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歐辰楓修長的身體消失在浴室門口，趙亦晴心裏有些空落落的，不想了，明天再說吧，好累啊。趙亦晴動了動身子，酸軟的不行，一翻身，很快就睡著了。

    歐辰楓洗完澡回到臥室，看見趙亦晴竟然已經睡著了。看著趙亦晴抱著被子，身體蜷曲著像個孩子似的，歐辰楓心中一動，隨即慢慢地在趙亦晴身邊坐了下來。

    看著趙亦晴的睡顏，雖然嬌俏，可是微微皺起的眉頭，顯示著睡夢中的趙亦晴好像有些心事。

    憂慮什麽呢？連在睡夢中也不安穩？

    歐辰楓輕輕地躺在趙亦晴身後，把趙亦晴輕輕地摟在懷中，在趙亦晴耳邊低低地問：“趙亦晴，有什麽心事？給我說說吧。”

    “嗯？”趙亦晴睡夢中呢喃著，身體輕輕地動了動，往歐辰楓的懷裏挪了挪。

    歐辰楓一驚，趙亦晴還睡得不是很沉，容易醒，萬一把她驚醒了就不好了，還會明天再說吧。

    “睡吧。”歐辰楓輕輕地說，然後就摟著趙亦晴睡著了。

    一夜無夢的歐辰楓一醒來，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看看身邊趙亦晴已經不見了，摸摸她的被褥位置，早就涼了，嗯，這個丫頭這麽早起床做早飯啊！

    歐辰楓微微地揚起了嘴角，慵懶地伸個懶腰，起床洗漱，下樓來到廚房。

    果然看到趙亦晴穿著粉紅色的小熊圍裙，正在廚房裏忙活著。歐辰楓靠在廚房門口，看著趙亦晴窈窕的身子忙來忙去的，笑著問：“做什麽好吃的？”

    正沉浸在廚藝中的趙亦晴被嚇了一跳，轉身看著歐辰楓一臉促狹的笑，心裏沒好氣地想：“這個男人，生生是自己的克星！一大早的就笑得這個樣子，和昨夜真是判若兩人啊。”

    趙亦晴在轉過頭，一邊攪動著鍋裏的燕麥粥，一邊說：“都是你吃過的，沒什麽新鮮的。”

    就讓你我相處的最後一個早晨，這個不平凡的早晨，像平時一樣，淡淡地過去吧。

    兩個人一起吃了早飯，換好衣服，出了門，趙亦晴走在後麵關好了房門，深深看了一眼，義無反顧地跟著歐辰楓進了電梯。

    兩個人靜靜地站在電梯裏，鏡麵中顯示著趙亦晴平靜的臉，歐辰楓有些奇怪地看著趙亦晴。

    趙亦晴的沉默歐辰楓並沒有引起歐辰楓的懷疑，隻是感覺趙亦晴過於平靜了，以往都是對著自己一臉或者嫌棄或者不滿或者不屑的各種表情，有時候甚至還對著自己的背影做鬼臉什麽的，總以為自己看不見，今天是怎麽了？

    哦，難不成昨兒個夜裏累著了？

    想到這裏，歐辰楓看著鏡麵中趙亦晴的眼睛，淡笑著說：“辛苦了。”

    趙亦晴奇怪地看了歐辰楓一眼，滿臉疑惑，說的什麽呀，這是怎麽了？這是在關心自己嗎？

    “咳咳，”歐辰楓被趙亦晴的大眼睛看得一陣好笑，“以後好好鍛煉身體吧。”這麽不禁折騰，怎麽行，更別說什麽以後生孩子了。

    想到這裏，歐辰楓上下打量了一下趙亦晴窈窕、消瘦的身體，暗暗搖搖頭。

    趙亦晴被歐辰楓看得渾身發毛，幸好電梯“叮”的一聲，一樓到了。

    趙亦晴長出了一口氣，快步走出了電梯，直奔車前。

    歐辰楓看著趙亦晴逃跑似的，不由得心中冷哼，這個女人，還真是個白眼狼，剛剛關心過她的身體，竟然這麽不領情！看今天晚上接著怎麽收拾你！

    歐辰楓也不說話，發動了車子，隨手打開了音樂，一陣舒緩的鋼琴曲飄了出來。

    趙亦晴對於音樂是一竅不通的，就連唱歌也不怎麽擅長，不過能哼哼兩句最流行的句子罷了。於是車廂裏陷入了沉默。

    趙亦晴的思緒飄得很遠，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呆呆的，眉頭也微微皺起，心裏竟然有些離愁別緒，“就要離開這個男人了？以後隻怕再也不能見了吧？孩子，他的孩子。我和他的孩子！”

    趙亦晴把手下意識地放到了小腹處，轉頭看著正專心看車的歐辰楓。

    此時男人正迎著深秋的朝陽，臉龐被太陽柔和的光芒撒上了金色，把輪廓細細的描繪，更顯得俊臉猶如雕刻，弧線俊朗，，魅惑的嘴角微微上挑，好像在笑？

    難不成被他發現了？趙亦晴一愣，隨即一窘，正要轉過頭去，歐辰楓突然轉頭看著趙亦晴，笑了起來：“看得入迷了吧？”

    趙亦晴輕輕地啐了一口，“自戀！”口氣雖然強硬，但是俏臉紅到耳根的樣子還是取悅了歐辰楓。

    “哈哈哈！”歐辰楓突然大笑起來，“你這個丫頭，竟然也會有這麽臉皮薄的時候！真是好笑！”

    趙亦晴突然鼻子一酸，眼眶一熱，差一點兒流下淚來。

    趕忙轉過頭去，用手撐著頭，假裝欣賞外麵的風景，再也不說話了。

    終於到了秦氏建築的樓下，趙亦晴早已整理好了情緒，轉頭看了歐辰楓一眼，淡淡地說：“謝謝總裁，我到了。您去上班吧，開車小心。”

    “這還差不多，”歐辰楓抬起大手，在趙亦晴烏黑的頭發上柔了一下，看著趙亦晴的眼睛，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我警告你啊，晚上早點兒下班，不許再去應酬那些男人！”

    “嗯，”趙亦晴乖巧地應著，“我知道了。”

    趙亦晴下了車，看著飛馳而去的車子，喃喃低語：“孩子，給爸爸說再見！”

    ***

    五年後，日本。

    “肖靖！來媽咪這裏！”趙亦晴坐在後花園裏，放下手裏拿著的一本厚厚的畫冊，朝著不遠處正和肖雲在草坪上瘋跑的兒子喊道。

    “不要！”四歲多的肖靖轉過頭來看著趙亦晴，大喊了一聲“舅舅，來追我啊！”又轉過身開始朝著一顆修剪成小兔子形狀的造型樹跑去。

    小家夥長得非常漂亮，而且臉部輪廓和歐辰楓越來越像！長得後得惹多少女孩心動啊！

    趙亦晴搖搖頭，嘴角微微帶著笑，又喊：“酸奶冰激淩媽咪要吃完了哦！”

    小小的身子一下子就從小兔子的身後竄了出來，朝著趙亦晴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嘴裏不停高喊：“不要啦，是我的！媽咪是個大饞貓！舅舅，你說是不是？”

    肖雲跟在肖靖的身後，眼神裏帶著寵溺的笑，一言不發地慢慢走了過來，坐在了趙亦晴身邊的椅子上，看著小孩子大口大口地吃著冰激淩。

    趙亦晴拿起毛巾用手給兒子頭上擦著汗，一邊有些嗔怪地說：“慢點兒吃。”

    肖靖大大的眼睛看著肖雲，順手給肖雲挖了一大勺遞了過來，嘴裏含糊不清地說：“舅舅，你也吃嘛。”

    肖雲笑著問：“肖靖真乖，舅舅不喜歡吃甜的。不過，舅舅有些好奇，肖靖為什麽不給媽咪吃呢？”

    肖靖一邊往嘴裏賽勺子，一邊說：“媽咪不熱，她一直在樹下坐著，你看看，她沒有出汗啊，要是吃了太涼的，會拉肚子的。”說著，轉頭看著趙亦晴，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媽咪，我說的對嗎？”

    “對啊，”趙亦晴寵溺地一笑，隨即又皺起眉頭，假裝一副生氣的樣子，對著肖靖說：“可是，是不是肖靖自己更想把所有的冰激淩都吃完才這樣說的呢？”

    “沒有啊，”肖靖小包子一臉無辜的搖搖頭，放下了手中的冰激淩杯子，“我可以馬上就不吃了。”

    肖雲和趙亦晴都“噗嗤”一聲笑了，此時小家夥放下的杯子裏早就空空如也了。

    肖靖扮了個鬼臉，馬上跑走了。

    “這小子，”肖雲看了笑靨如花的趙亦晴一眼，問道：“我已經給肖靖聯係好了幼兒園，隨時可以去。”

    “就明天吧。”趙亦晴看著正蹦蹦跳跳的肖靖，笑著說：“野馬要拴上籠頭嘍！啊，對了，哥，你要是忙，我明天自己去送他吧。”

    “我閑得很，爸不是去了嗎？”肖雲搖搖頭，“對肖靖來說這麽重大的事，我這個當舅舅的，怎麽能不到場呢？”

    趙亦晴笑著說：“也是，你這個舅舅當得，隻怕沒有人比你更合格了，肖靖有個世界上最好的舅舅！”

    “趙亦晴，”肖靖看了一眼不遠處正一個人玩得開心的肖靖，語氣稍稍低沉了些，“明天肖靖就要和其他小朋友相處在一起了，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趙亦晴收起了笑，低聲說：“他沒有爸爸的事，小朋友們遲早會知道的。說不定明天就會知道，不過我不擔心他來問。”

    “想好答案了嗎？”肖雲坐直了身子，看著趙亦晴的眼睛，那裏卻一片平靜。

    趙亦晴點點頭，臉上沒有一絲猶豫：“我會告訴他爸爸的名字，還有爸爸在中國的事實。”

    “晴晴，”肖雲直直地看著趙亦晴：“你愛歐辰楓嗎？”

    聽到肖雲口裏突然出現歐辰楓的名字，趙亦晴一愣，好像沒有想到肖雲會一下子問出這個問題，竟然愣住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起來，趙亦晴慢慢的調整了一下身子，看了肖雲一眼，肖雲隻是平靜地看著趙亦晴，好像也沒有什麽難為情。

    “呃--”趙亦晴疑惑地看著肖雲，“你是怎麽知道他的？”

    “隻要想知道，自然有辦法知道。你不用關心我是怎麽知道他的，”肖雲看了不遠處自己玩得不亦樂乎的肖靖，“你沒有發現，孩子長得越來越像他嗎？”

    “是的，”趙亦晴看著蹦蹦跳跳的小家夥兒，苦笑著說道：“有這麽一張小臉天天在眼前晃著，想要忘記他也難呢。”

    “晴晴，你愛歐辰楓嗎？”肖雲堅持不懈地追問著，好像今天非要問出個子醜寅卯來不可似的。

    故意忽略的問題再次被肖雲提起，趙亦晴心情有些黯淡，“你既然知道了他，想必也知道了我們的關係並不是什麽相愛的戀人。我們兩個的關係，怎麽說呢？”

    趙亦晴陷入了回憶，從第一麵在酒吧相遇開始。

    “給我講講吧，我其實並不知道你們兩個之間的事，隻是知道他是肖靖的父親而已。”肖雲笑著說：“晴晴，不管你信不信，我並沒有特意去調查過你們兩個什麽。”

    “爸爸知道嗎？”趙亦晴想起來爸爸從來也沒有跟自己提過誰是孩子的父親這個問題，自己原來還答應告訴他的，後來竟然一直沒有，現在想想爸爸肯定是很清楚的了。

    肖雲皺起眉頭，“我不太清楚這個，我從來沒有告訴過爸爸這些事，爸爸也沒有讓我去調查過，但是我想，爸爸是知道的。”

    “嗯，是啊，爸爸從來沒有問過孩子的父親。”趙亦晴低低地應著，心情有些發堵：“也可能是擔心我受不了吧。”

    趙亦晴的眼睛看著不遠處的兒子，心裏漸漸浮現出歐辰楓英俊的臉來，淡淡地煩惱湧了出來。自己到底愛不愛他呢？是愛的吧？

    要不，自己願意生下他的孩子嗎？

    可是歐辰楓他心裏對自己到底是什麽樣的，到現在自己還是搞不清楚，雖然他也在自己耳邊說過“我愛你”，終究是不可靠的吧？要不，自己突然失蹤了，這麽五年都過去了，也沒有見他找過來，還是自己的父親在中間起到了阻擋作用？

    肖雲看著趙亦晴的心情明顯地低落起來，有些心疼，低聲問：“五年了，你想不想知道他的消息？”

    “他嗎？”趙亦晴苦笑著說道：“我並不關心，歐氏地產應該規模更大了吧？他賺的錢也更多了吧？說不定，也結過婚了，更有可能連孩子都生過了。不是嗎？”

    肖雲看著趙亦晴，低沉地聲音傳來：“你希望他找來嗎？”

    “不！”趙亦晴說：“我並不希望他介入我們的生活，我現在生活得挺好的。”

    肖雲點點頭，說：“其實，爸爸經常到中國去，有時候會和歐辰楓打交道。”

    “真的嗎？”趙亦晴震驚於爸爸的心思深沉，聲音顫抖著問：“爸爸不是想要報複歐辰楓吧？”

    “不是的，”肖雲淡淡一笑，“爸爸和他隻是正常的生意往來。”肖雲心裏暗暗發笑，要是正常的生意往來那才叫怪！你這個丫頭，難道不知道爸爸是什麽樣的人！

    “是嗎？”趙亦晴半信半疑的嘀咕了一句，看著不遠處玩的不亦樂乎的肖靖，點點頭，“爸爸肯定已經知道了肖靖的身世。”

    肖雲點點頭，“沒有什麽能瞞過爸爸，”想到二十多年才找到趙亦晴這個親生女兒，肖雲又加上了一句，“除了你的存在，讓他被瞞住了二十多年。”

    趙亦晴轉頭看著肖雲，試探著問道：“哥，你知道爸爸和我媽媽的事嗎？”

    肖雲聽到這個問題，本來微笑著的臉漸漸地嚴肅起來，“我不知道，爸爸掩藏的很好，就連喝醉了酒，說出了組織的很多秘密，都沒有說過你媽媽的事，或者說沒有提起過任何感情的事。”

    趙亦晴皺起了眉頭，“你不覺得奇怪嗎？他讓肖靖這個外孫子姓肖，卻不給我這個親生女兒改姓。”

    肖雲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你的姓是怎麽來的呢？”

    “我記得孤兒院的院長說，當時他們在孤兒院門口撿到我的時候，裏麵是有一張字條的，上麵寫著我的出生日期和名字趙亦晴。”

    事情過了二十多年，字條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趙亦晴想過，自己是某地某個姓趙的人家不要的孩子。可是並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不姓趙而是姓肖，還有爸爸從來也沒有在自己麵前提過媽媽的事，也沒有提過給自己改姓的事。難道自己的媽媽姓趙？

    事情好像有些什麽問題？趙亦晴突然發現，自己的父親對自己的媽媽說不定不是愛，而是別的什麽感情呢！

    肖雲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看著趙亦晴問道：“你懷疑你的姓是你媽媽的姓？”

    趙亦晴猶豫不決，隨即還是點點頭，“你想想，二十多年才找到的女兒，為什麽不能隨著新生父親的姓呢？還有，我的姓名，爸爸從來沒有表示過什麽異議，對於我姓趙這件事，好像沒有任何表示，你不覺得奇怪嗎？除了我媽媽姓趙，還有什麽解釋呢？”

    肖雲若有所思地看著趙亦晴，沒說什麽。

    “還有，爸爸對我媽媽到底是不是愛情，我也把握不住，他允許我姓媽媽的姓，可是在我麵前從來也沒有提過媽媽的事情。其實，我提過一次，他用別的話題打岔，後來我就再也沒有問過了，我現在擔心爸爸不喜歡媽媽，或者恨媽媽。”趙亦晴的聲音越來越低，“我甚至懷疑，是不是媽媽已經去世了。”

    肖雲歎了一口氣，安慰道：“你又何必胡思亂想，爸爸不說，自然有他的理由，我想，時機到了，他會聊起這個話題的，你也不要太在意這些了。”

    兩個人正說著話，肖靖嬉笑著跑了過來，“媽媽，舅舅，你們過來和我一起玩吧。要是外公也在，就好了。”

    “為什麽呢？小家夥兒，我陪你不行嗎？”肖雲抱起肖靖，笑著問。

    “我好想外公，他什麽時候回來？”

    肖靖抬頭看著趙亦晴，一副期待早日見到外公的神情。

    趙亦晴用手摸著兒子的頭，轉頭問旁邊不做聲的肖雲，“是啊，哥，爸爸什麽時候回來？他走了也有差不多一個月了呢。”

    肖雲還沒有回答，肖靖插嘴就道：“是二十五天！”

    肖雲笑著點點小包子的臉，“你倒是記得這麽清楚，外公估計也就這幾天了，如果事情順利的話，很快就會回來的。”

    “好吧，我都想外公了。”肖靖嘟著小嘴，用手搖著趙亦晴的胳膊，“媽咪媽咪，我們去找外公吧，我要去中國找外公，行不行呢，媽咪？”

    “你和外公每天都打電話的。”小家夥兒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趙亦晴，讓趙亦晴好氣又好笑，“再說了，外公是去工作，又不是去旅遊，我們去了會給外公添麻煩的。

    “嘿嘿，怎麽會呢？”肖靖笑嘻嘻地看著肖雲，“我最乖了，是不是，舅舅？”

    “嗯，你倒是會給外公添麻煩。”肖雲寵溺地一把抱過肖靖，孩子軟軟、香香的身體抱在懷中，感覺真好，看著他出生，看著他一天天長大，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看著肖靖大大的眼睛裏充滿的渴望，肖雲的心都要融化了。

    肖雲試探著問趙亦晴：“晴晴，說實話，你想過帶肖靖去中國嗎？”

    “這個，”趙亦晴有些發窘，再看看肖靖那張酷似歐辰楓的小臉，趙亦晴難得地有些結巴起來：“這個，我、我還沒有想過。”

    “我要去啦，我要去啦。”肖靖小小的身體在肖雲懷裏抗議地扭動起來，一邊撅起了嘴巴，氣呼呼地看著趙亦晴，烏黑的大眼睛緊緊地盯著趙亦晴，期待著趙亦晴說出帶自己去中國的話來。

    趙亦晴看著肖靖的眼睛，腦海裏不由自主地就浮現出歐辰楓生氣時候皺著的眉頭和深邃的眼神來，這父子倆真是一模一樣啊，天天有個小歐辰楓在自己眼前這麽晃，想要忘掉那個人真是難辦！

    肖雲看著趙亦晴的一臉無奈和心虛，心裏有些不舒服，趙亦晴對歐辰楓還是有情的！不知道再次見麵，兩個人會不會重新開始呢？

    自己這樣終日猜測趙亦晴的心，倒不如試一下看看兩個人到底會有什麽發展，隻是肖靖的事，是個問題。歐辰楓會怎麽對待肖靖這個親生兒子呢？

    趙亦晴有些為難地看著肖靖，這個孩子還真不是個好糊弄的孩子，他的智商可是比自己還高呢！

    “媽咪，你倒是說話呀。”看著媽咪和舅舅兩個人都不說話，自己的要求是不是沒有希望了呢？肖靖急了，直接問趙亦晴。

    “這個，”趙亦晴低頭看著那張酷似歐辰楓的小臉一臉焦急和期待，鬼使神差的點點頭：“好吧！”說完，就後悔地想要咬斷自己的舌頭！

    這可怎麽辦啊？！

    “噢耶！”肖靖高興地一蹦三尺高，“去中國！去中國！外公！外公！我來了！我去收拾行李去了！”

    趙亦晴求救地看著肖雲，這個問題來得太突然了！該怎麽收回這句話？

    肖雲看著一溜煙跑走的肖靖，堅定地說：“都去中國！我陪著你們去！”

    ***

    歐辰楓沒想到自己找了那麽多年的人，有一天會自動出現在自己麵前，麵對歸來的趙亦晴孩子，他沒有想像中的暴怒狂風，隻有一個念頭，趙亦晴，這些年你欠我的，就用以後的每個晚上，慢慢補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