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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在這賣關子了。”李九州生氣道“趕緊說出來聽聽，要是不可行，也好換個方式去查。”

    李九州並不是信不過他，張老頭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每次張老頭說包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李九州極是放心。

    此時李九州隻是好奇他到底要用什麽辦法去查出青樓深藏在幕後的老板，所以一直逼問他。

    見他不依不饒，張老頭這才將他的主意說了出來“但凡青樓，總有賬房，每個月賬房會將收到的錢上繳給東家。”

    他還說自己對青樓不熟，李九州真是恨不得給這個喜歡裝佯的老頭一巴掌。

    “確實是這樣，所以，隻要跟著賬房的人，便能知道幕後的老板是誰。”

    張老頭微微點了一下頭“如今已是月底，賬房肯定要把錢上繳給東家，即便他們不主動去找東家，那東家也會主動到青樓去拿錢，隻要把賬房盯緊了，這樣一來，自然就知道幕後老板是什麽人。”

    “事不宜遲，那你趕緊去盯著吧，就找城中最大的那家青樓，去盯緊了他們的賬房。”

    張老頭呸了一聲，“看你火急火燎的，又不急在這一兩天，就算今天要去，總得讓我先喝口水吧，還得等我把酒葫蘆裝滿了。”

    說著，張老頭將腰間的酒葫蘆取了下來遞到李九州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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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九州無奈的接過，知道是自己請他幫忙，也不好得說什麽，放下架子去幫他打酒了。

    去青樓盯梢這種事情，交給別人，自己不放心，但又不能自己親自前去盯梢吧。

    雖說自己近來事情並不算太多，但也沒有那麽多空閑的功夫去盯梢，再說了以自己堂堂節度使的身份，若是盯梢過程中讓人發現了，那豈不是臉麵都丟完了。

    所以張老頭這個自己最信任的人，自然是不二人選，這種髒活累活，見不得光的事情，還真得他去。

    每個成功體麵的人士身後，總得有個這樣擦屁股的人才是。

    “除了帶上酒，我還得要些東西。”接過了李九州打滿酒的酒葫蘆，張老頭又說到。

    “要什麽盡管說。”李九州也不小氣。

    “還需要些錢。”張老頭搓了搓手指，一臉壞笑。

    李九州倒是不介意，自己那麽有錢，便問“要多少。”

    “嗯……”張老頭沉吟著，“先來個一千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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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多！”李九州驚叫了起來，隨即壓低了聲音“去一趟青樓也才一百錢，這都夠你逛十趟窯子了，你莫不是想拿著這些錢去享樂？”

    張老頭解釋道“看你說到哪去了，我都這把年紀了，那些事情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李九州哈哈笑了起來“隻怕是有心無力吧？”

    “我去盯梢，不得吃好喝好？”張老頭白了他一眼，“我這要求總不算過分吧？”

    “不過分，不過分。”李九州邊笑邊去取來了錢遞給他。

    領命前去的張老頭，在青樓一呆便是好幾日。

    一直未傳來什麽消息，李九州甚至開始懷疑起他是在溫柔鄉裏把正事給忘了。

    原本進進出出，每天無所事事的張老頭突然消失了好幾天，李蟲娘不禁擔心起來，問了好幾次李九州，張老頭是去哪了，李九州隻是說他出差辦事去了。

    而習慣了一切的封文靜便不加多問，加上她每天還得去作坊帶領那群勞動婦女養蠶織絲，更是沒閑心管別人，隻要不是李九州出事，其他人自己並不擔心。

    沒有張老頭陪伴玩耍的張小鑼則一直在追問著李九州，張老頭什麽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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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九州總是先會心一笑，看來這一老一少已經分不開了，然後又訓斥他趕緊去讀書。

    沒把張小鑼送去朔方學府，是因為自己家中遠比什麽學校都更好，還有自己這個天底下最好的老師，雖然教不了他幾次。

    好幾日之後，張老頭那邊終於傳來了消息。

    張老頭並沒有回來，而是寫了一封書讓守門的帶給李九州，自己便又匆匆忙忙去盯梢了。

    李九州打開張老頭寫的書信一看，吃了一驚。

    張老頭已經查到經營城中最大那家青樓的幕後老板了。

    而且不光那一家青樓，還有好幾家，都是他經營的。

    信上的名字讓李九州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這些青樓的幕後老板，竟然是靈武刺史，朔方所在之都的管理者。

    不過細細一想後，卻又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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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這樣的官員，又怎能罩得住青樓那種容易生是非之地。

    隻是不知道城中的那種賭坊，是否他也是幕後老板。

    若官員光是經營青樓的話，自己還是能接受的。

    若是經營著賭坊這樣的場所，那可超出了李九州的忍耐範圍。

    賭博害人不淺，李九州前世的很多親戚朋友便是因為賭博，最後導致傾家蕩產，妻離子散。

    輸光了錢後，他自己一人難受就算了，還要連累全家人。

    知道賭徒是什麽脾氣，見過了輸紅了眼之後的人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李九州對賭博可是沒什麽好感。

    所以他也下定了決心，弄好了經營青樓這樁事情後，便要全麵禁賭。

    全國範圍內做不到，但在朔方境內，還是自己說了算。

    知道了經營青樓的幕後老板是誰，李九州便開始盤算起來如何從其手中接過這塊業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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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的話，可以是先入股，再不行的話，甚至是搶過來。

    這麽一大塊肥肉，每年賺來的錢足夠做很多事情，這些錢與其讓那些人中飽私囊，裝進自己口袋，還不如自己賺了，能做更多多老百姓有利的事情。

    想到這，李九州又去了一趟青樓，找到了張老頭，吩咐他跟進一些，最好能將每家青樓每個月賺到的錢財數目都打聽清楚，還有就是，一定要確認了幕後的老板，不要冤枉了別人，最好能有證據。

    最重要的，他們的各種經營手段，這樣自己接盤以後，才方便開展起來。

    這些事情，他相信對於張老頭這個混跡江湖多年的老混混來說，並非什麽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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