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小溫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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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聲一響起,馬車便是一停,這些鐵騎兵都是從冀州千挑萬選而來的人物,訓練可謂是絕對有素,一旦發生危險,霎時間,全部一下就警惕起來,全部想著如何保護車內安全。
眾鐵騎兵緩緩移動,以馬車為中心,漸漸形成一個扇形包圍圈,層層疊疊,鐵桶也似,將那馬車包裹在其中。
隻聽的刷刷之聲作響不絕,卻是眾鐵騎兵刷刷刷將腰間掛著的長刀全部拔了出來,一時間,刀槍劍戟淋漓,殺氣騰騰,周圍瞬間變得一片蕭殺。
眾人不敢又半點鬆懈,睜大了眼睛,銅鈴也似,靜靜的看著前方,他們雖然不發一語,可是他們已然用行動表明,隻要對方稍微露出一點敵意來,他們便會毫不客氣的衝上去,將對方斬成肉醬,以此來保護馬車的安全,保護車內之人的安全,隻要車內之人安全了,他們才盡到了責任,否則,一旦丟去了責任,那他們寧可去死,隻有死了,才對得起自己的責任。
旦見前方緩緩出現一騎,騎了一匹黑馬,那馬通體黑緞子一樣,油光放亮,宛如黑珍珠一般,唯有四個馬蹄子部位白得賽雪,烏騅背長腰短而平直,四肢關節筋腱發育壯實,正是傳說中的關外名馬,踏雪烏騅!
馬上騎士更如巨靈神一般,雖是坐在馬上,卻巍然如塔,全身黑衣如墨,雙目炯炯有神,手裏更提著一柄長形兵器,銀槍也似,頂端頂了兩個月牙,正是傳說中的方天畫戟。
陡見那傳說中的方天畫戟,眾騎士心頭都是齊齊一震,眼中明顯露出難以名狀的駭然之色,似乎是感覺到了那方天畫戟之上傳來的騰騰殺氣,那馬匹不由自主的奮力長嘶,仰天亂吼,不住踢著四肢,亂跳亂動,要不是馬上騎士都是千挑萬選的高手,一般人等,絕對駕馭不住。
眾人奮力拉緊韁繩,直直的看著來人。
便在此時,隻見那人奮力一提手中韁繩,那踏雪烏騅仰天一聲嘶吼,頓時如狂風暴雨一般,直向眾人衝殺過來!
眼看那人越跑越急,越來越快,氣勢也隨之越來越盛,兩名黑衣鐵衛,終於受不住那騎士帶來的壓迫力,奮力一拉韁繩,一抖手中長刀,大喝一聲。
胯下寶馬得了主人號令,那早已按耐不住的性子,瞬間如火山爆發一般,前蹄忽然揚起,人力而立,仰天長嘶一聲,啪嗒一聲,重重於地上,奮力一踩,如重重踏碎中州一般,帶著火一樣的怒氣,帶著火一樣的精神,帶著火一樣的氣勢,如火一般,直向那名騎士衝了過去。
想必是因為心中恐懼,那其中一人,奮力往前,手中卻好似中了魔一般,奮力揮舞著手中的長刀,口中大喝一句:“來者何人?”
雙方騎士怒湧而至,霎時間,如決堤的洪水一般,衝撞在了一起,帶這披風貫耳之聲,隻聽得一個如巨靈神一般的聲音大叫道:“吾乃北邙山五虎上將之首——小溫侯呂飛!”
話音方落,隻見的那呂方右手往上一提,一招橫掃千軍,手中方天畫戟奮力往外一劃。
當當當當之聲作響不覺,兩名黑衣鐵衛連叫都還未來得及叫出一聲,呂飛的方天畫戟,已然從其脖頸出劃了過去。
兩名黑衣鐵衛,都覺脖頸處一涼,霎時間,隻覺那脖子處,好似忽然漏了一個洞口,冷風披風貫耳的從脖頸處,猛然灌了進來。
兩人還未叫出聲來,鮮血已然從脖頸出狂湧而出,將聲管瞬間堵塞,兩人嗷嗷嗷嗷……,好似那即將要死的野狗一般,失魂落魄的叫了幾聲,幾乎不似人語,難聽之極,叫了幾聲,終於聲嘶力絕,身子一顫,脖子一歪,身形一抖,從那馬上一下歪了下來,好似丟了什麽東西一般,啪啪落在地上,如兩團爛泥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再也活不過來。
眾人心中大震,沒想對來人竟然是北邙山的五虎上將之首,小溫侯呂方。
不問可知,對方便是為了解庭手中的虎符而來,虎符若然一失,整個北門天關的十萬雄兵,將就此成為一盤散沙,十萬雄兵將不複存在,北門天關一失,整個冀州也將不複存在。
虎符如此重要,斷然不能有失,可來人如此強悍,誰能有擋得住,如果擋不住,那就等死,可死之前呢,還有無邊無際的恐懼,恐懼在此,將會使一個人就此變得軟弱。
就在眾人震驚於那小溫侯呂方武藝太高,黑衣鐵衛慘死之時,那呂飛手提方天畫戟,已然駕馬直直衝殺過來,口中大吼:“大好頭顱,不過是一刀殺之!小溫侯在此,誰敢與之一站!”如此狂態,直讓在場眾人心頭一震,齊齊的,又是往外一退。
呂飛借著氣勢,當下一拍胯下戰馬,右手提著方天畫戟,便向眾人怒衝過來,大有一種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遇鬼殺鬼的無上氣勢。
看著那小溫侯呂飛越衝越近,眾人在心中,竟然莫名生出一股懼意來。
呂飛越來越近,眾人的心情,也隨之漸漸緊張起來,怔怔的看著,卻是無一人膽敢上前。
駕車的車夫,眼見眾人如此害怕,心知如果再不止住對方,一旦衝進馬車,自己這一方的戰陣,將要不攻自破,不戰自敗,倒是自己一幹人等,將難辭其咎。念及於此,當下猛吸了一口氣,全身內力搬動不休,陰陽六經在體內來回遊動不一,血液漸漸開始急速流動起來,呼吸則漸漸變得沉穩有力,雙手微微一晃,袖子之中劃過一隊判官筆來,正是其成名兵器,水雲判官筆。
水雲判官筆,判天下正錯,是非黑白,隻在手中一隊判官之筆。
他以兵器成名,早已忘記了原來的姓名,除卻解庭會叫他老王之外,別人都尊稱他一聲王總管,隻因他身為解庭家裏的大總管,乃是除了解庭之外,最有權力之人,基本解家所有的東西,都在他的掌握之下。
此刻判官筆一出,足見此時形勢之險惡,不得已,隻得自己親自出手了。
陡聽得那噠噠噠噠的馬蹄聲,已在身邊響了起來,那狂風之中,已然能聞到那濃烈的殺氣,還有那方天畫戟之上的血液味道,那是剛剛慘死在方天畫戟之上的兩名鐵衛,似乎那方天畫戟之上,還能清楚的感覺到,兩人死時的不敢與怨恨,可惜,此時此刻,他們已經死了。
王判官猛然吸了一口,霎時間,隻覺胸口熱血上湧,驀然吐氣開聲:“來人休要張狂,讓王某來會一會你。”聲隨人到,隻見其左手判官筆於馬車之上輕輕一點,微微一借力,身子頓時如騰空的大雁一般,從馬車之上騰空而起,雙手往外一展開。
隻聽的呼呼之聲不絕於耳,卻是他的兩片衣袖,被風吹起,恍如兩片被風鼓動而起的風帆,被風微微一送,如閃電一般,乘風破浪地向那對麵的小溫侯呂飛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