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的煩惱(Ceci走一步一步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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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 快進來快進來!”
說來似乎也是有些坍台,ceci和小溫總的住處居然連一梯一戶的大平層都沒混上——在金曼曼喝下午茶的這個地段, 豪宅相當稀少, 別墅是基本不可能的事情了,都混上個總字了,住的也不過是兩梯三戶的結構, 隻是住在頂層, 有贈送閣樓,麵積要更大而已。別墅倒也不是沒有,但沒辦法,小溫總要上班的,這裏距離公司近, 就是最大的優勢了。
這是公司選址的問題,也不能說溫家財力就多麽的差了, 但是, 觀感上差距仍是明顯的, 不用金曼曼點明,ceci自己都有說, “曼曼,今天真是獻醜了,家裏太亂!要不是和你好,我不敢叫你來。”
這套房子的房齡大概有十多年了, 當年的裝修風格, 現在看已經過時,家電也不再配套, 現在流行新中式,小溫總的紅木雕花家具有點城鄉結合部的意思, 吊頂上也有了龜裂——頂樓嘛,風吹雨打,內裝折舊要比下頭要快得多。
她的那些姐妹,如果看到ceci現在的居住條件,很可能背地裏是要嘲笑她的,她們多數都住在新開發的商住樓裏,至少表麵裝修是很不錯的,ceci之前的住處應該也不在這裏,沒想到轉正後居住條件反而下降了。看這套房子,真沒什麽富豪的感覺,最多就是個上層中產,也就是屋裏走進走出的保姆、月嫂,多了點富貴人家的氣息,一般普通家庭很少有提前請月嫂的。
“沒有辦法,我老公經常出差,家裏必須要有個人看著,可以準備待產包,陪我去醫院的那種。”
ceci對月嫂還算是客氣,並不擺太太的譜,還給金曼曼和月嫂互相介紹了下,讓月嫂帶她上閣樓去看自己的包包牆,“現在多半都是真的了——就是我都好幾個月沒上樓,這套房子是真的有點老的,我看別人家的樓中樓,都是內置電梯的。”
那是因為人家是正經的兩層樓,你這個有一層是閣樓嘛……
金曼曼不去和ceci較這個真,實際上,三口之家住近兩百平,在s市已經算是相當奢侈,這一套房子的價格不比偏遠地方的別墅低,她說,“先忍耐一下吧,這裏也方便你老公來照顧你啊,你要是住原來那裏,他隻有周末能過來,平時去哪裏呢?”
ceci臉上不是那種凡爾賽式的抱怨,而是有一點點焦躁地和金曼曼算時間,“重新裝修太不現實了,孩子還小,頭兩三年肯定不能重裝吧,好不容易找到一套裝修過十年以上的房子,對吧,人家新房子還不敢讓寶寶住呢。”
但是,過幾年之後,孩子就要上學了,s市的教育係統是一套全新的競爭體係,ceci剛剛登上枝頭變鳳凰,就要進入新的闖關遊戲,第一關是國際幼兒園,要考察父母履曆,小溫總的頭銜是夠唬人的了,ceci這邊就尷尬了,她結婚了,謊話被完全戳破了嗎,也沒有,小溫總沒有細問,被她糊弄過去了,那她該拿什麽簡曆出來呢?那套造假的東西嗎?
“我現在求神拜佛,希望幼兒園不會去係統裏審閱家長的學曆。”ceci的焦慮是很有道理的,她對金曼曼說,“幼兒園的家委會,全都是媽媽們輪值的,如果是雙語教學怎麽辦,我的英語水平應該要是流利的,但是我說個‘ are ee’都有口音。”
“多請幾個育兒嫂,自己報幾個網課班多學一下了。”
金曼曼也隻能這麽說,這是無法通過錢財直接購買到解決方案的問題,假包其實已是所有假貨中最不容易露餡的產品,假珠寶、假學曆,總是有露出馬腳的時候。ceci想要顧全孩子的麵子,不讓他被母親連累,那就隻能一點一點,百般艱辛地將自己的假皮包縫綴上真金白銀,要耗費的精力不會比從前認真讀書少,往往還要更多。
“連你也沒辦法,那就是真沒辦法了。”ceci吐出一口氣,“我現在愁得一點買包的心思都沒有了——你說我為什麽要領證呢?我現在倒是很理解我老公前妻了,離婚以後,她大hoe住著,小狼狗找著,錢隨便花!再也不用住在這破房子裏,成天……”
接下來的話沒說完,大概是和小溫總有關,說起來,金曼曼到現在也沒見到小溫總真人,ceci這人也是,別看嘴上羨慕這羨慕那的,實際上嚴防死守,半點不肯放鬆,她對嘉明總、陽總是半點不好奇的,她知道這些總不可能娶她做太太,小溫總已經是她能找到最好的出路,所以她從來不和金曼曼抱怨小溫總,盡管兩人一定有矛盾,但是,ceci不會給人告黑狀的機會。
也不知道是說她拎得清還是拎不清……小溫總的前妻是去集團上班的高管,也該她過那樣的生活,ceci和她比屬於有些沒自知之明了。金曼曼岔開話題,問她,“是男是女啊,孩子奶奶開心嗎?”
像溫家這樣的階層,肯定是能提前知道男女的,ceci運氣好,一舉得男,溫家那邊,雖然關係仍冷淡,但奶奶偶爾也會發個紅包來,說給她喝茶。金曼曼叮囑ceci,“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最好還是別針鋒相對,挑釁joy他們,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少爭閑氣,你現在已經心滿意足啦,就帶帶孩子,保住這份工作是最好的。”
ceci很聽勸,點頭說,“我一直聽你的,就低頭做人啊,懷孕以後也想明白了,以後孩子小,joy這個姐姐都這麽大了,和姐姐沒辦法爭的,隻能搞好關係——我連前妻都當上司伺候的,好笑伐!”
金曼曼倒沒聽她說過這事,眼睛一下瞪得溜圓,ceci看了先忍不住笑,又感傷地摸一摸自己臉上的黃褐斑,她很快振作起精神,用不以為然的語氣,好像很平常的說,“沒辦法,我老公和她在集團上是合作夥伴,這種事其實想開了就很簡單的,如果他倆還有戲,輪不到我的,是吧,我現在還在原來的住處等人回來呢——就和現在住我那個公寓的姑娘是一樣的,那既然我老公選了我,而不是她們,我肯定也有我的優勢啊。”
這話說得有點繞,金曼曼要緩一下才明白,ceci看她的表情,也笑,“你不會以為我搬過來以後,我老公就每天回家吃晚飯了吧?他肯定還是周末要出去放鬆的啊,辛苦了一周,守著孕婦有啥意思,難道還要他陪著去產檢嗎?都是月嫂陪的,有時候前妻——我都叫她鍾姐,鍾姐有空倒是會來陪我,我們關係還不錯的。鍾姐如果出差的話,我就叫小方陪我去。”
小方就是繼承了ceci原本住處的小姑娘,小溫總的女人們彼此關係還處得很和諧呢,鍾姐會教ceci怎麽和溫家人打交道,溫家內部的派係也多,這個未出世的孩子肯定要改變不少人遺囑的格局,joy就是受損最厲害的那個,溫家又多了個男孫,她的繼承份額會隨之縮小。
ceci作為食物鏈的末端,需要討好的人太多了,她自己又不是學霸,所謂婢學夫人,難免不倫不類,再加上她還懷孕,是孕期領證、搬家的,心力交瘁時鍾姐點撥幾句,有撥雲見霧的效果,甚至包括月嫂都是鍾姐那邊牽線找來的,是動用了人情,讓她推掉了幾家客戶,又把酬金加倍,不然,這麽倉促的時間點,還真沒幾個金牌月嫂有檔期呢。
“按理是該找你的,”ceci有點歉意,對金曼曼說,“但是這件事是我老公做主——”
仔細想想,ceci的生活能用上工作室幫忙的地方的確不少,但是小溫總在家庭生活中似乎也滿強勢的,金曼曼感覺ceci上位之後,無形間反而失去了很多快樂,ceci自己也是這樣想的,她有點強顏歡笑的味道,強撐著成功嫁入豪門的麵子罷了。實際上,她很羨慕金曼曼,“曼曼,你這條路是對的——女人要有自己的事業。”
這句話由她來說簡直有點可笑,尤其ceci並不是說金曼曼不該去攀高枝,去撈,她隻是覺得用工作室這方式去撈金要更快樂自在得多,如她這般,直接用身體撈,哪怕撈上位了,也永遠都透著卑微。
“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激素,我這幾個月就覺得特空虛,錢——我有了呀,我夢寐以求,我老公結婚以後對我非常大方——”
“多大方?”
在這件事上,撈女永遠是起勁而興奮的,ceci看了下廚房,壓低聲音說了個數字,“還把北美兩套房子寫在我名下了。”
那是真的大方!任何一個聽眾,立刻都會覺得ceci沒什麽好挑剔的了,不管怎麽說,小溫總給了錢呀,還給了很多錢。就連ceci自己都覺得她不該不滿足,隻除了,她的確不滿足。
她對金曼曼說,“可能就是有了錢,別的臭毛病就都來了,有時候晚上我看著我老公,我就會想,一輩子我都要這樣了——一輩子,你知道嗎,曼曼,一輩子很長很長的。
金曼曼非常明白她的心情,她對ceci說,“先別急啊,別想那麽多——說不定很快又出現一個新的你,很快小方就上位了呢。”
這句話在從前是很惡毒的詛咒,但此時說出來是有一點俏皮的,ceci趕快呸呸呸了幾下,沒好氣地抽了抽金曼曼的手背,“不吉利,大風吹吹去——我哪怕是為了我兒子不也得守著嗎?”
“那還抱怨什麽呢?”
“抱怨幾句而已,這都不許了嗎!”
兩人相視而笑,ceci忽然感慨說,“我現在都快忘了,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還想跳你的單,拖你的服務費來著。”
金曼曼也沒想到自己會和ceci這樣……被莊太、林俏鄙視的撈女成為半個朋友,在ceci那裏,她則很可能是唯一一個朋友,她和ceci碰了碰茶杯,各自喝了口水,ceci又擺出一副八卦的姿態,把話題轉移到她身上,“你知不知道,最近有個crysta也在開工作室和我們搶生意,她好像也是荀家人——說起來,總算有機會逼問你和小荀總的故事了——”
金曼曼咽下茶水,立刻站起來,“我要去看你的包包牆——月嫂呢?阿姨,阿姨,我想上樓去看下包包——”
張嫂在廚房做ceci下午的加餐呢,正好端出來,帶領金曼曼爬樓上去,向她展示ceci一牆的皮包——真不少,而且那種低級的仿貨也的確銷聲匿跡,還有很多配貨夾雜期間,讓人難辨高仿和真貨的區別。不過,現在如果她問ceci的話,ceci應該是會爽快告訴她答案的。
金曼曼不想講她和荀嘉明的事,所以準備繼續說包,她結合自己幫ceci買包的經曆,在那試圖分辨真假,得到個初步答案再去和ceci對質,正在流連時,樓下又傳來喊人聲。
“快快!快叫救護車——張嫂快開車送他們去醫院!”
保姆的尖叫聲穿透樓板,“太太可能要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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