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的夜晚又冷又滲人, 一隻小胖啾時不時的探出腦袋來，小心翼翼的往外麵看。
    他把自個兒裹起來，可裹得再嚴實，他心裏還是害怕。
    本來睡起來像是豬崽一樣的小胖子, 現在一有點風吹草動, 就立馬警醒過來。
    這一夜, 對於小胖子來說, 無比漫長難熬。
    而喻安也是一宿沒睡，他跟大崽一起, 沒讓男人給逃走。有大崽在，喻安敢直接跟他拚命。
    等到天光破亮, 喻安傷痕累累, 最後一遍審問著被他踩在腳下的人：“我爸跟我外婆的下落，你說不說？”
    “你外婆已經死了。”
    被踩在腳下的男人, 看著提著骨刃的喻安。即使到了這種關頭, 他臉上還是帶著瘋狂的笑意：“喻安, 殺我一個就已經這麽費勁了，你想殺了我們, 簡直是天方夜譚！”
    “不，你殺不了我。”
    男人猖狂道：“你外婆用她的命還攔不住我們。就憑你, 除非你願意和我們同歸於盡！”
    “喻安，你外婆老了，她該死了。而你還太年輕，你不是我們的對手。”
    被踩在腳下還能這麽逼逼叨叨的，喻安也是很少見。
    他微微彎腰，直接將男人的雙手斬斷，雙腳廢掉。做完後, 他身體也已經要撐不住。
    “好了。”
    他閉了閉眼，聲線都有些不穩：“把他帶走，關起來。以最快的速度送到西區裏。”
    西區有阮柯在，阮柯也許能有辦法能把人給困住。
    暫時解決完眼前這個瘋子，喻安跟大崽回到了東區。他雖然很累了，可還是去看了謝池淵。
    “大哥，你把人帶回來了嗎？”
    五崽見到他們回來，立馬迎上去問道。
    喻安點點頭：“我砍了他的手，把他帶回來了。現在準備把他轉移到西區。謝池淵怎麽樣了？”
    “謝池淵的胳膊被感染了，他手臂流的血發黑。大哥，你要盡快從那個人嘴裏審出來，他到底對謝池淵做了什麽。”
    一聽到這茬，喻安眉頭緊皺了起來。
    “你跟大崽去審他，不管有什麽法子，隻要能讓他開口就行。我去看看謝池淵。”
    “好。”
    五崽領了吩咐去做事，喻安則是進到了謝池淵休息的房間裏。謝池淵的身上已經被清理了一遍，衣服也換成了幹淨的。
    他胳膊上的袖子被擼開，露出了上麵的傷口。
    跟五崽說的一樣，傷口分明是有了感染的症狀。而感染會導致的高熱，此刻也在謝池淵身上顯現了出來。
    他渾身的肌膚都發燙著。
    喻安看見他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是在呢喃著什麽。
    房間裏隻有他們，沒有任何人。喻安低下頭，湊近了去聽他說什麽。
    “喻安，不要，我不要你的東西……”
    “喻安，別跟我分開。”
    “我不會殺你，我一定不會殺了你。”
    謝池淵說的句子斷斷續續，喻安聽了好一會兒，才勉強能夠聽清。但是聽清了，卻沒有聽懂。
    五崽那邊的審問還沒有出結果，喻安靠在謝池淵的懷裏，閉眼想要先休息一會兒。
    半個小時後。
    五崽跟大崽都走了進來，他們身上的衣服換了一套，但走近了還是能聞到他們身上有濃重的血腥味。
    “大哥睡著了。”
    五崽看著沉沉睡去的喻安，放低了聲音。他們把喻安小心翼翼地安排到房間裏的另一張床上。
    安排好了大哥，他們給殷覃打了電話。
    現在謝池淵跟喻安的狀態都不好，他們自然是要把事情交給長輩。大哥的長輩不在，謝池淵的長輩還在。
    殷覃跟阮柯都在一起，他們在視頻那頭聽著匯報。
    “我問出來了一點東西。外婆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了。她清醒的時候覺得自己困不住這些瘋子了，所以她一直在想著怎麽永絕這群後患。”
    “她試過讓小鎮直接消失，但這樣也不行，這樣頂多是杜絕了沒有陌生人的進入，不能讓這些瘋子繼續被困。”
    “最後，在她又一次發病的時候，她突然說想回到密盾。顧爸爸覺得她提的這個要求是因為意識又模糊了所以提的，但顧爸爸還是決定陪她回去一趟。”
    “他們沒來得及回密盾，小鎮這些瘋子再一次聯合了起來。”
    “這一次，有外人闖了進來。他們補充了食物，外婆沒有守得住小鎮。”
    “他說外婆死了，被他們隨意丟到了外麵。顧爸爸失蹤了，他們也不知道顧爸爸的下落。”
    這一番的匯報結束，阮柯隻敏感的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
    “密盾。”
    他把這個詞單獨拎了出來：“我相信外婆不會平白無故的說要去這裏。”
    “她一定是想起來，密盾裏麵有什麽東西能攔住這些瘋子，或者……能殺死這些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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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柯說著他的分析結果，大崽聞言，沉思片刻後，開了口：“我會親自去看看。”
    “帶上人去。”
    阮柯追加著補充：“盡可能帶多一點人去，我擔心那些瘋子也會去密盾。”
    這群瘋子的智商很高，外婆說過的話，他們絕不會當做耳旁風。
    他們聊完了這些，阮柯主動問道：“池淵被感染上了什麽？顧博士說過，這些人最擅長製造各種病毒。”
    阮柯對謝池淵的體質再了解不過，謝池淵還從來沒有感染過任何病毒。
    “他說謝池淵感染的是一種刺激神經中樞的病毒，他們本意不是想對謝池淵造成什麽傷害。”
    “他們是好心幫謝池淵把以前的記憶恢複。”
    “放屁。”
    殷覃聽到這兒，臉色都沉了下來：“池淵就缺了一段小時候的記憶，幾歲小孩的記憶，有什麽可恢複的。”
    這些瘋子就是在犯賤。
    “池淵現在有生命危險嗎？”阮柯問出來了重點。
    “沒有。”
    五崽說道：“但具體會不會有生命危險，現在謝池淵還沒有醒，我還不能確定。”
    幾人聊了會，西區會派飛機來接人，同時，他們會讓唐伊坐飛機過來給謝池淵治療。
    他們聊事情聊的很快，中間沒有任何的廢話。
    大崽去密盾裏查看情況，唐伊去東區給受傷的謝池淵還有喻安治療。
    阮柯要看住被他們活捉的瘋子之一，並且要研究這個瘋子是否是有什麽特殊異能。所有人都很忙碌，他們的這次忙碌，普通民眾還絲毫不知。
    等喻安睡醒後，他身邊已經站著唐伊了。
    “大哥。”
    跟唐伊一起來的還有小蝴蝶，小蝴蝶不知道在他床邊守多久了，見他醒來，小蝴蝶立馬湊過去，眼也不眨的看著大哥：“你受傷了。”
    喻安睡覺的時候做了點夢，夢有些駭人，他夢見了自己的葬禮。
    這會兒看見六崽，喻安的情緒稍微冷靜了一點。他一開口，嗓音有點啞：“你怎麽來這裏了？”
    “我不放心你，所以過來看看。”
    六崽說著，還跟他說了其他崽崽的情況：“二崽他們也想來，阮博士沒讓。”
    有唐伊在，謝池淵的身體情況很快就有了好轉。他給謝池淵做了個深度檢查，檢查顯示，謝池淵的確沒有性命之憂。
    隻是他如今陷入了重度昏迷的狀態，唐伊也說不準他什麽時候才能醒來。
    一切暫時安定下來。
    喻安又去看了眼還在昏迷的謝池淵。他握著謝池淵的手，說道：“謝池淵一直在忙，幾乎就沒有好好休息過。”
    “這次就當是給他放個假吧。”
    他希望等謝池淵醒過來的時候，自己能把一切麻煩都解決。他想跟謝池淵好好過一過安穩的日子。
    沒有任何的生存危機，他們就簡簡單單的帶著崽崽們過日子。
    上麵有爸爸跟外婆還有長輩們，底下有崽崽們還有更小的崽崽。想到更小的崽崽，喻安突然想起來——
    自己還沒看見胖胖。
    他扭頭，對著小蝴蝶問道：“四崽他們在哪兒？還有啾啾，怎麽到這會兒都沒過來？”
    小蝴蝶也是剛到，聽見他這麽問，於是回道：“我去找找看，他們估計都在一塊。”
    “行。”
    小蝴蝶去找崽崽們，喻安沒跟過去。他靠在謝池淵的身旁，在思索著要怎麽殺死那些瘋子。
    “同歸於盡……”
    喻安喃喃著這個詞，他沒忘記那個瘋子對他說過的話。他說，除非同歸於盡，否則他不會被殺死。
    這會兒沒有外人在房間裏，連唐伊也去配藥了。
    喻安垂眸思索著，半晌，他伸出了手。他有所有崽崽的異能，這些異能在瘋子身上不起作用。
    也不對。
    他能用骨刃打出傷害值，同樣的，他在被重傷的同時，對方也會被傷。還有，對方一直想吃了他。
    畸變體也可以吃，準確來說，畸變體不是吃，是吞噬。
    喻安的腦海裏有過他曾經出任務時，吞噬任務目標的畫麵。宛如從掌心中生長出來的藤蔓，一點點纏在任務目標身上，最後是足以吞噬掉目標的。
    這個想法，讓喻安瞬間振奮。
    如果他能把這些瘋子吞噬掉，那才是真正的一勞永逸！
    “六崽，飛機開走了嗎？”
    “馬上要開走。”
    六崽回答完，疑惑道：“大哥，你問飛機幹什麽？你要回西區嗎？”
    “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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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安急匆匆的往外走著：“讓飛機別急著飛走，我還有事！”
    六崽：“……”
    六崽目送著他離開，等他走遠了才想起來，他忘記跟大哥說，他還沒找到其他的崽崽們。
    喻安也沒注意到六崽沒找到胖胖他們，在他的認知裏，幾個崽崽們都在一起，不會出什麽事。
    而更小的胖胖有幾個啵啵看著，更不會出什麽事了。
    他走的很急，在飛機即將開走前，把被他逮到的一號瘋子給薅了下來。他給這些瘋子編了號，現在這個是1號。
    這個瘋子被斷了手腳，本來跟他一樣，奄奄一息。但此時此刻，這瘋子的手腳竟然有了恢複的征兆。
    果然。
    能創造出畸變體，能製造出喪屍病毒，這些瘋子怎麽可能沒對自己進行改造？他們自詡是神，這具身體也真的如神一般。
    喻安把人薅下來後，沒讓任何人跟著。他單獨把1號瘋子帶進來東區的獨立牢籠裏。
    在這裏，不會有任何人打攪他們。
    1號瘋子被折磨了一通，他靠在牆壁，眼神陰戾的盯著喻安，一句話都沒說。
    喻安檢查了一下四周，在確定四周沒人後，他這才拉了張椅子坐下，對著靠著牆壁的瘋子，說出了第一句話：“你們如果被我吞噬了的話，還會死不了嗎？”
    這個問題讓瘋子都有一瞬間的變了臉色。
    但隨即，他有恃無恐的笑道：“你知道吞噬了我們，你自己會有什麽代價嗎？我們是神，你隻是被冠以神造之稱的實驗產物。”
    “吞噬了我們，你也活不了。”
    這個世界上有吞噬這個詞，也有反噬這個詞。吞噬跟反噬一字之差，聯係本來就是密切的。
    喻安定定的看著他的表情，半晌，了然道：“哦。看來吞噬是有用的，你害怕被我吞噬。”
    喻安的話，讓麵前的瘋子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他聲音陰沉的強調道：“吞噬我，你會死。”
    喻安笑笑：“不一定吧，我覺得我能撐到把你們全部吞噬掉。到時候就算死了，把你們全都帶走，也挺劃算的。”
    喻安算著這樁生意，覺得不虧。
    他從椅子上起來，掌心的藤蔓慢慢生長著，最後，徹底將麵前這個瘋子給包裹住。藤蔓刺破了肌膚，紅色的血流幹淨後，取而代之的，是金色的血液。
    這種血液似乎是從骨子裏滲出來的，喻安一開始還是站著的，但等到藤蔓開始吸食這種金色的液體後，他麵色也一點點發白起來。
    他重新做回到椅子上，繼續安靜的等待著。
    不知過了多久。
    靠牆的瘋子宛若人間蒸發了一樣，他甚至連一絲存在的痕跡都沒有留下。在被藤蔓吞噬前，他是拚命掙紮過的。
    他掙紮的痕跡，在牆壁上隱約還可以看見。
    喻安的麵色從發白到泛紅，他身體如同被注入了一股岩漿，連血液都是滾燙的。內髒被灼的幾乎要熟掉，他的手指死死的攥著椅子，強忍著沒讓自己溢出痛呼聲。
    在獨立牢房裏待了快兩個小時，放心不下的小蝴蝶，悄悄飛了進來。
    他看見了坐在椅子上的大哥。大哥看著很累，他靠著椅背，眼睛閉著，隻有指尖時不時動一下，證明他還好好的。
    而被大哥提進來的人，已經不見了身影。
    六崽看著隻剩下大哥一個人的牢房，猶豫再三，還是停落到了大哥的肩膀上。他輕聲叫道：“大哥，醒醒。你怎麽在這裏睡著了？”
    喻安被叫了好幾聲，才緩緩睜開眼睛。看清肩頭上的小蝴蝶後，喻安睜開的眼睛又閉了點兒。
    他說道：“六崽，我有點累。”
    小蝴蝶親昵的蹭蹭他的臉頰，哄著他道：“累的話我們回去再休息，房間裏有床，比在這裏休息要舒服的多。”
    “好。”
    喻安答應著好，但拖延了好一會兒才起身。
    六崽以為他是犯懶，殊不知，他是在攢著力氣。吞噬這個瘋子的副作用，比他想象的還要更嚴重一些。
    現在隻是吞噬了一個，如果，把他們全都消化完，喻安很清晰的感覺到——
    自己恐怕真的會死。
    他跟著六崽回到房間裏，還是有謝池淵在的房間。唐伊看見他們，問道：“你大哥的狀態怎麽不太好？”
    他是在跟小蝴蝶說話。
    小蝴蝶代他回答：“我大哥有點累了，想休息。”
    唐伊聞言，放低了聲音：“行。那你讓你大哥睡吧。你大哥最近也辛苦。”
    為了不打擾他休息，房間很快又安靜下來。
    唐伊跟小蝴蝶退到了門外。
    喻安挨著謝池淵，他攥住了謝池淵的手指，臉也抵著謝池淵的肩頭。屬於謝池淵的氣息縈繞在鼻尖，他安心的再次開始休息。
    而在他休息的時候。
    六崽終於知道了其他崽崽的下落，是八崽回來報告的：“我們還沒有找到胖胖，六崽，你來了正好，快點，一起去找找。”
    “胖胖已經丟了一天一夜了，再找不回來，我怕他會有什麽危險。”
    八崽徹夜未眠，找到了現在。他看著小蝴蝶，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六崽，你正好也有翅膀，你看看能不能模擬一下胖胖的飛行路線。他是要去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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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眾所周知，蝴蝶也是最會采花的。
    六崽好不容易看見個崽，結果見麵還沒開始聊天，就得知了胖胖走丟。他臉都黑了，顧不上訓斥八崽，就直接開始去找。
    他記住了八崽說的胖胖要采花，所以找的時候，也是往有花的方向去找。
    他飛得快，八崽追著追著就追不上了。
    在飛了足足有兩個多小時後，小蝴蝶驟然停了下來。他低頭看著倒了一小片的草叢，這草叢倒的痕跡，從上空來看，就像是個小圓球。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小胖子。
    小胖子最開始被帶回西區的時候，瘦瘦小小的一小隻。但小胖子有福氣，挑準了啾啾當爸爸。
    有了爸爸的小胖子，在真的開始往著日漸圓潤的道路上狂奔而去。
    西區裏沒有誰會不喜歡這麽一隻小胖子。
    小蝴蝶想想在西區裏還從來沒有吃過苦頭的小胖子，再看看野外這種環境，他更急躁了。
    他向來細心，在找到圓球形狀的草叢後，他耐著性子，繼續飛。
    陸陸續續的。
    他又看見了兩個這種形狀的小草叢，除此之外，他還看見了胖胖的毛毛。
    胖胖雪白色的毛毛已經髒兮兮的了，毛毛混在一堆稻草裏。而那麽多的稻草，看著能躺很多個小胖子了。
    小蝴蝶看著這些，腦海裏浮現出了一個猜測：“在稻草上躺著的，原本是一個人。”
    小胖子很可能是跟一個陌生人在野外度過。
    小蝴蝶不確定這個人是好是壞，會不會對小胖子有危險。他又擔心又覺得小胖子欠收拾。
    等這次回去，他一定得好好教育這個小胖子！
    稻草，還有稻草上的血，還有髒亂的毛毛。小蝴蝶越看越覺得這隻小胖子，在外麵肯定不好過。
    他繼續追蹤著。
    終於。夕陽西下，他找到了一個山洞。
    山洞被石頭給堵著，在洞口處聽不到任何聲音。
    小蝴蝶駐足，仔細的聽著。在聽了好一會兒後，他聽見了裏頭有輕微的聲響，像是小石頭掉地上的聲音。
    “胖胖？”
    小蝴蝶輕而易舉的推開擋著的石頭，這點石頭根本不堪一擊。石頭轟然碎開，與此同時，裏頭響起了一道超凶的啾啾聲。
    “啾！”
    “啾啾！”
    炸毛的啾啾聲響徹整個山洞，小蝴蝶在聽到啾啾聲的瞬間，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還好。
    能叫這麽響亮，起碼證明小胖子是安全的。
    小蝴蝶為了方便揣上這隻小胖子，他用人形進的山洞。在洞口還沒進來時，他就開始叫道：“胖胖，出來。”
    他連著叫了好幾聲，裏頭炸毛的小胖子才突然一呆。
    下一秒。
    凶巴巴的小胖子“啾”的一聲衝了出來，在看見外麵的啵啵後，小胖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不過是走丟了一天一夜，原本白白淨淨毛茸茸的小胖子，毛毛都禿了一層。他渾身灰撲撲的，小翅膀上還有幾道傷口，怎麽看怎麽像個小可憐。
    六崽見到這樣的小胖子，眼下也隻剩下心疼了。
    他看看小胖子的翅膀，問道：“跟人打架了？”
    小胖子淚汪汪的點點頭，他緊緊的扒拉著六啵啵，使勁兒的要六啵啵抱。在抱了不到兩分鍾，小胖子指指山頭，抽泣的道：“洞洞，婆婆呀。”
    六崽：“？”
    六崽聽懂了他的意思：“山洞裏還有個婆婆？”
    小胖子繼續點頭。
    六崽單手抱著小胖子，走進了山洞裏。
    山洞的空間很逼仄，在最裏麵，六崽看見了小胖子嘴裏的婆婆。在看到婆婆的臉後，六崽當場愣在原地。
    小胖子還在跟他說著：“啵啵，救救婆婆呀。”
    六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喉嚨發緊，答應道：“好，我們現在就帶婆婆回去。”
    回去的路上。
    由於小胖子這會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憐了，六崽本來是想給他打理一番，再把他給帶回去的。
    可是小胖子搖搖頭，拒絕了。
    他堅持著就要這樣去找爸爸還有大啵啵，六崽拗不過他，隻好就帶著這麽個小可憐回去了。
    小可憐趴在他的肩膀上，蔫頭蔫腦的：“啵啵。我沒有給大啵啵找到生日禮物。”
    六崽低低道：“不，你已經給大伯伯找到了最好的生日禮物，他會很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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