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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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內還有這麽多人, 喻安不可能會把小白蘑菇放出來。
    要是放出來了,其他人不認識,阮柯未必不認識。
    “安安, 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願意在基地裏住下來麽?”阮柯聽說了喻安之前從基地裏不告而別的事情,所以提前問了他。
    小白蘑菇突然就不動了。
    喻安抬眸看看阮柯, 試探著問道:“我能跟你在一個基地嗎?”
    阮柯有營養膏, 他要跟著阮柯。
    阮柯沒想到他會想跟著自己,於是故意笑著逗他道:“我跟池淵可能不在一個地方,你想好了, 你是要跟著池淵, 還是要跟著我呢?”
    喻安:“……”
    這就很難選。
    一個是自己的儲備糧, 一個是能給崽崽做儲備糧。
    糾結幾秒,喻安下了決定:“我跟著你住,你一看就是個很好的人。”
    喻安給阮柯發著好人卡。
    阮柯覺得有意思, 繼續逗他:“你跟著我, 不管池淵。你說池淵醒了會不會怪我?”
    喻安忙應道:“不會的!”
    一直以來都是他湊到謝池淵跟前的,謝池淵根本沒主動跟他有過交集。所以他跟著阮柯, 謝池淵是不會有反應的。
    回答完了阮柯, 喻安回頭看看躺著的謝池淵,還是沒忍住, 忐忑問道:“我能不能先看著謝池淵幾天?等他傷好點了, 我再走。”
    這麽重的傷,喻安感覺這裏的人, 除了阮柯外,其他人都沒什麽緊張擔憂。
    阮柯聽到喻安這句話, 抬眸打量著他, 一雙溫柔內斂的眼睛, 有笑意浮現。
    “安安,你是個好孩子。”
    阮柯看看他,又看看池淵:“池淵這孩子過得辛苦,多謝你,這麽關心他。”
    喻安被誇的不好意思。
    “等回去後,你先陪著池淵。我還有些事情要忙,等忙完了就來看你。”
    “嗯!”
    飛機的速度很快,沒多久,他們就抵達了目的地。
    是守衛最森嚴的1號基地。
    在基地門口,喻安看見一群人已經在等候在肌肉。
    喻安跟他對視一眼,被對方的氣勢給壓的有點害怕。
    男人麵相長的不錯,但就是表情太嚴肅,眼睛裏也沒半點柔和的情緒,給人的感覺很難以親近。
    “殷覃。”
    跟喻安並排站著的阮柯,突然叫了一聲。
    下一秒,門口為首的男人大步流星的走來,將阮柯抱在了懷裏。
    喻安清楚的看見,男人眼底的冷意在抱住阮柯的瞬間,散的幹幹淨淨。他很輕的說了聲:“寶寶,你終於回來了。”
    “嗯,回來了。”
    阮柯輕拍著他的後背,拍了好幾下,像是在安撫著懷裏這頭本性暴戾的獅子。
    兩人擁抱的時間僅有幾秒,甚至要不是喻安站的近,都不會聽到他們之間的話。
    在擁抱過後,殷覃鬆開懷裏的人,目光轉向飛機內其他人。
    謝池淵被抬下來,壓根還沒醒。
    其餘人的情況坐在飛機上時就已經匯報過了。
    殷覃看了眼喻安,微微皺眉:“他是誰?”
    “就是他救了我。”
    阮柯的這句話說完,殷覃眼底的戒備消融了幾分。他淡聲道:“回基地休整。”
    “是!”
    一行人進入基地,喻安跟著阮柯,阮柯跟殷覃自然都是在陪著謝池淵去基地內的醫院裏治療。
    身後。
    裴思看著喻安的背影,撓了撓頭。
    “小福氣包怎麽這麽勇啊。”他喃喃道:“這就直接去見家長了。”
    裴思還在原地站著,猶豫自己要不要跟過去。身旁的隊友拉他一把:“裴哥,尋思什麽呢?走啊。”
    裴思收回目光,回道:“沒什麽,走吧。”
    1號基地裏的醫院設備要精良的多,謝池淵被送進去時,喻安還看見了唐辛。
    唐辛是謝池淵的醫生,不過這次他不是主治醫生。
    “我師父在裏麵了。”
    唐辛跟殷覃還有阮柯說著:“就是我師父最近脾氣不太好,我陪謝哥進去就行,你們先稍等片刻吧。”
    阮柯沒什麽意見,在門口等著。
    殷覃沒這麽多時間,他稍微在外麵坐了一會兒後,就起了身。
    阮柯善解人意道:“你先去忙吧,這裏有我。”
    病房門口沒有外人,隻有喻安這麽一個小電燈泡。
    殷覃垂眸,看看跟前的伴侶,眼神動了動。隨後,他偏過頭,突然看了眼喻安。
    喻安啪嘰捂住眼睛。
    殷覃回過頭,在阮柯唇上咬了一口。
    等殷覃的腳步聲消失,喻安這才悄悄漏開指縫,開始偷看。
    阮柯好笑的看著偷看的少年,嗓音含笑:“他已經走了,你可以把手放下來了。”
    喻安紅著臉,放開了手。
    阮柯本來覺得在小輩麵前這樣做不太好意思,但眼下看到臉紅成番茄的喻安,隻覺得可愛。
    “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喻安:“……”
    喻安低著腦袋,不吭聲。
    他住在實驗所裏,sea他們都是單身,他這還是頭一次看到別人接吻。
    太刺激了。
    阮柯被小少年的純情給萌的不行。他讓喻安坐到椅子上,岔開了話題,跟他說起謝池淵。
    “你認識唐辛麽?”
    “認識。”
    “裏頭給池淵治療的主治醫生,是他堂哥唐伊。待會兒你見到他,別跟他搭話。”阮柯給出來建議。
    喻安不解:“為什麽呀?不跟他說話,不會很沒有禮貌嗎?”
    “唐伊的脾氣比較古怪,不愛跟人打交道。聽說他本來是想獸醫,但結果不知道怎麽的成了人類裏的頂尖醫生。”
    “他一直都很想改行來著,可惜沒能成功。”
    阮柯說到這裏,也有些無奈:“總之,池淵的身體情況……離不了他。他每回給池淵治療完,都會臭著臉,誰都不搭理。”
    喻安聽了這種情況,恍然大悟:“阮博士,唐伊醫生這是社恐呀!”
    “社恐?”
    “嗯!”
    喻安很有經驗:“我家裏有個崽崽,就是這種情況。這種是先天性格,很難改的。這位唐伊醫生還肯堅持給人治病,已經很了不起了!”
    不像他的社恐小十崽崽,見完人,能自閉很久很久。
    兩人聊著社恐的話題,跑不出去的小白蘑菇,打著哈欠,昏昏欲睡。
    算了。
    1號基地嚴的跟個鐵桶似的,小六沒人帶著,也不可能飛進來。
    想到這裏,小白蘑菇放心的睡了過去。
    兩個小時後。
    病房門打開,唐辛率先走了出來:“阮博士,喻安。你們可以進來了,謝哥的傷都已經處理完畢。”
    阮柯“嗯”了一聲,帶著喻安走進去。
    謝池淵還沒醒,由於不打麻藥的治療,他臉色看著比抬進來前還蒼白。
    喻安走到近前,仔細看著。
    “他沒死。”
    在謝池淵身旁的白大褂冷淡說道,白大褂長著一張混血的臉,表情明明白白的透著三個大字:我很煩。
    喻安乖乖點了個頭。
    阮柯在問謝池淵的具體情況,唐辛代為回道:“謝哥這次傷的很重,需要修養一陣了。要不然他的身體要留隱患。”
    “我知道了。”
    阮柯說道:“我正打算把他送去沉魚島,我會跟著過去。唐伊醫生,要麻煩你隨行了。”
    沉魚是阮柯的私人小島,他跟殷覃結婚時,殷覃給他的結婚禮物。小島從上空來看,是個心型。
    隻是這樣看著浪漫的小島,被阮柯這個實用派給當做了訓練營。
    軍隊裏每年都要選□□拔尖的新生集中訓練,這種拔尖的訓練生到最後回到軍隊,還是替殷覃發光發熱。
    而小島上負責訓練新生的是一批專業的教官。
    謝池淵也做過教官,隻是他帶的新生不多。
    “沉魚島有我的實驗室,還有全套的醫療設備,風景也不錯。我把池淵帶回去,他平時養養傷,無聊了就去帶帶新生,權當解壓了。”
    上次讓謝池淵去做教官,也是因為謝池淵的心裏評估出了問題。
    所以阮柯給他挑了個解壓法子,讓他訓訓新生。
    唐伊沒說話,阮柯知道,這是答應的意思。
    他們幾個沒都在病房裏陪著,唐伊出了門,拒絕被堂弟跟著。他有批藥要到,他要去基地門口看看。
    唐辛跟阮柯也到了外麵細說。
    好像沒人注意的喻安,就這麽被留在了病房裏。
    “謝池淵?”
    “大頭?”
    喻安伸出手,戳了下謝池淵的俊臉。這樣安靜到有一絲脆弱的謝池淵,他還是第一次看見。
    謝池淵手背上也有小傷口,隻是這種程度的小傷口,包紮都顯得矯情。
    喻安攥住他的手,偷偷舔了下。
    一下,又一下。
    等阮柯進來時,就看見喻安紅著耳朵根,像偷糧被抓的小倉鼠。
    “安安。”
    阮柯坐下來,跟他說道:“我的實驗室在沉魚島,我要去實驗室做點東西,池淵要去養傷。我跟池淵都要過去,你想去嗎?”
    “想。”
    喻安聽他說實驗室,心裏一跳。
    阮柯這次過去,說不定就是要做營養膏。
    他一定要跟著去!
    喻安猜想的不錯,阮柯目前要做的除了營養膏,還有針對畸變體的東西。
    “好,你想去的話,我們就一起去。”
    阮柯看得出來,喻安對謝池淵的緊張跟擔憂都是真切的,池淵能親自給喻安做口袋,又這麽護著……
    他笑笑,沒再想下去。
    入夜。
    喻安在謝池淵旁邊的床上,跟小白蘑菇小聲說話:“乖哦,謝池淵不能死,他要是死了,我們也會被殺掉。”
    向來乖乖巧巧的小九,剛才非得鬧著要把謝池淵解決掉。
    小九眼淚汪汪,還跟喻安告狀:“大哥,謝池淵會把畸變體都殺掉!”
    喻安為難,他也知道謝池淵跟畸變體互相都想幹掉對方。
    可是——
    “小九,如果他沒了,所有的畸變體就沒人能壓得住。我會把你們找到後都藏好,但有些畸變體,就是要被除掉。”
    小九沮喪的把臉埋在喻安懷裏,被喻安哄了半天。
    好不容易哄好,小九變回小白蘑菇,鑽進了被窩睡覺。
    而喻安例行去看看謝池淵。
    謝池淵恢複的不錯,臉色已經好了不少。他看完後正要回到自己床上,謝池淵突然哼唧了一聲。
    喻安:“!”
    喻安睜大了眼睛,忙要去叫人。
    “回來。”
    還沒走到門口,身後就傳來謝池淵的聲音。
    喻安隻好扭頭再走回去,走到床邊,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要喝水嗎?”
    喻安聽他聲音發啞,順手去給他倒了杯水。
    謝池淵接過來,勉強喝了幾口。他身上的傷口還疼著,但有喻安在跟前,裝著沒嘶出聲。
    “怎麽是你在這兒陪護?”
    “我自己申請的,唐醫生要睡覺,阮博士被你父親接走了。”
    喻安想到殷覃來接阮柯的畫麵,還是忍不住跟謝池淵說道:“你父親跟阮博士很恩愛!”
    倆父親這麽恩愛,喻安有點不解:“你看到他們這麽恩愛,為什麽還要堅持不婚主義啊?”
    謝池淵含糊道:“戀愛結婚太可怕了,我不想做戀愛腦。”
    他養父殷覃,那麽鐵骨錚錚一硬漢,結了婚對伴侶就一整個戀愛腦。不但生活裏拿肉麻當有趣,有回他跟阮柯鬧別扭——
    為了讓阮柯相信他沒出軌,他還硬邦邦的發誓:“我要是騙你,就讓小淵以後門門考倒數!”
    在門後偷聽的謝池淵:“???”
    一向疼孩子的阮柯:“……”
    雖說最後阮柯相信了伴侶,一場家庭危機也就此解決。但對當時門門隻要正數第一的謝池淵來說,還是造成了極大的震撼。
    原來結婚會讓鐵血如他父親,都變得這麽不做人。
    還是不婚好,不婚就不做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