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原著向IF線(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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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超級光腦算出楚玄舟精神力的覺醒, 算出他的欲望還有野心,甚至於算出他的未來。
可卻沒有算出楚玄舟的這一麵。
少年自顧自地走了過來,輕輕將東西放在小桌上。
這個時候陸雲挽才看清,白色的粥裏飄著幾朵不知名的小小的橙花, 此時彌漫空氣中的淡淡甜香, 就是那橙花散發出來的。
陸雲挽忘記了這花朵的名字, 不過他認得——眼前碗裏這種小甜點,流行於星際兒童之間。
楚玄舟這是將自己當小孩哄了嗎?
想到這裏陸雲挽忍不住在心裏默默吐槽了一下。
碗裏的淡淡甜香化成一條絲線, 纏繞在陸雲挽的鼻尖,一點一點喚醒了他的味蕾。
就像楚玄舟已經看出的那樣——陸雲挽的的確確非常反感那群人魚貴族。
他這些年來的生活習慣全是與那些人反著來的。
例如人魚們縱情享樂,墮落又放縱,而陸雲挽卻將“自律”兩個字刻在了心裏。
他的生物鍾非常嚴格,在此之前從沒有在半夜吃過什麽夜宵。
但是今天……在少年期待目光的注視下,還有甜香的誘.惑中,攝政王大人竟然忍不住破例了。
他停頓一下,過去緩緩將碗端了起來。
陌生的甜香瞬間向他襲來,陸雲挽猶豫了一下,終於拿起調羹嚐了一口。
“怎麽樣?”楚玄舟忍不住問, 他表現得像一個真正的少年那樣等待著人的誇獎。
碗裏的甜湯稍微晾了一會, 溫度正好。
一口飲罷, 陸雲挽的身體都隨之溫暖,沉睡著的髒器被喚醒,久違的舒暢了起來。
別說是楚玄舟會因為發現陸雲挽在位於蒼芮星的辦公室食用營養膏而震驚了,就連陸雲挽自己有的時候也忍不住想:
自己的生活的的確確就如自虐一般。
他放棄了所有享受與休息, 甚至於差一點都忘記了食物的滋味……
“殿下很有天賦。”陸雲挽緩緩放下調羹對楚玄舟說, “感謝您的‘禮物’。”
在下等星球長大的楚玄舟, 是一個非常懂得察言觀色的人。
他看出了陸雲挽藏在眼底的複雜情緒, 雖然有些不願意,但是少年並沒有執著地在這裏久待。
楚玄舟向陸雲挽笑了一下說:“這是我的榮幸。”說完之後就再一次向陸雲挽行了個禮,慢慢地退出房間。
房間再一次安靜了下來,等楚玄舟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陸雲挽慢慢將視線重新落回桌上。
……實際上作為帝國實際上的最高統治者,陸雲挽的生活非常小心。
從某個角度來看,楚玄舟和陸雲挽是站在對立麵的,放在往常陸雲挽是絕對不會這樣隨意地將“政敵”送來的東西送入口中。
想到這裏,陸雲挽緩緩將碗端在了手中。
甜湯的溫度穿透薄薄的瓷質碗壁,傳到了陸雲挽的指尖。
按理來說,陸雲挽應該將自己手裏的東西丟掉才對。
可是今天他卻並沒有這樣做。
房間裏的亮光穿過薄透的瓷碗,化為淺光灑在了陸雲挽的手上。
他如同欣賞藝術品似的看了一會手裏的東西。
接著突然笑了一下,再一次拿起調羹,一口地仔細品嚐起了這種“幼稚的甜湯”。
這一晚蒼芮星罕見的沒有下雨。
深藍色的夜空就像寶石一樣的透亮。
躺在床上的陸雲挽眯著眼看著遠處的星河,他剛才並沒有使用藥物,但不知道是這個星夜太過美好,還是因為方才的甜湯真的溫暖了陸雲挽的神經,他那顆隨時隨地都想將自己置於死地的大腦竟然也放鬆了下來。
這一晚陸雲挽睡得格外好。
第二天是帝國標準時間的星期六,光腦並沒有一大早叫醒陸雲挽。
而攝政王一向準確的生物鍾也在今天失效了。
陸雲挽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一大早就睜開眼睛,直到罕見的溫暖陽光落在蒼芮星上後,感受到這光亮,他這才有些迷茫地睜開了眼。
……怎麽這麽晚了?
上一秒陸雲挽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但是下一秒注意到窗外的景象後,他便立刻用手撐在床上坐了起來,接著下意識地向身邊的光腦看去。
——現在是蒼芮星標準時間上午十點三十分。
身為攝政王的陸雲挽整日行走於星際之間,雖然有專門的工作人員替他安排日程,可是時差混亂也是沒有辦法避免的問題。
但往常無論陸雲挽的時差有多麽混亂,他都不會出現這種睡過頭的情況。
意識到自己的過度放鬆後,陸雲挽竟然不由有一些後怕。
他發現自己太信任楚玄舟了。
……攝政王大人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但是這樣的失控仍讓他覺得無措。
“算了……”沉默片刻後,陸雲挽輕聲對自己說。
現在不是去想這些事情的時間。
上次的詳細體檢報告更讓陸雲挽清楚一件事:自己的身體狀況非常糟糕,沒有人能夠保證自己究竟能夠堅持到什麽時候。
陸雲挽並不害怕死亡,他害怕的是無法在死亡之前完成自己的計劃。
每一天對陸雲挽來說都無比珍貴。
起身之後,陸雲挽簡單地看了一下屬下們發來的政務信息,接著便叫他們到蒼芮星來給自己詳細匯報。
等將這些信息全部發出之後,他才有些艱難地起身前去洗漱。
一個小時之後,一架又一架的飛行器落在了蒼芮星上,原本分散在星際各個角落的攝政王心腹全部趕到了這裏。
陸雲挽常常在蒼芮星舉行這種活動,至少在飛行器降落的時候,官員們都不覺得今天有什麽特殊。
但很快所有人都發現了這一次活動的不同之處。
……
蒼芮星,攝政王起居室。
身穿黑色羊絨大衣的陸雲挽坐在首位的沙發上,深灰色的高領毛衣替他的下巴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今天是蒼芮星難得的大晴天,臨近正午略微刺眼的陽光落在陸雲挽的身上,將他的五官鉤描得愈發精致。
遠遠看去,陸雲挽就像是油畫中的人物那樣優雅、寧靜。
但是全星際的人,尤其是今天來到蒼芮星的每一個人都知道,眼前的人要比他看上去危險無數倍。
“攝政王大人,午好。”
剛一進門,眾人就立刻將右手輕輕放在胸口,虔誠又恭敬的向陸雲挽彎腰行禮。
坐在沙發上的人類終於抬頭瞄了他們一眼,然後笑著點頭說:“坐吧。”
陸雲挽的語氣輕鬆、隨意,就像是普通朋友間的閑聊一樣,但卻莫名地給人壓迫感。
起居室外的大臣們紛紛點頭,他們快步走了過來,坐在了兩邊的沙發上。
一直低著頭的他們看到,陸雲挽輕輕將手搭在那把手杖上。
暗紅色的罌粟浮雕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血色的亮光,並不時隨著主人的動作,搖晃著、起舞著。
算來算去能夠來蒼芮星參加陸雲挽私人會議的,也就那麽些人。
不過轉眼這間不大的起居室的沙發上就已經坐滿了人,可是直到這個時候都遲遲不見陸雲挽說會議開始。
他們心裏略微疑惑——
攝政王大人一向不是最在意時間嗎?
他不但要求準時,並且一點也不願意浪費時間。
雖然離方才通知的會議開始時間還有幾分鍾,但大家都已經到齊,他怎麽還不開始?
不遠處的兩人忍不住對視一下,他們都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出了濃濃的疑惑。
……難不成還有人要來?
就在他們默默在心裏猜測的時候,陸雲挽也將視線朝著門口落下。
這一下猜都不用猜了,的確是還有人要來參加這場會議。
不過短短幾秒鍾之後,房間外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一個眾人都無比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他雖然沒有穿軍服,隻穿著一件非常普通的黑色襯衫。
但是這一頭漂亮的銀發,與過分精致的五官還是準確地說出了來人的身份——帝國的新晉中將,目前風頭最盛的楚玄舟。
最重要的是……還有越傳越詳細的小道消息稱,他與皇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甚至於也是皇室成員之一。
當然作為陸雲挽的心腹,他們也知道最近一段時間楚玄舟和陸雲挽走得非常近。
但是了解攝政王的他們一直都不以為楚玄舟和陸雲挽是什麽友好的關係,直到今天對方的突然出現卻完全顛覆了眾人的想法。
所有人都知道,陸雲挽絕對不會將他的政敵帶到這裏來。
大概是楚玄舟的出現太過令人意外,一時間起居室裏的官員們都忘記了做表情管理。
他們的所有反應都準確地落在了陸雲挽的眼底。
主位上的攝政王輕輕笑了一下,然後眯著眼睛將視線淡淡的從眾人身上掃過。
這一切都在陸雲挽意料之中。
他知道自己的這些心腹屬下們一個一個都心思複雜,楚玄舟的出現必然會引起他們的各種猜測。
而陸雲挽今天將對方叫到這裏的目的就是如此。
——陸雲挽不會浪費任何一個機會將楚玄舟推向帝國的台前。
既然楚玄舟不按套路來,那麽自己也不妨走走捷徑,直接將自己的屬下叫到蒼芮星來,同時讓楚玄舟前來旁聽會議。
他要為楚玄舟再助一把力,親手將對方向前推去。
和攝政王的心腹一樣震驚的人還有楚玄舟。
在來到起居室之前,他並不知道陸雲挽今天在這裏做什麽。
少年皺眉站在房間外,他停下了腳步,原本淡淡的微笑也一點一點落了下去。
陸雲挽終於將視線落在了楚玄舟身上,他轉身朝少年笑了一下,然後輕聲說:“過來吧中將大人,到這裏來。”說著朝自己的身邊看了一眼。
這裏……
眾人的視線順著陸雲挽所看的方向過去。
這個時候他們才想起,在陸雲挽的身側還有一張空著的沙發,隻不過這裏從來都沒有坐過人,所以他們默認那張沙發不是空位。
楚玄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緩緩走過去,坐在了陸雲挽的身邊。
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剛剛聽到陸雲挽叫自己到起居室來的時候,楚玄舟明明是非常開心的。
可等來到這裏看到滿屋子的人後,楚玄舟的心情就一點一點沉重了下來。
甚至於坐在陸雲挽身邊這個特殊的位置,都沒有讓他再次打起精神。
“好了,開始吧。”陸雲挽看到了楚玄舟忽然嚴肅起來的表情,但他沒有多說什麽,而是直接開啟會議。
陸雲挽表現的和以往的會議中一模一樣。
可他能這樣,其他人卻不可以。
陸雲挽討厭浪費時間,所以說在以前的小型會議上,官員來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最近一段時間自己負責的大事小情和重點事務向陸雲挽簡明匯報。
……可是現在楚玄舟在這裏,自己究竟說還是不說呢?
他們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揣測陸雲挽的用心。
起居室裏麵忽然安靜了下來,陸雲挽周圍的官員們紛紛眼觀鼻鼻觀心,一個一個的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他們生怕自己不小心說錯話,觸怒攝政王。
“怎麽都不說話了?”陸雲挽看著他們似笑非笑地問,“這段時間星際什麽也沒有發生?”
他頓了一下又輕聲說:“這麽看來帝國的官員的確有些冗餘。”
“不,不是……”官員們聽出了陸雲挽言下之意。
如果自己再什麽也不說,那便會被攝政王歸於“廢物”一類,直接踢出帝國的上層。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糾結半天,終於有一個來自軍部的官員深吸一口氣對陸雲挽說:“關於軍部下半年的開支與軍費預算問題,我想詳細向攝政王大人匯報。”
說話間,他的聲音居然顫抖了起來。
這名軍部官員算是最早跟在陸雲挽身邊的那群人之一,他以自己對陸雲挽的了解賭今天攝政王大人將楚玄舟叫來,就是故意讓對方聽這番對話的。
聽到這位軍部官員的話後,周圍的人默默吸了一口冷氣。
——他所說的內容實在是核心的不能核心。
如果賭錯了的話,絕對會惹怒攝政王。
時間的流速好像都變得緩慢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們總覺得陸雲挽停頓的時間有些久。
久到第一個開口的人的身體都顫抖了起來時,陸雲挽終於將視線落在了光腦上:“好,你說吧。”他慢慢點頭。
呼……
第一個開口的人顫抖著長舒一口氣,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陸雲挽的確是想借著他們之口,讓楚玄舟迅速接觸到帝國決策麵。
可是……就連猜準了陸雲挽意圖的他也不知道,攝政王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沒有時間多想,調整好狀態之後,這名官員立刻講起了自己的重點。
楚玄舟目前也屬於軍部成員之一,這名官員所說的每一個問題都與他息息相關。
“……我們決定,下個季度為駐守在帝國邊緣星球上的軍團增加預算。”在匯報即將結束的時候,對方忍不住一邊觀察陸雲挽的表情,一邊臨時補充了這樣一句。
說完之後還默默地看了楚玄舟一眼——和慣常溫和、好相處的樣子不一樣,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參加會議的楚玄舟全程冷著一張臉。
但是這個官員也沒有多想,畢竟楚玄舟現在的模樣,在他看來才叫正常、普遍。
楚玄舟現在仍肩負著駐守帝國邊遠行星的任務,在來這裏之前,這名官員的計劃其實是將楚玄舟邊緣化處理的。
但是看到少年特殊的位置之後,他便立刻改變了決定。
果不其然,聽了對方的話之後,陸雲挽非但沒有露出任何不悅的表情,甚至於還笑著點了點頭,直接通過了他的提議。
他很少這樣爽快。
“好,最近一段時間星際大小戰爭不斷,提升預算是必要選擇。”陸雲挽說。
而有了攝政王這句話,剛才還在徘徊、猶豫的那一小部分人終於徹徹底底的確認,他們沒有想錯陸雲挽的的確確是在幫楚玄舟!
起居室裏麵的氣氛瞬間變了個樣。
第一個官員匯報完所有問題後就坐了下來,而剩下的人也立刻回到了從前的狀態,爭他們先恐後的與陸雲挽交流了起來,並且不時有人試圖將楚玄舟拉入話題。
可令人意外的是,楚玄舟卻像是沒有看出他們的意圖一樣,始終保持著沉默。
他竟然不領攝政王的情?
見到楚玄舟的表現,所有人都覺得他真是瘋了。
不過陸雲挽卻並不怎麽意外。
……自己現在的行為,從某個角度看的確有些像施舍,作為未來帝國與星際的主人楚玄舟估計非常介意這一點。
也不知道自己和楚玄舟的關係會不會因此而受到影響。
停停停!想這些有的沒得做什麽?
陸雲挽頓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在會議中走神了,而且還是因為這種無聊的問題而走神。
自己為什麽要在意和楚玄舟的關係?
哪怕像以往一樣敵對,也不會影響自己的計劃。
短暫的出神之後,陸雲挽立刻重新集中注意力繼續著會議。
而無論楚玄舟是怎麽想的,他也第一次通過這場在蒼芮星上舉辦的小型會議,在陸雲挽的身邊真真實實的了解到了龐大帝國的內部運行規律。
按理來說,楚玄舟應該欣喜才對。
可他發現自己居然完完全全沒有半點愉悅的感覺。
從小生活在低等人與星球的楚玄舟,並沒有陸雲挽想象中那樣的自尊心。
在他看來是不是施舍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楚玄舟的不悅來自另一件事。
人魚的直覺告訴他:陸雲挽正在以一種無法拒絕的方式將自己從軍部推出,一步步向高位走去……最終將攝政王取而代之。
可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陸雲挽曾經的邀請又一次出現在了楚玄舟的耳邊……
權力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是致命的誘.惑,楚玄舟也無法將它拒絕。
可是當這一切與陸雲挽的消失甚至於死亡聯係在一起,卻忽然成了無法接受的存在。
……
兩個小時後會議終於結束。
帝國的官員們紛紛起身離開蒼芮星,不過轉眼起居室裏麵就隻剩下了陸雲挽和楚玄舟兩個人。
兩個小時的時間對人魚來說什麽也算不上,但是對於狀態本來就糟糕透頂的陸雲挽來說,卻是一場漫長的煎熬。
會議結束之後他並沒有起身,而是繼續坐在沙發上。
“殿下,您覺得這場會議怎麽樣?”在疲憊的侵襲下,陸雲挽將手搭在沙發的扶手上,以此撐著自己的額頭,“軍部的預算和……”
“陸雲挽。”
陸雲挽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少年冷冷的聲音所打斷。
原本坐在沙發上的楚玄舟起身,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蒼芮星的大氣層幾乎沒有任何汙染,在這個難得的大晴天裏,陽光穿透透明的視窗落入屋內,撒在楚玄舟的背上並朝陸雲挽拋下一大片沉重的陰影。
不過轉眼陸雲挽就完全落入了黑暗之中。
陸雲挽並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他下意識想要起身。
可這個時候楚玄舟已經站在了陸雲挽的身前。
少年攔下了陸雲挽的動作。
他一點一點地俯身,將左手撐在了陸雲挽背後的沙發靠背上。
不過瞬間陸雲挽就被楚玄舟籠入了懷抱。
從背後看去,兩人的姿勢無比曖.昧,但是目光卻與柔軟沒有半點關係——冰冷、堅定,沒有一個人有退讓的意思。
“你想讓我取代你,對嗎?”楚玄舟盯著陸雲挽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
聞言,陸雲挽忽然笑了起來,他滿不在乎的對少年說:“殿下不是早就知道。”
陸雲挽的話音剛一落下,楚玄舟忽然大逆不道地將手抬起,重重捏在了陸雲挽的下巴上,迫使他抬眸看向自己。
“那你呢?”少年一邊說一邊慢慢貼近,到最後他的唇竟然觸到了陸雲挽的耳垂上,“等到那一天,你要去哪裏?”
從戰場上曆練出來的少年氣場強大,任何一個人麵對這樣的他都會說不出話來,可是陸雲挽卻像是完全沒有感受到半點壓迫一樣。
他笑了起來,將手輕輕搭在楚玄舟的肩上,然後壓低了聲音,如同分享秘密一般說:“我不知道。”
“殿下,到了那個時候,這個問題將會由你做決定。”
“隻要你想……我可以去任何一個地方。”
他的聲音如風,漫不經心地從楚玄舟的心髒上掃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