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pa！”
    “嗯？”
    “視頻電話！”
    “語音通話還不行嗎？”
    “我都快一個月沒看到你的臉了誒！”
    “我臉上又沒長著花，有什麽好看的。”
    “快開快開，不然我”
    “不然怎麽樣？”顧衡看向放在一旁開著免提的手機，語帶笑意。
    “不然我過些天就不來找你了！”
    顧衡微微一愣，“還有這種好事？”
    “呀，顧衡！！你、你、我！”
    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輕笑著在手機上點了一下轉為【視頻通話】的按鍵，又將手機立起靠在一個箱子上。
    手機閃了一下，李知恩氣鼓鼓的臉就出現在了屏幕的正中間。
    “一個多月沒見，都開始直接叫我名字了，我很傷心啊知恩。”顧衡歎著氣搖搖頭。
    李知恩睜大了眼睛，指了指顧衡，又指了指自己，一臉荒唐，“oppa你還傷心？！剛才聽到我不來，差點笑出了聲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有嗎？沒有吧。”顧衡低下頭，重新拿起擱在地上的小錘子。
    “明明就有！沒有良心、沒有親情、沒有義氣”李知恩小聲曆數著某人在她心中的“罪行”，還一邊掰著指頭。
    她數了好一會兒，抬頭卻看到屏幕那邊的顧衡半個字都沒聽進去，專心搗鼓著他手中的東西。
    朝他齜了齜牙，李知恩向屏幕湊近了些，“oppa，你在忙什麽呢？”
    “修理桌椅。”顧衡言簡意賅。
    小學生的破壞力大小往往與年齡成反比，東陽一小的桌椅每年都會壞上一部分。
    但按著這邊的條件，直接報廢處理也並不現實，一般都是盡力修一修再接著撐一段時間，直到徹底報廢。
    他今天下午就是在學校小倉庫這邊忙活這個。
    李知恩“哦”了一聲，“oppa，你看看我。”
    “幹什麽？”顧衡下意識抬起頭。
    “有沒有覺得我有什麽變化？”李知恩朝他眨眨眼。
    顧衡默然看了半晌，遲疑著道，“忘了畫眉毛？”
    “什麽忘了畫眉毛啊！”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小貓，李知恩一下捂住了自己的眉，“你就沒發現，我瘦了嗎？！”
    “瘦了？”顧衡微微一愣。
    “嗯！”
    “所以？”
    “所以你想好帶我在京城吃什麽好吃的了嗎？”李知恩嘿嘿一笑。
    聞言，顧衡朝她翻了個白眼，“嗯，就讓你住橋洞，自己撈魚吃。”
    “什麽啊，這安排給鍾勳那家夥還差不多好吧，天天在家裏惹我生氣。”
    “行了行了，”顧衡忍著笑，換了一個話題，“真理呢？還在家裏住嗎？”
    “她前幾天回公司宿舍啦，”李知恩抿了抿唇，又接著道，“大概是擔心她組合的成員們擔心吧。”
    “也是，總不在宿舍住，那邊恐怕也放心不下，”顧衡微微一歎，“她媽媽和哥哥那邊呢？關係緩和些了嗎？”
    李知恩搖搖頭，輕聲道，“沒有哦，前些天真理和oppa你朋友介紹過來的那個律師聊過之後，又找她媽媽聊了一次，但沒有什麽進展的樣子”
    “好，我知道了。”
    對於這個結果，顧衡倒是並不意外。
    “平時多和她聊聊天吧，別讓她把事情憋在心裏。”他和李知恩叮囑了一句，又補充道，“別天天就知道三更半夜給我打騷擾電話，你oppa我是個作息正常的人類，和你不一樣。”
    李知恩這丫頭，作息規律就突出一個沒有規律。
    有時候夜裏兩三點吃完夜宵，突然想起他了，就一個電話飛過來。
    “我哪有騷擾電話”李知恩先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後才應道，“知道啦，和她約了今晚來家裏吃飯的，一會兒會和她聊天的。”
    “嗯，那”
    顧衡正要接著說些什麽，一道聲音就從不遠處傳來。
    “顧衡顧衡！該吃晚”
    林允兒話說到了最後一個字，才看到顧衡身前的手機。
    顧衡也是微微一怔，旋即反應過來。
    先是語氣自然應了一句“知道了”，他又對電話那邊的李知恩道，“我、嗯，我同事叫我去吃晚飯了，先掛了。”
    與此同時，按下了結束通話的按鍵。
    “誒，oppa？”看著通話結束的界麵，李知恩鼓鼓嘴，嘟囔道，“就知道吃吃吃！”
    她已經渾然忘了剛才是誰追著顧衡問，有沒有計劃好帶她吃什麽。
    “不過，剛才叫oppa吃飯的那個同事”
    李知恩疑惑地歪了歪腦袋。
    雖然那個人背對著手機鏡頭這邊，她並沒有看到她的臉。
    但是
    “但是這個口音，怎麽莫名有點親切？”
    剛才顧衡口中的那個“同事”，明明說的是一口中文呀
    就在她沉思之際，臥室門口傳來好奇的聲音。
    “知恩，剛才是在和顧衡oppa通話嗎？”
    李知恩抬起頭，語氣雀躍，“真理！”
    從地上飛快起來，李知恩拉著崔真理進了自己房間。
    “是哦，剛才和他視頻通話了，你要是早來一點還能和他打個招呼嘿嘿。”
    “那有點可惜哦，”崔真理挽了一下頭發到耳後，好奇道，“你剛才是在嘀咕什麽呢？”
    “哦，其實也沒有什麽，就是感覺有點奇怪。”李知恩眯了眯眼睛，拇指和食指在下巴處摩挲，儼然一副神探沉思的模樣。
    “嗯？”
    “我oppa的一個女同事叫他吃飯，但竟然覺得她的中文口音特別親切，你說這是不是很稀奇！”
    “中文口音很親切？”崔真理微微一愣。
    口音親切，南韓？
    中文很好？
    崔真理突然想起了前幾天在公司上中文課時，老師無心的一句話，臉色瞬間古怪了一下。
    下意識取出手機，她在瀏覽器裏翻了翻少女時代裏某個成員近期的行程報道。
    而結果正如她所預想的那般
    一片空白。
    “你在看什麽呢真理？”李知恩好奇探著腦袋。
    “沒有什麽”崔真理飛快將手機屏幕鎖上。
    “嗯嗯嗯？”李知恩被崔真理的動作驚了一下，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以後你會知道的。”
    輕摸著李知恩的頭發，崔真理語氣中帶上了點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