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就是你說的超級無敵好的計劃？！”傑森率先發難,一把將自己心愛的夾克衫扒回來，慍怒地看著少年身上的點點血跡。
    “你的好計劃就是將那個小醜從者的炸彈放在身體裏麵然後用自己當誘餌？你就不怕那個混蛋欺騙了你反而將你炸死嗎？”他又瞪向提姆，也一起責怪著，“你怎麽就沒阻止他？”
    平時一直和善的提姆也瞪著兄弟,“我他媽要是知道是這個狗屁計劃,早就阻止了。你從迷宮裏就準備了這個計劃？真是瘋了！”
    達米安抱著手肘沒有說話,他早就猜到藤丸立香獨自準備了某種愚蠢又瘋狂的計劃，不能否認這確實救了大家。但自己才不會傻到在這個緊張的場麵裏幫助藤丸立香說話，那個蠢蛋自作自受活該被罵,應該接受教訓以免下次在做出危險的舉動。
    “唔……”夾在中間的立香被罵的無話可說,雖然他也是憑借著以前的羈絆，抱著“敢耍滑頭自己就算死了也要殺到英靈座將你手撕”的信念豪賭了一番,將但想到梅菲斯托幾乎接近負數的信譽值,頓時沒有理由來辯解。
    “怪不得當初你能將稻草人小醜揍個半死，原來你他媽也是個瘋子！！”傑森開始翻起舊賬，似乎這場訓話離結束還早，“要是再來一次我非……哼。”
    話還沒有說完聲音便低了下去,變成一聲冷哼。用不著回頭,立香從傑森移開的眼神中和背後逐漸接近的壓迫感也能知道蝙蝠俠過來了。
    “咳，”清了清嗓子，蝙蝠俠特有的低沉嗓音緩慢開口,“我該怎麽稱呼你？古達？迦勒底？還是……”
    “夠了，不會說話就別說。”傑森翻了個白眼,忍不住出聲諷刺,“老頭子,不管他是誰,他仍然是你的兒子,要是沒有他我們都要成了那隻怪物的食物！”
    “……”蝙蝠俠有些尷尬，他隻是想問一下對方的代號，畢竟少年先前一直隱藏身份肯定是不想暴露身份，自己應當遵守這個規則——在帶著麵具的時候應該稱呼代號而不是名字。
    頂著幾個孩子憤怒或無奈或鄙夷的視線，平時能言善辯的布魯斯在這種時候語言係統又該死的退化了。他有很多問題想要問，關於少年的既往，關於迦勒底的事情，關於黑邦的事情，關於幾個孩子怎麽湊在一起，關於什麽時候一起吃個晚飯……無數的問題在大腦中轉過，屬於蝙蝠俠的理智和布魯斯的感性在不斷交替，但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不知道如何與這個，和其他孩子截然不同的少年交流。
    麵罩下的眼睛看著自己剛認識一個月的兒子，沾著泥土的臉孔上還帶著少年尚未褪下的青澀，但藍色的眼睛中卻充滿飽經風雨的堅毅，絲毫不遜色他見過的任何一個戰士。
    “藤丸立香。”少年率打破沉默，湛藍的眼睛毫不動搖地看著蝙蝠俠，坦白自己的身份，“有的人稱呼我為‘迦勒底的禦主’。”
    果然……蝙蝠俠在心中默歎了一口氣。剛才他聽到魔術師的談話時就已經印證了心中的猜測，但聽到少年自己承認，仍未免有些唏噓。
    那位幻境中堅強的背影，人們口中的救世主，以凡人之軀扛起整個人類危機的禦主，真的就是眼前的少年。
    他相信少年所說，也願意去相信與自己血脈相承的兒子，或許自己應該先放下蝙蝠俠的身份，更主動一些？
    “我……”剛開口說了一個字，另一個震驚的聲音蓋過了他。
    “什麽？！立香你就是迦勒底的禦主？！”全程狀況外的迪克終於梳理清現在的情況，他看著少年，不敢置信地喊出聲，“在幻境裏和眾多從者一起戰鬥的那個人？！”
    “迦勒底的禦主？”這次又輪到旁邊的傑森滿臉疑惑，“這是什麽？什麽幻境？難道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迪克沒有回答，仍然在為這個不得了的事實而目瞪口呆，接著他又想起一件事，聲音懷疑地問向身份驚人的弟弟，“b猜測過caster就是迦勒底的禦主……難道……難道那也是……”
    不用對方回答，光從少年不好意思的表情上就已經知道了答案，迪克感到內心中有什麽東西破碎了。雖然那位神秘的法師朋友的真實身份是熟人這件事很好，但想到自己曾經熱情洋溢絞盡腦汁沒話找話的給對方發送消息，迪克隻想找個洞鑽進去。
    “笨蛋，這種事情我們早就發現了。”達米安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提姆也難得附和著點點頭。
    “而且一直和你發信息的人是我，最後實在受不了你的廢話把你屏蔽了。”末了達米安還惡劣的補充了一句。
    怪不得自從回到布魯德海文，不管自己怎麽發送信息，手機中那邊的caster就不在有任何回複。迪克感覺心碎的更加厲害。
    經過大兒子的一折騰，蝙蝠俠原本想說的話在嗓子中又咽了回去，他從腰帶中拿出止血敷貼，看著少年身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先處理一下傷。”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不再提及先前的話題，明明是具有血源關係的父子但此刻生疏的卻像陌生人。一直在旁邊觀看的超人歎了口氣，雖然不清楚迦勒底是什麽，身為外人的他對於別人家的家務事也不好插嘴。
    看來有必要找個時間，好好與布魯斯談一下家庭教育的重要性。覺得自己在這方麵做得不錯的克拉克內心有些小驕傲，或許可以叫上閃電俠一起……說起來，閃電呢？
    四周望了望，並沒有看到紅色的身影，這時候超人才察覺到自己的披風被人拽了拽。
    視線向下，隻見一個帶著閃電標記的紅色豬仔，正在淚眼汪汪地拉扯著他的披風。
    “哼哼哼哼哧！！”為什麽我還是這個樣子！！
    悲鳴聲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蝙蝠俠皺著眉頭打量著閃電豬，又回頭看了看已經恢複正常的三個孩子。
    “這是怎麽回事？閃電，你沒有變回來嗎？”
    豬仔的頭幾乎搖出來殘影，看著幾分鍾前還是難豬難弟的三個人，流下了羨慕的淚水。他從來沒有如此想念自己原來的樣子，要是一直變不回去怎麽辦，可以讓蝙蝠俠養自己嗎？
    身為專家的立香走過來，繞著豬仔轉了幾圈但也沒有看出什麽，他也一頭霧水。隨著彌諾陶洛斯的退場，地下的迷宮已經消失，在其中所召喚的影從者會一起消失，詛咒也會一同解除。恢複正常的迪克三人就是最好的證明，但這一隻是怎麽回事？
    “還記得你是怎麽變成這幅樣子的嗎？”
    “哼哼哼……”
    就算是是精通十幾門語言的蝙蝠俠也不會動物的語言，他們隻能連蒙帶猜的猜測豬仔要表達的意思，最後聰明機智的閃電豬用蹄子在地麵上畫出將自己變成這幅樣子的罪魁禍首。
    雖然畫像有些抽象，但眾人可以認出是個長發的女人。立香看著那細長的耳朵，恍然大悟道，“是美狄亞iy！”
    既然詛咒沒有解除，就說明這位年輕的美狄亞沒有消失，反而還存在某個地方……想到這，立香的冷汗流了下來。
    畢竟那位美狄亞iy雖然外表是單純又無害的少女，但在某些方麵來說她可是相當“可怕”的人物。就……就交給長大後的美狄亞來處理吧，胃中隱隱發酸的立香選擇了逃避。
    眾人還在討論閃電豬的去處，它不肯回到中心城，絕對不想讓認識的人看到自己這幅樣子。艾瑞斯也就算了，要是被無賴幫那群家夥看到，絕對會拿這個取笑自己一輩子。
    “沒關係，閃電。”超人溫和地抱起豬仔，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回憶起了童年，“堪薩斯的農場很大，你可以在那裏放開跑，而且我對於飼養……有一定經驗。”
    這時立香攜帶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基地那邊發來的聯絡。
    “終於打通了，古達大師！您在哪裏？！家門口都讓人打進來了！”在一片雜亂，充斥著槍聲和爆炸聲的背景音中，企鵝人焦急的聲音傳過來。“布魯斯·韋恩那混蛋騙了我們，竟然將怪物帶了進來。”
    “什麽？！”
    所有人不由自主地看了旁邊一言不發的哥譚騎士，隨後蝙蝠俠拿走手機，“發生了什麽事？”
    “蝙、蝙蝠俠？”企鵝人顯然十分差異，隨後自言自語的給自己找借口，“好吧，也不奇怪，畢竟蝙蝠女俠都站在大師這邊……”
    蝙蝠俠打斷對方的嘀咕，“說重點，我剛看到布魯斯·韋恩本人已經乘坐私人飛機離開了哥譚，他怎麽可能會在那邊，你確定那是他本人？”
    “該死，我就說韋恩那軟蛋怎麽可能會……”企鵝人似乎想起來自己的老大明麵上還是韋恩家的人，急忙糾正自己的話，“我是指那位大少爺不可能身手那麽好，差點打死了鱷魚人……”
    又是一陣激烈的槍戰聲，同時還有企鵝人氣喘籲籲的聲音，似乎他正在劇烈的跑步，“總之……地下水道出現了很多機器人，還有章魚一樣的怪物，將黑邦德大本營全部毀了，我們正在到處逃竄……呼呼……”
    “其他人怎麽樣了，從者們呢？”就算立香自己離開了，下水道的基地中也應該有安妮＆瑪莉，比利小子，美狄亞和戰鬥力≈0的吉爾·徳·雷，三名從者在不至於會被打的落荒而逃。
    “雙…雙麵人受傷後，”氣喘勻了的企鵝人回答著，“那對姐妹花留下來對付假韋恩，archer去前麵清掃怪物，該死，下水道裏到處都是這惡心的東西！”
    話中沒有提到美狄亞，看樣子企鵝人並沒有看到對方，難道她離開了魔術工坊？
    “大師！老大！boss！”電話那邊的企鵝人突然加大音量，聲音氣促而驚慌，“雙麵人發來信息，那對姐妹花死了！大師，快來救救我們”
    隨著一陣掉落聲，企鵝人的聯絡中斷，所有人略有所思，除了接受太多信息一時有些茫然的迪克。
    “等等等等，企鵝人？你們什麽時候和他這麽好？還有古達……如果我沒聽錯的話那不是最近哥譚裏新起的黑邦老大嗎？布魯德海文都聽過他的大名，難道……”
    他的手顫抖的指向立香，眼神在幾個兄弟之間來回漂移，毫不意外的看到幾個人點點頭。
    “最開始是立香，但後來是我們一起假扮的，卡珊德拉也有參與。”提姆善解人意的解釋道。
    “什、什麽？幹掉小醜黑麵具好幾個超級反派統一哥譚地下世界雙麵人企鵝人俯首稱臣還把正義聯盟和複仇者都打敗的那個傳說的人物？”迪克一口氣將自己聽到的謠言說出來，也是他為什麽趕回哥譚的原因之一。
    他的眼睛瞪的滾圓，似乎這比迦勒底禦主的事情更令人驚訝。傑森和達米安也就算了，立香和提姆怎麽也開始混黑了，貌似還和企鵝人相處的不錯……b知道這件事嗎？
    實際上今天才知道的蝙蝠俠深沉地點點頭，“我早就猜到了。”
    “那為什麽沒有人告訴我！”迪克感覺自己被家人們排除在外，錯過了太多，這麽有意思……不，重要的事情為什麽不告訴自己。
    達米安老氣橫秋地說著，“格雷森，你這幅蠢樣子丟死人了，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你們可真過分，好歹跟我說一聲啊！”
    ……
    在兩個人拌嘴的時候，查看電腦的提姆碰了碰立香，示意了下自己攜帶設備的屏幕，在兩小時前卡珊德拉發送了一封加密信息，剛剛被他解密成功。
    信息裏隻有三張圖片，一張是幾個人都見過的，百貌iy手繪的塗鴉清晰版；一張是舊哥譚城區的地圖，上麵標注了幾個地點；最後一張是世界地質圖，被人用筆畫出奇怪的線條。
    “這是……”認出最後一張圖下的標注是美狄亞的字跡，立香仔細辨認著圖案，從快要還回去的魔術知識中找出相關記憶，“這是靈脈的走向！”
    沒有錯，哥譚地下應該有一處靈脈的分支，而當年的幾棟可疑建築都是建立在分支的走向上，但隨著近代人類的開發讓本就不豐富的靈脈逐漸枯萎，不少地方已經被荒廢。
    他將視線移到海岸邊，那裏是靈脈進入哥譚的入口，也是當年建立起造船廠的地區。
    “我要去港口，那裏可能有下一步的線索。”立香抬起頭，問向周邊的人們，“誰可以代替我去基地救人？”
    從聽到企鵝人電話開始，短短幾分鍾內蝙蝠俠已經製定好接下來的計劃，習慣性的發布指令，“迪克，你”
    而向來聽話的大兒子少見的違背了命令。
    “不！我要和立香一起行動！”迪克緊貼著少年，就差用繩子將自己和對方綁起來，用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決心，“我可不想再錯過什麽，誰也別想支開我！”
    蝙蝠俠頭痛地歎了口氣，又換了個人選，“傑森，你和提姆去地下水道……”
    “嘿，”傑森打斷他的話，雙手抱在胸前表達自己的抗拒，“我現在的老大可不是你，少對我發號指令。”
    紅頭罩的現任老大，藤原立香抬起頭，誠懇地請求著，“傑森，拜托了，企鵝人現在還不能死。”
    “好吧，就讓我去會會那個‘布魯斯·韋恩’。”
    一秒改變注意，傑森的手重重地拍了拍少年的頭頂，咬著牙惡狠狠地威脅，“別讓我知道你獨自又要幹什麽危險事，不然饒不了你！”
    “超人，可以拜托你也去幫忙嗎。”蝙蝠俠扭頭對著盟友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沒問題，距離早餐還有段時間。”超人微笑著對傑森點點頭，“我們走吧，紅頭罩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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