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碧落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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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焱莫名其妙道:“你說的‘碧落之會’,又是什麽鬼玩意?”
    眾人見他無知模樣,此刻也是見怪不怪,趙淮笑道:“碧落之會,乃是碧落公子發起了文武之會,意在與文會友,會盡天下英才,相互印證,琴棋書畫,詩詞對聯,兵法韜略,隻要是其中的佼佼者,便可成入幕之賓,與夏小姐一敘。如今揚州魚龍混雜,便是因為三日後的碧落之會。”
    楊戢恍然:“難怪‘神門四雄’、徽青衣,盡皆來到揚州,原來是為了這碧落之會。”
    李焱一拍大腿道:“操,那不就是比武招親嗎?”
    趙淮滿臉通紅,微咳了兩聲道:“雖是詞不達意,也算差相仿佛吧。”
    李焱嗬嗬一笑道:“敢情你小子此番也是來參加這碧落之會了。”
    趙淮被說破心思,紅著臉道:“淮仰慕夏小姐才華,隻盼得見佳人一麵,並無其他非分之想。”
    李焱心頭暗罵一句:“偽君子。”他對那嘰嘰喳喳的書生半點興趣都欠奉,轉頭看向阿貓道:“聽這碧落之會好似打擂台,你老兄專事偷窺,卻不知那碧落會過了幾關啊?”
    想是想起了生平恨事,阿貓大叫道:“他奶奶碧落之會,全是些假道學,神經病,老子第一關就抽到了詩文,題目是春、夏、秋、冬四字中,取一字作詩便可。”
    眾人中有人叫道:“這挺簡單啊。”這題目確實挺簡單,莫說是那些參加碧落之會的才子,隻要是讀過幾年書的垂髫童子,也能答得上來。
    阿貓叫道:“是挺簡單啊,不過,那些假道學妒賢忌能,全是神經病,當日我一聽這題目,頓時哈哈大笑,當即便以春為題,隨性作詩一首:春眠不覺小,處處搞騷擾,夜來床板聲,姑娘變大嫂。”
    此話一出,場中頓時鴉雀無聲,韓月秀眉一蹙。
    楊戢搖頭暗歎。
    唯有李焱拍手大笑:“好詩,好詩。”
    阿貓附和道:“對啊,可惜那些假道學罵老子一句:無恥,就要當即把我淘汰。”
    李焱大怒道:“放屁,他娘的全是瘋子,那後來呢?你老兄就沒有據理力爭。”
    阿貓嘿地一聲:“怎能呢?我當然大是不服,當即便要動手,跟那些假道學大吵一架之後,終於又給了我一次機會。”
    李焱皺眉道:“這些假道學真他奶奶的神經病,有眼無珠,這麽好,還要再做一首,敢情這下你大展雄風,一路通關了吧。”
    聽聞這阿貓阿狗的對話,在場眾人直嚇得目瞪口呆,大氣都不敢出。
    卻聽阿貓拍手道:“照啊,還是你老兄懂我,可以我勢單力薄,好漢架不過人多,我也是大怒之下,隻得又做一首:春眠不覺小,夢中衣衫少。夜來風雨聲,兒女知多少。”
    李焱點頭道:“雖然沒有剛才那首好,也算是難得的佳作了,想必這下那些神經病沒話說,讓你過關了吧。”
    眾人心中暗歎:“這阿貓阿狗,當真是不學無術,若是這般都能過關,這碧落之會早就關門大吉了。
    阿貓搖頭道:“哪能呢?那些假道學又罵了老子一句:下流。便要叫老子滾蛋,當時我本想上去將那幾個假道學打得他媽都不認識,後來一想,我既是受了夏小姐相邀,若在第一關就敗下陣來,倒真是無臉麵對江東父老了,所以我心想,既然詩不行,我何不來首詞。”說到此處,不知怎麽的,竟是有些不好意思。
    眾人見他麵色古怪,不由心生好奇,均想:“卻不知這首詞如何驚天地,泣鬼神?”
    李焱皺眉道:“這下可過關了?”
    阿貓點點頭,牙牙學語道:“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眾人頓時膛目結舌,不少人更是強忍笑意。
    李焱隻覺莫名其妙,抓了抓頭道:“這下過關了吧?”
    阿貓赫然道:“他幾個假道學罵了老子一句:不要臉。倒讓我過關了,不過,老子縱橫南北,何曾受過這等侮辱,當即便把那幾個假道學痛宰了一頓,就這樣,就被取消資格了。”
    “阿貓。”
    “嗯。”
    “你他娘的不是男的嗎?怎地當妾了啊?”
    “有什麽奇怪的,女的也能有真愛啊,你這是活生生的性別歧視。”
    “操,那是什麽鬼”。
    眾人哄堂大笑,便是韓月,也不由莞爾。
    卻有人叫道:“‘公子之劍’乃是顧英,卻不知‘公子之鞘’又是何人啊?”
    “‘公子之劍’既然如此厲害,想必那‘公子之鞘’亦非凡人?”眾人心生好奇,紛紛豎起雙耳,探過頭來。
    阿貓沉吟了一下,卻不說話,想是有些疑難之處。
    卻聽趙淮道:“‘公子之鞘’名叫方東臨,此人相貌堂堂,玉樹臨風,更兼文采風流,詩詞歌賦,兵法韜略無一不通,無一不曉,出自上林書院文宗,與荊州神霄閣,‘神門四雄’中的文君集,徐州添香紅袖,五音子之中的徽青衣,號稱江東三大才子,三年前碧落之會,便是此人敗盡天下才子,折桂而歸,‘公子之鞘’方東臨由此名動天下。”
    李焱聽得那偽娘文君集也能叫才子,頓時嗤之以鼻道:“狗屁才子,浪得虛名。既是這姓方的已經得個狀元,你們還千裏迢迢跑來幹什麽?莫不是,嗬嗬嗬”
    後麵的話雖未說出,眾人又哪會不明白,趙淮怒道:“兄台說得哪裏話,在下自幼讀飽讀詩書,哪會做這齷齪事。隻因方東臨雖是折桂,卻惜敗於夏小姐之手,方東臨雖是對夏小姐極是愛慕,也隻能隱藏心中的愛慕之意,繼續守衛在夏小姐身旁,據聞夏小姐對‘公子之鞘’也極為欣賞,已隱有下嫁之意。”
    眾人也是暗暗點頭:“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公子之鞘’能這般隱忍,確實讓人佩服。”
    趙淮歎道:“可惜‘公子之鞘’雖是文采風流,卻是不通武功。”
    眾人愕然,隨即想,此人既是文采風流,不通武功,卻也正常。
    阿貓冷笑道:“讀浩然之書,得浩然之氣,碧落賦的‘浩然之氣’一藝便是出自萬卷詩書,方東臨能破萬卷詩書,你老兄說他不會武功,真個是鼠目寸光。”
    趙淮頓時氣得渾身發顫,雙目圓瞪,一時間,竟又找不到話來答,狠狠的看著阿貓,但見其無賴模樣,卻又無可奈何,拂袖道:“兄台自詡高明,咱們碧落之會上,自可見個高低。”
    阿貓半點不將趙淮放在眼裏,嗬嗬一笑道:“老兄,我勸你還是不要以身相試的好,我阿貓隨便吐個幾斤血,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倒不知老兄你能吐幾斤。”
    趙淮嚇了一跳:“這話倒不是虛言,單憑方才那幾下,若是換了自己,已然早登極樂了,這人竟渾若無事,可謂深不可測,自己與其放對,無異送死。”念及於此,急忙將嘴邊之話又咽了回去。
    楊戢心中一凜:“阿貓說的確有幾分道理,‘公子之鞘’一直以文采謀略現於世人,天下間從沒人見過‘公子之鞘’出手,此人又出自文宗,自然給人一種不通武功的表象,可如果此人,真是文武雙全,又隱藏得這般深,那此人比‘公子之劍’,實則要厲害百倍。”
    阿貓皺眉道:“不知怎麽的,我總覺得這姓方的麵目可憎,不是個好東西。”
    李焱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道:“是個男人都明白,眼看著美女要變作別人的老婆,還覺得那男的是好東西,那才是白癡王八蛋。”
    阿貓抓了抓頭道:“也對啊。”
    楊戢搖頭苦笑,心想:“夏語冰能會盡天下英才而不敗,又有劍鞘二人,當不愧‘碧落’二字。”
    眼見前麵兩位公子都這般厲害,眾人對後麵兩位更感興趣,李焱忙道:“後麵兩位呢?又有什麽厲害之處?”
    第十四章惜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