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就是敵人派來坑我的吧！”藤丸立香掐住吉爾·德·雷的脖子用力搖晃著,“達米安，把你的刀給我，今天非要撕了他！”
    “真的是冤枉！我對您可是忠心耿耿,怎麽會背叛將聖女帶到我麵前的您呢！”吉爾奮力地為自己辯解,表情真誠,“在下向聖女發誓，絕對不會背叛主人您！”
    “那……那就是魔神柱？”迪克看著遠處的黑紅色觸手有些不敢置信。雖然眼前的比起幻境中要瘦小很多,但直覺在告訴他那東西十分不妙。
    “沒錯,那就是魔神柱……你們怎麽知道這是魔神柱？”立香有些疑惑,他十分確認自己沒有說過魔神柱的事情。
    麵對當事人，實在無法把幻境的事情說出口,迪克立刻岔開話題,“這邪惡的感覺真讓人難受,我們該怎麽辦？再來一發導彈嗎？”
    好在對方還在忙著與吉爾掰扯沒有追問，反而是臨時頻道中喪鍾沒好氣地回答,“你們當那種洲際導彈可以在超市裏隨便買的便宜貨嗎？我費了好大功夫才在複仇者的眼皮底下弄進來,錢還是自己墊付的，接你們這單生意真他媽虧死了……”
    “情況不對,”比起地下的吵鬧,停留在空中在觀測情況的蝙蝠俠要嚴肅很多，“海魔並沒有消失,他們還在動。”
    就像他所說,龐大的海魔隻是被暫時擊散,散碎成無數塊漂浮在海麵上,正在以緩慢的速度在不斷聚攏。而魔神柱一動不動地佇立在海中,柱體上的眼睛都閉合著,就像在等待某個時機蘇醒。
    不知道魔術師們用了什麽方式,將雷宵古體內的魔神柱碎片在短時間內培養的這麽大，還將其混入了海魔裏麵，雖然並非完全體，但也是個相當強大的敵人。冷靜下來的立香問向旁邊的從者，“你能確定海魔的狀態嗎？”
    被敲打一遍的吉爾靠譜地分析，“剛才archer的寶具擊中了海魔內的魔導書，但因為魔神柱的存在沒能將海魔們徹底消滅，現在它正在試圖替代魔導書成為內核……恐怕再過一段時間，魔神柱就會可以完全操控海魔。”
    “還有多長時間？”
    “嗯……這就不好說了，但依我來看，”吉爾伸出三根手指，“不超過30分鍾，海魔就會恢複。”
    “不止這樣。”空中出現一個魔法門，帶著兜帽的魔女和紮塔娜從中走出，“這裏是地脈分支的入口，魔神柱在利用海魔來汲取魔力，如果不能趕緊解決的話，我們將會麵對一個複蘇的魔神柱。”
    “美狄亞？還有……紮塔娜小姐？”
    摘下禮帽女魔術師對著立香行禮，“這是第二次見麵，迦勒底的禦主。我先前在調查的時候有幸遇到了美狄亞大人。我有預感，如果魔神柱完全蘇醒，將帶來極大的災難，請允許我幫助你們。”
    其他人都聽到了談話，就算聽不懂其中名詞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有什麽我們可以做的嗎？”迪克搶在少年搖頭前說道，“雖然在魔法上麵我們是外行，但一定有我們可以做到的事。”
    頂著眾人信任的目光，年輕的禦主下達了指令，“削弱它。喪鍾，讓人運輸一些重火力武器到這裏，夜翼羅賓，想辦法攻擊海魔以減緩它們的再生速度，美狄亞和紮塔娜，拜托你們找出魔神柱的弱點，我會聯係教授和比利小子過來幫忙……”
    最後隻有一個人的名字沒有提到。
    不知何時站在旁邊的蝙蝠俠開口，“我呢？”
    壓根沒想到對方回來的速度這麽快，沒有安排也沒有考慮的立香抓了抓頭發，“要不……您去幫幫夜翼他們？”
    對方沒有動作，被麵罩遮住的麵孔看不出情緒，但強大的壓迫感讓人心裏有些不安。是自己安排有錯誤嗎？還是說不滿被一個未成年支使？感覺就像是頂著上學時班主任的凝視一樣，立香幹笑著，“那要不……您能借我一把小刀嗎？”
    接過蝙蝠俠遞過來的匕首，背對著那x線一般的目光才讓立香稍微放鬆下來。他深吸一口氣，暗自下定了決心，挽起袖子，左手拿著匕首用力割向右手。
    但在刀尖接觸到皮膚前被人阻止了。
    蝙蝠俠緊緊抓著拿刀的左手，聲音中帶著不解和慍怒，“你要幹什麽？”
    “我、我隻是想畫個召喚陣。”缺少材料的情況下，隻能用血液繪製魔法陣，難道這把刀子上塗滿了藥？立香不安地看著手裏看似普通的匕首，思考要是像動畫中用牙齒咬破手指能否可行。
    才發覺自己的語氣有些過於激烈，蝙蝠俠試著緩和語氣，但抓住的手依然沒有鬆開，“你這樣很容易割到血管和肌腱，要是……”
    該沒說完，他的建議被旁邊突然響起的尖叫蓋住。
    “啊啊啊啊！我的主人啊！難道你要打破那個封印進行召喚從者嗎？”
    “不，隻是準備而已，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我是不會……”
    “啊啊啊！不虧是我的主人，多麽偉大！”但吉爾壓根不聽人話，自顧自地大喊著，“這簡直是和貞德一般崇高的行為，在下敬佩不已。”
    “你確定？一旦進行召喚，不僅僅是你，其他人也會受到連累。”另一個年輕的聲音在旁邊響起，穿著花花披風的年輕人動手將蝙蝠俠的手臂掰開並將人擠走，取而代之站在少年的麵前，藍色的眼睛像是審視靈魂一般看著對方。
    已經下定決心的立香回答著，“如果是為了打敗魔神柱的話，迦勒底的其他人應該會理解。事後我會向他們一個個道歉，將所有責任承擔下來。”如果那時自己還有機會話。
    然而對方卻對他天真的想法嗤之以鼻，“天真，你以為將被全魔術界通緝和追殺的人，能活著離開這個國家？”
    一直默不作聲的蝙蝠俠在旁邊聽著一切，他注意到少年手臂上蔓延的黑色紋路，看到對方歉意地看了自己一眼後不帶一絲猶豫地說，“這些事情以後在說，我要打敗魔神柱和這裏的敵人！大不了就去西伯利亞種土豆！”
    似乎聽到了不錯的回答，灰白頭發的年輕人笑了起來，他將裝有素材的瓶子放在少年手中，行了紳士禮，“那麽archer·莫裏亞蒂，將會輔佐你到最後一刻。”
    拿到材料免於放血的立香高高興興去準備繪製召喚陣，留在原地的蝙蝠俠目光緊緊盯著莫裏亞蒂。相比第一次見麵，對方似乎變得年輕不少，但眼睛中依舊充滿了狡猾和陰謀。
    “你早就物料到了。”對方是故意讓自己知道這一切，雖然隻是見到的第二麵，但這個男人依舊如此討厭。
    “嗬嗬，你也聽到了，他身上將會背負很多，作為一個合格的監護人，我隻不過是提前為他鋪墊道路而已。”
    “一個走向犯罪的道路？”
    “犯罪？nono，是更適合他的道路。”莫裏亞蒂搖了搖手指，“他有特殊的才能和氣質，隻需要提供一些催化劑就能有不得了的成長，我也十分好奇他會成長到什麽樣的地步。”
    緊緊攥著拳頭，蝙蝠俠努力壓抑住想要給對麵那張可惡的臉來一拳的衝動，低沉的嗓音警告著，“他是我的家人，不需要你多管閑事！”
    “哦，那你要怎麽做？是將他藏起來看著哥譚再次被魔術師攪亂，還是無能為力地看著他被抓回去做成標本？蝙蝠俠，你是一個偉大的英雄，但你隻是個凡人，你無法同時保護兩樣東西。”
    莫裏亞蒂的每一句話都重重地敲打著蝙蝠俠的心，對方帶著狡詐又不失優雅的笑容，吐出宛如南極凍土一般冰冷的語言，“他將成為風暴的中心，會帶來無數的麻煩，給你，給這個城市，給周圍的一切，如果因為他你失去了其他的孩子，或者那位優秀的管家，你會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蝙蝠俠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看著對方，但攥的越來越緊的拳頭透露出他內心並不如表麵那樣平靜。
    片刻後，他鬆開了拳頭，“我不會後悔，他應當走向光明的道路，我會盡所能來幫助他。”
    對方發出一聲嘲弄般的冷笑，“憑你所謂的“正義”嗎？那種虛偽將帶給他更多痛苦，甚至還會死亡，對，就像你的二兒子一樣……”
    “莫裏亞蒂你這個糟老頭子在瞎bb些什麽！信不信我現在就過去打爛你的嘴？”耳機中突然傳來傑森的怒罵，將這場兩位“監護人”的爭執打斷。
    “別聽他的，布魯斯，我們不需要你的保護，立香也是，他比你想象的要堅強的多！”不知道什麽時候加入到通訊頻道中傑森說道，“什麽光明黑暗，拜托不要把你們的觀念強加到別人身上，有沒有問過立香答應不答應？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選擇！”
    “謝謝你，傑森，你提醒了我，我們都忘記最重要的事情。”忘記了應該與孩子溝通交流，而不是將自己的想法強加上去。
    總是在犯同樣錯誤的蝙蝠俠歎了口氣，“莫裏亞蒂，作為家長應該尊重孩子的選擇，無論他將來選擇留下還是離開，我都會支持他。”
    “哪怕他成為惡人？”
    “我們家已經有了一個黑邦老大，在多一個也不奇怪，更何況……”布魯斯嘴角微微勾起，自信地說道，“我相信我的家人，不管是達米安、傑森還是立香或者其他人，他們都不會成為純粹的惡人。”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不在搭理對方。
    莫裏亞蒂一直以來遊刃有餘的笑容垮掉了，對著空氣抱怨著，“真是無趣的男人。”
    隻剩下兩個人的頻道中傳出年輕的男聲，“換做以前，他早就上來揍你了。”
    “喂，這可是你拜托我‘稍微刺激一下蝙蝠俠’的。”
    “我可沒讓你說道這種地步上，而且你明知道立香有自己的選擇還說這麽多廢話。”
    “對沒錯，要以防萬一嘛，哪怕有1％的可能也要做好準備，這才是一個優秀的邪惡組織首領。況且——”莫裏亞蒂的聲音帶了一絲愉悅，“看到好人們在最後不得不墜入黑暗，這不很有意思嗎？”
    “……”通訊對麵沉默了片刻，“我果然還是討厭你，莫裏亞蒂。”
    “我也討厭你們這些偵探，德雷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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