭遠被驚得合不攏嘴,半晌歎道:“學凡,國子監裏有你,大家的壓力都大了許多。”
    謝學凡笑而不語。
    蕭遠搖了搖頭:“你在搬血境就能和我這個清心境後期對抗,現在你修為比我還高,我恐怕是再也打不過你了。”
    “蕭大哥,你又不是我的敵人,幹嘛想這些。”謝學凡正色道,“之前還未正式感謝蕭大哥告訴我北境軍報,這份情,小弟記下了。”
    “誒,這都是小事。”蕭遠滿不在乎道:“你我都是將門之後,不用多禮。之前我提醒你小心趙元基,現在看來,趙元基是鬥不過你啊,我看他最近安分的很,根本就沒來找你麻煩。”
    謝學凡知道趙元基肯定是不會敢來找自己麻煩的,畢竟黎皇已經警告過他離自己遠一點,趙元基再傲,也不敢違背黎皇的旨意。他能有今天,靠的全是自己這個半個皇親國戚的身份。若是黎皇對他不滿,他的一切都可能會被剝奪。
    蕭遠說這話也存了幾分試探的意思。趙元基的背景和勢力有多強,他作為麒麟社的社員是知道的。他很好奇,趙元基之前大庭廣眾之下找謝學凡麻煩,一副不教訓他就不罷休的模樣,雖說後來敗在了謝學凡手下,可是怎麽就突然再也不去找謝學凡麻煩了呢?
    這樣丟麵子的事,可不像是趙元基這樣脾氣的人能忍的啊。
    蕭遠見謝學凡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也就哈哈一笑,轉開話題道:“對了,過幾日休沐的時候,家父想請你去府上一敘。”
    “哦?”謝學凡問道:“蕭大人想要見我?”
    蕭遠的父親便是新任的從三品太仆寺卿。上一任太仆寺卿於康正在調任江南的時候被人刺殺,謝學凡就在現場。
    於康正死後,蕭遠的父親就從太仆寺少卿晉升為了太仆寺卿。當然,這其中也有蕭遠的大伯,慶崇軍大統領蕭子山的功勞。沒有這位正二品大員的舉薦,蕭遠的父親也坐不上太仆寺卿的位置。要知道,太仆寺掌管馬政,權力不可謂不大。
    蕭遠的父親要見自己幹嘛?
    蕭遠點了點頭:“家父和大伯都想見你一麵。你在兵部司做事,未來肯定有和慶崇軍打交道的地方。”
    “行。”謝學凡爽快地答應下來了。
    蕭遠剛想說什麽,卻聽見外麵傳來嘈雜的罵聲。
    “薛城,你這廢物!”
    “說誰呢?你不也輸了嗎?”
    “該死的,難道我國子監真就沒人能贏他們了嗎?”
    “趙師兄呢?有人知道趙師兄在哪兒嗎?”
    “謝學凡在天閣吧,我們要不去找他吧?”
    蕭遠聽出了那幾人中一人的聲音,是麒麟社的社員。
    他皺了皺眉,對謝學凡道:“學凡,我出去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麽。”
    “我和你一起去。”謝學凡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和蕭遠一同走了出去。
    底下聚了十多個國子監的監生,其中有幾個身上明顯帶著傷,被人攙扶著。
    蕭遠向下看去:“何人在此喧嘩?”
    那些監生看到蕭遠,就如同見到了救星,一擁而上:“蕭師兄,你可要為我們國子監爭口氣啊。”
    蕭遠看見了那些人身上的傷,與謝學凡對視一眼,一同下了樓。
    “馬致遠,薛城,是誰打傷了你們?”蕭遠皺著眉問道。
    薛城是麒麟社的社員,馬致遠則是天班的學院,這二人都是清心境的修為。國子監內不允許私鬥,今日也沒聽說誰要上擂台,眼前的這些人是怎麽受傷的?
    薛城憤憤道:“皇室宗親了不起嗎?又不是陛下親子,竟然對我等出手如此狠辣,我一定要要家父上書陛下,狠狠告他們一狀!哎呦,我的胳膊啊……”
    薛城的一條胳膊上有些些許血跡,看上去是受了輕傷。
    “皇室宗親?”蕭遠問道,“莫非,是趙元基殿下打傷的你們?”
    薛城嚇了一跳,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剛才的那句“又不是陛下親子”實在是有歧義的很,很容易被人誤以為是在諷刺趙元基。
    他趕緊解釋道:“不是社首,是宗學的一些人,莫名其妙地說要挑戰國子監的監生,還說了好多難聽的話。”
    另一旁的馬致遠也道:“好些天班的同窗都被打傷了,這些人卻還是不依不饒,堵在國子監的門口說是還要繼續挑戰。”
    “竟有此事?”蕭遠挑了挑眉:“來得是哪些人,修為如何?”
    他從小在金陵長大,父親大伯都是朝中大員,對於宗學自然也是了解的。宗學裏的都是有著皇室血脈的人,黎國皇室安排了最好的老師教導他們修行。
    若是宗學裏來的是位皇子,他蕭遠可不敢亂出頭。
    “為首的是景帝的玄孫,奉國將軍之子趙紹,年齡比我等相仿,清心境巔峰的修為。其餘眾人都是清心境後期的修為,大多是前朝郡王的子嗣。”薛城答道。
    “鎮國中尉趙紹?”蕭遠得知來的是趙紹,有些怒道:“你們真是丟盡了國子監的臉,連趙紹都打不過。”
    “蕭兄,趙紹這小子現在是今非昔比了,我看,隻有請你出馬了。”薛城強忍著胳膊的疼痛道。
    他們這些金陵貴胄子弟基本都互相認識,趙紹和他們小時候也經常一塊玩耍。
    趙紹雖然是皇室之後,但是其父奉國將軍趙威手中並無實權,隻是靠著爵位拿了個不大不小的官,故而趙紹在金陵這些貴胄子弟中沒什麽地位,成日裏混吃等死。
    就這麽個小子,竟然修煉地這麽快?
    蕭遠搖了搖頭,心道:擁有皇室血脈的人果然厲害,哪怕是趙紹這種不求上進的紈絝子弟,也能和自己同一境界。要知道,自己這個清心境巔峰的修為可是經過日夜苦修得來的。
    “走,我們去看看。”蕭遠道,“學凡,一起去嗎?”
    薛城看向謝學凡道:“謝兄,你若是去了,那趙紹一定不敢再在門口叫囂。”
    馬致遠也道:“是啊,謝兄,你就一塊去看看吧,青雲社的常彪也在門口呢。”
    聽到常彪也在,謝學凡點了點頭:“走。”
    一眾人浩浩蕩蕩來到國子監的門口。
    空地之上,沒有爭吵,甚至沒有半點聲音。
    國子監的眾人站在門口,地上還坐著幾個在療傷的監生。
    顧德義和張博士立在一旁,神色凝重。
    國子監有好些人都被打傷,而他們作為國子監的博士,卻沒有資格去阻止。
    因為對方是皇室宗親。
    與國子監監生們對峙的是一群錦衣華服的少年。國子監監生有統一的服飾,而那群少年則是穿著各式各樣的綾羅綢緞,兩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為首一人見到薛城,蕭遠,謝學凡等人,哈哈一笑:“怎麽,搬救兵來了?”
    薛城冷哼一聲:“趙紹,莫要張狂。可別忘了,你小時候是怎麽被蕭兄揍的。”
    趙紹的臉上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恢複自然,對蕭遠道:“蕭遠,好久不見了。”
    蕭遠看了看趙紹身後的人,確認來的人之中並無皇子,放下心來,說道:“趙紹,你帶著宗學的人,來我們國子監幹什麽?”
    “放肆!”趙紹身後一個少年喝道:“你知道你是在和誰說話嗎?在你麵前的是景帝玄孫,奉國將軍之子,鎮國中尉趙紹,皇室貴胄,你還不行禮?”
    蕭遠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他堂堂將門之後,大伯是正二品慶崇軍大統領蕭子山,父親是新任的從三品太仆寺卿,論身份一點都不比趙紹低,論背景實力甚至更盛一籌。
    要他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給趙紹行禮,他的麵子往哪兒擱?
    可是,他目前還沒有任何官職,一介白衣,而趙紹不僅是皇室宗親,還是鎮國中尉,乃是正三品的官銜。
    論禮論法,他都是應該給趙紹行禮的。
    “你是何人?”
    【作者題外話】:忙啊,要兼職,要科研,還要準備研究生考試……怎麽就沒有一點點暑假的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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