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何年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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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澄敢保證,眼下他掉落的高度絕對不是三百米,甚至於三百千米都不止。
    繩子斷了?這是江澄腦海中第一個念頭,畢竟蹦極雖然刺激,但是總體而言還算是很安全的,但再安全的東西也有發生萬一的時候,根據江澄所知,蹦極發生事故的概率大概有五十萬分之一。
    自己難道就這麽倒黴,就成了這五十萬分之一。
    畢竟受過地域般的培訓,這個時候江澄倒也不慌,隻是讓他感到遺憾的是自己還沒見到自己的妹妹,也沒有給自己父母養老。當然,國家培養了自己,自己卻沒有半點功勞反饋給國家。
    該死的胖子,此時江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如果不是這個胖子沒事總要玩點刺激的,自己也不至於遇上這個意外。
    隻是很快,江澄還是發現了不對勁,景山懸崖不過五百米的高度左右,即便有些峽穀更深,但垂直高度也絕對不會超過六百米,而且為了萬一,一邊蹦極開發商都會在懸崖地下放置安全措施,如氣球、海綿墊等,如果真的是繩子斷了的話,那麽自己從空中掉落到穀底最多不過一分鍾的時間。
    但是現在自己好像就是一直飄落在空中,目光所至,根本就看不見開發商放置的安全措施,甚至於本應在峽穀常見的如樹木、荊棘叢、石頭等都不見蹤影。
    入目所見,全部都是濃霧,起先還好,隱隱約約能看見數十米遠的地方,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霧水越來越密,到最後,江澄甚至於都看不見自己舉起的雙手。
    隻是雙手雖然看不見,但不知道什麽時候,濃霧之上突然凸現出了一幅景象。猶如正在播放的電視機一樣。
    這應該是一幅華夏古代的畫卷,一個不知名的寧靜的小城,東南兩麵皆是碧波蕩漾,西北方向則是高山峻林,或者是因為地理因素以及湖泊的緣故,小城顯得極為的熱鬧。
    有人在打漁,也有人去西北方的深山打獵,一些婦女則在家中縫縫補補,也有一些小孩在滿大街跑動,跟隨在身後的自然就是家中的大人,偶爾也會傳來一陣笑罵聲,“小兔崽子,再不回來就把你賣給張三家去。”
    當然,更多的還是一些手工作坊,或是在織布,或是在燒窯,或是在加工其他的物品。
    不過要說最為繁忙的還是東南方向的港口,一艘艘的貨船從湖泊深處駛入小城,也有更多的船隻在裝載了滿船的貨物心滿意足的離開此地。即便是到了深夜,依然有著氣死風燈高高懸掛,將本應該是漆黑的深夜照耀得如同白日一般。
    在小城的中央,正是本地的父母官。此刻正在教導幾個子女的功課。作為這個年代的官員,他的文化水平自然有目共睹,隻是教導自己幾個還未成年的子女,自然是綽綽有餘。
    隻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原本悠閑的小城氣氛逐漸變得緊張起來,大街小巷之上突然多了不少手執武器的巡邏士兵,而在港口之處,駐守的士兵也對每一艘進入到港口的船隻進行搜查,一到旁晚,原本從沒關閉的城門也早早地落下。並且守衛城門的士兵也帶著極為嚴峻的表情。至於港口的氣死風燈,同樣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些有著足夠資產的富家翁,甚至於早早地在收拾著行囊,似乎是準備逃離此地。
    隨著小城氣氛的日漸緊張,突然有一日,小城城門之外迎來了一群騎著高頭大馬的,穿著盔甲,身材高達的全幅武裝人士,這些人一來到小城前麵,就如同土匪一般,開始了發瘋一樣的屠殺,大街小巷裏,充斥著數不盡的哀嚎聲,當然,這些人的屠殺主要是針對於手無寸鐵的男人,至於年輕的女子,則都被他們押送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父母官似乎早就想到了這一日,指揮著城中的守軍奮起抵抗,然而終究是寡不敵眾,當守衛在他身邊的最後一名親兵也被敵人殘忍地奪走了性命之後,他毅然帶著全家十多口人走向了城主府後的那口井水之中。
    看著眼前的畫麵,江澄一時之間也感覺到自己就在圖畫之中,隻是當他想要勸阻對方莫要自尋短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個時候最重要的還是保全自己的性命,留著有用之身,以圖日後能夠東山再起之時,他才發現自己連半個字都,沒辦法說出。
    小城的父母官以及守軍全軍覆沒,這夥強盜更是為所欲為,殘忍程度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有人在以規定的時間內殘殺的無辜平民的數量多少比賽,從而互相取樂,也有人以最為殘酷的手段將小城的人們折騰致死,更有人當庭廣眾之下以猥褻婦女為樂。
    這樣的情景一直持續了三日,三日過後,原本擁有十多萬人口的小城,除了早先逃跑的部分人以及這群強盜之外。整個城市就連活著的蚊子都找不出來一隻。
    即便江澄心理素質強大,但是麵對這樣的大屠殺也是怒火燃燒,隻是此刻的他,除了眼睜睜地看著大屠殺的繼續,卻沒有半點的辦法,他眼下就連自身是個什麽情況都還搞不清楚,不要說運動,就連開口閉眼這麽簡單的事情都沒辦法做到。又能如之奈何。
    好不容易等到畫麵介紹,江澄的內心還是沒能平靜下來,隻是他很快犯起了嘀咕。前麵這幅畫麵少說也要好幾天的時間,但是這麽多天以來,他都還在不停地往下掉落,即便是地球也足夠穿過了吧,難道自己還要一直繼續往下,直到掉落出地球?
    作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嬌子,江澄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自己這個觀點。隻是江澄猛然間又想起國外某個著名的物理學家所提及到的黑洞理論,又忍不住想到難道自己無意中竟然進入到了黑洞?
    不過這次江澄的胡思亂想並沒有堅持多久,突然感覺到腳下傳來一陣力道。江澄頓時明白,這是接觸到了地麵或者其他固體的緣故。
    不管如何,隻要腳踏實地,江澄內心也是放下心來,如果不是自己心態足夠,江澄相信,像之前在空中那麽一直地飄蕩,這種事情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沒被摔死也終將隻能接受被嚇死的命運。
    隨著江澄一雙腳踩到了地上,圍繞在他身邊那極為恐怖的濃霧也如潮水般地退去,不消片刻。濃霧就消散得幹幹淨淨,而最讓江澄高興的還是,隨著濃霧消散,他的手腳也恢複了正常。
    “啊……!”江澄大喊一聲,即為了宣泄這麽長時間被困在濃霧中的壓抑,也是為了證實自己現在能不能開口說話。
    不過很顯然,事情倒了這步,命運倒是再沒和他開任何的玩笑。而且在江澄深吸一口空氣之後,似乎感覺到這的空氣都比之前呼吸了二十多年的空氣要顯得清新一些。
    江澄倒也能夠明白,這大概是因為自己處在深山老林中的緣故,畢竟眼下的環境更像是未被開發的原始地帶。比起受到嚴重汙染的都市,空氣更為清新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但眼下可不是研究空氣的時候,既然這次從這麽高空掉小賴都沒有被摔死,擺在江澄麵前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要弄清楚麵前自己所在的位置,再就是如何回去。
    不過在這之前,江澄還是需要作些準備,隻是當他摸遍全身口袋之後,隻是摸出來兩個光禿禿的土豆之後頓時傻了眼。畢竟之前為了蹦極,他可是將全部的東西都拿了出來,至於這兩個土豆還是在那天下午,自己和父親開玩笑,說要帶上兩個土豆去看望妹妹,這才順手放進了口袋,在其後過程中也因為覺得兩顆土豆實在算不上太貴重的東西,這才沒有拿出去,沒想到眼下正是這兩顆土豆卻成了自己的全部家當。
    苦笑著將兩顆土豆再次放進口袋,倒不是江澄小氣,而是他知道在這種不明就裏的情況下,任何的食物都有可能成為自己的救命稻草。這麽多天不間斷地降落,江澄此時的肚皮之內早已經沒有半點食物。但是身處深林之中,江澄倒不至於去擔心自己會被餓死。
    剛剛他那一聲大叫早就引發了森林裏麵的地震,隨著他那道聲音,無數的飛禽走獸從樹林深處竄出。不過眼下江澄對於他們倒沒有太多的興趣,畢竟真要弄到這些,還要生火,但是在這森林深處生火,江澄還不至於做出這等危險的事情。
    除此之外,也是此刻要生火的話太麻煩了,畢竟江澄此刻身上並沒有點火設備,要想點燃火光,隻能采取古人的鑽木取火。有這時間,遠不如摘些野果充饑來得方便。
    果然,或者是因為這是深林深處,極少人來的緣故,就在江澄的身邊,就有幾種他能認識的野果。
    解決了肚子問題,江澄就決定離開此地,他從高空中掉下,其實他自己現在都不確認這個問題,畢竟先前的事情太不可思議了,人如果一直不停地從高空往下掉落個幾天的時間,這得有多遠,而且之前在濃霧之中自己突然不能動彈,隻能全心全意地看著那幅畫麵,這似乎也是任何的理由都解釋不了的存在。
    想到自己家在景山的南方,江澄決定也按照故鄉的方向。