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原著向IF線(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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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楚玄舟要去滄芮星?
他去那裏做什麽?
楚玄舟的話讓周圍士兵麵麵相覷, 如果今天這個被皇室承認的皇子不是楚玄舟而是其他人的話,他們一定以為對方是去滄芮星耀武揚威的。
但是跟在楚玄舟身邊,並與他經曆了一場又一場的士兵沒呢最清楚不過:楚玄舟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可既不是去炫耀的, 更不可能是去談合作的,楚玄舟找陸雲挽還能做什麽呢?
此時的星艦上, 士兵們滿肚子疑惑。
和從裏到外都非常有距離感的攝政王陸雲挽不一樣,楚玄舟一貫表現出來的樣子非常的平易近人,但是隻有稍稍了解他的人才能意識到,楚玄舟不過是外熱內冷而已。
此時他就站在這裏,卻好似與所有人都不來自同一個世界。
他們無比想問楚玄舟為什麽要去蒼芮星,但最終卻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龐大的星艦調轉方向, 向著蒼芮星的方飛向去。
楚玄舟所乘坐的這架星艦注冊在軍部, 它的注冊號以及航跡軌道都是公開的。
也就是說隻要想, 軍部所有人包括楚漳都可以查到楚玄舟的行程, 並發現他正在向蒼芮星而去。
可他沒有半點隱瞞的意思。
楚玄舟完全不在意其他人會不會知道自己的行程,甚至此時此刻的他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與陸雲挽關係親密, 而不是什麽眾人腦補的你死我活的敵對關係。
星艦行駛至最快速度, 不過多時就已經到達蒼芮星附近。
這一路上楚玄舟半句話也沒有說, 他穿過走廊上執勤的士兵, 快步向星艦嗯艙門處走去。
“到達:蒼芮星星域。”
楚玄舟剛一站定,耳邊就傳來了提示音。
接著站在他旁邊的人看到——一直麵無表情、眉頭緊皺,看上去半點也不開心的楚玄舟頓了一下忽然笑了起來。
上將大人這是怎麽了?
他的心情為什麽突然這麽好……
站在楚玄舟身後的兩人忍不住對視一眼,他們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疑惑。
就在這個時候, 楚玄舟再次向前一步,他站在了視窗邊並輕輕地將手貼在了冰冷的無機質上。
——星艦順暢無比地飛入了蒼芮星的空域, 這也就意味著陸雲挽沒有取消自己自由往來蒼芮星的權限。
這或許是楚玄舟最近一段時間收到的最好的消息。
同樣因為這聲提醒, 楚玄舟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他將視線收回, 向視窗倒影上自己的身影看去:
人魚的身材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他身材高挑,骨架寬闊完美,是個標準的衣服架子。
那一頭銀白的長發,略微柔和了少年的五官,降低了他的攻擊性。
看了幾眼後,楚玄舟罕見地仔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
確定外表看去沒有任何問題之後,他才緩緩地鬆了一口氣。
接著楚玄舟手指突然一頓。
早年在那顆低等人魚星球上生活的時候,楚玄舟的母親曾對他說:外表也是武器、工具的一種,要永遠保持完美。
楚玄舟將這句話記在了心裏,並學會了如何做出迷惑人心的偽裝。
他曾經以為自己已經徹底明白了對方話裏的意思。
可直到這一刻,當楚玄舟麵對著視窗緊張的整理衣領時,他才真正讀懂母親的話……
“到達:蒼芮星。”
提示音再次在耳邊響起,星艦在同一時間穩穩落在了蒼芮星離陸雲挽住處最近的停靠坪上。
艙門隨之打開,楚玄舟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
下一刻幾個熟悉的麵孔就出現在了不遠處——他們全是軍部的上將。
這群人剛才在蒼芮星上參加完會議,正準備離開這裏。
沒想到剛一走到飛行器停靠坪,就看到了剛才回歸皇室的皇子楚玄舟。
這群上將全都愣在了這裏。
顯然無論是陸雲挽,還是被他叫來參與會議的軍部成員都沒有想到,楚玄舟會在這個時候來蒼芮星。
這幾個人都是陸雲挽的心腹成員,在今天之前,他們一直與楚玄舟保持著距離。
但這一次不一樣……
看到少年之後,那幾個人立刻快步走了過來,然後將右手搭在胸口比鄭重地向他行了一個大禮。
“上…呃,皇子殿下好。”
明明人還是那個人,戰功也是那些戰功。
可是如今的楚玄舟在眾人眼裏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他能夠看出……眼前這些人的恭敬與畏懼不是假的。
曾經在他們看來,楚玄舟會是軍部的下一個統領。
而現在在他們的眼裏除了軍部,帝國也會將是楚玄舟的囊中之物。
這一切隻是時間問題。
看到這幾個人的反應,跟在楚玄舟背後的人眸中紛紛出現了不屑的神情。
甚至還有人忍不住冷冷地笑了一下。
……嘖嘖,不久之前還對我們的殿下愛答不理,現在知道他的身份,立刻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真是牆頭草!
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盡管楚玄舟的榮耀與未來的地位,大概率與這些人沒有任何關係,可是眼少年的身份變化,也讓他們產生了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那幾名上將當然感受到了周圍人的目光,放在平常他們絕對不會理會這種普通士兵的,但是今天竟也忍不住緊張了起來。
……他們擔心楚玄舟也將自己看作對立者。
但沒有想到,楚玄舟的反應和這群人完全不一樣。
少年向後退了半步,神情變得有些緊張與惶恐。
他趕忙向那幾個人行了一個軍禮說:“我們同屬軍部,軍銜都是上將,您不用這樣客氣。”
楚玄舟的語氣非常誠懇,任誰也無法從他的話語中聽出多餘的情緒。
站在最前方的上將停頓了一下,立刻起身笑著向楚玄舟看去。
“是是是!不過還是要恭喜殿下。”
“對!”另外一個人也站了起來,“恭喜殿下回歸皇室。”
能混到今天這個位置,這裏的哪個人不是人精。
楚玄舟這個時候來蒼芮星本就不尋常,而他對自己這些“攝政王的心腹”的態度更是表明:少年並沒有與陸雲挽徹底地站在敵對麵。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對他們來說都是天大的好事。
“請問殿下現在是要去找攝政王大人嗎?”原本打算離開蒼芮星的幾位上將立刻改變了計劃,“我們正好剛才見過他,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為您帶路。”
他們表現得非常熱情。
但凡不是個傻子,都能意識到這群人的熱情源自什麽。
楚玄舟當然能夠看出,但是他並不介意這種“攀附”。
“好啊,”少年的眼光一亮,接著忽然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有些地笑了一下說,“如果您不介意的話。”
他的這一個小動作,立刻削弱了身上的城府感。
“當然不會!”
聽楚玄舟這麽說了,幾名上將立刻轉身帶楚玄舟向陸雲挽剛才所在的房間走去。
在轉身的那瞬間,少年的眸色隨之一暗,濃濃的厭惡感從中露了出來。
——楚玄舟討厭這些人,非常討厭。
這種討厭並不源自於他們“政敵”的身份,而是來自這群人對陸雲挽的背叛。
少年一眼就看出,這群所謂的“攝政王心腹”,並沒有他們曾經表現出來的那麽忠心。
僅僅是自己的出現,就讓他們動搖了起來。
曾經楚玄舟欣賞這種會審時度勢的聰明人,但是他發現……自己並不希望“聰明人”出現在陸雲挽的身邊。
楚玄舟完美的地方將心中的不悅與反感隱藏了起來,並在與這群人一起向前走的同時,有一搭沒一搭地寒暄著。
“攝政王大人在休息嗎?”楚玄舟問。
站在他旁邊的人連忙搖頭說:“沒有沒有,我們剛才找攝政王大人聊過,現在才過去了幾分鍾,他肯定還沒休息!”
“這樣啊……”楚玄舟的聲音忽然變小了一點,他略微擔憂地說,“攝政王大人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他話語裏的關切再明顯不過。
這並不是普通的聊天,帶他向前走去的幾個上將能夠聽出,楚玄舟的每一句話裏都透露著一個信息:他和陸雲挽的關係不錯,絕非眾人想象的勢同水火。
……可是關係不錯,他又為什麽要拒絕陸雲挽拋出的橄欖枝呢?
從飛行器停靠坪到陸雲挽住處的距離並不遠。
他們還沒有說幾句話,就已經走到了陸雲挽的房間外。
還沒等來人向光腦發出申請,深色的艙門隨之敞開,攝政王熟悉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他穿著一身黑衣,坐在暗色的沙發上,遠遠看去就像融入了黑夜一般。
隻有那張臉蒼白的紮眼。
艙門敞開的同一瞬間,沙發上的人就懶懶地將視線投了過來。
而這懶散的一瞥,卻讓楚玄舟的心髒瞬間瘋狂跳動起來……
如果說在來的路上,楚玄舟的心情還複雜又混亂的話。
那麽現在在見到陸雲挽的這一秒,他的思緒瞬間清晰了起來。
楚玄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確定過:自己要當著陸雲挽的麵向他解釋,告訴他自己和楚漳並不是一夥的。
同時讓陸雲挽清楚,自己永遠會站在他這一邊……
房間外站了一群人,但陸雲挽的視線卻隻落在楚玄舟的身上。
明明同處於一個空間,可這兩個人的身上卻像是有結界一樣。
楚玄舟身邊的士兵或許不懂,但那幾個帶路的上將立刻讀出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他們趕忙對視一眼,然後匆匆向陸雲挽行禮就離開了這裏。
見這幾個人離開,士兵們也意識到了自己不應該待在這裏,他們連忙從房間外退了出去,不過轉眼這裏就隻剩下了陸雲挽和楚玄舟兩個人。
房間裏麵安靜極了,楚玄舟的甚至能夠清晰地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
隔著一條長長的走廊,陸雲挽和楚玄舟沉默地對視著。
房間裏麵的氣氛忽然有些詭異。
而就在楚玄舟緩緩深吸一口氣,打算向陸雲挽走去的時候,坐在前方沙發上的人卻首先起身了。
陸雲挽向前走了兩步,接著將手杖輕輕地放在了一邊。
……他要做什麽?
不知道怎麽回事,楚玄舟突然有些緊張。
“雲……”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可是還沒有叫那個名字完整地念出,後麵的話就完全被陸雲挽的動作打斷了。
楚玄舟看到:陸雲挽緩緩地向自己低下了頭,他的右手搭在心口,無比鄭重又虔誠地向自己彎腰行禮,甚至於同時輕輕屈膝……
他在向自己行禮!
楚玄舟的呼吸一窒,他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大步。
“攝政王大人,你在做什麽!”
少年聽到自己的聲音都變了調。
可是這卻並沒有打斷陸雲挽的動作。
一身黑衣的帝國攝政王當著楚玄舟的麵,優雅又標準地行了一個大禮。
就如一隻漂亮的黑天鵝微微彎下脖頸。
這明明是臣服的象征,但是在楚玄舟的眼裏……除了美以外,卻什麽也沒有。
楚玄舟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在他的記憶裏,陸雲挽常常叫自己“殿下”,但那大部分是帶著戲謔語氣的,抑或隻是普通的稱呼。
楚玄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陸雲挽真的會像自己行禮。
短暫的失神過後,楚玄舟終於反應了過來,他快步向前將陸雲挽扶了起來。
“您是帝國的攝政王,完全不用向我行禮。”楚玄舟說。
他這句話並不是隨便說說。
陸雲挽雖然不是皇室成員,但是攝政王的身份同樣無比珍貴。
理論上來說,他的身份地位甚至高於皇子與皇女,整個帝國陸雲挽隻用向楚漳一個人行禮。
“你的地位遠高於皇室的每一個人。”楚玄舟咬著牙說。
此時楚玄舟正緊緊地攙扶著陸雲挽,同樣因為這個動作,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變得無比近。
聽到楚玄舟的話,陸雲挽忽然笑了一下,他緩緩向前靠去,在少年的耳畔輕聲說:“不,”溫柔的氣息如一條絲帶,在楚玄舟的耳畔纏繞,帶來一陣無法忽視的癢意,“您不是普通的皇子,您是帝國,甚至於星際未來的統治者。”
陸雲挽的語氣無比篤定,且帶著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驕傲,他偷偷說出了光腦的預言。
說完這句話,還沒有等楚玄舟反應過來他究竟是什麽意思,陸雲挽就忽然用力擺脫了少年的手,並向後退去。
不過瞬間兩人之間就有了一兩米的間隔。
明明房間裏隻有他們兩個人,明明這距離也並不算長……
可是楚玄舟卻產生了一種自己被陸雲挽遠遠推開的錯覺。
他無比討厭這種感覺。
剛才結束一場會議,陸雲挽的狀態遠比他表現出來的更加疲憊。
“殿下來找我有什麽事?”疲憊之下,他忘記偽裝,隻淡淡的這樣說。
而楚玄舟卻突然固執了起來:“如果我沒事,就不能來找攝政王大人?”
“您是皇室成員,一舉一動都受無數人的關注,我們——”陸雲挽理所應當地說。
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楚玄舟突然向前走了兩步,少年站在了陸雲挽的對麵,緊緊地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楚玄舟看著陸雲挽的眼睛說:“你真的隻把我當作一個普通的皇室成員看待嗎?和楚漳還有剩下所有姓楚的人一樣?”
在過往的生活中,楚玄舟理智冷靜的不像一個人魚。
他曾經對那些情緒化的人與行為唾嗤之以鼻。
可是楚玄舟那個時候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成為這樣的人。
——他會將無數人的注視遠遠拋到一邊,在這個敏感的時間來到蒼芮星,隻為和陸雲挽說幾句莫名其妙的話。
楚玄舟的力氣非常大,陸雲挽的肩膀上隨之傳來一陣刺痛。
攝政王不由皺眉向眼前的少年看去,他的眼底寫滿了不悅。
“殿下不是……咳咳…難道不是嗎?”
陸雲挽雖然在咳嗽,但是語氣卻過分平靜。
這樣的情緒,一點一點揭開了楚玄舟的偽裝,暴露了他的瘋狂。
少年早已經意識到,自己的理智正在瓦解。
他並不討厭這種感覺,真正讓楚玄舟感到恐慌的是:在自己的理智崩塌的同時,陸雲挽卻仍能理智地麵對自己。
少年突然對著他笑了起來,然後猛地湊近在陸雲挽的耳邊質問:“攝政王大人說我是皇室成員?”
陸雲挽沉默沒有回答。
幾秒鍾之後,楚玄舟忽然輕輕地吸了吸鼻子。
明明隻過去了幾秒,但是沉默中時間好像如幾年般漫長。
少年的聲音微微沙啞,並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帶上了一點鼻音。
他落寞且略微委屈地對陸雲挽說:“……可是攝政王大人您知道,我從來都沒有以人魚,或者以皇室成員的身份與您相處過。”
說完這句話後,楚玄舟慢慢將雙手放下,然而還沒有等陸雲挽鬆一口氣,少年便突然將他緊緊地抱在了懷中,並將自己的下巴搭在了陸雲挽的肩膀上。
他笑了一下,低聲說:“如果你麵前的是‘皇子楚玄舟’,陸雲挽……你覺得自己還能好好站在這裏嗎?”
和剛才的溫柔與委屈不一樣,話說到這裏,楚玄舟的語氣忽然變得冰冷起來。
前後極大的反差,帶來了濃重的危險感。
這種感覺前所未有。
陸雲挽本能的催促精神力向著楚玄舟而去,下一秒少年就因為額間傳來的刺痛鬆開了臂膀。
陸雲挽立刻借著這個機會向後退去。
他的精神核沒有任何問題,但是最近一段時間陸雲挽的身體實在太差,僅僅一個催動精神力完成普通攻擊的操作,就讓他感到疼痛難忍。
陸雲挽的胸肺處傳來一陣灼燒感,甚至步伐也踉蹌了一下。
還好不遠處就是牆壁,陸雲挽一邊艱難地喘.息,調整呼吸,一邊用力保持平衡,靠在了房間的牆壁上。
“咳咳……”他下意識咳了起來,並將手搭在了自己的心口。
可是楚玄舟仍舊不依不饒。
他一步又一步的向陸雲挽走來,像是不害怕疼痛一樣,再一次緊緊地將陸雲挽擁抱在了懷中。
這一次陸雲挽的背後是堅實的牆壁,他無路可逃。
楚玄舟的每一個動作都透著十足的危險。
陸雲挽甚至不由在這一刻產生錯覺——自己就像是一個不小心跌入陷阱的獵物。
從跌落的那一刻開始,且不說自由,甚至是生死都不由自己控製。
“陸雲挽,我猜出來了。”楚玄舟看著陸雲挽的眼睛說。
而到了這個時候,已經被推到懸崖邊的陸雲挽反倒不緊張了。
那雙黑沉的眼眸同樣向楚玄舟看去。
陸雲挽在這個時候笑了起來,他直勾勾地望著楚玄舟,如挑釁一般地說:“猜出來?你猜出什麽來了?”
楚玄舟咬了咬牙,他再一次靠近過去,在陸雲挽的耳邊說:“我猜到你想扔下這一切,把帝國的爛攤子留給我……”
“陸雲挽你真是固執又自大,”在激動情緒的影響下,楚玄舟的呼吸都變得急促,“可是你看走眼了,我和你想的不一樣……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那些無聊的權力。”
陸雲挽不屑一笑。
“那殿下不會是想要告訴我,您頂著死亡的威脅參加一場又一場的戰役,並以瘋狂的速度取得勝利,不斷地用戰爭證明著自己,真的是因為熱愛帝國吧?”
陸雲挽的語氣堪稱尖酸刻薄,他以為楚玄舟聽了自己的話之後會感到憤怒。
可是少年卻並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
楚玄舟笑了起來。
他腦海中原本並不清晰的思緒,竟然在陸雲挽的一點一點地質問裏清晰了起來。
楚玄舟忽然貼在陸雲挽的耳邊,在對方毫無準備的時候於他的耳畔舔.舐了一下。
“……我告訴你真正的目的,好不好?”
少年緩緩闔上眼低喃著,字句相連,如一支溫柔的夜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