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六章 九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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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探花默默的站在那裏,不敢輕舉妄動,張庭座立來老謀深算,他雖不知此時是何情況,但見鬼探花不動,當下也不敢輕舉妄動,三人中,性格最為魯莽的,當屬方其蹤,方其蹤外號‘哮天犬’,跟蹤術雖然天下無雙,可惜智謀與武功,比起張庭座和鬼探花,卻是遠遠不及,他見花柔水靜靜的站在那裏,全身毫無半點殺氣,弱不禁風的樣子,直似要乘風而去,心想:“花柔水劍法雖然厲害,但此時已是強弩之末,豈能穿牆稿,還有何懼!”冷笑一聲道:“好大的口氣。”雙手一動,齊眉棍直取花柔水胸口。
鬼探花驚道:“別動!”可惜已然慢了半拍,方其蹤已然向花柔水衝去。
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方其蹤一動,戰局立刻起了變化。
花柔水右腳往外輕輕一邁,卻不去管攻來的方其蹤,右手一晃,自顧自的耍起劍法,一招,兩招,三招,轉瞬之間已到第八招,速度不快不慢,也無任何玄妙之處,可卻透著一種讓人說不出的奧妙。
眼看花柔水堪堪八招使完,右手一轉,又使第九招。
鬼探花忽然心中一動,失聲道:“‘天機九變’,快退。”
可惜此時方退,已然慢了。‘退’字方出,隻見花柔水右手一指,‘天機九變’已然施出。“天機九變”,‘天機劍法’中的最後一招,也是最為厲害,最為玄妙的一招。此招從萬物經曆春,夏,秋,冬,生,老,病,死,八種不同狀態中演化而出,所以此招一出,看似一招,實則融合了先前的八招,八招之間又有八八六十四般變化,一經使出,可說天下萬物盡歸其中,避無可避,擋無可擋,與秦風的‘天下無刀’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又各有幹秋。
“天機九變”一出,花柔水全身立時散發出奪目劍光,遍體劍氣肆溢,強烈的劍意直催動得周圍的枯木發芽,開花,結果,凋零,仿佛一瞬間經曆了從生到死。
鬼探花腳步一點地麵,方才想退,陡覺胸口一涼,心下一驚,不由低頭一看,隻見胸口處已然被劃了一道又深又長的口子,血正如泉湧一般狂湧而出。
鬼探花暗歎道:“好精妙的劍法。”身形一晃,直直的倒了下去。
隻聽“啊”,“啊”,兩聲慘叫,張庭座,方其蹤雙雙捂著胸口暴退,鮮血流得滿地都是。
“嗆”,一聲,花柔水還劍入鞘,靜靜的站在場中。
眾人仿若被一種無形的壓力所縛,皆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呆呆的看著場中,四周頓時陷入死一般的沉靜。
李澤眼含怒火,死死的盯著方其蹤和張庭座,怒道:“小姐,為何不殺了這兩個狗雜碎。”
花柔水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劍,終在救人,而非殺人。”原來花柔水在一劍格殺了鬼探花之後,突然心中一動,猛然想起當日對鬼探花說過的那句話,心中若無善念,又怎能趨至無上劍術,仁者,方能無敵,可惜此時劍招已出,再也無法收回,在掠過張庭座和方其蹤胸口時,硬生生偏了數分。
饒是如此,也使兩人身受重傷,流血不止。
李澤心中雖不明所以,但聽花柔水如此說,也亳無辦法,隻得恨聲道:“真是便宜了這兩個狗雜碎。”
突聽一人哈哈大笑道:“花小姐的劍法果然舉世無雙,讓人大開眼界。”
兩人一驚,抬頭一看,說話之人,正是王少安。
一見王少安,李澤登時氣往上衝,雙目噴火,怒道:“王少安,你這個王八蛋,有種就出來單打獨鬥,何必在後麵畏畏縮縮,專說風涼話。”
王少安大怒道:“李小二,你別不識抬舉,老子看在同鄉的麵子上,三番兩次饒你性命,你以為老子真是怕你不成。”說話間,右手一晃,“嗆”,一聲,從腰間拔出鋼刀,縱身一躍,從馬上直躍到方其蹤和張庭座兩人身邊。
李澤嗬嗬冷笑數聲,從袖中抖出‘寒玉劍’,森然道:“今日正好取你項上人頭,以祭小環在天之靈。”
王少安嗬嗬一笑道:“李小二,想死還不容易,等一下我再收拾你。”
不等李澤反應,王少安突然回頭對方其蹤道:“方捕頭,你傷得怎麽樣?”
方其蹤臉色慘白,左手捂著傷口,低聲道:“多謝王大人關心,我還挺得住。”
王少安點頭道:“好,那我現在就送他上路。”右手一晃,提起鋼刀,直向方其蹤小腹插去。
“啊!”一聲慘叫。
直至鋼刀插入體內,方其蹤方才反應過來,吃驚的看著王少安,呆呆道:“為,為什麽?”
王少安嗬嗬冷笑數聲道:“死人是不需要知道為什麽的。”
“嗤!”一聲。
鋼刀拔出,方其蹤身形一晃,轟然倒地。
王少安此舉一出,不僅是張庭座,就連花柔水和李澤,也大吃一驚,難以置信的看著場中的王少安。
王少安卻雖置若罔聞,手提鋼刀,大聲道:“來人,速將張庭座拿下。”
王少安命令一出,身後數百官兵齊刷刷答應一聲,立時向張庭座搶上。
張庭座此時身受重傷,麵對這數百如狼似虎的官兵,哪還有半點還手之力,登被數名官兵按倒在地,眼望著王少安,口裏不住喘氣。
王少安手提鋼刀,嗬嗬冷笑著步到張庭座麵前,冷笑道:“張捕頭,你不是外號‘機關算盡’嗎?怎沒算到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啊!”
張庭座麵色慘然,心下大懼,饒是他平日自負智謀,此時困境,也是無計可施,隻得一味求饒道:“王大人饒命,饒命啊。”
王少安冷笑道:“張捕頭,知道我為什麽要殺你嗎?”
張庭座哀聲道:“王大人,屬下一直忠心耿耿,隻要王大人不殺我,在下願誓死追隨王大人,上刀山,下油鍋,在所不辭。”
王少安臉色一沉,冷冷道:“張捕頭,既然你馬上便要死了,我也不想給你做個糊塗鬼,張捕頭,你還記得這是哪嗎?”
張庭座臉色微變,心下隱隱升起一種強烈的不安。
王少安拍打著鋼刀,自顧自的回答道:“九華山!”頓了頓,方才接口續道:“張捕頭,你記憶再不好,也應該還記得當日你們是怎麽將我師父逼死在這裏的吧。”
張庭座一呆,尚還未答話。王少安冷冷道:“張捕頭,現在你已知道事情的真相,死,也可以瞑目了吧。”
張庭座全身一顫,急忙用力掙紮,口中大聲求饒,可背後有數名官兵摁著,任他如何掙紮,仍是無可奈何。
“嗤!”一聲。
張庭座全身一顫,一把鋼刀已然透胸而過。
張庭座全身一軟,歪倒在地。正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反害了唧唧性命。”
王少安拔出鋼刀,大聲道:“眾將士聽著,張庭座,方其蹤貪生怕死,臨陣脫逃,擾亂軍心,就地正法。”
“嗆”,一聲,王少安還刀入鞘,徑直翻身上馬,高聲道:“李小二,花小姐,咱們就此別過,以後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之間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
李澤呆呆的看著王少安,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方才道:“王少安,你少在那貓哭耗子假慈悲,你要殺便殺,大爺要皺一皺,就不是好漢。”
王少安麵色一改,大怒道:“李小二,你少在那兒亂放狗屁,我告訴你,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三番兩次咒罵老子忘恩負義,數典忘宗,老子都忍了,你就是個豬腦袋也總會開竅吧,要不是老子有意維護,你以為你真有通天徹地之能,能逃出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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