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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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景陡然一變,四周空間變得虛幻起來。
    李青巽隻感覺頭部一陣劇痛,下意識地抱住腦袋。
    隨即眼前一黑,短暫失去意識。
    等到再次回複知覺時,他已來到了另一個空間。
    “這裏,感覺很潮濕啊。”
    地麵傳來軟綿綿的觸感,空氣中帶著腐爛濕潤的氣息。
    他抬頭四處張望,整個空間陰暗無比,卻又能清楚地看到四周的環境。
    十分違和。
    這裏麵積不算太大,和大學自習室差不多。
    李青巽暫時沒有發現這裏有任何出入口,牆壁,頂部,地麵皆是由土壤構成。
    牆麵上大部分塗畫著模糊的人物舞蹈,姿勢扭曲怪異,小部分塗畫著血腥暴力的類似祭祀的場麵,透露出一絲森森鬼氣。
    畫麵下方留有大段古代文字,似乎是對壁畫的描述。
    “我們是在地下,這是個古代空墓穴。”
    阮秀姿站在他身後,她學識淵博,很快找到了相關的記憶。
    她拉了一下有些破損的外衣,走近了幾步。
    “而且這種風格,感覺和舊曆史裏南大陸的某個古代王國墓葬習俗很相似。”
    自小熟讀這個世界曆史的李青巽也反應過來,他準確地進行了補充。
    “嗯,說的不錯,阮部長,這應該是南大陸的薛密波鬆.達瑞拉古代王朝,距今大概數千年左右,是一個神靈崇拜,執行政教合一的王國。”
    這個世界分為三塊主大陸加上部分群島,五大洋構成。
    阮南和華央,都同處於東大陸。
    i的兩位年輕男女對視一眼,皆為對方那龐大淵博的知識量有些佩服。
    見到自己的女上司好奇地蹲下來,企圖識別那些怪異的古代文字,李青巽急忙拍著她的肩膀,搖了搖頭,阻止了她的行為。
    “達瑞拉在舊時代被稱為母神,涉及祂的曆史大多晦澀而危險,傳說中連帶著相關記載都帶有詛咒,現在在結界裏最好不要去嚐試理解。”
    聽到解釋,阮秀姿也回憶起關於“母神”的記錄,長久以來確實有著一些離奇而恐怖的真實案例。
    慶幸有這位下屬的提醒,她站起身來,柔和地說了聲謝謝。
    見到女人外衣有些破損,露出小部分嬌嫩的肌膚。
    李青巽不假思索地將自己製服外套脫下,他盯著阮秀姿,將衣服遞給她。
    “謝謝,李助理,能麻煩你幫我換下嗎?我的手剛才受了點傷,不太不靈活。”
    感覺到細致的下屬眼神並未有多餘的想法,阮秀姿的警惕心稍稍放下,雖然有絲異常的感受。但她依然神色自若,語氣如常。
    李青巽這才注意到她手臂上有一條長長的傷口,雖然黑色的經文試圖將其縫合,不過口子太大,治愈速度極慢。
    “這個女人完全不是我印象中的那種嬌滴滴的豪門大小姐,意誌力和學識都很不錯。”
    對此他有些欣賞這個女人,在幫阮秀姿脫換衣服的過程中,這個下屬再次感受到了女上司身上那美好的景色。
    兩人都感覺到對方多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氣氛有些尷尬。
    李青巽主動將話題轉移到了現在處境上。
    “對了,我們現在怎麽辦,阮部長,你能認出這是哪一類詭異結界嗎?”
    ...
    此前陷入多重負麵精神效果的三個殺手,由於失去了目標,加上被一種極其壓抑的惡念所籠罩,經過靈感的警告。
    他們也逐漸先後恢複了神誌。
    最先清醒的閻蟲師深深地看了李青巽一眼,沒有說話,接著仔細觀察著這處邪異之地。
    他用力咬斷一根手指,斷指變化為一些小蟲,向著四麵八方飛去,一股奇異的能量包圍著手指傷口,血肉開始愈合。
    數秒之後,閻蟲師若無其事地靠近李青巽二人,麵對充滿警惕戒備的一對男女。
    他收斂著能力,心平氣和的試著和兩人交流。
    “這是醫生序列的詭異結界?怎麽這次是這樣一個地方,傳言中詭異結界內的場景是隨機產生,如此看來,果真如此。”
    見到此人暫時沒有太大敵意。
    阮秀姿心裏稍一思考,有些把握住這名殺手的想法,也用比較和善的語氣做了回複。
    “嗯,詭異結界的輻射核心能量也是基於某種未知的精神力量機製,這種牽扯到不同時空的場景生成也能解釋。”
    李青巽卻注意到他言語中的一處暗示。
    “這個殺手,他遭遇過一次‘醫生’,而且還從結界內活了下來。他好強!”
    雙方都為了緩和一下氣氛,開始商談著目前麵臨的處境。
    “你這玩蘑菇的無恥混蛋!”
    搖了搖頭,剛剛清醒過來的邁克米呆愣幾秒,之後看到讓其陷入此等絕地的始作俑者,馬上怒不可竭。
    他雙目幾乎噴火,手中的球狀能量體再次匯集成型,擺出一副攻擊李青巽的姿態。
    沒有等到能量體成型,一把木劍飛刺而來,擊潰了他的攻擊。
    木劍飛回到到邋遢道人手中。
    木陽子麵色煞白,陰沉著臉,他壓製內心澎湃的殺意,聲音極其低沉。
    “現在還不是自相殘殺的時候,我們都被困入詭異的結界裏,你應該清楚,“醫生”那是號稱同等風險等級血肉類詭異裏最強的一種。”
    閻蟲師也趁機順著邋遢道人的話題說道;
    “不錯,現在我們五人應該精誠合作,共渡難關,之前敵對是因為立場不同,其實並沒有什麽不可調和的深仇大恨。現在生死攸關,阮大小姐,你怎麽看?”
    阮秀姿慢慢靠近李青巽,同意他們的觀點。
    “嗯,有道理。”
    身體緊挨著這個下屬,她感覺出現莫名的安全感,再次十指快速結印,
    三道金黃色的能量化為金光再次回到她的體內,黑色經文很快覆蓋住全身。
    除了邁克米狠狠地瞪了阮秀姿兩人幾眼外,另外的兩位殺手並沒有太過介意。
    生死相搏,隻有有效,任何手段都是被允許的。
    和意外獲得精神異能的嘻哈小子不一樣,作為資深的專業殺手,木陽子和閻蟲師早就有了這種覺悟。
    達成暫時的盟約後,他們將注意力放在這片未知的地方。
    ......
    燕雀小巷,西拿市地下世界的紅燈區,由於消費程度不是很高,屬於中等水平,經營得還算不錯。
    這裏原本是老舊低層居民房,後由於出現一次“荊棘”級超自然事件,使得數戶居民全家跳樓自殺。認為這裏不太幹淨的居民們紛紛搬走,廢棄了一段日子。
    之後被西拿市地下幫派“紫藤組”接管,開始做些黑道上“傳統”的買賣。
    由於價格低廉,位置偏僻且交通方便,最重要的是附近又剛好有數家帶i背景的公司大樓,有全麵的異常輻射感應器將這裏完美覆蓋。
    所以紫藤組將其視為自己的重要地盤,派駐了不少人手,還自己花錢做了改裝翻修和樓層維護。
    此時是白天,生意並未開張。
    巷子裏人跡稀少,隻有數名罵罵咧咧的幫派人員正在打掃這裏的衛生。
    由於政府財政吃緊,加上人員裁撤。城市衛生清理的責任和費用開支大部分移交給i承擔,由政府和i內部政府關係部門共同監管。
    後來為了節約成本,i西拿市支公司直接將其外包出去。
    此後部分特殊區域由各勢力組織自行負責,若有不合格者將受到i集團的強製罰款,同時包括武力催繳和執行。
    就如同此時紫藤組的燕雀小巷附近的區域,一旦他們被i的衛生監控人員發現未達到指定衛生標準後,那麽這意味著這個幫派近段時間的生意相當於白做。
    即使罰金昂貴,但是這些暴力組織也隻能忍氣吞聲,乖乖認罰。
    因為一旦哪個幫派有拖延或反抗的行為,那麽類似於胡秀水私人武裝安保集團的人就會來此處賺筆額外收入。
    他們很快就會帶著全副武裝殺來,而且比黑幫人員更加蠻橫暴力。
    紫藤組的財務部門為了節約成本,幹脆將衛生清掃工作交給;所以在西拿市的地下世界裏,做好自己地盤的衛生工作成為了各幫派裏僅次於爭奪地盤的大事。
    一個麵部帶有紋身的男人越想越氣,一把扔掉手上的清潔道具。
    “他媽的,老子是黑幫,為什麽天天做這些掃地的事情,還有老子現在好困,晚上還要負責看場子,那麽多女人都沒我的份,艸,真他媽不爽。”
    此話引起了同夥的共鳴,一時間大家喋喋不休,口吐芬芳。
    有個眼尖的幫派人員發現了巷口的窈窕身影。
    “嗯?那是誰?”
    眾人紛紛轉頭看了過去,很快呆若木雞,口幹舌燥。
    一名極具女人味的高挑旗袍美女貌似不合時宜地走了進來。
    她馬上被色迷心竅的幾名幫眾人員團團圍住。
    “小姐,你是來找這裏“工作”的嗎?沒問題,嘿嘿,不過我們這裏的規矩是新來的必須......”
    不等男人們有進一步語言和動作。
    女人微微皺眉,接著莞爾一笑,眼中泛起一道白光。
    “變成石頭就那麽高興嗎?”
    一陣微風拂過,女人撩了下頭發,回頭看了眼醫院大樓的方向,繼續走向小巷深處。
    小巷中留下了幾名一動不動的幫派人員,在微弱陽光的映照下,宛如石像。
    旗袍女子一路直行,很快走到小巷的盡頭,那裏有兩個低層老舊小院。
    女人閉上眼睛,感覺到了同伴的精神能量,確認位置後,她戴上了一雙精致的紫色長袖蕾絲手套,似乎又可以大開殺戒一般,女人嘴角微微揚起,露出傾國傾城的容顏。
    在她的精神異能下,小院的大門很快化為一堆碎石。
    進入紫藤組內部,女人有些意外和掃興,裏麵的幫派人員進進出出,但都對自己這個不速之客視而不見。
    她歎口氣,心裏不太樂意。
    “師這家夥真是討厭,這群人渣有什麽好庇護的。”
    盡管有些泄氣,女人還是尊重同伴的安排,直接尋他而去。
    沒有多久,她來到了一件布置有如教室的房間內。
    在講台位置的是一個梳著背頭,帶著厚實黑框眼鏡的男子。
    男子穿著土氣的衣服,手裏捧著一個熱水杯,他正在給講台下的幫派人員教華央語言課。
    而台下的十幾名紋身大漢卻猶如被奪走靈魂一般,眼睛圓睜,瞳孔卻失去了焦距。
    除了那名中年男子在滔滔不絕外,整個房間再無一絲聲音。
    “在我們華央,這個字有不同意思和發聲...”
    旗袍女人直接慵懶地靠在講台旁,表情很不耐煩,打斷了男人的講話。
    “說吧,這麽急叫我過來,有什麽要緊事,不會又是豫那家夥的預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