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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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念本料定自己必死無疑,哪知等了半天,卻沒傳來長劍刺心之痛,反覺臉上火辣辣生疼,似有什麽東西噴在了臉上,而身體也被人輕輕接住。
    徐念心頭一喜:“難道是師父到了!”驚喜之下,睜開眼來,麵前之人,哪是師父,反是胡子拉碴的李焱。
    李焱勉強一笑道:“臭婆娘,你沒事吧,這麽大陣仗,嚇到你了吧。”雖是平常的一句話,李焱卻好似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他好似傷了肺,一邊講話,一邊呼呼的倒吸涼氣。
    徐念怔怔的看著眼前的李焱,隻見一柄長劍透胸而過,鮮血正從劍尖處不斷的滴落在臉上,有心想要說話,但話還未出口,淚水已流了下來。
    原來這一劍,李焱竟用後背幫她擋下了!
    “臭小子,你你快走啊!你—你這給笨蛋,快走啊!本—本小姐—小姐,不要—不要你救,你快走啊!快走!”徐念一邊流淚,一邊朝著李焱大喊。
    李焱慘然一笑:“臭婆娘,說啥呢?”
    便在此時,那困龍穀的弟子將長劍一抽,饒是粗豪如李焱,也被疼的倒抽了一口涼氣,身體往前便是一個踉蹌,旁邊一名困龍穀的弟子看出有機可乘,立刻挺劍又刺了過來。
    李焱雙目赤紅,雄獅受傷,餘威猶在,悶吼一聲,看也不看,反手便是一掌。
    “砰”一聲巨響,李焱一掌拍在那人劍身之上,強大的力道,竟生生將那人長劍拍斷,中宮直接,正中那人胸口。
    隻聽‘哢擦’一聲,那人胸骨俱斷,口噴鮮血,哼都未哼一聲,便委頓而亡。
    眼見李焱重傷之下,還有如此殺傷力,眾人皆不由大吃一驚,一個個眼中皆不由露出害怕神氣,一時間,將兩人圍在中間,倒是誰也不敢上前。
    謝啟看出眾人害怕,挑眉道:“此人凶神惡煞,如此殘殺我穀中弟子,罪不可赦,大家一起上,殺了他。若要讓這小子逃走,待到穀主出關,大家都休想活命!”
    眾人麵麵相覷,心中雖是害怕,倒一想到公冶發的手段,若一怒之下,將自己去喂了毒蛇蟲豸,那當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念及於此,一個個目露凶光,殺氣騰騰的看向李焱。
    徐念隻覺李焱渾身烈焰蒸騰,似在燃燒著什麽東西。
    未及反應,李焱從口中一字一頓道:“等下你先走,不要管我。”還沒等徐念反應過來,李焱將其放在地上,繼續緩緩站了起來。
    這一站,徐念隻覺他的身體一下高大了許多,有雖隻是直了直身體,卻給人一種頂天立地的感覺,他緩緩向前,用燒痛了的眼睛看著困龍穀的眾人,此刻他早已忘記了死亡,忘記了受傷,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救下徐念,然後殺出去,就算前麵有千軍萬馬,還是銅牆鐵壁。
    自己二人,都要活下去!
    此時此景,似乎不是眾人在圍殺,而是他在追殺眾人。
    眾人對視一眼,雖是懾於李焱的氣勢,掙紮了一番,還是一咬牙,各自抽出兵器,都衝了過來。
    李焱再不多言,直向眾人衝殺過去。
    當先一名困龍穀的弟子,眼見李焱直衝過來,好似鬼神一般,先自嚇了一跳,手中長劍方才遞出一半,李焱左手一掌,拍中劍身。
    霎那間,那人隻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掌力直壓將過來,隻一瞬之間,已覺內息混濁,胸口如壓千斤巨石。
    右手與那掌力一觸,頓覺酸麻之力,心知再不見機,右手勢必骨斷筋折,甚至連全身,也會被那澎湃的掌力震碎。
    當下不敢大意,借著那股掌力,淩空一個倒翻,飄然落地,可那掌力餘勢未衰。
    “蹬”、“蹬”,“蹬”,又向後連退三步,待要站定,豈料李焱這一掌的力道渾厚無比,仍是立足不穩,右腿一點地麵,縱身後躍,借勢縱開丈餘,落下地麵。
    哪知這掌力中尚還含有陰勁,那人方才站定,頓覺全身酸麻,雙腿發軟,癱坐於地上,目中盡是驚懼之色。
    待要起身再戰,哪知李焱往前猛然一跨步,這一步,跨得好大,一下便跨到那名弟子麵前,接著一腳踩中那人胸口。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那人頓時口噴鮮血,胸骨盡碎而亡!
    同時間,李焱身法不停,身行一轉,右手一圈一轉,手中巨闕,直向背後衝開的一人當頭斬下。
    那人大吃一驚,不料李焱變招如此之快,百忙之中,不及多想,慌忙舉劍格擋。
    “砰!”一聲金鐵交擊聲,李焱這一劍勢大力沉,那人如何擋得住,澎湃的力道如怒潮狂湧,一瀉而下,頓時口噴鮮血,五髒盡碎,委頓於地,眼看是活不成了。
    李焱見其無力再戰,嗬嗬冷笑一聲,回頭又迎向其他的人。
    轉瞬之間,兩人身死,徐念呆呆的看著李焱,心中實是波瀾壯闊,便是謝啟與範乾也是臉色慘然,心裏大受震撼,均想:“此人重傷之下,還能有如此戰力,若全盛之時,隻怕自己二人難擋其一劍之威!若再讓他成長數年,實力隻怕恐怖如斯!”
    念及於此,謝啟殺心大起,今日既已結下強仇,便不能婦人之仁,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前車之鑒,後世之師,謝啟可不想日後後悔,當下沉聲道:“這廝厲害,不要被他逐個擊破,布陣!”
    聽得招呼,剩下的困龍穀弟子不再一擁而上,而是各自抽出兵器,在李焱周身處開始遊走,尋找可乘之機。
    陡聽一聲悶吼,李焱陡覺腳下生風,卻是兩柄鉤鐮槍直向腳下勾來,使此武器的,乃是困龍穀中兩名三十來歲的漢子。
    這鉤鐮槍,乃是古代的一種冷戰兵器,又稱“麻紮刀”,就是將鐮刀用麻繩綁紮在長槍上,用於步兵戰鬥,是古代兵車戰法中的一種兵器。
    鉤鐮槍是在槍頭鋒刃上有一個倒鉤的長槍,一旦將人勾住,便可放倒別人,從而借機將敵人斬殺。
    這兵器頗為陰狠,李焱亦是不敢大意,看準鉤鐮槍來勢,腳尖在床上輕輕一點,身形躍起,後踏鉤鐮槍槍尖。
    這一踏,極快極準,兩人陡覺槍身一沉,已然被李焱雙足踏住,兩人一驚,這鉤鐮槍乃他兩人成名利器,今日麵臨大敵,哪能放手,當下牢牢抓住槍身,用力拉扯,可任憑他們如何用力,那鉤鐮槍似在李焱腳下生了根一般,紋絲不動。
    李焱雖是受傷,但玄功變化,雖隻一踏,其力道,卻如泰山壓頂,千斤巨岩,兩人雖猛力拉扯,卻如蜉蝣撼大樹,哪能拉動分毫。
    旁邊眾人一見兩人受阻,其間兩人低喝一聲,兩柄長槍在空中挽了一個槍花,攢刺李焱胸口。
    李焱見其槍勢,前手正,後手硬,來如箭,勢如線,乃是正宗的用槍功夫,當下不敢大意,縱身一躍,雙踏槍尖。
    那使鉤鐮槍的兩人正運全力用力回奪,陡覺手中猛地一空,槍身急回。
    “砰”的一頭,槍尾重重撞在胸口,‘哢嚓’一聲,胸骨已然斷了數根,一口鮮血噴將出來,眼前一黑,仰天跌倒。
    同時,李焱雙腳已然踏上槍尖,那用槍的兩人一驚,急忙用力一攪,要將李焱從槍尖震落。
    李焱乘著雙槍抖動之勢,飛身躍起,直向人群之中躍去。
    眾人此時圍在周圍,,一時之間,哪能閃避,陡聽“啪”一聲,李焱雙腳正踏中一人雙肩。
    那人陡覺肩上一沉,猶如背負了一塊千斤巨岩,全身骨骼“格”“格”“格”作響不絕,脊骨幾欲斷折,雙腳一軟,再也承受不住。
    “撲通”一聲,曲膝跪於地上。
    眾人一驚,場麵登時一亂,李焱乘勢出擊,肘撞拳擊,掌拍指點,爪抓腳踢,霎時間,又打倒數人。
    場中形勢便是一亂,困龍穀的眾弟子,看著此刻披頭散發,滿臉血痂,雙目赤紅,形若野獸一般的李焱,隻覺頭皮發麻,心底冒出絲絲寒氣,渾身發顫,腳步慢慢朝後退去。若非害怕會被事後追究責任,公冶發多年淫威之下,不敢臨陣脫逃,隻怕早已丟下手中兵器,遠遠逃開。
    畢竟,眼前這人太危險,宛若洪荒猛獸,太過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