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 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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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碌了一天下來,謝子豪也算初步收獲了一票劇組成員的好感,便多等了一個小時,然後跟托德一起下班,坐他的車一路閑聊如同昔日放學那般回到帕薩迪那的家。
    等謝子豪目送死黨離開,與梅琳達打過招呼,幫著關了店門回到家中後,進了房間他就將包裏今天辛苦了一天的壹號小紙人替身取出。
    就發現才用過兩次的紙人已經微微泛黃卷邊,處於再用幾次就將報廢的狀態。
    第一次使用還不明顯,第二次為了應付今天的拍攝,他長時間維持在附身的狀態,就對紙人造成了靈性上的磨損。
    “果然不能要求太多!”
    歎了口氣,謝子豪明白這也是正常的事。
    雖然這些白紙都是他在唐人街一家老鋪子購買的上等紙張,普通的機器造的化學紙張可不行,必須是古法製造的紙張才能保證紙張對靈性的承載力。
    因此花費自然不小。
    那老板老家是閩省寧化人,家傳的造紙手藝,寧化玉扣紙之名享譽遠東,是竹紙中的上品,全用嫩竹製造,具有纖維細長,光滑柔韌拉力強,摩擦不起毛茸的特點,且張片均勻、色澤潔白、瑩潤如玉、衛生無毒,因其清晰透度、書寫易幹、墨跡不褪,經久不被蛀蝕等特色,是絕佳的書法、族譜、寺廟抄經用紙。
    不過謝子豪紮紙所需紙張需要堅韌厚實,所以特別讓老板以十年以上老竹替換嫩竹為材料,屬於私人定製的,因為質地緊實堅韌,一刀老竹紙隻有不足五十張,但一刀的售價就要三百金鎊,主要是人工比較貴,比普通工人月薪都差不多。
    “即使這樣的老竹紙,到底不是超凡物品,隻祭煉不到十天的替身紙人產生的靈性依舊難以承載我長時間作為替身使用。”
    好在他隻是為了應付這次的表演,這紙人也屬於消耗品,倒也不怎麽心疼。
    花了些時間又紮了兩個紙人,這一次他準備更認真的祭煉兩次。
    “到時候一個鬼物三個紙人輪番去使用,每天使用後再拿出來維護一二,估計可以讓我完成整個角色的表演,在殺青之後才報廢吧?”
    壹號紙人怨靈:?
    等他演完這個角色之後,這三個紙人如果沒有報廢的話,也可以進一步利用,作為一次性的替身紙人使用它們原本的功能。
    尤其是那個倒黴的傀物,在關鍵時刻將其作為祭品消耗掉,說不定能夠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
    也就是那傀物其實已經沒有多少生前神智,不然被謝子豪這麽壓榨下來,資本家見了都要自愧不如,肯定要對謝子豪說一句:
    “我可謝謝你啊!”
    心裏這樣想著,謝子豪心情好轉起來,開始雷打不動的祭煉兩個替身還有新的紙人。
    這就是他們謝家傳承的修行之道。
    除了一開始要自己觀想存思掌握微弱靈性力量,剩下的基本全靠紙人反饋,若是能有一尊祭煉成“神”的紙人在手,那麽替身主人修成神仙似乎也隻是時間問題。
    雖然隻不過是陰神與鬼仙,但也稱得上得道長生了。
    ……
    幾天後的早上,謝子豪照常坐上托德的車去劇組參與拍攝,當然這次是他開車,而托德則在一旁享用他給帶的早餐,皮蛋瘦肉粥與新炸的小油條。
    這小子熟練的將小油條在保溫杯裏麵沾了沾,吸了粥的汁水然後放在嘴裏享受的咀嚼起來。吸飽了汁水的油條軟中帶脆,又消除了部分油膩,正是口感絕佳的時候。
    “還是這麽吃味道最正宗啊!”
    托德咽下最後一口粥,滿意的發出一聲鼻音,然後用紙巾擦了擦手上沾的油說道。
    這家夥跟謝子豪算是一起長大的發小,以前原身父母還在的時候,在謝家留宿也是常有的事,再加上家族唐人區,對於這種唐人飲食已經司空見慣,跟普通唐人的口味也沒什麽區別。
    謝子豪今天肯多費功夫做這些麻煩的早餐,算是對損友的一份獎勵。
    也多虧了有托德這個損友,這幾天劇組裏有什麽風吹草動和大小八卦,他才能都第一時間了解到第一手消息。
    這讓他在劇組裏麵混的可以說平平穩穩,一些忌諱和某些人的故意刁難都被他很容易的避過。
    此時見托德已經吃完,他便開口問道:
    “那小子那邊是什麽情況?聽說他去自己公司鬧了一場,那邊有什麽反應嗎?”
    正在收起保溫杯的托德聞言不由嗤笑一聲:
    “能有什麽反應?那小子當他是他們公司的太子爺嗎?事情都傳開了,自己什麽身份什麽位置都沒搞清楚,還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去撒潑胡鬧,那些資本家能夠給他好臉色才怪呢!”
    謝子豪也是點點頭,這些大致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雖然他沒有跟那位男主角埃文·艾德隆進一步有所交流,但聽說對方似乎因此恨上了自己,還揚言要把自己趕出劇組。
    在第二天被導演明著拒絕並且批評了一次之後,幾天沒見動靜,誰知道那位竟然仗著自己當紅,就去自己公司鬧了,還鼓動公司高層向我為愛癡狂劇組施壓。
    謝子豪之前聽說之後也是一臉懵逼。
    什麽仇什麽怨?
    他隨後也就想明白了明明除了第一天以後都連麵都沒怎麽碰過,對方為什麽這麽恨自己。
    說白了,那位男主角就跟前世那些從小被慣壞的孩子一樣,在家裏受到百事百依的對待,出了外麵一旦遭遇一點拒絕,就立馬要撒潑打滾想要達到目的。
    這種人在社會上其實並不少見,前世在新聞裏他也見過一些例子。
    這些人的腦回路與行事思維是迥異於正常人的,甚至超出常人理解的,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也就不那麽令人奇怪了。
    但他們卻忘記了社會不是家裏,別人也不是他的爸媽和爺爺奶奶,不是每個人都有義務慣著他寵著他的!
    如此做,先不說艾德隆的公司能不能做到向我為愛癡狂劇組施壓,將他這個角色換掉,首先他已經參與拍攝了四天,還有一點戲份就要殺青了,為了這點談不上恩怨的事情,對方能夠付出多大的代價讓劇組換人重新拍攝?
    其次對方背後的公司其實根本就不願意為這點小事而發動關係,要知道這其中要付出的人情和代價可不小,不值得浪費在這種小事上。
    說起來也是艾德隆這個所謂的當紅小生自己把自己看的太高,實際他隻不過背後公司的賺錢工具而已,若是能夠為公司獲取利益,那麽公司當然會處處順著他來。
    若是艾德隆的想法有違公司的利益,甚至會損害公司的利益,那麽對方絕對會讓那小子見識一下什麽叫做資本的本性,什麽叫做翻臉比翻書還快!
    所以謝子豪想了想還是放棄整治對方的念頭,因為他想到了作為男主角,一旦這位埃文·艾德隆出了什麽事,除了他自己倒黴之外,還會影響這部劇的拍攝進度和開播過程。
    而自己參演這個角色的主要目的不就是等著劇集播出之後看試驗結果嗎?
    那樣做無疑就有些本末倒置了!
    “另外這個埃文·艾德隆去自己公司鬧了一場,卻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估計也受到了教訓,甚至明白了一些自己在公司是什麽樣的地位,在了解現實之後,希望他會老實一些吧?”
    索性這位男主角也沒有對自己造成什麽實質上的影響,所以謝子豪也就熄了動用厭勝術懲戒埃文·艾德隆的想法。
    還是把這厭勝術的處女秀留給其它更需要的目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