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 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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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開笑道:“秦大俠太客氣了,隻要是為了冷老將軍的事,我兄弟兩人願效犬馬之勞。”
秦風由衷大讚道:“二位兄弟忠肝義膽,真是讓人可敬可佩,不過,喻二兄弟這回在天牢,可要加倍小心,千萬不要露出半點形跡。”
喻開疑道:“秦大俠,這是為何,是不是你今日出去,聽到了什麽風聲?”
秦風緩緩道:“平安鎮已經撤防,大軍和眾高手盡都回到了京師,而且‘聽風門’的人也潛進了京師。”
陡聽‘聽風門’三字,喻開不由麵色大變,顫聲道:“難道傳聞竟是真的。”
此話一出,眾人俱都大驚,異口同聲道:“什麽傳聞?”
喻開‘哦’了一聲道,那是天牢裏的老李,有一天喝醉酒之後悄悄告訴我的:“說一個月前,皇帝的一妃子生下一個女兒,而這個嬰兒竟是天生的瞎子,更奇怪的是,這個嬰兒的手臂之上還生了一對振翅而飛的蝴蝶,從一生下來之後便不哭不鬧,雖是瞎子,但畢竟是自已的親生女兒,皇帝還是特別高興,並為其取名趙玉蝶。可一個月下來,那小姑娘仍是不哭不鬧,無論怎麽逗引,總是這樣,眾人皆大感奇怪,可又毫無辦法,無奈之下,皇帝隻得請了一位著名的相師為批名,誰知那位相師在看到那位小姑娘後,立時嚇得渾身顫抖,麵目蒼白,額頭冷汗滾滾而下,仿若見到鬼一般,奪門而逃。這一下,眾人更為奇怪,又接連請了幾個相術師,可說來也奇怪,每個相術師在見到這個嬰兒後,皆是奪門而逃,在請到最後一個相術師之時,那相術師仍是奪門而逃,有了前幾次的教訓,皇帝哪肯放他輕易離開,立時將這位相術師囚禁了起來,可無論對其施何種酷刑,用盡方法利誘,那相術師仍是不肯為其批命,最後皇帝用相術師九族性命相要挾,令相術師為其批命,那相術師無奈,終於為其批下了‘六字真言’,而那相術師在為其批下‘六字真言’後,竟然當場吐血而亡,而那‘六字真言’便……”仿佛那六字真言具有一種極大的壓力一般,說到此處,喻開竟不由自主頓住。
眾人正聽得入神,見喻開突然頓住,不由異口同聲問道:“那‘六字真言’到底是什麽?”
喻開緩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氣,方才一字一頓道:“那六字真言便是,‘得其者,得天下’。”
此話一出,眾人不由麵色大變,齊聲驚呼道:“‘得其者,得天下’。”
喻開看了看眾人,點了點頭道:“李老頭當時是這麽說的,我以為他是酒後胡語,一時都沒放在心上,直到剛才聽秦大俠說朝廷大軍回撤,眾高手盡皆回京,而且連‘聽風門’都潛進京師,方才陡然想起。”
眾人卻對喻開之言置若罔聞,仍舊沉醉在剛才的‘六字真言’之中,畢竟‘得其者,得天下’,這句話的份量,太重了。
半晌,秦風方才回過神來,但臉上的驚詫之色仍是尚未盡去,微微咳嗽了一聲,方才道:“不管傳聞是不是真,可‘聽風門’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違,來到京師重地,目的必定非同小可,不管怎樣,今晚三更必有分曉。”
喻開疑道:“難道秦大俠已跟‘聽風門’的人會過麵。”‘驚夢殺手’名滿江湖,眾人皆知其出自‘聽風門’,所以喻開方才有此一問。
秦風搖了搖頭道:“未曾見過,不過我見過他們留下的暗語。”
喻開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隻可惜冷老將軍尚還在獄中,也不知何時才能重見天日。”
秦風勸道:“喻二兄弟勿須介懷,單憑剛才那份地圖,也足見喻二兄弟著實費了一番工夫。”
喻開苦笑道:“秦大俠過獎了,我也隻是稍盡鄙薄之力而已,哪能跟秦大俠衝鋒陷陣相此。”
秦風猛然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歎了一口氣道:“世間之事,豈能盡如人意,就算是我,也隻是盡力而為罷了。”
眾人心下極為清楚,即使有地圖相助,要想從固入金湯的地牢裏將人救出,也幾欲不可能,更何況京師還有數十萬大軍,還有天下第一高手——‘鬼眼’楊霸,也在京師,要想救人,幾欲是天方夜譚而已,眾人心下都清楚,隻是誰也沒說出來罷了。
秦風見眾人心情沮喪,不由灑脫大笑道:“諸位何須氣餒,正所謂‘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每個人的起點都一樣,就算是皇帝,還是將軍,出生時也是嬰兒,一樣不會說話,不會走路,既是如此,我們還有什麽理由因為暫時的困境便自艾自憐呢,生命原是平等,並無本質上的不同,成事雖然在天,可謀事卻在人的本身,隻要我們好好珍惜自已,日後必定大有作為。”
這幾句話說得大義凜然,慷慨激昂,原本沉悶的氣氛立時被其帶到起來,喻開由衷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秦大俠一席話,頓使我茅塞大開。”
喻山哈哈大笑道:“我這人讀書少,不知這話是什麽意思,可喜歡你那句,‘隻要好好珍惜自已,以後必定大有作為’。”說著,已滿滿倒了一大碗酒,高聲道:“秦大俠,我敬你。”隻聽咕嚕咕嚕數聲,已將一碗烈酒一飲而盡。
秦風見他喝得如此爽快,不由在心裏暗讚了一聲,江湖險惡,人與人交往,多有防備之心,沒想到喻家二兄弟竟如此爽快,當真應了那句話,仗義每多屠狗輩,‘傳聞春秋末期,韓國大夫嚴仲子受丞相俠累的迫害流亡他國。他遊曆各地,欲尋俠士為自已報離鄉之恨,刺殺俠累。後聞聽魏國軹地人聶政因殺人避仇,攜母及姐隱跡於齊國,在市場做市販屠狗生意。其人仁孝俠義,武功高超。嚴仲子遂赴齊,尋至聶政所居,數次登門拜訪,並備酒饌親向聶母致禮,贈黃金百鎰與聶母為禮。聶政堅辭不受,但已心許嚴仲子為知已。
不久,聶母辭世。嚴仲子親執子禮助聶政葬母,聶政感激在心。此後,聶政服母喪三年,並嫁其姐。無一切後顧之憂後,聶政到嚴仲子府問得其仇家具體情況,並謝絕嚴仲子為他提供的敢死隊相助的要求,隻身去韓國為嚴仲子報仇。
俠累府宅護衛森嚴。方時俠累正高坐府堂,執戟甲士侍立兩旁。聶政仗劍直入韓府,諸多甲士反應不及,聶政以白虹貫日之勢長劍已刺入俠累胸膛,俠累頃刻命喪。頓時府中大亂,甲士們齊上圍攻聶政。聶政仗長劍擊殺數十人後,難逃重圍,遂倒轉劍柄,以劍尖劃破麵頰,剜出雙眼,破腹而死。
聶政死後,韓王暴其屍於市,懸賞購求能辨認其人者。聶政姐聶榮聞聽消息,即刻與人言:“此必聶政,昔蒙韓相仇人嚴仲子國士相交,政必報其知遇之恩,我當往認之。”遂動身赴韓,至市,果認出屍乃聶政。聶榮抱屍慟哭,大聲道:“此軹地深井裏人吾弟聶政啊!”
當時有好心勸止道:“此乃刺韓相之凶手,韓王懸賞千金欲求其姓名,他的親人恐怕也難逃重罰。你不躲避,怎麽還敢來辨認呀?”聶榮回答:“聶政之所以蒙受屈辱隱跡於市販之中,是因老母在堂,我尚未嫁。嚴仲子認識吾弟聶政於屠販之中,屈身結交,此深厚知遇之恩怎可不報!士為知已者死,聶政不過是因為我才毀壞自已的軀體,以免被人辨認出來牽連與我。但我又怎能害怕被牽連而任聶政的英名埋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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